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甯身體中的靈力已經被榨得一幹二淨，無論幸書藝要做什麽，這靈力也不會瞬間恢複。
既然不能動用靈力，就隻能使用拳腳功夫。
而這最壞的結果，左右不過是受點皮肉傷、見血。
這對從小被老爺子操練，沒少受傷挨打的唐甯而言，着實算不得什麽。
“我什麽後果都能承受，就怕你自己禁不住。”
幸書藝掌中鮮血持續滴落，落入唐甯眼中卻是沒有觸到她的心。
銀線一收，眉毛一挑：“你要是想換隻手也行，我是無所謂左手還是右手的。”
銀線愈發深嵌陷入掌中，如果幸書藝繼續握緊不放手，那率先斷掉不是手腕，而是手掌。
“唐甯，你别逼人太甚！”
持續的劇烈疼痛讓幸書藝的神經變得有些麻木，仿佛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手。
“說我逼人太深之前，你是不是得想想自己做了什麽？”
明明率先做出搶奪、侵犯動作的人是對方，沒能成功得手後，反而開始指責别人斤斤計較、緊抓不放。甚至還想将一切當做什麽都沒發生，向全身而退！
對于這種人，唐甯很是有厭煩。
人就算不要臉，也該有個限度。
何況幸書藝現在的行爲已經不能算不要臉了，而是将所有人都當成傻子來糊弄。
唐甯眼神銳利冰冷，看着幸書藝，再次重複先前說過的話：“今天把一隻手留下，我就放你離開。”
幸書藝熟練的步伐清清楚楚的告訴自己，奪取他人功德這種事她不是第一次做。
就算唐甯沒有替天行道、懲奸除惡做英雄的習慣，但放着這麽一個想對自己下手的慣犯離去，保不齊哪天會被反咬一口。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爲了避免以後發生這樣的事，她覺得還是從根源上将問題解決掉比較好。
廢掉一隻手而已，又不是要了她的命。
幸書藝被唐甯的眼神震懾住了，盯着看了好幾秒，才回過神她說了什麽。
身後傳來摩擦聲，不用回頭幸書藝也知道是那條陰蛇在向自己遊來，緻命的壓迫感油然而生。
心中的畏懼讓她維持不住面上的怒容，表情頓時變得有些奇怪。
既然維持不住，索性換上讨好的嘴臉，一副商量的語氣對唐甯說到：“大不了，大不了我把我身上的功德分你一半。”
功德這種東興，普通道門弟子或許不會重視，但唐甯這種道門世家後輩肯定極爲在意。
因爲這種道門世家重點栽培的弟子或是傳人，極有可能踏入天師境。
青妍跟自己說過，根據她對道門弟子的了解，唐甯進入天師境是遲早的事。
天師境的實力高低不再是根據靈力來劃分，而是根據功德之力來衡量。
身上的功德越厚，使用的道門神通威力越大。
她提出這個條件，就是肯定唐甯會爲此心動。
雖然自己積攢多年的功德要被拿走一半，但隻要幾日能夠全須而退，何愁這一半回不來？
大不了，多搶幾個人就是了。
“你身上的功德？”
唐甯看到幸書藝眼神閃爍，看似湛湛有光，其實滿是算計。
提出使用功德來做交換，說明她對道門天師有所了解。
不過這點了解，顯然是不到家的。
“我這人有個習慣，不是自己的東西，用起來沒那麽心安理得。就算你把身上的功德全部給我，我也不會要。”
天師實力是以功德劃分沒錯，但自己積攢所得的與奪取而來的卻是有着天差地别。
就像摻水的酒，再怎麽品，都是不醇的。
最明顯的就是老爺子與五芒鎮邪地的那名活屍，兩人都是天師境，同樣都對自己使用過言出法随這門神通。
可效果，卻是有着天然之别。
老爺子小時候用言出法随懲罰過自己，時效足足維持了半個多小時。
某些走捷徑得來的東西，使用起來還是不太順手的。
尤其功德，使用的時候就是在調動天力。
是不是你的，世上可能無人知曉，但蒼天卻是一定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那一個。
“就痛一下的事，咱們還是快點做完吧。”
唐甯不耐煩繼續跟她墨迹，五指握緊，胳膊後扯。
銀線因爲突然緊繃震動，發出細小的嗡鳴聲。
“唐甯！”
幸書藝沒想到唐甯會突然動手，或者說沒想到她下手會那麽幹脆。
趕緊松開握着的手，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阻止的舉動，臉刹那就被溫熱的液體濺到。
“啊！”
凄厲的嘶喊聲響起，劃破夜空。
落入附近在家戰戰兢兢躲避偷金鬼的村民耳中，讓他們的身體猛的抖了一下。
看向窗戶，面上一片驚恐。
發生什麽了嗎？
女鬼出來了？
“啪~”
算不得清脆的聲音響起，幸書藝染血的手掌掉落在地。
唐甯垂眸看了一眼，擡起頭對她咧嘴一笑：“看，我速度很快對不對？就疼一下而已。”
她無所謂、帶笑的表情落入幸書藝眼中，就像是惡魔在朝自己微笑一樣，身體忍不住顫抖發冷。
恐懼、疼痛讓她大腦一片空白，除了尖叫，根本做不出别的動作。
“快走！”
刺耳的催促聲響起，不僅引來了唐甯的視線，也将幸書藝的尖叫打住。
一道青蛇身影從她身後出現。
隻不過眼前的青蛇比唐甯先前所看到的矮了一截，眼睛往蛇身一看，被瀾伊砸下的凹痕還沒恢複。
想來是斷掉的蛇骨讓青妍無法完全将上半身撐起。
青妍看了隻會哀嚎的幸書藝一眼，轉頭毫不猶豫的向唐甯沖去。
就算幸書藝再不争氣，此時也是自己的附身弟子。
她要是出了事，那自己肯定也落不了好。
“嘶~”
比青妍更快的是瀾伊！
蛇鳴聲才入耳，巨大的蛇身已經攔在唐甯身前。
幽綠的豎瞳盯着青妍，眼中寫滿不喜與厭惡。
原以爲挨了打、吃了痛之後她會收斂，不料還敢繼續對主人出手！
瀾伊可不管青妍是不是要救她自己的附身弟子，才做出這樣的舉動。
隻要對主人出手，對瀾伊而言就是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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