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之前奶奶可是對自己耳提面命,唐小師傅說什麽就做什麽,要是回去讓她知道沒有老老實實照做,家規搓衣闆伺候!
眼瞅着草人已經燒完,香煙還剩大半,唐甯眉毛一挑接了過來。
一撮火苗突然升起,“唰”的一下直接把香煙全部燃燒殆盡。
許柏和張強心裏有點虛,再外行他們也知道這煙是要燒完的,但如此燒完的還是頭一次見,這會不會有點大不敬?
不過她熟稔的樣子,一看就經常做這是,應該沒事吧?
未免老太太那假的草人糊弄自己,唐甯并沒有馬上離開,重新掐指演算許柏的八字,确定姻緣線沒有問題之後才走人。
“唐小師傅,咱們這就走了?”許柏一步三回頭看着,有些不甘心,這會不會太便宜那個老太太了。
“不然呢,揍她一頓?”唐甯嘴角噙着笑,走路有些飄,今天賺了一枚小銅闆,還是很開心的:“打老人這是犯法的,咱們是合法公民懂不懂?”
上前拍了拍許柏的肩膀:“我知道你心有不甘,不過别着急啊,人在做天在看,她日子不會過得太舒坦的?”
這老太太這麽多年爲了錢給許多人配冥婚,有不少是沒經過逝者和其家人同意的。
所以她已經被怨氣纏上了,隻是常人看不到也發現不了,但唐甯在靠近她的時候就感覺到了。
怨氣纏身,别說普通人,就是道士被怨氣纏上也會覺得麻煩。
簡單點一入睡就做各種噩夢,在夢中會受到驚吓,醒來之後夢境中所發生和經曆的都會曆曆在目。夢中,她會經常看到陰人、鬼怪。
除此之外,她的身體狀态會一天天的變差,面色發暗甚至發青,眼窩凹陷發黑,瞳孔無光,身體發虛疲倦,終日無精打采。
而且怨氣在她身上會越聚越多,會慢慢看到别人看不到、感覺不到的東西,越來越容易容易受到驚吓,整日惶惶度日,最後便會心竭而亡。
等到她一死,身上的怨氣就會立馬消散。而在此之前要想驅除身上的怨氣,隻能平息那些被亂配冥婚逝者心中的怨氣。
唐甯注意到了,老太太的臉色已經越來越暗,精神看着就不是很好,走起路來也是極爲吃力,想來一直到她死亡的那一刻都會過的極不安甯。
把許奶奶和許柏送走,一轉身,立馬抓住正在偷偷摸摸做壞事的小鬼貂,一把把它拎了起來:“你又在幹嘛?”
原來是玺悠趁着她不注意,跑到桌子上,正努力的把那顆蛇蛋從小籃子裏拱出來,要把它摔下來。
從她在山谷把蛇蛋拿回來,玺悠就對這顆蛋不是很友好,三翻四次找它麻煩。
唐甯想着應該是它的天性在作祟,畢竟玺悠在山谷裏直接吞食毒蛇的那一幕還是讓人記憶猶新。
摸了摸它的小腦袋,拿出一個小小的玉葫蘆遞給它:“喏,省着點吃。”這裏頭裝的是周盛國托張強送來的惡鬼。
玺悠一聽這話,兩隻小爪子立馬抱住了小葫蘆:“咕咕咕~”麻溜的跑到她肩膀上讨好的蹭着。
小葫蘆一打開,那雙小眼睛瞬間放光,嘴巴立馬湊過去,用力一吸,一道常人不可見的黑煙從中冒出進入它的口中。
就一口,小家夥又立馬蓋上,一邊扯着她的衣袖一邊指着小葫蘆不住地叫着。
“知道了知道了。”唐甯拿出一條紅繩,三兩下把玉葫蘆綁在上面,套在玺悠脖子上。
還好着小葫蘆不過一截小尾指大小,它戴起來也挺方便。
玺悠高興地在桌上轉起了圈圈,這就是它放好吃的地方了。
是夜,唐甯回到家裏,洗了澡躺在床上一邊看着搞笑動漫一邊給那顆蛇蛋輸送靈力。
這段時間她覺得自己和一個孵蛋的母雞差不多,每天不住将空氣中稀薄的靈力引入體内,再按照功法凝練提純,最後喂給手中這個無底蛋。
那麽多的靈力,要撐都能把一個人撐爆,這顆蛋卻一點反應都沒有,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孵出來。
“小東西,你到底是什麽啊,怎麽那麽能吃?”
把蛇蛋戳的搖搖晃晃,心一狠,直接渡了一大口靈力過去。
“咔嚓~”一聲細微的脆響在這時候傳來,唐甯身子一僵,愣愣的看着手心裏的蛋,不會是靈力把蛋撐破了吧?
一道細細的裂紋出現在蛇蛋上頭,如同蜘蛛網,很快就布滿全身。
感受到一股微弱的震動,她整顆心都提了起來,立馬把蛋捧到自己面前。
頂端一塊小小的蛋殼被頂了起來落到手心,再一塊,直到出現一個拇指大小的洞口。
原本直立着的蛇蛋向一邊倒了下來,洞口有東西閃過。
唐甯現在心提到了嗓子眼,看着手中的白蛋,眼睛都不眨一下。
洞口鑽出了一個有些三角的小腦袋,兩顆黑乎乎的小眼睛在腦袋的兩旁,慢慢從蛋裏遊出來,身上黝黑泛藍的鱗片,擡起上半身,盯着唐甯一動不動。
右手憑空出現一把匕首,隻要它展露出一絲戾意,她定會毫不猶豫直接砍下去。
熟料這條小蛇身體一動,将身體擡得更高了一些,吐着紅色的蛇信碰到她的鼻子。
這一舔把唐甯舔懵了,手中的匕首掉到了被子上,沒反應過來,就連房中出現異狀都沒察覺。
“啊!唐甯,你......你爲什麽會有這個東西!”
一聲大喊在房中響起,把唐甯喚回神的同時也把她吓得打了個激靈,再次把匕首握在手中,全身戒備,看清聲音來源楞了一下:“程風?你怎麽突然來了?我今天沒有叩鬼門叫鬼差啊。”
來人正是鬼差程風。
“有事找你。”程風看着她手心的那正慢慢遊動的東西,這家夥哪裏弄來的一條陰蛇?
陰蛇通陰陽并不隻是它可以自由出入陰陽兩界,而是其主受其庇護,同樣可以出入陰陽兩界。
這小祖宗在陽界已經夠能折騰他了,如果還能到陰間,那他的鬼生是不是毫無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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