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鴻哲從裏屋端出一套茶具,自覺做到唐甯旁邊。面上寫滿從容,一派悠閑自得的樣子,完全看不出他是客人。
看到他把椅子拉近唐甯的小動作,林浩瞬間明白邱鴻哲的心思。
這秃頭小和尚果然六根不淨,竟然對唐甯抱有别的心思。
弄清邱鴻哲的心思,林浩心裏瞬間不平衡了!
自己長得那麽陽光,爲什麽顔媛都不對自己動心?而唐甯那披着女孩外皮的“男孩子”會有人喜歡?
算了,自己還是認真畫符吧,眼不見爲淨。
“沒有安排。”
邱鴻哲熟練的泡起茶水,動作流利,顯然平日沒少做這事。
“下山曆練,反正去哪都行,所以我就幹脆找你來了。你這麽問我,是不是另有别的安排?”
“我現在這樣,能有什麽安排。”
聽到這話,唐甯無奈的笑了笑。
哪怕心中有想做的事,但如今體内經脈的情況完全不允許她使用靈力,就算想去什麽也隻能推後。
“出什麽問題了嗎?”
邱鴻哲面上不動聲色,隻是倒茶的手微微抖了一下,滾燙的茶水從杯子邊緣落下。
内心顯然不如面上所表露的那般平靜。
“一點小問題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看他皺眉一臉不滿自己所說的話表情,唐甯隻好将自身情況如實奉告。
“不能使用靈力,你還敢過來開店!”
邱鴻哲聽到後的第一反應就是不贊同!
一般上找上通靈閣來的,大都是被鬼物纏身或是要遇上靈異事件的人。
唐甯如果要幫他們解決問題,必然是要使用靈力。
但她現在又完全不能使用靈力,這狀态到店裏來,和羔羊孤身行于荒野有什麽差别?
“嘿嘿~”
眼見邱鴻哲闆起臉要對自己說教,唐甯立馬扯動嘴角對他露出傻笑,想要糊弄過去。
“别嘿嘿。”
事關她的身體安全,邱鴻哲完全不吃這套。
“哐當!”
杯子被他重重放在桌上,發出一記重響,将在一旁正認真畫符的林浩吓了一跳。
轉過頭看到邱鴻哲正一臉嚴肅的盯着唐甯,不由得把身子往旁邊挪了挪,離這兩人遠一點。
發信唐甯求助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想了一下,大神吵架,他一個小喽啰還是不要摻和比較好。
林浩默默低下頭提筆繼續畫符,當做沒看到。
看到他的動作,唐甯眉毛立馬豎了起來。
這小子膽兒肥了,居然敢當做沒看見!
“看他幹什麽?”
邱鴻哲回頭看了一眼端坐在桌前認真畫符的林浩,嘴一撇:“靈力都沒修出,難道指望他幫你解決做事不成?”
“林浩修出靈力那不是遲早的事嘛,所以指望他幫我做事可不是什麽不切實際的幻想。”
而且唐甯很肯定林浩修出靈力就在這幾天。
“你自己也說了是遲早,說明他現在還幫不上忙。要是這會有人到店裏來,你打算怎麽辦?”
這丫頭老想着以後可以躲懶日子,完全不考慮自己眼下的困境。
眼光放長遠可不是意味着不顧當下。
“你解決啊。”
唐甯眼珠子一轉,直接把這話說了出來。
“現在不是有你在店裏嗎,有什麽事你就先頂着呗。”
眼看邱鴻哲還要繼續對自己說教,唐甯幹脆不給他開口說話的機會。
“你不用這麽擔心,這店平日十天半個月都不見一個人上門。搞不好下次有人上門的時,林浩已經修出靈力。”
所以心要放寬點,不用那麽緊張兮兮的。
說完,她殷勤的拿起小茶壺給邱鴻哲續茶:“我說的對不對?”
“對不對你都這麽做了,再問還有意義嗎?”
邱鴻哲端起她到的茶水,示意自己不再和她糾結這件事。
“你的經脈什麽時候才能開始修複?”
既然自己在店裏,真有人上門,他當然不會放着不管。
不過店裏的事從來都不是主要問題,關鍵還是唐甯。
她才是自己最擔心的。
“這個得看瀾伊。”
唐甯扯下一張保鮮膜在瀾伊面前撐開。
看着眼前的透明薄膜,瀾伊下意識将體内的妖力引出。
妖力如一縷清風撫上保鮮膜,在上面緩緩遊蕩。
然而......
“撕~”
唐甯手中的保鮮膜出現一道裂紋,然後分成兩半。
“不錯,不錯,比昨天多了幾秒。”
從妖力覆上保鮮膜的那一刻,她就在心中開始計時。
要想将經脈中殘存的妖力剝離出來,不僅需要瀾伊瞬間控制好妖力那麽簡單。
因爲要将妖力從經脈中引出不是瞬間的事,所以需要它長時間将其控制好。
看着那随風飄蕩的破碎保鮮膜,邱鴻哲一時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怎麽感覺她什麽沒一個靠得住的呢?
“别愁眉苦臉的了。”
見他始終皺着眉頭不松開,唐甯反而笑了起來:“我這個當事人都不擔心,你擔心什麽呢?”
“我擔心什麽你還不懂嗎?”
自從上次酆都燈會回去之後,他就找過自己師傅,想知道是誰有能力闖進地府殺獄,同時也想知道對方爲什麽會追殺唐甯。
雖然師傅沒有全部講清楚,但憑借隻字片語,他也知道找唐甯麻煩的人、鬼來路不簡單。
要是那方勢力在這時候對她出手,情況隻怕比上次酆都之中發生的還要糟糕。
見她嘻嘻哈哈一副不以爲意的模樣,邱鴻哲隻能在心中告誡自己,不要讓唐甯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太久。
唐甯一直用心留意邱鴻哲的神色變化,自然也能猜到他的幾分心思。
同樣的估計她當然也有,但在顧忌的同時,她也有自己的看法和計劃。
自己在明處,别人在暗處,一直這麽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她敢把店打開,自然是做有準備的。
如果這次對方再朝自己出手,那她是不懼的,甚至還有些期待。
對方若是不主動出手,自己是無法找到他們的。
隻有他們出手,她才有機會找到些許線索。
進而弄明白這群人爲什麽要捉拿自己,爲什麽想要從她手中奪走墨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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