玺悠一邊嘀嘀咕咕,嘴上不滿抱怨自家主人讓自己幹苦力,另一邊卻是乖乖聽話,将天地之間的陰氣聚攏過來,陰間借道。
自己不動手,難道讓魏大佬動手不成?
他現在這幅要把人凍死的樣子,小氣主人敢招惹,自己可不敢招惹。
哎~
誰讓自己攤上這麽個不靠譜的主人呢?
陰間路呈現在兩人面前,看着眼前黑乎乎的路口,唐甯一把抓住魏允的手,拉着人立馬往裏走。
“魏哥哥,你放心,這次我走前面,給你擋風擋雨擋煙塵。”
望着興緻沖沖走在前面,要大殺四方給自己開路的少女背影,魏允嘴角一扯,發出一聲冷笑。
冷笑聲響起的那一瞬間,他清楚看到唐甯身子一僵,然後又繼續若無其事的往前走。
瞧見她這反應,魏允唇邊的笑意更重。
看來這丫頭,也不全是不害怕嘛。
“待會回去再收拾你。”
輕飄飄的一句話從身後傳來,讓正在前面走着的唐甯,瞬間變成苦瓜臉。
見他一句話不說,還以爲這事已經翻篇,誰知道這家夥是一直憋着,打算回到家再跟自己算賬。
明亮的眼珠子在澄澈的眼眶裏面打轉,兩隻手繼續随着輕快的步伐微微擺動。
回家之後的事回家之後再說,這會還在路上,全當什麽都沒聽見。
魏允看不見唐甯此時臉上的表情,但不妨礙通過她的小動作,猜出她的小心思。
想跟自己打太極?
沒關系。
對她,自己一直都是很有耐心的。
她既然想打太極,那自己就陪她打太極好了。
但想讓自己就此把這事翻篇,卻是不可能。
等着,看到家之後,這丫頭能說出個什麽花來。
唐甯這邊正歡快的往家裏走,幸家那邊,卻是炸開了鍋。
“啪嗒!”
一道類似石頭破碎的聲音突然在房中響起,微不可聞,卻将已經入睡的幸家家主驚醒。
睜開眼看着房頂,不過一秒鍾的時間,整個人便已完全清醒過來。
“唰!”
被子一掀,立馬翻身從床上下來。
靈力沿着牆壁快速移動。
“啪!”
開關按下,一室亮堂。
幸家家主一把拉開裏側牆上的黑色布簾,一片青翠的綠頓時映入眼簾。
那是一枚枚滿綠的上好玉佩,上面不僅刻着一個個人命,其中還拘着對應名字的鬼魂命魂!
幸家家主的目光,沒有停在牆上的玉佩上。
他低下頭,看向掉落在地,已經變成兩半的那枚玉佩,神情一下變得冷凝起來。
這玉佩是掉落在地,才摔成兩半的?
不。
玉佩上的紅繩,這會還好好在挂鈎上晃動,沒有斷開。
它之所以會分成兩半掉落在地,是因爲被拘在裏面的鬼魂命魂消散了!
鬼魂命魂會突然消散,原因隻有一個。
就是那隻鬼魂,已經被人擊殺,魂飛魄散!
幸家家主一下握緊手中破碎的玉塊,轉身往門外走去。
剛踏出房門,立馬對守在院門的幸家弟子說道:“去,把三妹給四弟叫到書房。”
這可不是什麽小事,當讓得立馬找人商量處理。
“大哥,大晚上突然叫我們過來,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人還沒進書房,幸三姑姑的聲音卻先一步從門外傳來。
這個時間點,如果不是突然發生什麽,大哥是不會讓人把他們從夢中叫醒,并叫到書房來。
“是不是老爺子有什麽安排?”
幸四叔的聲音緊随其後響起。
自從幸明曜被老爺子帶回後,整個幸家上下都處于一種壓抑的狀态中。
衆人都以爲幸老爺子會去找唐家麻煩,但等了好幾天,也沒見他有任何動靜。
所以這會幸家家主把他們叫醒,幸四叔便以爲是幸老爺子準備開始行動。
“跟幸老爺子無關。”
幸家家主沒說一句廢話,直接把破碎的玉佩推到兩人面前。
“你們兩個去查一下,這隻鬼魂最後是在什麽地方消散的,被什麽人擊殺的。”
看着眼前碎成兩半的玉佩,幸三姑姑跟幸四叔愣住了。
認出玉佩上刻着的名字,幸三姑姑的臉色瞬間大變。
“這,這不是剛進階成鬼王不久的鬼魂嗎?前兩天我還看見她,怎麽今天就魂飛魄散了?”
幸三姑姑的話語裏充滿震驚,要清楚知道,那魂飛魄散的鬼魂,可是一隻鬼王啊!
哪怕是通過捷徑修煉而成,但她也是鬼王,不是普通的冤魂厲鬼!
在他們自己的地盤上,一隻鬼王就這麽魂飛魄散,說出來,任誰都會感到震驚不已!
“所以我才立馬讓人把你們叫來,想讓你們去查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說完,幸家家主像是突然被人抽走大半力氣似的,頹然坐到椅子上。
“這隻鬼魂出事,行動又隻能繼續往後推。而目前族裏最接近鬼王的鬼煞,想要修煉到那境界,最少需要半年的時間。”
意味在這半年的時間裏,他們除了等待新的鬼王出現以外,别的什麽都不能做。
想到那一而再往後推的行動,幸家家主感覺好像一團無名火仿佛壓在自己心頭,想發,但又發不出來。
“查!”
壓抑着憤怒的聲音在書房響起。
“去查一查,到底是誰那麽大膽,竟然敢對幸家的鬼魂下手!”
多少年了,從來都隻有他們幸家對别人下手的份,哪輪得到别人對他們出手?
“要讓我知道下手之人是誰,我一定活生生剝下他的三魂七魄,用來喂食百鬼!”
看着處于憤怒狀态的幸家家主,幸三姑姑跟幸四叔一句話都不敢說,拿起桌上碎成兩半的玉塊,趕緊往外走去。
“啪!”
“哐當當!”
聽到身後傳來的瓷器破碎聲,剛走出房門的兩人不由對視一眼。
什麽話都沒說,卻是默契的打開陰間路,立馬往裏走去。
到底是誰,敢對幸家飼養的鬼魂下手?
幸家這邊一陣雞飛狗跳,剛回到家的唐甯卻也不能安穩。
不是魏允開始跟她算賬,而是大師兄唐睿找了過來。
他面前的茶幾上,正擺着一份資料。
很顯然,又收集到新的信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