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月滿臉緊張的打量唐甯,生怕她出去一趟,缺胳膊少腿的回來。
“沒什麽大問題。”
因爲對方不是玄門中人,唐甯并不想跟董月解釋自己此時的情形:“先讓我進去再說。”
“哦,哦,哦。”
董月這會才注意到她帶着疲憊的神色,連忙從門前讓開。
“咕咕咕。”
唐甯還沒走進去,一道黑影先從董月眼前閃過,直直的就往裏沖。
“啊~唔~”
尖叫聲喊到一半變成了悶哼,嘴巴被唐甯用手捂住了。
眼含驚恐的看着她,伸出手,指向黑影奔去的方向。
“不是鬼,别亂叫。”
唐甯往屋内看去,玺悠正在自己的床上不住上下跳躍、來回蹦跶。
看到小氣主人在瞪自己,玺悠穩住身子。
手一叉,指着彭軟的枕頭,發出一連串的叫聲:“咕咕咕!”
我睡在荒郊野外、山野林間,爲什麽你可以睡軟軟的床!
叫着叫着,幹脆爬到枕頭上,四肢攤開,霸占的意思不言而喻。
看清沖進屋内的是一隻小動物而不是鬼,董月才松了一口氣。
再見那小東西一副熟絡、自在的模樣子在唐甯床上蹦跶,腦中靈光一閃:“這小東西,不會是你養的吧?”
“我養不起這麽能吃的飯桶。”
瞧見某隻趴在枕頭上,身後是不住來回抖動的小尾巴,唐甯手一癢,直接彈了上去。
“咕咕咕!”
成功的将趴着的玺悠刺激得轉過身來。
捂着身後被彈的小尾巴,一臉委屈的控訴起來。
“叫什麽!”
唐甯直接把臉湊過去:“那麽點身闆還想占整個枕頭,做夢吧你。”
捏住玺悠命運的後勃頸,直接把它放枕頭邊上。
“這是貂嗎?”
看着那在唐甯被窩轉進轉出的小身影,董月想了好久,才清楚這是什麽動物。
“皮毛那麽亮,要是扒下來做衣服或是圍巾,一定很好看吧。”
她媽媽就有一件貂皮大衣,摸起來的手感,簡直不要太舒服!
“不過這小貂是不是生病了?怎麽感覺一些地方的毛長,一些地方的毛短呢?”
說完,一臉擔憂的看向唐甯:“别是和那些流浪的癞皮狗一樣,有皮膚病吧?要是有,它上你床會不會......”
蓦地,玺悠站了起來。
一邊用小爪子指着董月,一邊努力把眼睛睜大,因爲這樣可以讓自己看起來更有氣勢一點。
“咕咕咕!”
你這個女人,在說什麽瞎話!
反手指了指自己:“咕咕咕!”
癞皮狗有我這麽可愛、能幹嗎!
話一說出口,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自己爲什麽要和癞皮狗比?它這不是在自貶身價嗎?
董月聽不懂玺悠在叫喚什麽,但從它的表情和動作,也能知道眼前這小動物好像對自己剛才說出口的話感到不滿。
“它這樣,不要緊嗎?”
這麽生氣,會不會對身體不太好?
“不要緊。”
因爲太累,身體還疼痛的緣故,唐甯沒有洗澡,穿着衣服直接躺了上去。
“我不擔心它,倒是挺擔心你的。”
萬一玺悠真的生氣,直接給她來一爪子,那就有得哭了。
“她就是一個普通人,你别太較真。”
唐甯這話是對玺悠說的。
玺悠要是出手,吃虧的一定會是董月。
“咕咕咕。”
蹭了蹭她的臉頰,玺悠眼中寫着了然,它當然不會跟一個普通人過多計較。
眼見唐甯躺上床,一副疲憊不欲多說的樣子,董月也識趣的把打關上,沒再打擾她。
黑暗中,就在她睜眼望着天花闆,醞釀睡意的時候,隔床突然傳來了聲音。
“沒有什麽意外的話,明天我先走了。”
一句話,将董月的睡意全部打消。
床發出“吱呀”的聲音,連忙将臉轉向唐甯這邊。
“你明天就走了?那我呢?”
她要是走了,自己豈不是很危險?
不僅自己,包括那些一無所知的同學們也會處于危險之中。
“你?你和你的同學們在一起啊。”
唐甯知道董月在擔心什麽:“放心吧,天亮之後會有人到村子裏處理、安排剩下事情的。跟你說一聲就是想提醒你,沒事的話,早點離開這裏。”
要是真的農家樂,她當然不會說說什麽。
但這村子,顯然不如他們表面所看到的那般平和安樂。
有時候裹在蜜糖之下的,是讓人畏懼的毒藥。
“你不在這,那我肯定要早點離開的。”
董月也不是傻的,既然沒有應對鬼怪的本事,當然不會在這地方多逗留。
太陽東升,天光大亮。
就在藝術生們想要出門上山采風的時候,院門被敲響了。
來人面容剛毅,身上是特殊制式的衣服,讓趕來開門的同學楞了一下。
看到對方愣愣的擋在自己面前,沒有任何反應,周盛國隻好先開口:“唐甯在這裏嗎?”
“在,在,在。”
聽見問話,這名藝術生才趕緊讓開,給人進來。
昨晚一位老奶奶來找唐甯,這會又有一位身穿軍裝的人來找她,不會是真的犯了事吧?
院中三五成群在嬉笑、聊天,準備出發采風的藝術生看到走進來的周盛國,全都一個個閉上了嘴,噤若寒蟬。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周盛國身上,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向唐甯居住的房門。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讓所有看着的人不由的把心提到嗓子眼。
“吱呀~”
回應着的,是慢悠悠的開門聲。
“效率這麽快的嗎?”
唐甯臉上還帶着睡意,掏出手機翻看通話記錄。
距離通話才過去四個小時,人卻已經站在自己面前了。
這效率和速度,快的讓她有些無法适應。
“剛好在附近出任務,所以來的快一點。”
聽到屋内有動靜,周盛國便沒往屋裏走,還往後退了一些。
“附近是多近。”
不算太清醒的唐甯眼睛被太陽刺得有些恍惚,擡手遮住。
看到周盛國冒出胡茬子的下巴,就知道他這兩天應該又在熬夜。
“兩三個小時飛機的距離。”
聽到這,唐甯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怎麽感覺他說的不是兩三個小時飛機,而是單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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