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身上有東西護着,屍群不會攻擊他。
兄弟三個身手都不錯,手上也還有符紙,不用顧着他人,沖出去,應該還是有一絲希望的。
“走!”
說幹就幹!
轉身,掀開門簾,直接沖入外面的屍群中。
“不!”
衆人完全沒想過他們會不怕死的往外沖,刹那間,悔意沖上心頭。
不是因爲将人逼出帳篷外産生的,而是後悔沒有早點動手将林浩身上的東西搶過來。
他們完全沒有勇氣如幾人一般沖入屍群,就意味着,林浩身上的東西,徹底拿不到了。
死亡的絕望,再次覆上心頭。
沖入屍群的幾人手上拿着鋒利的短匕,對着沖過來的屍體,“噗”的一聲,直接紮入對方的腦袋。。
手起刀落,沒有一絲猶豫。
然而面對着前赴後繼不斷湧來的屍群,心中還是感到壓力極大。
因爲荷包的關系,沒有一具行屍靠近林浩,但他也沒有閑着。
既然自己身手不好,沒辦法如他們一邊與行屍戰鬥,可在旁邊點燃符紙阻止喪失還是能做到的。
這三人,其實大可待在帳篷中安心等待,如今沖出來都是因爲自己的緣故。
他做不到隻顧自己。
“完了,符紙都在他們手上,等屍群沖進來,我們豈不是沒有一點還手餘地?”
看着屍群中不時燃起的火焰,帳篷中的衆人瞬間響起這重要的事。
“那幾人心思真狡詐,說什麽拿符紙到帳篷外阻攔屍群,依我看,他們其實一開始就打算拿着那些符紙,丢下衆人逃走!”
“沒錯,心思真是毒辣!”
他們的聲音不小,林浩幾人也沒跑遠,自然聽了個清清楚楚。
幾人的身形明顯頓了一下,臉上都露出了一抹無奈的笑容。
心思自私、狹隘的人,看誰都是自私、狹隘的。
“唰!”
一連串的撕裂聲在帳篷中響起,裏面待着的所有人臉色頓時變得難看。
一同響起的,還有哀嚎聲。
帳篷被行屍的手掌穿破,站在最邊緣的隊員沒料到他們會從外面把手伸進來,根本來不及躲閃。
一下子,好幾個人被行屍紮了個正着。
胸口被見骨的手掌穿透,像是挂在木杆上的肉塊。
唇邊鮮血流出,冒着細細的泡沫,看着胸前的手臂,不敢想象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麽。
“砰!”
符簽随後引爆,行屍被掀飛倒在帳篷外的地面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行屍的手也因此拔了出去,胸口上隻留下一個大大的破洞,鮮血像不要錢從體内冒出。
那人才想轉頭開口呼救,頭轉來了,話沒說出口就兩眼一瞪,直直的往後倒下。
“啊!”
旁邊的隊員被溫熱鮮血濺到,發出恐懼的尖叫聲。
看着倒向自己的隊員的屍體,想也沒想,擡手就往前推去!
“砰!”
被行屍刺透胸口的考古隊員屍體倒向了帳篷外,掉落在地,被前赴後繼湧來的行屍踏過。
一聲悶響,頭顱破裂。
紅白的漿液落在地上,很快被踩得七零八落。
一顆眼珠子從眼窩中被擠出,沾着泥土,滾回了帳篷之中。
經此一番攻擊,帳篷,算是毀壞了。
“讓我進去,讓我進去!”
這一幕,吓傻了在外圈的隊員。
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之後,瘋狂地往裏擠,因爲在外面的那些人,是最危險的!
“擠什麽擠!”
“每個人的位置都是一開始就站好的,自己運氣不好怪誰!”
“就是!你怕死,别人就不怕死嗎?”
誰都知道在外圈意味着什麽,所以誰都不想讓外圈的人擠進來。
一下子,衆人就分成兩派。
外圈的隊員拼命要往裏擠,不願做那第一個對上屍群的人。
内圈的隊員拼命攔,先用他人的肉身做自己的防護盾。
人性的自私與醜陋在此時展現的淋漓極緻。
“快,你繼續抓緊時間畫符紙啊!”
清風觀的女弟子被衆人護在中間,保護她不爲别的,而是因爲此時帳篷中隻有她一個人會畫符紙。
屍群已經快要突破帳篷,有幾張符紙總好過空手白拳。
深吸一口氣,清風觀女弟子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這些人說的對,既然林浩身上的那件東西沒有拿到,此時要想自保,就隻能靠着自己了!
落筆,行雲流水的畫出一張符紙。
然而,符紙上的朱砂還未完全幹透,就已經被人搶走了。
清風觀女弟子看着落入别人手中的符紙,頓時不悅的的開口:“你幹什麽!這是我的符紙!”
身體前撲,伸手,就要将符紙奪回,然而她撲了個空。
“什麽你的符紙,這上面寫有你的名字嗎?你喊看看,它會答應嗎?”
拿着符紙的男子沒有将符紙塞入口袋,而是緊緊的捏在手中,警惕的看着身邊的人。
要不是自己手速夠快,這符紙肯定落入别人手裏。
要知道,剛才同時伸手的,可不止自己一個。
“看我幹嘛,想要你們可以等下一張啊!”
男子絲毫沒有要将符紙交出的意思,而是将衆人的注意力全都轉到了清風觀女弟子身上。
“好了,别看他了,你快畫。”
的确,與其花時間搶過男子手上的那一張,還不讓這女道士重畫一張來的更快。
“憑什麽你們叫我畫我就畫!”
女弟子最開始以爲畫好的符紙是自己的,誰知道才一離筆就被人搶了去。
而且瞧這些人的表情,他們根本不可能會給自己留下一張:“既然你們沒打算給我,不然大家一起乖乖等死好了!”
林浩幾人完全不知道此時帳篷中發生了什麽,就算知道,估計也隻是冷笑而過。
随着行屍暴露在月光下的時間越長,他們的動作也越來越敏捷。
而且數量上占據了絕對的優勢,躲閃不及,一名特别行動處隊員的大腿被斷腿的行屍抓住。
像是撕扯煮熟的豬肉一般,行屍将血肉從腿上撕了下來!
疼痛瞬間炸開,腿一抖,單膝跪了下來。
看着在自己身邊拼命攔住行屍的隊友,嘴一咧,露出一個凄涼的笑容:“别管我了,快走,再不走,咱們四個都跑不掉!”
行屍那一爪子,若隻是造成可怖的傷口還好,可他卻發現自己的腿越來越麻木,仿佛被冰塊凍住一般,不受大腦的控制指揮。
再強行往前走,不過是拖累隊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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