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香能燃半個小時,唐甯不知道他們會在裏面待多久才出來,萬一燃盡的時候自己不在林浩身邊,那就麻煩了。
與其這樣,還不如多給他幾根備上。
“那什麽,裏面的陰氣應該比較重,凡火可能在裏面無法點燃。”
這也就意味着打火機在裏面沒辦法正常使用。
一開始,林浩還沒反應過來這話是什麽意思,等唐甯目光落在他褲兜上時,才弄明白她說的。
嘴一撇,隻覺得自己好像被老天爺厭惡了一樣。
被那個小鬼惦記上,他不可能一個人呆在外面,可跟着唐甯進去,要是凡火不能點燃,那碰上危險,她顧不過來的時候,自己怎麽點燃符紙禦鬼?
“那怎麽辦,我總不能等老天爺劈下一道雷,用雷火點燃符紙吧?”
如果真的用雷火點燃符紙,那拿着符紙的自己應該也會一起被點燃吧!
“喲,學識不錯嘛,居然知道雷火不是凡火。”
唐甯指着他手中的香煙:“不能使用打火機,可以用這根香點燃。”
因爲點燃香的火是三昧真火,所以香才能在充滿引起的環境中持續燃燒。
“但是你要小心一點,可别一次把它往十幾張符紙上戳,要是滅的時候我不在你身邊,那你真能自求多福了。”
林浩看着燃燒的香,手不不自覺握得死緊。
這根閃爍着一點光芒的細香,就是自己在女生宿舍樓中最大的依靠,可不能丢了或滅了!
“手上這根快燃盡的時候,記得拿它把另一根點燃。”
普通的火沒辦法點燃這種細香,所以林浩一定得留神注意,必須在它燃盡之前将另一個根點燃。
見他朝自己肯定的點頭,唐甯看着前面黑乎乎的宿舍大門,深吸一口氣後才邁開腳步:“要進去了。”
不知道會在裏面碰到什麽,隻希望能夠平安出來,不要出别的岔子。
于此同時,在老宅中泡茶,等着孫女歸來的老爺子手突然一抖,杯子一歪,從茶幾上滾落下來。
“啪”的一聲,落在地上,直接碎成了幾塊。
滾燙的茶水濺到身上,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般,維持着先前的動作,眉頭緊皺,沒有一絲反應。
突然猛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沖到門口,往杭城市區的方向看去。
那方位,于唐甯所去的學校重合。
“擎澈,你感覺到了吧。”
刑老祖也從屋後的槐樹中出來,飄到老爺子身邊,一同看往那個方向。
表情,是同樣的慎重。
老爺子看了這老家夥一眼,再次将視線定在那處:“那邊陰氣如此濃郁,連天上的月亮都被遮掩起來。隻要有點道行的人,應該都發現了吧。”
尤其是先前陰氣剛噴薄出來的時候,那動靜,連遠離源頭的自己都能清晰感受到。
“小甯她今晚去的地方,就是那個方向吧?”
老祖宗想起來,這幾天聽唐甯說要去一個學校解決點麻煩。
如果自己沒記錯,那學校的位置,好像是與陰氣噴薄的方向相同。
話音一落,老爺子立馬轉過頭,定定的看着他,神情嚴肅,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你,你這麽看着我幹什麽?”
老祖被他看得心驚膽顫,腦子裏的第一反應,就是仔細回想這幾天自己做了什麽事,有沒有哪一件是擎澈明文禁止的。
過了一遍,好像除了把他最喜歡的茶具杯子打碎外,他好像沒做什麽了。
就算打碎了杯子,擎澈應該也不會發現才對。
那套茶具是自己送的,而且同樣的茶具,他那時候買了好幾套。
茶杯碎裂之後,自己第一時間就從另一套中拿了相同的杯子放回去,他不可能發現。
除此外,平日裏就是和林浩一起友好的玩耍。
林浩開不開心他不知道,反正自己很開心就是了。
“我最近很老實,可沒有做出什麽不合身份的事。”
回想一番,自己最近沒做任何一件能挑刺的事,瞬間腰杆挺得筆直,整個人瞬間充滿底氣。
老爺子聽到他這話,發出了一聲冷哼。
這老家夥天天捉弄林浩,還大言不慚的說自己沒做任何不合身份的事,真是越老臉皮越厚。
“你是沒做什麽不合身份的事,不過是把我的杯子打碎了而已。”
不要以爲把杯子補上就看不出來,自己整天拿着泡茶,是不是用慣的那一隻一上手就知道。
“你怎麽看出來的?”
老祖驚奇的看着他,完全不懂他爲什麽能發現!
要知道自己拿出補上的杯子,外關不僅和先前那套一樣,而且出自相同的窯子和師傅之手,甚至還是同一批出爐,看起來就是一模一樣。
“你以爲各個都和你一樣,缺心眼?”
老爺子冷切一聲,一點都不明白,這麽一個厚臉皮、粗神經的人,活着的時候怎麽能修到天師,還成爲道門巨搫?
他活着的時候,道門中的弟子一定經常被他捉弄,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吧?
“轟!”
話音未落,一聲轟響傳至腦海中!
實際上,耳邊卻未聽見任何動靜。
老爺子連忙将頭轉過去,視線鎖在陰氣噴薄的方向。
先前那一聲動靜,不是切實可聞的聲響,而是厲鬼施展術法産生的陰氣震蕩,隻有道行匪淺的玄門弟子才能聽聞。
厲鬼實力越強,魂力越厚,所施展的術法越是高深,産生成的動靜就會越大。
視野中,先前如泉水噴湧而出的陰氣此時蕩然無存。
陰氣就像是被什麽東西籠罩住了一般,被隔絕起來,再也感受不到。
皎月也再次出現在空中,仿佛先前發生的是海市蜃樓,不是真實存在。
老爺子背着的手突然握了起來,眼中利芒難擋,他想起那個地方是哪裏了!
瞧見他的神色,刑老祖收了嬉笑玩弄的神色,看着他,直截了當的開口:“那裏有什麽?”
“那裏以前是一片亂葬崗,後來爲了建造學校,就把那裏的鬼魂都壓在了地下。”
那塊地,在還是亂葬崗的時候他就去過,所以對于那裏的情況,也算是有些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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