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視線能夠留下痕迹,畫下線條,自己身上估計早已裹了厚厚一層。
“是要給他們機會沒錯,可你确定不再靠着魏哥哥我多走一會?”
雖說不能辜負觀衆的期待,但既然決定唱戲,就得把戲唱好不是?
唐甯愣了一下,随後巧笑嫣然,笑得很是燦爛。
“既然魏哥哥想讓我陪,那我陪着便是。”
唱戲嘛,總得把戲唱全套,不能出差錯不是?
要是出差錯,是會影響觀衆觀感的。
這樣的低級錯誤,唐甯覺得自己是不會犯的。
“啧啧啧~”
咋舌稱奇聲在自由交易市場各個角落不時響起。
每每有這個聲音發出之時,那人的目光,定是剛從唐甯身上移開。
“看來那唐家傳人真的傷得不起啊!瞧瞧那臉色,都快跟雪一樣白了。”
過度發白的臉色,導緻唐甯雙唇看起來過分紅豔。
好看是好看,去給人一種風雪紅梅的感覺,随時都有可能随風凋零。
“可不是嘛。你看屍王的手,完全就是在攙着她。這要是一撤開,她不會直接倒下吧?”
大夥都不是不經世事的毛頭小子,唐甯步伐有多漂浮,他們還是能夠一眼看出的。
就算步子能夠裝得出來,但那一身動蕩不穩的氣息,和眼底的疲憊之色,總不可能都裝得出來吧?
看着幾乎全靠在魏允身上的少女,衆人已然完全肯定,這唐家傳人,必定身負重傷!
跟魏允又逛了一圈自由交易市場,委實沒看上任何東西的兩人彼此對了個眼神,然後默契的往最上一層走去。
鋪墊了那麽久,總得開始慢慢進入正戲不是?
像是爲了襯托氛圍,通往角鬥場的樓道的燈光越往上越暗。
黑夾雜着紅,如同欲望與鮮血交織,仿佛在告訴衆人這一樓層殘忍的規則。
“哒!”
“哒!”
“哒!”
不知舉辦方怎麽想的,通往這一樓層的階梯都鋪了一層木闆。
每踩上一腳,便會發出一聲動靜。
當唐甯走完所有階梯,完全站在這一樓層的刹那,所有人瞬間安靜了下來。
随後便如洩堤的洪水,爆發出陣陣私欲聲。
“上來了,上來了!唐家那位真的上來了!”
“等了這麽久,還以爲不會來呢,沒想到還是把人等來了!”
唐甯的出現,讓衆人一下興奮起來。
“唐家那位來了,幸家那兩位呢?在不在這裏?”
“對,對,對!差點忘了幸家!”
反應過來的衆人随即轉動腦袋,努力搜尋幸家那兩名弟子的身影。
“要是少了幸家那兩位,這熱鬧就看不成了。”
“可不是!沒幸家,還看個屁熱鬧!”
如果隻有唐家傳人,那就是獨角戲。
不對,搞不好連獨角戲都沒有。
所以他們得趕緊找一找,看看幸家那兩名弟子在不在這一層。
要是不在,說什麽也得想辦法把人弄上來。
“找到了!”
一聲不小的驚呼從人群中響起。
察覺自己引來不少視線,發出驚呼之人連忙捂住嘴巴,往昏暗的角落縮去。
但往角落縮去的同時,他還不忘伸出手,指着某個方向小聲說道:“那裏,他們人在那裏。”
幸家那兩名弟子,也在這一樓層之中!
衆人順着他的手尋去,成功看見正坐在位置上,觀看下方角鬥的幸家兄弟兩。
看見幸明德、幸明曜兩人的瞬間,衆人眼中瞬間跳動起興奮的光芒。
在這裏,這兩家弟子總不會還能風平浪靜,平安無事的相處吧?
“魏哥哥,我們的出現,好像讓他們很興奮。”
唐甯妝似無意的掃了一眼,實則把衆人的情緒讀了個大概,沒想到自己的出現,竟讓衆人如沸水一般,一下躁動起來。
“果然,熱鬧發生在别人身上的時候,最是好看。”
這熱鬧要是發生在他們自己身上,就不信他們還能像現在這麽興奮。
“這不是甯甯想要的效果嗎?”
兩人随便找了個空位坐下,看着下方正在角鬥的兩人,未做出别的舉動。
“我要是不想要這效果,他們能不再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嗎?”
剛一坐下,唐甯就又懶懶散散靠在魏允身上,今晚自己好像沒認真坐直過。
“怕是不能的。”
說起來,這應該是作爲唐家傳人的唐甯,頭一次光明正大出現在三族視野之中。
頂着這麽個身份初次亮相,衆人怎麽可能不關注她呢?
“算了,他們想看就看吧,反正我也沒想放過幸家弟子。”
以前她就說過了,除非幸家從玄門除名,否則自己見一次幸家弟子,就收拾他們一次。
除非自己修爲實力不如人,揍不過他們,不然别想自己放過他們!
不知是有心人特意安排,還是順序就是如此。
底下兩人決出勝負,拿走彩頭之後,新擺上來當作彩頭的物品,竟是一件馭鬼法器。
玉石制成的鈴铛上層青翠通透,底下一層卻是漆黑如墨,雕刻着的百鬼面容猙獰,仿佛正從無邊煉獄出逃。
青黑兩色構成的玉鈴,就這麽安安靜靜的呆在紅色托盤之上,還沒有搖動,就已經引得陰氣在其周圍聚攏。
隻需一眼,就能清楚知道這是一件不凡的馭鬼法器。
看到這件馭鬼法器,會馭鬼之術的玄門弟子眼中,瞬間綻放出明亮的光芒。
包括唐甯,也都忍不住坐直起來,前傾身子,想瞧得更仔細一點。
“這可是個好東西啊。”
這玉鈴雖然不能跟自己手中的孤凰墨笛和鳳墜相提并論,但不能否認那也是一件難得的上好馭鬼法器。
便是手中已有孤凰墨笛跟鳳墜,對這玉鈴,她也都是心動不已。
因爲比起使用那套法器,這玉鈴定使用起來定是更輕松簡單一些。
“甯甯想要這玉鈴。”
唐甯眼中對玉鈴的欲望,不曾有半分掩飾,因此魏允一眼看清。
“當然想要。”
好東西,誰不想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