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可不是發感慨的時候。
越是重大的案情,就越是要盡快核實,以免生變。
蕭文明不敢怠慢,立刻就派人将六麻子重新提了過來。
再次來到門房的六麻子也是一臉的懵逼。
他雖然沒有審過案子,但是審案子的情形,他也是聽說過一些的。
大凡提審過一個犯人之後,總要給他一些時間考慮,哪有隔着不到半個時辰,就接連不斷地審問的。
難不成是蕭文明又掌握了什麽新的線索了嗎?
六麻子禁不住心裏打鼓,然而他依舊要裝出冷靜的樣子:“爵爺,難不成是我的案子已經查明了嗎?那咱家就是無辜的了,既然如此,那就趕緊放咱家回宮去吧,皇上還等着咱家伺候呢!”
“不忙,不忙!”蕭文明說道,“麻公公的案子我沒查明,我哪有那麽大的本事?倒是聽說公公你最近可出息了,正要賀喜公公呢!”
“你……你這話什麽意思?”
“我的話什麽意思,公公心知肚明,比誰都清楚。你麻公公是首席太監,腦袋上當然是出息了,沒想到下面一個腦袋,居然也出息了!”
“你,你,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六麻子怎麽可能聽不懂,光聽他這慌張的語氣,蕭文明就已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于是蕭文明冷笑一聲:“嘿嘿,聽說麻公公下面那玩意兒起死回生了,可真是不得了!不知皇上知道了,又會如何發落公公呢?”
“你……你怎麽會知道?”六麻子這話相當于不打自招了。
他趕緊改了口:“一定是聽那小賤人說的吧?呸!他背着我、背着我……他們就是賤人,說的話能信嗎?嘴裏一個字都不要信!一個字都不能信!”
“我也不想相信啊……麻公公,然而事情都說到嘴邊了,不查證一下怎麽行?反倒成了我玩忽職守了。聽說宮裏每年都有給太監查驗正身的制度,宮裏那些小太監哪有資格給公公你延身啊?那今天我蕭文明就越俎代庖了,來給公公驗明正身!”
“你……你放肆!”
“放肆不放肆的——也要等查明了之後再說。公公你是自己把褲子脫了,還是我派人幫你忙?”
其實這時候六麻子的潛意識裏已經有了覺悟。
落到了蕭文明這個人手裏,自己橫豎是逃不過這一劫了,然而要他主動脫下褲子,把那地方給别人看,就算他六麻子這是個太監,也總還有些心理壓力。
六麻子還在進行激烈的心理鬥争的時候,蕭文明這邊卻已經等不及了。
他高喊一聲“來人呐!”叫來門外站着的兩個蕭家軍的弟兄,便吩咐他們道,“你們兩個聽好了,麻公公腿腳不利索,給他換條褲子。他雖然是太監,可也是皇上面前的貴人,動作可不能太粗了。弄壞了他,我唯你們是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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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褲子誰不會?
但是給别人脫褲子就有些難了。
給一個死太監脫褲子,更是難上加難。
脫褲子的時候還不能弄壞了他,那就更是難比登天了……
其中的分寸要如何把握,這兩個蕭家軍的兄弟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他們兩個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蕭文明是個什麽意思,更不知道怎樣才能在“不弄壞”那太監的前提下,就把他的褲子脫下來。
蕭文明這邊卻等得不耐煩了:“你們兩個磨磨蹭蹭在幹什麽呢?還不把麻公公的褲子給我脫了!總不見得這還要我親自動手?”
一聽蕭文明下達了這樣明确的命令,這兩個兄弟終于不再猶豫,上前把六麻子按倒在了桌子上,伸手就要解他的褲腰帶。
六麻子當然是要奮力掙紮的。
可是他的掙紮沒有任何用處。
他原本一個割了卵子的太監,就沒有多大的力氣,按住他的又是身高馬大、身強體壯的蕭家軍的士兵,并且兩人配合的十分娴熟,隻在眨眼間便将六麻子的褲子脫了下來。
蕭文明匆匆看了一眼六麻子的褲裆,便趕緊把眼神移開了——這時他的表情,大概和“地鐵、老人、手機”的世界名畫裏的表現差不多。
老實說,那玩意兒原本就很辣眼睛,被割了的就更加辣眼睛了,偏偏割了以後又長出來一截,那就辣眼睛到了極緻。
重慶火鍋在他面前都得叫聲“大哥”。
原來那女子說的一點都沒有錯——六麻子下面那玩意兒還真的就長出來了些,大概有兩根指頭粗細、半寸長。
可說是長出來吧,又沒有完全長出來。
因爲長出來的玩意兒也就是一塊肉瘤,該有的器官全都沒有,該有的功能自然也不會有,且不說是生兒育女傳宗接代了,就是尿尿都沒有口子……
蕭文明是早有心理準備了,可蕭家軍的兄弟卻被這一幕吓住了,驚呼道:“少爺、少爺,這太監下面怎麽會有?嘿,還有三根毛呢!”
