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
玺悠擡頭看向幸二叔,見他一臉猙獰的望着自己。
沒有畏懼,也不感到可怕,心裏隻覺得好玩。
怎麽,想讓我把手松開?
玺悠面上的神情,将它要表達的意思表露得淋漓盡緻。
即使幸二叔不了解它,也能一下讀懂它這一句喊聲所代表的意思。
把手松開嗎?
讀懂玺悠臉上的意思後,幸二叔不自覺點了點頭,臉上盡是殷切的神色。
對,沒錯!
快點把手松開,讓那玉佩掉下去!
看到幸二叔迫切的眼神,玺悠咧開嘴角,露出兩排尖銳的牙齒。
“咕咕咕~”
既然你想讓我松手,那我就松手吧。
話音剛落,玺悠便把小爪子松開,讓剛抓住的玉佩自己手中掉落。
這一次,它沒再繼續伸出爪子,就這麽眼睜睜的看着那枚玉佩掉落在地。
看到它不再出手,幸二叔心中頓時充滿興奮,他已經迫不及待聽到玉佩碎裂的聲音了!
但玉佩穩穩落在地面,别說碎裂的聲音了,就連掉落在地的聲響,幾乎都聽不見。
瞧見幸二叔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地上的玉佩,一副完全弄不明白爲什麽會這樣的表情,玺悠忍不住,捂着肚子倒在地上,發出一連串類似怪笑的叫聲。
“咕咕咕?”
情況是不是跟你想的不一樣?
“咕咕咕?”
是不是很好奇玉佩爲什麽沒有碎?
笑夠了的玺悠終于從地上站起,重新将掉落在地的玉佩劍在手中。
沖着幸二叔,發出充滿嘲諷的叫喊。
“咕咕咕。”
從十幾厘米高的地方掉下來,你覺得這玉佩會碎嗎?
他還當玉佩是從他自己手中掉落呢?
别傻了。
這一次,玉佩可是從自己手裏落下去的!
玺悠看着呆怔、不願接受現實的幸二叔,眼眸之中不閃過一縷輕蔑。
他也不想想,自己小氣主人都說不能讓玉佩被砸碎了,自己怎麽可能會給他機會,讓玉佩有破碎的可能呢?
“咕咕咕!”
在幸二叔還沒回過神的時候,玺悠沖瀾伊發出一聲叫喊。
爲免再次發生類似的事,讓幸二叔再召出鬼魂,它覺得從根源解決問題才是最好的。
玺悠的喊聲還未落下,一道如同長鞭的蛇尾便突然闖入幸二叔眼中。
在他還沒回過神的時候,那道形如長鞭的蛇尾已然狠狠打在他已經受傷的手腕上。
“啪!”
伴随着這一聲擊打響起的,是一陣骨裂的聲音!
下一秒,隻見幸二叔受傷的手,便以一種極其詭異的角度折了下去。
他的手骨,已經被瀾伊揮甩過來的蛇尾擊了個粉碎。
劇烈的疼痛席卷全身,讓幸二叔頓時白了臉色,額上不住岑岑往外冒汗。
一擊之後,瀾伊并未罷手。
隻見蛇尾再次被它揮舞起來,往幸二叔另外一隻完好無損的手擊去!
“啊!”
慘叫聲驟然響起。
有那麽一瞬間,幸二叔的喊聲甚至把周圍一衆鬼煞的嘶吼聲蓋了過去。
幸二叔看了眼垂在身側的兩隻手,雖說還能擡起,但想要握住東西,怕是不能的。
因爲兩隻手腕的腕骨此時已然全碎,手掌再也不聽自己使喚。
作爲一名道門弟子,兩隻手被廢掉,幸二叔很清楚那意味着什麽。
那意味着自己徹底變成一個普通人!
不能畫符,不能用靈力勾勒符文,不能手掐法訣!
曾經所能做的一切,如今統統做不到。
不是普通人是什麽?
在認清這一現實的刹那,絕望如同漲潮的海水一般,覆蓋住幸二叔整個心間。
完了!
這下真的完了!
若是在外面,雙手被廢,自己還能當一個普通人。
但在昆侖山脈之中,自己雙手被廢,是當不了普通人的。
他能當的,隻有死人!
“哈哈哈~”
在幸二叔沉浸于絕望之中的時候,一陣暢快的笑容響了起來。
白衣女鬼已然看不清眼前所有的一切了,哪怕她多努力,視線還是變得越來越模糊。
視線變得模糊沒關系,她的耳朵,她的聽力,卻是沒有受到影響的。
無論是骨裂聲,還是幸二叔的慘叫聲,她都聽得一清二楚!
“幸二啊幸二,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視線已經模糊成一片的白衣女鬼,隻能勉勉強強分辨出幸二叔所在的方向。
擡手指向幸二叔,發出一陣她自己都沒想過的抒懷大笑!
哪怕隻能看到一個幸家弟子的慘狀,白衣女鬼都覺得心滿意足!
自己有今日的修爲實力,能夠從一隻普普通通的怨魂變成鬼王,多虧了幸家先輩。
要不是幸家先輩從一衆怨魂中相中自己,将她挑了出來,費盡諸多心思、手段、資源飼養自己,她也不會有今日這般成就。
但哪怕自己成爲鬼王,對幸家弟子,她心裏卻還是抱有無盡恨意的!
隻有她自己最清楚,幸家爲了讓提高自己的音攻威力,到底做了多麽令人發指的事!
想起那些充滿灰暗、絕望的過去,白衣女鬼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直到現在,每每想起那些不堪的回憶,她還是會感到無盡恐懼。
那時的恐懼仿佛已經深深烙在她的骨髓之中,哪怕過去那麽久,哪怕修爲已經達到鬼王。
可隻要一回憶,那股讓她心顫的恐懼還是會席卷而來。
“我不知道你們幸家是怎麽想的,竟然主動參與進這一場對弈之中。”
白衣女鬼存活在世的時間,是幸二叔年紀的好幾倍。
對于這場對弈,她所了解到的、知道的,恐怕要比幸二叔更清楚。
這場持續了幾千年,到現在都沒分出勝負的對弈,稍微清楚一點内況的三族中人,哪個不是躲得遠遠的?
就怕被卷入其中,将來落得個不明不白的下場。
别人避之不及,他們幸家倒好,反倒巴巴的貼上去,居然主動成爲别人手中厮殺博弈的棋子。
想起幸家近百年所做的事,白衣女鬼不住發出一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