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要做這樣的一件大事,最關鍵的勝負手卻落在桑忠昌的身上,這實在是不能讓蕭文明放心。
桑忠昌這隻大肥豬平時爲非作歹還欺軟怕硬呢!讓他去告發董鴻儒和康親王,簡直就跟開玩笑差不多……
因此蕭文明說道:“桑大人不是我看不起令公子,你看他這副懦弱的樣子,可别上了公堂,等到的緊要時刻就要吓得尿褲子了。”
桑淳元慘然一笑:“犬子就是再怎麽受到驚吓,恐怕也是不會尿褲子的,蕭大人是不是想看看我的證據在哪裏?那好,那我就讓你看看吧!”
說着桑淳元沖縮在角落裏的兒子嚷道:“忠昌!你把褲子脫了,讓大家瞧瞧!”
這話蕭文明聽了一怔:“脫褲子?脫褲子做什麽?”
桑忠昌也毫不例外地表示了抗拒:“爹……這怕不好吧?太丢臉了!”
“什麽好不好的?怕丢臉?你要是怕丢臉,平素就該少做那些丢臉的事!你命都快丢了,還怕丢臉做什麽?”
在桑淳元的反複催促之下,桑忠昌終于用顫抖的雙手脫下了自己的褲子,映入眼簾的畫面,卻讓蕭文明和溫伯明都吓得啞口無言。
倒并不是桑忠昌那玩意兒有多麽的偉大,而是他那玩意兒壓根就不存在!
隻見他雙腿之間隻剩下紅彤彤的一片,那件男性的特征物早已不翼而飛了!
“這是怎麽回事兒?”蕭文明驚問道。
桑淳元一邊命令兒子桑忠昌把褲子再穿上,一邊用極爲生冷的口氣回答:“此事同蕭大人有莫大的關系,你怎麽反倒問起我來了?”
“同我有關系?什麽關系?”蕭文明倒不是在賣關子,實在是因爲他确實不知道,又或者是一直想不起來了……
桑淳元冷笑一聲:“蕭大人不久之前,不是還用這件事情來威脅過我嗎?這才過了多少日子,怎麽就已經忘了?這還真是貴人多忘事!”
要挾桑淳元的事,蕭文明還真記得。
當初桑淳元故意派兵阻攔蕭文明的商道,經過事後證實,這件事情其實也是董鴻儒所受益的。
那時爲了讓桑淳元收手,蕭文明千辛萬苦,才輾轉找到了桑淳元兒子桑忠昌的把柄,定時了他一個奸淫婦女、殺害良民的大罪,并且以管教不嚴、窩藏包庇的罪名,把桑淳元也裹挾了進去。
當時蕭文明原以爲把這條把柄捏在手裏之後,桑淳元就會徹底的淪爲自己的傀儡,可沒想到在此之後,桑淳元碰到蕭文明卻并沒有表現出太多的心虛和害怕。
那時候的蕭文明還有些不太理解——什麽時候桑淳元變得這樣,視功名利祿爲糞土了。
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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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才知道——原來原因竟出在這裏,他兒子桑淳元是個閹人,那就不可能在那東西上犯錯,蕭文明就是要告發那也就成了誣告了。
能把事情做的這麽絕,倒也是挺難得的,也挺搞笑的……
在子孫根上犯的罪,那就把子孫根拿了……那萬一要是這人因爲餓的不行了,快餓死了,偷了東西,那豈不是幹脆自殺得了?
用這樣的方式脫罪并且擺脫蕭文明的糾纏,且不論最終的效果是怎麽樣,但實在是有點買椟還珠的意思了。
做事這樣沒有條理、沒有這樣的邏輯,恐怕不是桑淳元想出來的。
桑淳元雖然同蕭文明作對,但其實蕭文明對他的評價還是很高的,大齊朝那麽多官員當中,蕭文明接觸下來,桑淳元在其中屬于是才能比較突出的一個,怎麽可能會做這種沒頭沒尾的蠢事?
想來,十有八九又是白炎教的手筆……
果不其然。
隻聽桑淳元說道:“那日我也不過是同董鴻儒提了這麽一句而已,他便說幹脆把忠昌給骟了,那蕭大人也無可告發,豈不幹淨利落?我一開始還以爲他在同我開玩笑,沒想到竟動了真。并說此事,宜早不宜遲,他第二天就可以找來這行當的專家,替忠昌了結這一段煩惱。”
“桑大人,你可不是束手待斃之人啊!那白炎教如此兇殘,你豈能就範?你可是江南道的總管,在你的地盤上面,哪能容得别人嚣張?”
