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她跟村長媳婦兩人大打出手的那一幕,自己至今仍然記憶猶新。
“怎麽就害死人了?”
視線掃過屋内,四面牆上的黃色符紙被風吹起。
不知道的,恐怕還會誤以爲這是什麽詭谲之地,多看幾眼,心中止不住發毛。
唐家老宅位置特殊,都沒哪間房布下這麽大的陣仗。
想到這,唐甯不由得嗤笑出聲。
傾身先前,氣勢壓人,探究的目光落在眼前的老婆子身上。
“裏頭有隻女鬼,你猜她剛剛對我說了什麽?”
“剛才我人又不在裏面,我怎麽會知道她跟你說了什麽?”
這老婆子的反應,和他男人、兒子差不多,眼神躲躲閃閃的,就是不敢與唐甯對視。
對于她話裏提到的女鬼沒有感到絲毫驚訝,仿佛早就知道那鬼東西的存在。
“不知道沒關系,我不介意轉告給你。”
唐甯湊到她的面前:“她說,就連我都是将死之人。”
她說這話的時候沒有壓低聲音,屋内所有人全都聽得清清楚楚。
霎時間,衆人的表現與變化各不相同。
有人臉色瞬時變白,有人立馬将頭扭向一邊,就是不敢與唐甯對視,
好像早就預料到這事會發生一樣,就是沒人感到震驚。
“砰!”
唐甯突然一拳打在木門上。
驟然響起的聲音将所有人吓了一跳,眼神怯怯的看向她,不敢吭聲。
“來,誰來跟我解釋解釋這話是什麽意思?”
手每指向一人,就有一人将頭埋下,看的唐甯冷笑連連。
“不說是吧?”
不打算說是嗎?
唐甯一把抓住距離最近的老婆子,“咔”的一聲,将門鎖打開。
把門拉開,說着就将人往外推去。
木門打開後,二層樓房中的哀嚎聲聽得越發清晰。
老婆子被推出小屋門外,因爲叫喊聲的緣故,下意識的就往樓那邊看去。
樓房的入口就是客廳。
隻見原本亮着燈、恍如白日的客廳這會好像被霧掩蓋住了一般,讓人看不清裏面的一切!
那霧不是白色,而是黑色的,越來越濃。
看到這一幕,老婆子大驚失色。
馬上轉過頭,拼盡全身力氣将唐甯屋内褪去。
“進去,你讓我進去。”
見她紋絲不動,穩若磐石的攔在門前,心中更是覺得惶恐不安。
一邊推着人,一邊不時的往另一邊的樓房門口看去。
緊張寫在臉上,就怕自己轉頭沒注意的時候,樓房裏的鬼東西會沖過來,率先将還在門外的她殺掉!
“真的會出人命的,這不是開玩笑,你快讓我進去!”
老婆子急的直跺腳,她是一刻都不想呆在屋外。
“要進去可以,待會我問什麽你得老老實實回答。”
唐甯嚴嚴實實的堵在門口,屋内想要将自己拉開人全被小丫頭攔了下來。
目光惡狠狠的盯着眼前這些所謂的家人,就像是收到緻命威脅的小豹子,龇牙咧嘴,誰都不顧。
“别過來!”
手被自己母親一把抓住,小丫頭毫不猶豫低下腦袋,張口直接咬了上去。
“啊!”
凄厲的叫從她母親嘴裏發出,疼痛讓她趕緊将手松開。
捂着流血的手臂,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女兒:“你瘋了嗎,竟然爲了一個外人咬我!你别忘了,我們可才是一家人!”
小丫頭定定的看着她,神色不爲所動:“退後,離唐甯姐姐遠點!”
就算是一家人又怎麽樣?
這個時候,誰也不能阻攔着自己知道答案。
不僅對自己的母親如此,就是父親與爺爺,小丫頭都毫不退讓。
小丫頭瘋狂、不要命擋在唐甯身後的模樣,讓想要過來将唐甯拉開的三人不由得感到頭疼。
眼見屋内衆人不能将唐甯拉開,老婆子擔心再呆在門外真的會丢了性命,一咬牙一跺,看向唐甯:“讓我進去,我就什麽都告訴你!”
說完這話,老婆子直接就向她沖過去,不料又被唐甯攔了下來。
唐甯笑着看她:“要是進來後你不說怎麽辦?”
見這老婆子眼神瞬間不斷閃爍,心裏頭哪還不清楚她打的什麽主意。
“我......”
看着唐甯,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什麽話來。
知道鬼神之說真的存在,也不敢發下什麽毒誓咒語。
萬一真的靈驗,那自己以後找誰哭去?
“要是你進來不說,待會,我還會再将你推出來!”
唐甯是想知道他們隐藏的信息,但并不想把人逼到崩潰的地步。
眼看這老婆子的情緒差不多了,便側讓身子,讓她進來。
“砰!”
木門再次用力合上,老婆子靠着門闆,緩緩坐了下來。
呆怔的眼前看着黃泥地面,還沒從驚吓中緩過神來。
直到視野中出現一雙腳,擡頭發現唐甯一臉淡漠的看着自己,身子一抖,立馬往後縮去。
可身後就是門口,根本退無可退。
唐甯慢慢蹲下身子與她對視:“現在是不是可以告訴我,女鬼那話是什麽意思?爲什麽她說我是将死之人?”
聽到這番詢問,老婆子根本不敢作答。
頭埋得低低的,打算一直這樣沉默下去。
“我以爲經曆過一次你會學乖。”
唐甯搖搖頭站起身,再次抓住她的肩膀,作勢就要将門再次打開。
看到她的舉動,老婆子臉上寫滿了驚慌:“我說,我說。”
死死抱着她的胳膊,不願撒開,擔心真的再被她推出門外。
“花鈴說的是真的,你就是一個将死之人,是要被她吃掉的。”
見她沒将自己放開,還要往外推。
老婆子隻好繼續說下去:“你也好,小妹也罷,都是我們獻出去給他們吃的!”
“呵!”
獻出去?
聽到這三個字,一聲冷笑情不自禁的從唐甯嘴裏發出。
天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竟成了一件祭品,還是鬼物的祭品!
這聲冷笑,讓屋内衆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事不能怪我,是一開始就已經決定了的。”
見小孫女震驚的小臉,想起十幾年的相伴,老婆子一時竟也不敢與她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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