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重新平衡這股突然增加的靈力,所需要的陰氣與屍煞之氣的數量都是不小的。
陰氣還好說,尋到一個聚陰地就行,但屍煞之氣呢?
總不能讓魏允把自身的屍煞之氣大部分渡給自己吧?
就算他體内的是屍煞之氣可以源源不斷的修煉出來,但怕就怕在到時她對屍煞之氣的需求數量,不是魏允能夠提供的。
如果真的出現這樣的情況,唐甯已經能夠想到自己最終的下場會是什麽了。
“你爺爺問了很多人,連精怪那邊的幾個老朋友都驚動了,還是沒有找到能夠處理你經脈情況的方法。”
看到她垂眸沉默不語的樣子,作爲長輩,刑老祖心裏當然會感到苦澀。
修煉成精的動物的壽命,不知是人類的多少倍,甚至有那麽些個老東西存活于世的時間,比魏允還要久。
連閱曆非凡的他們都想不出解決唐甯經脈的方法,不想再經曆一次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傷,唐老爺子隻能死馬當活馬醫,讓唐甯冒一次險,去昆侖山脈尋找機緣。
“甯丫頭,你别怨你爺爺,他也是沒辦法了才……”
看到她低頭沉默不語,刑老祖以爲她是抗拒這個提議,不想去往昆侖山脈。
要是還有别的方法,唐擎也好,自己也罷,都不希望唐甯走這麽一遭。
但又不能什麽都不做,就這麽幹等着,看自家小輩實力一點點提高,離天師境界越來越近,也離死亡越來越近!
“我知道。”
唐甯突然把頭擡起,朝刑老祖露出一抹笑容。
這抹笑容雖然不如朝陽那般明媚燦爛,卻也像春日清風一般,撫過身體,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手中的昆侖令牌被纖長的五指牢牢握住,他們對自己的擔心憂慮,唐甯完全能夠感受到。
“我會盡快往昆侖山脈走一遭。”
唐甯是想過完年,參見完四月份召開玄門交流大會後,再動身去往昆侖山脈尋找機緣。
但刑老祖立馬開口,替她重新決定動身時間。
“不是盡快,你得馬上動身。”
怎麽這麽着急?
煉化體内陰氣的這段時間,唐甯實力雖然正在快速增長,但和天師境界還是有些距離的,并不需要她馬上動身去往昆侖山脈尋找機緣。
“你以爲拿着令牌,就能直接進入昆侖山脈了?”
“難道不是嗎?”
在唐甯的認知裏,手裏拿着的昆侖令牌好比一張入場門票,隻要有它,進入昆侖山脈肯定不是問題。
但刑老祖輕輕搖動的腦袋卻告訴她,并不是手持昆侖令牌,就能順利進入昆侖山脈。
“知道三族給出的昆侖令牌,爲什麽從來不會落入剛入門的弟子手中嗎?”
從古至今,人、鬼、精怪三族都出過許多天資非凡、驚才絕豔的弟子,可哪怕這些弟子從小就是同輩領頭人物的存在,各族也不會太早把昆侖令牌交給他們。
即使他們憑自身努力獲得昆侖令牌,但隻要實力還達不到本族前輩的要求,那這枚昆侖令牌都不會交到他們手上的。
哪怕天資再高,可實力要是達不到要求,進入昆侖山脈的結局,就是死路一條,根本不可能出來。
而且危險并不是進入昆侖山脈之後才存在,從在外圍很遠的地方開始,就已經蘊藏着各式各樣的兇險殺機。
因此想要真的踏入昆侖山脈,光持有昆侖令牌還是不行的,自身還要有過硬的實力和本領。
不然隻怕還沒進入真正的昆侖山脈,就被邊緣的兇險攔住,止步于外。
“想要跨過外圍,是需要不少時間的,路上你會碰上什麽麻煩事誰也不知道,更不知道你要多久才能把事情解決掉,穩妥一點,還是早點動身出發比較好。”
現在動身去往昆侖山脈,唐甯并不是辦不到:“如果我現在動身去昆侖山脈,不能在玄門交流大會之前趕回來怎麽辦?”
玄門交流大會表面上說是交流,實際上卻是一場後輩之間的比試,最後獲得勝利的人,不僅自己,就是其背後家族、勢力在玄門的地位,都會得到大大的提高。
哪怕刑老祖與唐老爺子對此從來都沒任何要求,但唐甯可不這麽想。
名氣、地位這種東西,她可以不在意,可唐家卻是必須要有的!
而且唐家子弟本來就比别人少,自己要是再不參加,那大師兄唐睿和林浩身上的壓力一定會增大。
這擔子本來就是自己該擔着的,把它推給别人,不是她一貫的行事風格。
她眼中争強好勝的氣焰,讓刑老祖看得啞然失笑。
這丫頭的心态,有時好似七八旬的老者,如枯槁樹木,任時光流逝、四季變遷都不爲所動。
可有時她又如孩童一般,不肯退讓半步,非要争出個孰強孰弱才罷休。
“你大師兄唐睿的實力你也是知道的,有他在,你覺得唐家會赢不了?”
玄門交流大會的結果到底會如何,刑老祖心裏其實是不敢肯定的。
各方勢力後輩弟子的實力,肯定不像表面看到的那麽簡單,都是一群老滑頭了,哪家到時要冒出一個從未聽聞過的小輩也不是不可能。
可現在自己要不這麽說,唐甯恐怕是不會安心動身去昆侖山脈的。
他們經曆了數不清大風浪,登上過巅峰,也曾埋到過地下,遭受冰雪加身。
因此對他們來說,名聲、地位真的就是過眼雲煙,不會在放在心上。
這些東西與後輩的安危比起來,确實是不值一提的。
“而且顔家族地就在昆侖山脈外圍,顔媛第二個本命年的生日快到了,她那種那種情況,即使身上戴着你爺爺給的桃木珠串,但你放心她一個人啓程上路?”
刑老祖的話如晨鍾一般,将唐甯的腦子瞬間敲醒過來。
顔媛的安危與那虛無缥缈的名聲地位相比較,她當然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前者。 17826/101308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