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先不說這佛殿之中,除了他們幾人以外,再也沒有别的任何生靈。
便是有修爲極高的佛門高僧隐匿其中,也斷不能爲了一頭雄獅精怪念起往生咒。
再說了,這入耳的往生咒,可不是由一個人念出來的。
往生咒傳入耳中,那是由數十、數百亦或者數千名僧人異口同聲彙聚而成的梵音。
放眼望去,眼前這座佛殿根本不可能藏匿有如此之多的僧人!
所以,這往生咒是爲誰而念?
自香火倒下後,佛殿之中除了突然響起梵音,未在發生任何變化。
幾人警惕了好一會,發現沒有任何異常後,又繼續回到唐甯身旁坐下。
許是因爲黃蛇方才即使給他們做出提醒的緣故,三人對他的敵意,卻是比之前少了些許。
但也隻是敵意少了些許,對方他的防備之心,始終是沒有絲毫降低的。
誰是外人,誰是自己人,誰有可能是變數,關于這一點,十二他們三人至始至終都很清楚。
雖說重新坐下,但幾人對先前雄獅拼死做出的舉動,仍是耿耿于懷。
他裝死那麽久,在衆人完全對他放下戒備心之後才突然有所動作。
拼着最後一口氣,不去攻擊将其重傷、斬殺的唐甯,而是去砍斷那燃着的三根香火。
怎麽想,都覺得很有問題。
到底那三根香火有什麽特殊之處?
爲什麽那頭雄獅拼死也要将其熄滅?
因爲雄獅最後的舉動,衆人即使坐在地上,面上沒太多表情,但心一直都是揪着的。
總感覺那三根香火熄滅,不止是會響起梵音那麽簡單。
一定還有什麽别的異常,是他們沒有發現的。
到底是什麽呢?
十二看向玺悠、瀾伊,見它們同樣滿眼迷茫的望着自己,便知道它們也沒任何發現。
不找出那隐藏着的異樣,他們的心,便怎麽都不會覺得踏實。
唐甯雖然一直盤腿坐着,緊閉雙目煉化昆侖仙胎,但這不代表她五感盡失,不清楚佛殿之中發生的一切。
相反,正因爲閉上雙眼的緣故,她的耳力變得比尋常更爲靈敏。
所以身後雄獅剛從裝死狀态醒來的那一刻,她便立馬察覺到了。
那麽重的呼吸聲突然從身後響起,想裝作不知道都難。
唐甯知道雄獅突然複活,也知道它拼盡最後一絲力量将香火熄滅,更能聽見那不住傳入耳中的往生咒。
而除此之外,聽力變得更爲靈敏的她還聽到另一外一個聲音。
說的更爲準确的一點,那不是一個聲音,而是許多聲音。
竊竊雜雜,仿佛上千個人同時開口一般。
這聲音很小,很小。
哪怕唐甯聽力變得極爲靈敏,想要聽清這道聲音也是極爲吃力的。
所以剛開聽聞這道聲音的時候,她還以爲那是幻聽。
畢竟這道聲音實在是太小了,但凡幾人中有誰得呼吸變得稍重一些,她便會聽不見這道聲音。
不過這道聲音雖小的,但有一點,唐甯還是可以肯定的。
那便是這道聲音,是在雄獅将那三根香火熄掉之後才開始出現的。
這兩者之間,一定存在某些聯系。
至于是什麽聯系,她一時也無法得知。
若自己不是正在煉化昆侖仙胎,無法分神去做别的動作,不然她一定會起身去尋找這道聲音來源。
隻有找到聲音源頭,才有可能知道這道聲音與那三根香火的關系。
如今,唐甯隻希望十二他們三人,有誰能夠早點發現這道聲音。
不知爲何,她總覺得這微不可聞的聲音,聽起來很像是無數人正在慘叫哭嚎。
要是這麽放任下去,她總覺得不太妙。
正專心煉化昆侖仙胎的唐甯眉頭突然微微皺起,十二幾人注意到了,以爲她是在煉化昆侖仙胎的時候,碰到了什麽小問題,并未太過在意。
畢竟對于煉化昆侖仙胎這一事,除了唐甯自己,别人也幫不上任何忙。
發現這三人一直定定坐在自己身旁,唐甯除了在心裏不住歎氣外,根本做不了别的舉動。
果然自己不應該對這三個馬大哈抱有任何幻想的,指望他們發現那道聲音,跟指望母豬能上樹是同一件事。
“哎~”
算了,沒發現就沒發現了。
船到橋頭自然直。
要真會有什麽變故發生,也隻能到時再去應對了。
唐甯幾人進入這座佛殿的時候,正處白日,充斥于昆侖山脈之中的是靈氣而不是陰氣。
過了這麽長時間,黑夜終于還是降臨了。
感受到彌漫字空氣中的靈氣正在快速消散,察覺到陰氣漸漸升,衆人心知肚明,昆侖山脈的夜晚開始到來了。
空氣中的陰氣愈發濃郁,衆人以爲會有鬼魂飄蕩進入佛殿之中。
但他們保持警惕坐了好一會,感覺外邊天色應當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空氣中的陰氣濃度也不再發生變化,那夜間在昆侖山脈失智鬼魂卻是沒有一隻出現在佛殿之中。
這情形,是打他們進入昆侖山脈以來,從未碰到過的。
望着空蕩蕩、沒有一隻鬼魂的佛殿,十二竟然有些不适應。
看都她一臉不知所措擡手撓着後腦勺的樣子,玺悠嘴角一撇,發出小聲嘲笑。
“咕咕咕!”
蠢狼,你知道你這種行爲叫什麽嗎?
聽到玺悠叫自己,十二整張臉瞬間垮了下來。
沒别的,就因爲經過多日相處,她已經十分清楚這隻鬼貂一旦主動招呼自己,定然不會有什麽好事發生,或是會說出什麽好話。
嘴角一撇,理都不想理會它。
很可惜,玺悠不是一直會看别人臉色的貂。
或者說,除了唐甯、魏允兩人的臉色,其他人變臉它是不會在意的。
不是自己主人,又不是實力比自己強的存在,它爲什麽要在意呢?
在動物獸類的世界裏,強者,是從來都不需要看别人臉色的。
“咕咕咕~”
你現在這幅模樣,用通俗一點的話來說就是賤骨頭。
聽見玺悠繼續開口,十二一臉無奈,往上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