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家喜歡玩陰的,喜歡暗中出手,而他們卻是喜歡明着揍!
能光明正大打臉揍人,又何必花心思背後算計呢?
“那我就聽小蝶的,反客爲主,主動指點幸師兄。”
唐甯摸着下巴思索,然後一本正經地點頭
“既然要主動指點幸師兄,那我肯定得拿出看家本領才行,讓幸師兄誤以爲我看不起他就不好了。”
得!
沒拿出看家本領,沒展露真正實力,你就已經把人揍成這幅德行。
要是再拿出看家本領,這幸明曜,今晚是真的不用離開角鬥擂台了。
衆人看向唐甯的眼神充滿期待的同時,也充滿擔憂。
期待見識她的看家本領,卻也擔憂這場角鬥進行到最後,會收拾不了。
畢竟三族聯合舉行的拍賣會,到現在可都還沒出過人命。
今夜要真有人喪命于此,這動靜,隻怕不用等到天亮,就會傳遍三族。
“讓我想想,我最擅長的是什麽。”
唐甯看着倒地哀嚎的幸明曜,就像看着一條擱淺岸邊,正垂死掙紮的遊魚。
眼神不帶一絲多餘的感情,無比清冷。
“我知道姐姐擅長什麽!”
長久培養出來的默契,讓林蝶在看到唐甯眼中冷光的刹那,立馬接上了話。
“匕首!姐姐最擅長使用匕首了!”
從那抹快速閃過的冷光裏,她看到了殺意。
姐姐對幸明曜,是動了殺心的!
既然姐姐想要他的命,自己便是絞盡腦汁、想盡辦法,也要讓她如願。
“沒錯,我最擅長使用匕首了。”
唐甯雙手合十,面上喜悅的表情看着很是純真無害。
仿佛她口中提及的,不是能夠奪人性命的寒兵利刃,而是曼妙多姿的鮮花。
話音落下的同時,墨色短匕随即出現在唐甯手中。
白刃寒芒閃過,刺得在場衆人不自覺把眼睛眯起。
那墨色匕首,場中大部分人是沒有見過,但少部分人對它,卻很是眼熟。
望着唐甯手中的墨色短匕,那少部分覺得眼熟的人的瞳孔,一下縮到了最小。
“我沒看錯吧?當初那位手裏拿着的,是這把匕首吧?”
時隔多年未曾見過,有些人不太敢肯定此時看到的,是不是當初那一柄匕首。
“沒看錯,是同一把匕首。”
有人不敢肯定,可有人卻很笃定。
“這匕首出現在她手上,好像不值得大驚小怪吧?畢竟那匕首的上一位主人,也是唐家傳人不是嗎?”
沒錯,唐甯此時手裏握着的墨色短匕的上任主人,不僅是唐家傳人,還是她的父親!
想到那一位和眼前這丫頭的關系,認出墨色短匕的人的心一下沉到谷底。
别忘了,這丫頭的雙親是如何折損的。
雖然那件事到現在都還不清不楚,沒個交代,但衆人心裏怎麽可能沒點數呢?
唐甯現在将父親用過的匕首,對準幸明曜,她這是想幹什麽?
别說她最擅長使用匕首,這話糊弄糊弄那些不清楚匕首來路的人還行,可要想糊弄他們這些年長的,卻是行不通的。
透過雙眼僅存的縫隙,幸明曜清楚看到唐甯手中墨色短匕反射而來的光芒。
寒光清冷,仿佛一下把他整個人凍住。
視線艱難上移,看着面帶單純笑容的唐甯,咬破滲血的嘴唇不住哆嗦顫抖。
魔鬼!
她是魔鬼!
從那雙沒有任何波瀾的眼眸裏面,他看到濃濃的殺意。
死亡的感覺瞬間席卷而來的瞬間,幸明曜清楚意識到,唐甯是真的想要自己性命。
持着墨色短匕的胳膊被唐甯擡了起來。
動作緩慢,看得衆人揪心不已。
她真的會動手嗎?
她真的敢當着衆人的面,要這幸明曜的命嗎?
墨色短匕在唐甯指間轉動,挽出漂亮的刃花。
手中短匕停止轉動的瞬間,唐甯身上的氣勢頓時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什麽溫婉,什麽随和,什麽平靜,什麽無害,在這一刻消失得蕩然無存!
恍如蟄伏許久,終于等到時機下山的兇獸,渾身氣勢淩厲懾人!
少女嘴角弧度冰冷,澄澈清明的眼眸裏面散發的光芒,卻明亮得吓人。
而她看向倒地不起的少年的眼神,帶着赤裸裸的鄙夷與不屑!
“殺!”
墨色短匕恍若奪命黑蛟,帶着無盡的威壓,徑直往幸明曜脖子沖去。
唐甯直指的,是他咽喉!
不出手則已,但凡出手,自己定然是要奪命的!
自己手中的墨色短匕,曾是父親用來驅邪制鬼的利刃。
今日,便讓自己用他用過的利刃,來收割幸家人的性命!
他幸家欠自己的,都給她一點一點還回來!
聽見唐甯口中這一聲冷喝,整個角鬥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反應過來後,衆人臉色大變,頓時慌了起來。
“快!快攔住那丫頭!”
“她是真的想要幸明曜的命!”
唐甯身上萦繞着懾人的殺意,很顯然,她是真的對幸明曜起殺心了!
紛雜的聲音紛紛角鬥場四面八方響起,不少人蹭的一下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氣息高漲,明顯要出手阻止。
如果不出手阻止,那幸明曜,是要損在墨色短匕之下的!
看到衆人的動作,唐睿和林浩的心,頓時冷若冰霜。
這世間人,最是不公。
當初師傅跟師母死的莫名其妙,别說沒人去拯救他們了,就是死後,也沒幾個人爲他們吭聲說話!
但眼前幸明曜不過被師妹劍尖直指,他們便大驚失色、慌作一團,紛紛準備出手挽救。
兩者天差地别的懸殊待遇,不讓唐家弟子心寒都難。
他們想出手,想救幸明曜,恐怕不是那麽容易吧?
“諸位是不是忘了,彩頭争奪角鬥,非報名參與者,是不能出手幹擾擂台上的對戰吧?”
他們不記得這條規則不要緊,自己可以提醒他們。
唐睿也從座位上緩緩站起,身上靈力激蕩。
與那些準備出手的人一般,他也已經做好随時動手的準備。
隻不過那些人是想要救幸明曜,而自己,是阻止他們,不讓他們把人從唐甯利刃之下把人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