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強詢問這兩名小警員，他們來的比較早，對這間住戶的信息，應該已經收到了一些。
“這4-2的業主是一對年輕的小夫妻，大概是二十五六歲左右。”
回話的不是那兩名小警員，而是站在樓道轉角處，身穿黑色套裙的物業人員。
“沒錯，沒錯，這裏頭住的是一對小夫妻。”
站在樓道上圍觀的居民也跟着開腔。
“而且那小姑娘是大着肚子的，懷孕好幾個月了！”
大着肚子？
懷孕好幾個月？
聽到居民們你一言我一語，把4-2業主的信息說出個七七八八，唐甯眼神是越來越凝肅。
這些信息，加上那不住傳來的臭味，代表的可不是什麽好信号。
張強看向方才說話的那名無業人員，面無表情的問道：“這些信息，屬實嗎？”
誰知這名物業人員面上霎時露出猶豫的神色，想了好幾秒，才一臉不确定的開口：“我，我記不太清楚了。”
記不太清楚了？
這話一出，張強本就不太好看的臉色頓時變得更冷。
“你們小區的業主，是個什麽狀況，你不清楚？”
“小區那麽多業主，我們也不可能每個人都記得吧？”
瞧見張強那一臉冷色，穿着黑色套裙的物業人員是絲毫不慌。
自己又不是第一次跟這些人打交道了，有什麽可慌的？
“就說你，魔都那麽多警員，你也不是每一個都叫得出名字吧。”
“你！”
她這嚣張的話語，瞬間讓一名小警員有些不快。
“好好配合警方辦案，你不知道是每個公民應盡的責任和義務嗎！”
“我怎麽沒有好好配合了？”
哪怕小警員這麽說，穿黑色套裙的物業人員的态度，仍是沒有絲毫改變。
“你們隊長不是問業主信息嗎？我沒有回答嗎？至于女主人是不是懷孕，這麽詳細的信息，我怎麽可能每一戶都記得過來！”
“閉嘴！”
眼看這名物業人員越說越起勁，越說越大聲，張隊隻覺得腦殼發疼。
怎麽今天盡碰到這些喜歡大聲嚷嚷的？
那名還帶手铐的壯漢喜歡嚷嚷，眼前這名物業人員也喜歡嚷嚷。
怎麽？
不大聲嚷嚷幾句，顯現不出自己的存在感了？
“說吧，是誰先發現不對報警的？”
張強冷眼掃過那兩名物業人員，視線沒做任何停留。
想也知道，不可能是他們率先發現不對。
“是我。”
一位大爺從圍觀人群裏面走了出來，看到張強嚴肅的臉色，不由有些害怕，又往後縮了一步。
看到他的反應，張強隻能放緩臉色，輕聲開口問道：“大爺，你是怎麽發現不對勁，想要報警的？”
“我，我住在隔壁4-1。”
眼見張強神色放緩，大爺才敢開口。
“平日那姑娘一般吃完晚飯之後，就會下樓倒垃圾，我平日在樓下散步，都能碰着她。”
每日都能看見的人，有一天突然不出現了，正常人都會覺得有些奇怪。
“可最近一連五天，我都沒碰到那姑娘。一開始，我以爲是那姑娘懷孕，肚子大了，回娘家或是婆家住去了。但……”
大爺說着，擡頭偷偷瞧了張強一眼，見他神色沒有任何不對，才敢繼續開口。
“但今天我吃完晚飯，準備下樓倒垃圾的時候，突然聞到裏面傳來了臭味。覺得不大對頭以後，才敲門的。可我敲了大半天，都沒聽見屋子裏面有響動。”
“所以你就報警了？”
房内有異味傳出，敲門之後又沒一點響動，報警那是正常反應。
“沒有。”
大爺搖了搖頭：“我先找了物業，跟他們說明情況。物業那邊打不通業主留下的電話之後，才報警的。”
大爺一說完，張強立馬看向那兩名物業人員。
眼神，比之前更爲銳利、嚴肅。
對上他這眼神，那名身穿黑色套裙的物業人員心裏莫名一慌，面色頓時白了一些，變得局促起來，不複先前的嚣張。
她知道，這位隊長動真格了。
自己要是再不老實本分一點，待會，是極有可能要被帶回警局的。
“我，我……”
心一虛，說話也不如剛才利索，變得結巴起來。
“我打過好幾個電話給這戶業主了，但都沒有人接。”
感覺張強不相信自己說的話，這名物業人員連忙掏出手機：“我這裏有通話記錄，不信你可以看。”
張強扭頭看了身邊站着的小警員一眼，他立馬走了過去，接過物業人員手上的手機。
不隻查看通話記錄，順帶将業主的電話号碼摘抄下來。
就在樓道陷入安靜的時候，一道很是突兀的聲音忽然響起。
“嘔～”
衆人的視線一線全部移了過去，一名穿着制服站在門邊的警員正捂着嘴，不住幹嘔着。
看到大夥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男子臉色微微有些泛紅，但嘴裏說出的話，卻是一點都不客氣。
“看什麽看？都閑着沒事幹嗎，聚在這裏幹嘛？”
丢人的一面被人看了去，這名警員惱羞成怒開口。
“哎喲，你這小夥子怎麽說話的？”
“我們在這裏站着怎麽了？犯法了不成？”
“就是！又沒妨礙你們辦公，怎麽就不能站在這裏了？”
聽見這話，大爺大媽們立馬不客氣開口。
這個時間，本來就是大夥吃了晚飯，準備下樓散步的時間點，都是閑着沒事幹的。
難道碰到有意思的事，怎麽可能不湊這個熱鬧？
這小夥子要是好好說，讓他們離開，他們或許就走了。
但他這麽不客氣，他們憑什麽聽他的話，乖乖離開呢？
越想讓他們走，他們偏不走。
“你們！”
眼見他要開口跟這些大爺大媽們吵，張強立馬拉了他一把。
“吵什麽？”
他不知道越是跟這些大爺大媽吵，他們越是來勁嗎？
“要是受不了這氣味，就離遠一點，别在這裏礙手礙腳的。”
張強看向這名警員的眼睛裏面，已然帶上些許不悅和不滿。
這就是上面空降下來的那一位。
明明不是初出學校的毛頭小子，可聞道這類似腐肉的臭味，居然還會跟剛來新人一樣幹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