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甯看了他一眼,抓起包包:“走吧,去看看那個人,先說好,我可不是做慈善的。”
用手比劃了個錢的收拾,笑的賊兮兮:“而且費用不低喲。”
三人來到顧延的住處。
見着來人,顧延迎了上去:“唐小姐你來了,事情小平應該已經跟你說了,接下來可能就要麻煩你出手了。”
唐甯看着面前言笑晏晏的人,眼中全然沒有擔憂或者緊張,要不是猴子告訴自己,她還以爲這人一點都不在意呢,看來是隻老狐狸。
“顧老闆客氣。”唐甯伸出兩個手指:“哪人錢财替人消災,應該的應該的。”
看他幹脆的點頭,她有些後悔,是不是把價錢報低了?應該多伸幾個手指的!
往裏走去,沙發上坐着的一個人,男的,大概三十多歲,兩手合着,雙腿不住的抖動,緊緊地盯着走廊。
看到顧延帶着人回來,眼睛亮了起來:“顧延,這幾位是?”
“宇哥,這位是唐小姐,那個人的紋身有問題就是她看出來的。”顧延不清楚唐甯是幹什麽的,想來想去,這麽介紹應該是最爲合适。
“把衣服脫了,我看看那個紋身。”唐甯感受着他身上的氣息,眼神微微有些冷。
事關自己性命,宇哥也不在意她是不是女的了,聽話的把上衣脫掉,轉過身去,将背上的紋身展現在幾人面前。
饒是唐甯有所猜測,但真的看到宇哥背上紋身,也是驚住了,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宇哥背上的紋身猙獰駭人,近看好像是一個個小小的符文,蚊蟻大小,密密麻麻的刻在上面,遠看,整體又是一副詭異駭人的團。
那是五個小鬼,每一個動作、表情都不一樣,但相同的是他們的擡着同一個棺材,正蹦蹦跳跳,歡喜的往前而去。
“五鬼擡棺!”唐甯沒想到會是這麽個東西。
五鬼擡棺也叫五鬼招财,是一種道家法術,通過法術增加财運。
這東西可不是什麽正經的法術,明面上做這道法術的人财運是增加了,做生意、經商那是财源滾滾,可其實借的都是陰債,日後是要用命來還的
而且這個紋身不對,照理擡棺的小鬼應該一臉認真、肅穆,但這五個小鬼一臉猙獰,嘴巴裂開、唇角上揚,口中獠牙伸出,似乎在嘲笑。
唐甯拿手機把這幅紋身拍了下來:“這位大哥,難道你就沒覺得背上越來越沉嗎?”
“有。”宇哥聽到這話連連點頭。
開始自己還對這位唐小姐的本事有所懷疑,擔心她不能解決自己的事情,但這一句話立馬打消了他心裏的擔憂。
自從紋了這個紋身之後,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差,以前一口氣跑個六七公裏不是問題,現在稍微走久一點他都要喘氣。
去醫院做了全面檢查,什麽毛病都沒有,他隻當是自己工作太累太忙,精神不佳才有這種感覺。
背上越來越沉和僵硬隻當是坐的多了,染上了職業病,開始還沒放在心上,直到最近,他好幾次半夜被壓得喘不過氣醒過來。
唐甯越看越搖頭:“你還真是爲了錢什麽都幹做啊。”
顧延不解的問道:“唐小姐這話是什麽意思?”他這兄弟經營着兩家店,最近生意不錯,不是缺錢的人。
“你問他咯,是不是爲了求财才去紋這個紋身。”刺符她隻是略懂,并不擅長,還是把圖片發給擅長的人,問問他具體的解決辦法。
宇哥不好意思的看着顧延:“老弟,去年年底我生意出了問題,想了許多法子、找了很多人,都沒有絲毫起色。後來我聽人說有一家神奇的紋身店,求什麽紋上相應的紋身就能得償所願。”
爲了錢,他就去了那家紋身店說了自己的要求。
當時紋這個紋身足足花了一個星期,而且期間房間中一直燃着香火,紋身的師傅口中還不時的念叨着什麽,不知道是經文還是咒語。
反正他紋了紋身之後财運就蹭蹭直上,店裏的生意一下子就好了起來。
唐甯聽着他說,再看好友回複過來的信息,嘴邊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怎麽可能不好,畢竟那都是你賣命的錢。”
朋友剛發過來消息說了,這個紋身并不是純粹的五鬼擡棺,那人動了手腳,五鬼換成了小邪鬼,招來的财運的同時,這人也以自身精血氣運供養着這五個小鬼。
并且他說的很明白,這小鬼最初必定沒有這麽大的,但吸食了人的精血之後,他們就如同正常的小孩一樣一點點長大,最後會把主人的身體掏空而亡。
而且要紋這種刺符需要準備很多東西,五個小邪鬼就是五個鬼魂,刻他們符文的是他們骨頭做成的骨針,用的也不是朱砂,而是他們活時從身體中放出的血液。
也就是說要紋這麽一個紋身事前肯定要先準備五個活人,先是将他們放血,抽骨磨針,最後拘魂置于人身蓄養。
意味着完成這麽一副紋身,起碼需要五個人性命。
背上背着五個人,他怎麽可能不覺得沉呢?
“大師,我......我不知道會是這樣。”宇哥聽她一說,心裏沉甸甸的,如果是這樣,自己不就是殺人兇手?
就算不是,也是幫兇。
“唐小姐,求求你救救我,哪怕讓我把兩家店給你都行,隻要你能救我,我什麽都願意。”
如果知道這個紋身會要自己的命,當初他說什麽也不會去做。
露出苦笑,果然,這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
“我先說好,紋身可以解,你也可以救,但是戒了紋身之後你的财運可就直跌而下,有可能會破産、身無分文,你确定你能接受這個落差嗎?”
俗話說得好,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嘗過山珍海味、見過世間繁華,又有幾人甘願寒窯苦渡?
破産、身無分文?
宇哥還想和商量些什麽,但看到她一副不容置喙的樣子,才點頭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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