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身上穿着的衣服,和當初在自己地宮中要那男子脫下的一模一樣。
唐甯給自己說過他們的職業,轉念一想,詢問帳篷中的那些人還不知道要耽誤多少時間,倒不如讓他們帶路來的更快。
看着他們,淡淡的開口:“帶路。”
林浩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屍體和營地中央的帳篷,沒多說什麽,隻是默默地跟在魏允身後。
等裏面那些人出來看到自己,還不知道會說什麽或是會做什麽。
他不想看到那群人醜陋的嘴臉,決定還是跟着魏允一起。
哪怕碰到危險,依自己對他的了解,隻要他一開始不制止自己跟随,要是碰上危險,他一定不會丢下自己的。
更何況,他要是敢把自己丢下,等見了唐甯,自己一定狠狠地告他黑狀,給他穿小鞋鞋!
一行五人踏入唐甯曾經走過的山澗小道,沿着他們的步履,一步步往前走去。
地下山洞中,唐甯、趙子晨一行人正與男子激烈交手。
“别再做無謂的掙紮了,乖乖放棄抵抗,獻上你們的鮮血。這樣,起碼我可以讓你們死的體面一點。”
男子握着銀芒長劍,鋒銳的劍刃從唐甯手臂劃過,沾染上豔紅的血液。
聞到屬于唐家人鮮血的氣味,男子眼神迷離,控制不住心中的渴望,擡手抹上劍身,放入嘴裏。
類似于鐵鏽的味道在口腔中綻開,沒有一絲抑制的作用,反而讓他更加渴望。
唐甯注意到男子的動作神情,眉頭皺起,到現在,對方是人是鬼心中已有答案。
這個男子,不是人也不是鬼,而是靠血液才能維持住生命與力量的活屍!
男子被困在此地三四百年,若是活屍,這麽長的時間沒有吸食到血液,早就應該變成一具真正的屍體才對。
而不是想像現在一樣,完好無損站在一行人面前,與他們交手。
如果不是他使用天師神通,自己很快從中脫身,得知他實力尚未恢複,恐怕都不相信他曾被鎮壓在此處幾百年。
“這麽長的時間,你是怎麽存活下來的?”
唐甯手中握着蛇骨長鞭,一揮,擋住了男子緊随其後揮出的一劍。
“看來,你已經猜出了我的身份。”
從吸食穆晴血液開始,男子就沒想過遮掩什麽。
不是因爲血液的誘惑,讓他一時失去了理智,而是下意識的,他就沒把石洞中的這一群人放在眼裏。
遲早都是要下地府的人,有什麽避諱的?
看見唐甯面露困惑,男子輕笑出聲:“怎麽,好奇我爲什麽會活下來?”
笑聲越來越大,他神情也越來越癫狂。
“隻要你把血液給我吸食殆盡,那我一定會在你臨死之前,将答案告訴你!”
被鎮壓在地下那三百年歲月,他過得,可一點都不輕松!
聽到深坑底下傳來的“沙沙”聲,想起先前在那邊看到的,深坑底下,是成百上千的甲蟲!
靈光閃過,唐甯瞬間明白他是怎麽活下來的,臉上立馬表露出了鄙夷:“你比狗還不如啊,什麽都下得去口。”
被她的話語刺激的,長劍被男子從骨鞭中扯出,怒不可遏的将劍當做長矛,對着唐甯扔去。
“嗡”的顫動聲清晰響起,長劍從唐甯臉龐險險擦過,插進她身後的洞壁中。
“你懂什麽!”
就像是他拼命遮掩的傷疤被人發現,還被再次劃破,男子眼含怒意:“隻要能活下來,這些,都算不得什麽!”
沒錯,如唐甯所預料的一般,這麽長的時間他能活下來,完全是因爲自己在不斷吞食深坑中的甲蟲。
當初封印自己的人怎麽也沒想到鎮壓着他的坑洞中,有活物的存在,也更想不到他會爲了活命,能做出生吞蟲子的事。
發現坑洞中有蟲子存活之後,他瞬間充滿了喜悅。
這意味着,自己可以繼續活下去,不用再變成一具毫無知覺的屍體!
爲了能夠堅持到出來,一開始他都在壓抑自己心中血液的渴望,不讓自己一口将甲蟲吞食掉。
而是等他們繁殖完畢,有下一代之後才敢吃掉一個,簡直連生活在黑暗中,見不得人的狗都不如。
這三百年中所能吃的,僅有坑洞中的甲蟲!
看着此時洞内站着的一群人,他眼中的怒意瞬間淡去,那三百年受的苦是值得的。
眼下,不就有老天爺給自己補償,送他的禮物嗎?
隻要把這些人的血液吸食到,那他就能重新回到地面,回到世間,回到她的身邊!
越想越心癢難耐,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地要見到她了!
男子臉上的神色愈發癫狂,唐甯頓時覺得越拖下去越是不妙,看也不看血肉翻開的傷口,與趙子晨對視一眼。
下一秒,做出了讓人意想不到的動作。
手往傷口處一放,用力按了下去。
潔白纖長的手瞬間被鮮血染紅,沒有擦拭,而是往前一揮。血液從她手上飛了出去,落在男子的臉上!
其中一滴恰好落在他的唇上,舌尖一舔,露出滿意的神色。
頓時不甘願再磨蹭,他要把唐甯身上的血液全部都吸食完畢,不會浪費任何一滴!
“定!”
先前的一番交手,吸食穆晴身上血液恢複的力量已經消耗殆盡。
他的狀态,已經與剛從深坑中出來的時候一樣。
但縱是如此,他還是要使用天師神通——言出法随,将在場的所有人定住,隻是爲了更快吸食到他們身上的血液。
好不容易恢複行動的衆人再次被定住,周盛國此時手正搭在腰上,他原本打算掏出槍支幫唐甯,誰知槍都還沒拿出,又沒辦法行動了。
“乖,我的動作會很輕的,除了冷一點,你一定不會感覺到任何疼痛。”
男子已經厭倦了貓戲老鼠的遊戲,一步步靠近唐甯,目露垂涎。
手指撫上她明麗的面龐,将耳邊的碎發挽到耳後,摩挲着她纖長的脖子,張開嘴,就要貼上去。
唐甯已經感覺到他的牙齒抵上自己的肌膚,面上,卻沒有一絲慌亂。
而男子的動作也在最後一刻,定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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