“得了,得了!你們仨别再惡心了,讓麻公公把褲子穿上去吧!”
那兩個弟兄得令,仿佛手上沾了什麽污穢的物一樣,趕緊撒開了手。
六麻子如蒙大赦,拼了命地把脫到了膝蓋的褲子重新提了上來。
眼見爲實。
蕭文明這回總算是把這件了不得的事情親眼證實了,雖然回去得好好洗洗眼睛,但畢竟是心頭一塊石頭落了地了。
他感慨着對狼狽不堪的六麻子說道:“麻公公,你這又是何苦呢?如果不說你是太監的問題,你都已經是位居人臣了,何必再搞着這有的沒的?弄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像什麽樣?”
讓他如此丢臉,六麻子心中已經是氣憤已極:“蕭文明,你少跟我在這說風涼話!你……你這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
不管是飽漢子還是餓漢子,這樣的醜聞被查實了,并且要是被告到皇帝那裏去,那麽不由分說,壓根就不用交付有司衙門審判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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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就會被拖出去砍了、燒了、埋了……
一套程序保證做得順暢流利,保準你屍骨無存!
畢竟這種宮闱醜聞是萬萬不能流傳出去的,否則叫皇帝每天上朝、接見大臣時候,都頂着一張泛綠的臉嗎?
所以蕭文明說道:“麻公公這話說的當然有理,不過這道理你别跟我說,你跟皇上去說去啊!他三宮六院七十二妃的,豈不是吃的更飽了?”
這話說到了極緻,頓時把六麻堵了個啞口無言。
正說話間,張俊推門而入,對蕭文明說道:“皇城司的那個馮海峰,現在正在外頭求見少爺。少爺要不要見他?”
“這家夥動作倒快,這才多少時間,就一來一去打了個來回了。”
不過他也來的正好。
“出了首席太監長了卵子出來這種天大的醜聞,蕭文明也不好一個人藏着掖着,總得找個墊背的,一道來承擔責任。”
于是蕭文明回答道:“那你叫姓馮的一個人過來,一個旁人都不允許帶着。”
張俊答應一聲,便出門了,回來時則帶來了馮海峰的話,說是“一個人進來,礙難從命”。
“你就跟姓馮的說,這裏出了大案子了,他皇城司的主事不來看就是失職。不過他失職是他的事,愛來不來!我既不攔着,也不會求着讓他進來。”
張俊把蕭文明的話帶到了馮海峰的耳朵裏,還真讓這家夥猶豫起來了。
雖說在皇城根裏、在天子腳下,膽敢扣押他皇城司的主事未免匪夷所思。
但蕭文明可是個辦事不守規矩的家夥,難保他真的做出什麽不合規矩事情——一個人進王府,的确有些危險。
然而蕭文明的要求卻是言之鑿鑿,不容置疑:難不成馮海峰一去一回,就這麽一頓飯的功夫,就真的像蕭文明之前所說的那樣,在六麻子的身上,果然就查出了一件驚天大案了嗎?
面對這樣一個兩難的問題,馮海峰左思右想,終于決定還是冒一冒險,一咬牙、一跺腳,真就單槍匹馬走進了毅親王府。
轉彎進了門房,出現在馮海峰面前的是志得意滿的蕭文明、淡然微笑的溫和明,以及滿臉驚恐之色的六麻子。
馮海峰不愧是幹特務起家的,一看到眼前的這個場面,就感受到了氣氛的詭異。
他剛要開口詢問,這時卻是蕭文明主動通報了情況。
隻是這個情況實在是有些羞于啓齒,蕭文明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斟酌着詞彙,把事情講明白了。
這下就連見多識廣的馮海峰都驚呆住了,盲問六麻子:“六公公,蕭爵爺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六麻子垂頭喪氣,并沒有回答馮海峰的話。
單從六麻子的态度上,馮海峰就已經猜了個八九分,然而不能眼見爲實,他畢竟不敢相信:“爵爺說的實在是匪夷所思,末将也不敢相信啊!”
“不敢相信,那你就親眼看一看吧!”說着,蕭文明又命令那兩個蕭家軍的兄弟,第二次把六麻子的褲子給剝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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