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帶着幾分心虛的喝止從玄門衆人之中傳出,讓沉迷眼前這副唯美畫卷的衆人思緒拉回的同時,也将正抱着唐甯往外走的魏允停下腳步。
如果僅是喊聲,是無法讓一心全系在唐甯身上的魏允停下腳步的。
所以發出聲音之人,并不隻是開口将他喊住那麽簡單。
在他開口發出聲音的刹那,靈力如織,瞬間化作一張帶刺的大網,将他的去路攔住!
望着眼前散發瑩藍光芒的大網,魏允眼神一下變得幽邃,霎時半眯了起來。
想攔住自己?
眸中冷光一閃,屍煞之氣從體内飄出的瞬間,立馬往大網撞去。
簡單的方式,蠻橫霸道的力量,沒有一絲技巧可言。
但就是如此簡單粗暴的手段,眨眼的功夫,攔在他面前的靈力大網瞬間破成無數碎片!
破碎的靈力大網在空中飛揚,仿佛夏日即将逝去的蝴蝶,緩緩消失,很是凄美。
眼底冷色乍現,心中殺意萌生。
現在的他,可沒心思跟這些人浪費時間,一秒也不行!
停下的腳步剛要重新動起來,便察覺到站在旁邊的玄門中人又有動作,嘴唇忽的緊抿起來。
“我現在心情不是很好,沒心思搭理你們,最好别輕舉妄動,不要逼我出手。”
他在這種時候出手,必然是要見血的。
反正今夜死于自己手下的人已經不少,再添上那麽一兩條,也沒什麽大不了。
魏允說這話的語氣,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冰冷。
因爲不是第一次與他接觸,其中區别,傅老一下就聽出來了,心裏咯噔一下,快速權衡利弊。
在他拿捏不定主意,不知道要不要開口把人攔住留下的時候,站在他身旁一名玄門隐士在魏允說完這以後,立馬有了動作。
靈力在他掌中積蓄,生出波動,把正在思考的傅老的注意力,一下給拉了過去。
不能出手!
看到那名玄門隐士掌中靈力的瞬間,搖擺不定的心頃刻拿定主意!
攔住他!
得攔住這個老家夥,不能讓他對魏允出手!
念頭剛起,傅老馬上有了動作。
這期間,沒有一絲遲疑,沒有一絲猶豫。
事關人命,他怎敢耽擱,怎敢慢一秒?
傅老反應的速度是很快沒錯,但魏允的動作,卻比他還要快上一步。
“嗬~”
如破風箱一般的喘息聲響起,在那之後,是森然得不敢讓人輕舉妄動得聲音。
“我說了,不要輕舉妄動。”
魏允結實有力的大手,此時正放在那名打算動手的玄門隐士脖子上,牢牢握着。
沒人看清魏允的動作,更沒人來的及做出阻攔,阻止他出手。
“是我說的不清楚,還是你們聽不懂我說的話?要是真聽不清或是真聽不懂,我不介意用行動直接來表述我的意思。”
看着眼前驟然放大的面容,對上那雙飽含殺意的猩紅眼眸,被掐住脖子的那名玄門隐士心裏充滿恐懼。
漲得通紅的臉上滿是驚駭,愣愣的看着他,一時竟做不出任何反應。
直到魏允加大手中的力道,直到窒息感傳來,直到感受到死亡逼近,飄散的意識才重新回籠。
這名玄門隐士一邊努力喘着氣,一邊努力點頭回應。
不是不想開口直接回答,而是被緊緊掐着脖子的他,連呼吸都是一件困難的事,又怎能做到開口說話呢?
“真的懂我說的話的意思了?”
這些人,真是都是賤骨頭。
好好說話的時候聽不進,非得讓他動手,知道厲害,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吓唬人的時候,才想明白自己此時面對的是誰。
懂!
哪怕呼吸艱難,但爲了活命,别鉗制住脖子的那名玄門隐士人還是拼命點頭。
“呼!”
脖子上的鉗制松開,空氣猛的一下沖入缺氧的胸腔,引起輕微的疼痛。
玄門隐士根本不在意胸腔的疼痛,也不去管脖子上的清晰指印,他現在隻想大吸幾口空氣,緩一緩那窒息的感覺。
這名玄門隐士本還想多吸幾口空氣,但眼角餘光無意間瞅見魏允面無表情的臉,呼吸下意識一窒,瞬間屏息。
腳下步子小心挪動起來,趕緊往後躲去。
經曆這一遭,他可不敢再當出頭鳥,招惹這一位了。
瞥向傅老的眼神不免帶上幾分埋怨,心裏不住小聲嘀咕。
“都怪傅老這老東西,沒把話給玄門總部說清楚,讓自己誤以爲那給的信息是玩完整真實的。要是知道這位祖宗這麽可怕,哪怕玄門總部給的誘惑、利益再多,自己說什麽也不會怕這一趟!”
眼瞅着衆人都老實了,魏允才把摟着的唐甯重新抱起,準備帶他離開這裏。
經過他剛才那一手,被震懾住的玄門總部派來的幾名老家夥,哪還敢起别的心思?
還是老老實實在一旁安靜看着,别想着去做出頭鳥了。
很可惜,如今待在此地的玄門衆人,不是每個都有這個覺悟,起碼有那麽一兩個年輕的玄門弟子,是沒有這般覺悟的。
“下面的封印被破開了,你想就這麽離去?”
這話一出,除了魏允和失去神智的唐甯,在場所有人的驚住了。
轉頭看向說話的那名玄門小弟子,神情悚然。
小子,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你知道眼前這一位是什麽身份嗎?
那可是屍王啊!
他剛剛強行讓一名玄門前輩把嘴閉上,你怎麽這麽想不開,去招惹他呢?
玄門衆人忍不住在心裏發出叫喊,完全想不明白,這名弟子怎麽會說出這種話?
尤其是剛趕到此處沒多久的那幾名玄門隐士,很是懷疑這名玄門小弟子有沒有腦子。
“魏允,小孩子不懂事,你不要跟他計……”
看見魏允冷着雙眼,唇邊卻慢慢浮現的笑容,傅老背脊一寒,知道要遭!
連忙開口,想幫那說話的玄門小弟子開脫。
“咔嚓!”
可求情的話還沒全部說完,就聽見一聲清脆的骨響。
聲音傳來,成功讓傅老将要說出口的話終止。
再開口求情,已經沒有任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