董鴻儒這事兒确實辦的不地道,就連蕭文明也忍不住替桑淳元說話。
桑淳元搖搖頭:“蕭大人不知道,董鴻儒同我會面的時候,身邊不知帶了多少白炎教的人,并且其中還不乏武林高手。這些都是亡命之徒,我要敢說半個‘不’字,說不定當時就掉了腦袋了。”
這話蕭文明是相信的。
白炎教最喜歡網羅一些江湖上的高手,尤其是那些打家劫舍、同朝廷爲敵的山賊土匪。
這幫人連自己的性命都不當一回事,又更何況是别人的性命?
桑淳元想要用江南道總管的身份壓住他們,根本就不可能。
其實事後想想,董鴻儒之所以這麽做,與其說是要替桑淳元解決困難,不如說是在示威。
是在給桑淳元示威,告訴這位江南道總管大人:你雖然位高權重,但是小辮子一直捏在我的手裏,想讓你怎麽樣就讓你怎麽樣,讓你斷子絕孫,也不過是我口中的一句話而已!
同時也是給蕭文明示威,因爲桑忠昌被閹了的消息,蕭文明遲早是要打聽到的,相當于就是通過桑淳元給蕭文明傳話,告訴蕭文明:我白炎教行事狠辣的很,沒有什麽事情不能做,,沒有什麽事情不敢做,你要給我小心了!
董鴻儒的手段的确狠毒,不過也給蕭文明提了個醒,自打蕭文明将他處心積慮的造反扼殺在搖籃裏,并且拒絕合作的提議之後,這家夥已然是喪失理智了。
恐怕非得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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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文明于死地不可,那麽到時候,好似對付桑忠昌這樣的手段,也同樣會用來對付蕭文明!
隻不過蕭文明不是桑忠昌,也不是桑淳元,雖然官位遠不及桑淳元那麽高,但蕭文明手裏是捏着的卻是實實在在的軍隊,并且還有兩個武林高手幫着自己做事,真的要強行火拼起來,董鴻儒還真未必是蕭文明的對手。
隻可惜了桑忠昌和桑淳元了。
這兩個人,一個成了廢人,一個得看着兒子成了廢人,并且還要面臨着斷子絕孫的,悲慘局面。
“據我所知,桑公子還沒有結婚吧?也不知道在外面有沒有留下私生子,否則你老桑家的香火……豈不是就這樣斷了?”
此言一出,隻聽桑淳元放聲大笑,笑聲中帶着幾分得意,也帶着幾分凄涼。
“哈哈哈!哈哈哈!蕭大人以爲我就會坐以待斃嗎?不是的,忠昌在被閹了的前一夜,我連夜從鄉下買了四個大閨女,把他的精氣榨得一滴都不剩!所以這件事情就拜托在蕭大人身上了。要是有幸能有一兩個肚子争氣的,給我商家留下一絲血脈,那就請蕭大人看在我告發董鴻儒的份上,替我留下這根香火,也算讓我桑家後繼有人了……”
聽桑淳元有這樣的算計,蕭文明這時反倒佩服起這位總憲大人來了。
以他的身份地位,同時夾在朝廷和白炎教兩方勢力當中,被夾成肉餅甚至肉泥那都是遲早的,可桑正源硬是在夾縫裏尋找出了一線生機,雖然自己的肉身是死活留不下來了,至少也可以把自己的dna傳播下去,幾乎是在沒有路的地方走出了一條路。
而以桑淳元之老謀深算,這幾個懷着桑家血脈的女子一定被他隐藏的很好,無論是朝廷和白炎教,都不可能短時間内找到他們的蹤迹,甚至都不知道他們的存在,這也就給了蕭文明保護他們的基礎。
“好吧!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鳥之将死、其鳴也哀。桑大人的請求我這就答應下來了!”
“好!蕭大人的話我相得及!”隻見他仿佛解脫一般的放聲大笑,“哈哈哈,我在之前不知罵過蕭大人多少回,可憐到頭來,能靠得住的卻又隻剩下蕭大人一個人……臨死之前能有這樣的一番機遇,不知是喜?是悲?”
既然已經答應要幫桑淳元沿續香火了,那桑淳元已然是了無牽挂,終于決定去控告董鴻儒,去揭開白炎教的老底。
這時的桑淳元,對白炎教的痛恨不在蕭文明之下——就是豁出一身剮,也要将白炎教徹底鏟除!
因此在商量如何控告的時候,桑淳元反而成了主導之人,讓蕭文明和溫伯明隻能在一旁插話插漏補缺而已。
按照桑淳元的設想,要麽不告,要告就告他個大的,告到連康親王這樣的身份都周全不來,直接把董鴻儒告死了!
反正桑淳元本人的罪過再小也是一死,他壓根不怕把事情搞大。
那就去京城洛陽,去洛陽告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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