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絲不動。
戴面具的所有人眼中頓時出現震驚的情緒,蜉蝣撼樹,莫過于此。
畏懼,彌漫在衆人的心頭。
實力的差距恍如一道天塹,讓人無法逾越。
“接下來,是不是該我動手了?”
屍煞之氣分開,魏允從中走了出來。
話音方落,屍煞之氣驟然散開,化作一條條帶刃的鈎鎖,飛向衆人。
凄厲的哀嚎和喊叫頓時充斥整座樓閣,肝膽欲裂的畫面出現在玄門弟子的眼中。
鮮血像綻放的煙花,一朵朵盛開,本就不幹淨的地闆被鋪上一層鮮血。
樓内已經沒有一絲幹淨的空氣,呼入嘴鼻之内的,皆是腥甜的血腥味。
玄門弟子看着樓内發生的一切,看向魏允的眼神充滿恐懼。
殺人不過頭點地,他明明能給所有人一個痛快,卻一直拖延着,看他們在鈎鎖刀刃中不住凄厲哀嚎。
飄灑的血液落在臉上,看到他冷漠的眼神從身上掃過,不舒服,愣是無一人敢擡手擦拭。
凄厲的哀嚎落在魏允的耳中,對他而言,像是動人的樂音一般。
緊抿的嘴唇松開,上揚,露出笑容。
“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和誰作對?”
刀子割在身上,道袍男子忍不住,發出痛苦的喊叫。
看向魏允的眼神充滿畏懼,開口,是想尋求一絲活命的機會。
“啊!”
不過,似乎起了反效果,一道鈎鎖刀刃直接紮入他的眼中!
力道,被魏允控制的極好。
将他的眼珠子戳破的同時,未再往裏進入一分一毫,沒有奪走他的性命。
“如果,如果你和我家主子一同聯手,到時候,這陽世陰間,不是你們說了算?”
道袍男子僅剩的一隻眼,瞳之所見,滿目通紅。
見對方不受威脅,話鋒一轉,換爲拉攏:“隻要你放了我,我一定将你引薦給主子,絕對不會......”
“你好聒噪。”
像是突然出現一道破鑼鼓聲,将如天籁的樂音全然破壞掉。
魏允皺起眉頭,鈎鎖刀刃趁他張嘴的瞬間——給下他的舌頭。
“啪嗒”一聲,恰好落在辛道友的面前。
看着仍在微微顫動的粉白色肉體,牙齒直打顫。
尖叫卡在喉嚨裏,發不出任何聲音。
“這下,應該就沒有不和諧的聲音了。”
刀刃紮進道袍男子的肩膀,鎖鏈收回,人,被帶到了他面前。
“傷了我的人,還想聯手合作。你背後主子,也是如你這般的——軟弱嗎?”
抱着唐甯的手指微微一動,刀刃,旋轉起來。
“唔~唔~”
沒有喉嚨,隻能發出這般的嗚咽哀鳴。
淚水,從眼中溢出。
他怎麽都想不明白,眼看唐家墨笛就要到手,爲什麽會突然殺出這麽一位煞神!
“至于稱霸陽世陰間?我爲人時尚且覺得無趣,你覺得過了幾千年,我會對此有意不成?”
他現在,心中所念所想都是懷中的人兒。
千思萬想都是她,哪還有心思再念着其他?
想到她身上的傷,看像道袍男子的眼神更冷了幾分,不千刀萬剮都太便宜他了。
“魏允,可以了。”纖細染血的柔荑覆上他的脖子。
失血,讓唐甯的體溫有所下降,手略微有些冰冷,魏允卻覺得她所放的地方格外灼熱,仿佛,被點着了一般。
手指摩挲着他冰冷的肌膚,唐甯不是傻子也不是感情遲鈍,魏允對自己的兒感情還是有所感覺。
“不夠,他們傷了你,這樣,太便宜他們了。”
像得到糖吃的孩子,心裏,泛着淡淡的甜。
“夠了,給他們個痛快吧,你也不想我一直在這裏待着吧。”
唐甯示意他看自己的傷口,能早點處理還是好的。
一看她的傷口,魏允稍稍平複下來的火氣就又抑制不住,“蹭”的一下再次燃起。
但看她愈加蒼白的臉色和逐漸下降的體溫,魏允也知道再拖着反而對她不好。
“哼!”
一聲冷哼,千百鈎鎖刀刃劃過樓閣中戴面具的人的脖子。
鬼魂也好、道士也罷,一瞬間齊齊斃命。
“砰~砰~”
屍煞之氣收回,失去生機的身體倒在地上。
唐甯沒想過給他們求情,讓魏允放他們一條生路。
她又不是聖母心腸,沒有那麽大度,對傷害自己、想要自己性命的人,從沒想過放他們一馬。
滿室的魂力和至死大睜的雙眼和滿身的血迹傷口人類屍體,無一不在告訴樓内玄門弟子一件事。
這位後面從煉獄之門出來的僵屍——心狠手辣。
察覺到魏允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所有玄門弟子霎時打起了哆嗦,想躲起來。
可在他冰冷的目光注視下,一點小動作都不敢做,就怕對方一個不悅,自己會受到同樣的待遇。
“接下來,是不是該解決你們了?”
冷酷的語氣,似乎預示着他們十幾人接下來的命運。
“你,你不能殺我們,我們和唐甯一樣,是玄門弟子。”
辛道友沒想到才出虎穴,又入狼窟:“我們,沒有傷害過她!”
“咕咕咕!”
放屁!
聽到他這話,在魏允肩膀上的玺悠立馬跳了起來。
小爪子指着他,嘴裏不斷的發出“咕咕”聲。
剛剛就是你,要主人把墨笛交出去!
還想要主人犧牲自己保全你們,太不要臉了!
大佬,你絕對不能相信他說的話!
魏允看着肩膀上又叫又跳的玺悠,雖然不是全部清楚它說的什麽,但也能猜出一二。
自己沒進來之前,恐怕這些人也做出過什麽對唐甯不利的事。
注意到他手指有玺悠的傷口,越發肯定心中的猜測。
依唐甯對身邊這三小隻的管制,若沒什麽情況,絕對不會允許他們做出平白無故傷人的事。
看到玺悠的動作,辛道友的心,越來越冷。
尤其當他發現魏允周身的屍煞之氣不減的時候,更是沉到了谷底。
“唐道友,我們同爲道門弟子,你不會想要滅同派弟子吧!”
現在,他隻能把希望放在唐甯身上。
根據這男子從進入樓閣之後的種種表現可以看出,他,極爲看重唐甯的。
隻要她出聲,自己活下來應該不是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