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在意腰上的疼痛,剛撲過去的狼叔在落地的刹那,卸力轉身,再次朝她反撲而來。
好快!
狼叔表露出來的速度,與她昨晚剛交手的灰武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之上!
與灰武相比,狼叔不僅速度更快,應戰對敵的招數也更多一些。
看着轉瞬逼近眼前的灰影,還沒穩住身子的唐甯連忙往後退去。
腳下一個趔趄,“砰”的一聲,直接摔倒在地。
天地旋轉的暈眩感尚未退去,灰影已經籠罩在自己上方,看着近在咫尺的獠牙,瞳孔不自覺收縮起來。
狼叔看着倒地的唐甯,搖了搖頭:“不對,你此次應敵的方式不對。”
自己一開始對她發起攻擊,這丫頭率先選擇躲閃是沒有問題的,但她閃躲方向卻是有些不對。
除此以外,她接下來的反應是有些不對的。
“與人交戰時,不能光想着避開對方放在明面上武器,你要留神、注意對方還有沒有别的手段或是後手。不然你就算躲過表面的武器的進攻,也無法躲避他早已埋伏好的手段。”
尤其是在與精怪一族交手的時候,更要格外小心謹鎮。
因爲它們除了總所周知的爪、牙之外,身體諸多部位也是能夠成爲進攻武器的!
“你不應該給我轉身的餘地,在我撲身躍過的時候,你應該緊随而上,想辦法殺我個措手不及。”
緊随而上?
手臂一撐,唐甯從地上站了起來。
别看狼叔嘴上說的簡單,但隻有身處其中的人才知道,要做到他說的這些反應,是多麽艱難的一件事。
“再來。”
重新站定的唐甯拍了拍粘在衣服上的枯草,沒有廢話,繼續與狼叔交手。
灰影再次迎面撲來,同樣的攻擊方式,唐甯依舊選擇與之前一樣的姿勢避開攻擊。
看到狼叔蛇尾如長鞭一樣揚起,唐甯眼神一閃,瞬間放松身子,似是想用腰身接下這一記甩尾。
可在狼尾甩過來的瞬間,她兩隻手如閃電一般伸出,想要緊緊抓住狼叔的尾巴!
有着些許粗硬的絨毛從唐甯掌心擦多,近在咫尺,隻要五指一壟,就能将其握在掌中!
但狼叔的尾巴隻是從她手心擦過,并未被她抓住!
唐甯眉毛往上一挑,心裏已經知道原因。
慢了!
狼叔像是早早知道她要做出什麽動作一般,先她一步,避開她的五指!
而更讓唐甯感到難受的,是狼叔還有後手!
隻見狼叔兩隻有力的後腿往自己肩膀上一蹬,正往下掉落的唐甯立馬被踹飛了出去,倒在了地上。
“咳~”
胸腔氣血翻湧,忍不住輕咳一聲,血液便順着張開的嘴角緩緩滑落。
狼叔這反推一蹬,可是沒有半點留情的啊。
擡起胳膊,潔白的手背擦過嘴角,染上一片赤紅。
唐甯像是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一般,亮着雙眼,對狼叔脆聲喊道:“再來!”
瞳孔裏,是濃濃的戰意。
看到她這模樣,狼叔眼裏不自覺流露出欣賞。
這樣額狠崽子,可真讨他喜歡!
在旁邊趴着的雲姨望着場中交戰正歡的一人一狼,眼睛慢慢眯了起來,嘴裏也不時發出吸氣聲。
“這老狼,下手還真不留一點餘力。”
說是交戰正歡,實際卻是唐甯正在單方面挨打。
“嘭!”
又一次重物落地的聲音響起,不出意外,她又再次倒在地上。
先前還整潔幹淨的衣服這會已經變得髒兮兮,破爛不堪的披在身上,頭發亂糟糟的。
要不是見過她之前的樣子,這會任誰一看,隻怕都會把她當做街邊乞讨的落魄小乞丐。
唐甯昨晚的傷口尚未痊愈,這會卻是又添不少新傷。
因爲一次躲閃慢了一步,後背被狼叔抓了個正着,瞬間出現四道長長的口子!
雲姨從頭看到尾,眼見唐甯步伐開始變得淩亂,站起身子往一人一狼交戰的場地之中走去。
“夠了,今天到此爲止。”
唐甯此時的狀态,已經不适合再繼續練下去了。
聽到自己伴侶的聲音,狼叔頓時停下動作,邁步朝她走去。
與唐甯一身狼狽的模樣比起來,狼叔除了身上毛發粘有些許幹枯碎草外,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傷口。
無力癱坐在的唐甯看着前方挨蹭在一起的兩匹灰狼,臉上露出大大的的笑容。
雲姨與狼叔在一起起碼有千年了,那麽長的時間,卻沒讓它們的感情變淡褪色,反而沉澱下來,讓彼此更加心安。
“咕咕咕~”
看着膩歪在一起的狼叔與雲姨,一直在樹上吃着牛肉幹的玺悠跳了下來。
伸出充滿牛肉味的兩隻小爪子,将纏在唐甯腕上的瀾伊一把扯下來,毛茸茸的腦袋靠過去,瘋狂磨蹭。
小瀾伊,我們也來貼貼~
瀾伊本來在唐甯腕上睡得好好的,冷不丁被扯下來,還沒弄清楚發生什麽事,便發現自己被香辣的牛肉味籠罩!
蛇瞳一轉,玺悠嘴裏還咬着牛肉幹的臉霎時在它眼前放大。
“嘶!”
瞳孔一縮,赤紅的蛇信不住伸出,發出急促的蛇鳴。
傻貂,你又在抽什麽風!
别牢牢握住的身子不住扭動,拼命想從玺悠手裏掙脫。
“嘶~”
快把我放開!
看到它抓狂的樣子,玺悠非但沒有松開爪子,反而蹭的更歡。
“咕咕咕~”
我知道你喜歡我,不要再繼續假裝了~、
玺悠抓着瀾伊,瘋狂轉動腦袋不斷蹭它。
直到牛肉滑落,嘴角流出的口水不小心蹭到瀾伊身上的時候,它折磨瀾伊的動作才停下來。
“嘶!”
瀾伊碧青的豎瞳猛地收縮,蛇身反纏住玺悠脖子。
傻貂,你在幹什麽!
玺悠知道自己真的把這條小心眼的蛇惹發毛了,趕緊把手松開,沖它露出讨好的笑臉。
“咕咕咕~”
别生氣,别生氣,我不是故意蹭到的。
說着,玺悠把吃了一半掉落在地的牛肉撿了起來,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塞進瀾伊嘴巴裏。
“咕咕咕!”
這是我僅剩的牛肉了,作爲賠禮,讓你給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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