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淡定、一臉平穩,完全不擔心自己會掉下去。
視線從躺在地上,至今任無法起身的兩名幸家弟子身上掃過。
“啧啧啧~在京都地盤上,誰能想到幸家弟子也會有挨揍的一天。”
看着他們狼狽不堪的樣子,心中對敢朝兩人下手的唐甯升起一絲贊賞。
這年頭,不是每個人受了欺負,都敢這麽理直氣壯揍回去的。
被稱作榮伯的中年大叔看了身邊的黑衣小丫頭一眼,搖了搖頭:“他們走不了了。”
望向一樓大門,那裏已經被人攔了起來。
“幸家的人來了。”
想到先前小丫頭揮出銅錢所表露出來的渾厚靈力,榮伯歎了口氣,還是看不得如此小輩折在這裏:“走吧,我們也下去。”
今晚這事,注定是小不了的。
“站住!”
約莫三十歲出頭的男子帶着七八名年輕少年從門外跑了進來。
嘴裏喘着氣沒緩過來,看到大廳中經常跟着幸少的兩人一直指着唐甯幾人,連忙開口叫住正往外走的他們。
“傷了幸家的人,打算就這麽走了嗎!”
給身邊跟着的兩名年輕弟子使了眼色,讓他們趕緊過去把倒在地上的那兩人扶起來。
幸少靠在扶起自己的人的身上,沖着來人哀嚎道:“四叔,這丫頭把我的手砍了!”
來人是幸少的四叔,也是幸家家主的親弟弟。
聽到這句話,幸少四叔眼睛往地上一掃,瞳孔猛然收縮,顯然看到了落在地闆上的斷手。
望着身上染血的唐甯,想也沒想,直接對她出手。
放眼整個大廳,幸四叔沒有看到一隻鬼魂的身影。
自家侄子就在這,但他養的鬼魂卻是一隻也沒看見。
這情況,要麽是他沒機會放出,要麽就是放出之後被人打了個魂飛魄散。
想到那名少女衣裳上的鮮血,幸四叔覺得第二種情況的可能性較大。
而讓他更爲警惕的,不僅是自家侄子所養的鬼魂不見蹤影,就連大哥大弟子所養的那隻惡鬼也都沒看到!
幸四叔不是沒腦子的人,不管這名少女是用何種手段收拾掉幸家弟子所養的鬼魂,但再用鬼魂來對付她顯然不是明智的選擇。
比起輕松被唐甯放倒的幸少,幸四叔的身手顯然要比他好上許多。
“呼!”
幸四叔沖到唐甯身前,擡腿帶起勁風,眼中沒有任何心軟、仁慈,對準她用力踹去!
“砰!”
肉體相撞,發出一聲悶響。
一條結實的長腿姥姥接下幸四叔這一腳,讓他不能再存進分毫!
“當着我的面,對我女人出手,這是沒把我放在眼裏?”
魏允一手摟着唐甯,眼神冰冷的看向幸四叔,攔住他的腿一偏,猛然擡起、落下。
幸四叔神色大變,趕緊把腿收回,不想還是滿了一步。
“咔!”
骨頭斷裂的聲音清晰傳入他的耳中,身子一歪,就要往旁邊倒下。
“蹬~蹬~蹬~”
幸四叔單腿蹦了幾下,才勉強單腿站立、穩住身形,望向魏允的眼神充滿後怕。
這一行人,到底是什麽來路?
自己不是毫無實力、隻會憑借家裏名頭嚣張行事的世家弟子,清楚幸家擔着的重任,所以他比尋常道門弟子要努力的多。
無論身手還是實力,都是能夠拿得出手的。
哪怕是對上受過訓練的軍人,他都不一定是落敗的那一個。
但就是這樣的身手,在這名男子手下卻是不堪一擊。
能收拾幸家大弟子與自家侄子,他當然不會小瞧、輕視對方。可真的交手之後,才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他們。
“這是打了小的,來了老的嗎?”
看着艱難站穩的幸四叔,唐甯疑惑開口:“幸家行事作風一向都是這樣嗎?小的打不過,然後烏啦啦叫來家裏人,打算車輪戰?”
幸四叔的年紀怎麽看都與自己不是同一輩,一來就不分清後皂白對小輩動手,這說出去,幸家的臉還要不要了?
眉毛一抖,不對,怎麽能說幸家不要臉呢。
臉這個東西,幸家應該從來都沒有過才對。
面對唐甯脫口而出的譏諷話語,幸四叔神色沒有任何改變,心中沒有任何怒意,反而異常冷靜。
一個照面就把自己的腿踢斷,不冷靜,他還能繼續魯莽沖過去不成?
詢問的眼神往被攙扶站起的幸家大弟子那看過去,見他朝自己輕輕搖了搖頭,心立馬沉了下去。
意思很明顯,就是他們也不清楚這一行人的來路。
想到這,幸四叔不由的在心中發出冷笑。
連對方什麽來路都不知道就被打成這副樣子,傳出去,還不知道玄門中人會在背後怎麽笑話幸家。
縱是心有火氣,也清楚現在不是教訓自己弟子的時候。
看到唐甯幾人擡腳繼續要往外走,手一揮,跟着自己來的幸家弟子便沖過去把他們攔下。
“這是怎麽了?”
就不能讓他們好好吃個飯?
唐甯眉毛豎起,側頭看向幸四叔:“這是還想繼續是嗎?”
非得每個人都挨一頓揍,才打算放他們離開是嗎?
“小姑娘,打了幸家的人,你不會想就這麽離開吧?”
雖然右腿被魏允打斷,幸四叔對唐甯幾人仍是不懼。
目光掃過這座私家菜院的三樓,心中添了幾分慎重。
在這三樓用餐的,可都不是簡單人物。
要是今夜讓這一行傷了幸家弟子的人安然離去,以後幸家在京都的聲望、地位隻怕要大打折扣。
而那後續帶來的一系列反應,才是更讓幸家覺得麻煩的。
所以無論如何,自己都不能讓這幾人輕松離開。
“這世上,沒有平白無故傷人的道理吧。”
“哈?”
這京都是幸家的一言堂不成?
一來都沒弄清楚就直接給他們扣了一頂“平白無故傷人”的高帽,未免也太霸道了吧。
唐甯似笑非笑的看着幸四叔,想扣着帽子,也得看自己願不願意帶! 17826/98996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