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輩唐家弟子不僅從實力上刷新他們的認知,也從三觀上刷新他們的認知。
怪不得每次出門前長輩都會告訴自己,見到唐家人,就算不交好也别交惡。
因爲實力不如别人,會挨揍也就算了,一個不慎,還會被他們坑得哭都沒地方哭!
看到自己幾個都整理好,唐甯才收起臉上揚着的笑容,眼含擔憂的重新朝幸五那邊走去。
唐甯臉上挂着擔心,在他們幾人旁邊來來回回走了好幾圈,像是在觀察幸五的狀況。
站在人群中的胡玲眼睛跟着她轉了一會,嘴角一抽,低下頭無聲笑了起來。
她臉上是挂着擔心沒錯,但認真一瞧,眼中卻是光芒閃爍,腳步也是輕快無比,瞧着不像是關心幸五,倒像是看熱鬧、瞎起哄的。
果然,這念頭剛出,就聽到唐甯咋咋呼呼的聲音響了起來。
“幸家二叔,我看幸五師兄面色紅潤、氣息平穩,不像是有大問題的樣子啊。”
打小跟着老爺子學習醫術,靈力彎刀從什麽地方紮入的幸五的體内,會不會給他造成生命危險,唐甯心中自然有數。
幸五胸前的傷口不過是看起來比較唬人而已,實際卻沒有傷及要害。
“你懂什麽!”
幸二叔根本不相信唐甯說的話。
自家子侄胸口明明劇烈上下起伏着,她卻說出呼吸平穩這種話,不是胡說八道是什麽!
“我怎麽就不懂了?”
唐甯蹲下身,想要給幸五把脈,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結果手還沒搭上去,人卻已先被幸四叔趕開。
“滾!我已經打了120,不用你在這裏裝模裝樣。貓哭耗子假慈悲,要不是你,小五會變成這樣!”
嗯?
唐甯震驚的看向幸四叔,手揉着耳朵放,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幸四叔,你說這話我就不理解了,什麽叫要不是我?”
這莫名其妙甩到自己背上的鍋,她可不背。
看着此時閉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幸五,唐甯連連後退,仿佛慢走一秒,就會招惹上什麽可怕的瘟疫、禍事。
“旁邊大夥從頭到尾,瞧得一清二楚,我可是什麽都沒做的。幸五師兄胸口會受傷,那也不是我的動的手啊。”
唐甯轉頭看向周圍站着的玄門師兄妹,眼神充滿威脅,唇角帶着壞笑。
像是将皮鞭甩的劈啪作響的小惡魔,讓他們一個一個想清楚了,再開口回答。
被這暗含威脅的目光,玄門師兄妹們紛紛低下頭,不敢與她對視。
咬着嘴唇,打定主意,待會不管幸家長輩問什麽,他們都不會吭聲。
無論是唐家還是幸家,都不會幫其中一家開口。
“胡說!”
幸四叔看着眼前裝模作樣的唐甯,氣得身子都開始顫抖起來:“要不是你,小五會被彎刀紮中嗎!”
二哥早就撤掉了靈力,要不是她自己注入靈力,那柄靈力凝成彎刀斷然早就潰散了!
“你都說幸五師兄是被彎刀紮中的了,那關我什麽事?”
“你......”
唐甯嘴上這麽說,臉上也是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大夥可都看見了,那柄彎刀,可是幸二叔凝出來的。”
提到這個,她語氣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如果我沒記錯,幸二叔這柄彎刀是從着我來的吧?要不是我身手矯健跑得快,此時躺在地上的那個人,應該是我吧?”
這話一落,廳内還算緩和的氣氛霎時冷凝下來。
唐甯可不管氛圍冷不冷,挑起眉毛,開口繼續咄咄逼問:“我想問問幸二叔,你們幸家長輩突然到此,一言不發就直接對我出手,是什麽個意思!”
每說一句,幸二叔和幸四叔臉色就變一分。
她看見了,卻沒有停下來的打算。
“我先問問兩位叔叔,是我唐甯做了什麽錯事,還是你們幸家看我們唐家人不爽,想要趁此機會下死手呢!”
“胡說八道!”
衆目睽睽之下,幸二叔繞是有這心思,也不敢在接下這話。
“我胡說?”
自己有沒有胡說,彼此心知肚明。
有些事,不是他不承認,就能夠直接繞過去的!
“那還請幸二叔告訴我,這又是召陰陽鬼煞、又是靈力凝刃是怎麽回事?”
這是實打實已經發生的事,可不是他不承認就可以模糊過去的事。
“是幸二叔打算以大欺小,還是覺得我們師兄妹在京都沒有長輩撐腰,可以随便打罵呢!”
唐甯的一番追問,讓周圍原本打算純看熱鬧的其他玄門弟子通通變了臉色。
像是一直被他們忽略的問題,這會終于被人找出,擺到了眼前。
幸家長輩突然到來,所有人都沒覺得意外。
因爲出席這場聚會的都是玄門小輩,确實沒有比唐甯、唐睿實力更高、來頭更大的。
若是幸家長輩不來,他們誰也不好站出來,攔下打鬧不停的雙方。
但幸家長輩到來,什麽話都還沒問,二話不說,直接就對唐家師兄妹出手,這于情于理卻是說不過去的。
古代衙門審案還得問話走流程,他們倒好,一上來就出手,似乎打心眼裏已經認定過錯方是唐家。
不得不說幸家長輩的這番動作,很是沒有半點玄門長輩的模樣。
幸二叔也注意到旁邊玄門弟子目光的改變,心中一顫,再看向唐甯的目光的慎重、警惕起來。
僅憑幾句話,便成功引得廳内一衆玄門弟子不滿自己先前的做法。
這份心機、口舌,可比大部分同輩弟子要厲害得多。
再看唐家人不爽,哪怕心中再是不滿,幸二叔還沒喪失理智,讓幸家爲自己先前那番舉動惹下衆怒
扯起嘴角,隻能讪笑着對唐甯說道:“唐家丫頭這是什麽話,我先前不過是看到自家小輩挨打,一時憤怒,才做出那般不恰當的行爲。”
還好剛才過來的時候,自己順手把陰陽鬼煞收了回來,不然這會真的是百口莫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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