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甯眼中光芒閃過,俏生生說道:“師兄,幸家這位師兄既然站起,想來已經做好指點你的準備。不如你全力發出一擊,讓他好好指點你如何?”
說這話的時候,她唇邊那抹笑容殘酷得讓人膽寒。
在場老一輩看向盤腿坐在擂台上笑着的少女,從她身上,他們看到了唐老爺子的身影。
昔日年輕的唐老爺子一如此時的她,無論說話還是做事,全都無所顧忌。
爲了心裏那口氣,哪怕把天捅出個窟窿也都是敢的。
年輕的三族弟子看着唐甯,忍不住驚呼出聲。
“這丫頭是讓唐睿師兄要那幸明德命吧?”
“再來一次全力一擊,幸明德恐怕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她說的其實不是好好指點,應該是好好揍人才對!”
給揍人套上這麽好的借口,把話說的如此理直氣壯,這唐家傳人也是個狠角色。
“幸師弟,我師妹的話,你聽見了嗎?”
唐睿一邊說話,一邊往後退去,拉開自己與幸明德的距離。
而在他往後退的同時,一柄寒芒四射的長劍出現在他手上。
看到他緊握在手的利刃,正在竊竊私語的衆人頓時安靜了下來。
視線粘在那柄長劍上,楞楞地看着,腦子有種轉不過彎來的感覺。
他想幹什麽?
爲什麽突然拿出長劍?
幸明德有沒有聽見唐甯的話?
當然聽見了。
他不止聽見,還聽得一清二楚。
可正因爲聽得清楚,與唐甯打過交道他,心裏才更明白對方真實的意圖到底是什麽!
望着唐睿手中那柄鋒利長劍,身體都如篩糠。
直到此刻,他才想起,角鬥擂台上,是允許使用武器的!
隻不過參與彩頭争奪的三族弟子,背後都有勢力、家族做依靠,真動刀動槍交手容易出問題。
擔心背後雙方勢力會因此結下梁子,所以參與彩頭争奪的三族弟子便默契不亮兵刃。
久而久之,這似乎便成了角鬥場沒有明說的規矩。
事實呢?
事實上,角鬥場并沒有不能使用兵器的規矩。
看着唐睿手中反射着懾人銳光長劍,衆人才恍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三族拍賣會才剛開始舉行的時候,角鬥場的彩頭争奪,都是見血要命的。
要是不見血,要是無人殒命,這彩頭争奪又有什麽看點呢?
不過是後輩子弟膽子越玩越小,才讓這彩頭争奪的角鬥,變得如此友好。
“幸師弟,我一向聽我家師妹的話。”
聽加唐睿這麽說,幸明德手腳止不住發冷。
你做師兄的,爲什麽要聽年紀小的師妹的話?
做人,不是應該要有自己的主見嗎?
“她既然讓我全力以赴,向你讨教,那我這個做師兄的,怎麽可能不聽她的話呢?”
不!
你可以不聽她的話的!
幸明德緊咬嘴唇,拼命轉動腦袋,想唐睿拒絕唐甯,讓他不要按唐甯的意願出手行事。
但他最後得到的,卻是唐睿高揚的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