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地方,很容易被選作臨時住宅和指揮部,白炎教中的緊要人物,很可能就駐紮在這些地方裏。
然而令蕭文明失望的是,将福州城中所有重點目标搜尋一番之後,身上揣着玉牌的白炎教頭目雖然也捉住了幾個,但是中未見炎尊或者聖女的蹤迹。
将這幾個頭目嚴刑拷打了好幾遍,他們也隻說前兩天還見了這二位,可是戰端一開,他們就不知跑到哪裏去了。
蕭文明忽然記起,白炎教土木工程這方面頗有一些造詣——簡單來說,就是很會打洞……
當初在經營臨海縣城據點的時候,就從臨海縣的城裏打了條地道,一直挖到城外的河邊。
白炎教占據福州城那麽久的時間,想要挖通一條從城内逃生到城外的隧道,既有時間、也有人力,如果他們真的在今天從城内逃到城外去的話,那最大的可能性還是通過地道遁走的。
後來蕭文明也曾在城裏詳細打聽過,果然有白炎教強征居民幫他們挖掘。
隻可惜白炎教的人多留了個心眼,地道的出口和終點——這兩處最關鍵的所在——并沒有讓城中的百姓參與施工,百姓進出隧道都要蒙面,參與工作的,隻是隧道當中的那一段,完全不知道整個工程的全貌,這也算是白炎教工于心計了。
這座福州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城裏也有二三十萬居民、幾萬間房屋,想要挖地三尺地尋找隧道的入口根本就不可能……
也就不知道“炎尊”和“聖女”到底跑到哪裏去了……
至此,雖然福州城被輕易地攻打下來了,算是一項不小的勝利,但這樣的勝利并不完整。
不但白炎教的殘餘勢力依舊盤踞在福建各處沒有肅清,并且那兩個關鍵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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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依舊逍遙法外,沒有被捉住,不知今後還會留下多少禍患……
而更令蕭文明困惑的是,之前爲了搜尋白炎教頭目,而專門派出去的宋星遙,直到白炎教之禍基本平息下來了,她都沒有再次現身,真不知道這個小妮子跑到哪裏去了……
出事,她應該是不會出事的,憑她的輕功,就算萬一落敗了,逃跑是肯定能夠跑掉的——這天底下又不是人人都是林丹楓,哪有那麽多輕功可以和她并駕齊驅的人?
可是,她就這麽不見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還别說宋星遙了,就是被派出去牽制北方黑旗軍的林丹楓,也同樣是杳無消息……
如今白炎教都快被剿滅了,林丹楓卻和宋星遙一樣一去不返。
難道江湖人士都是這樣的嗎?宋星遙這個小姑娘固然可以不談,可林丹楓卻是少有的做事穩妥之人,可行蹤一樣飄忽不定,真是拿他們這種江湖人士沒有辦法……
總之蕭文明雖然有一肚子的不痛快,但也隻能待在福州城裏幹着急。
可是越是這樣幹急,蕭文明就越是覺得無可奈何,更沒了積極行動的打算和心氣,就是面對猶在福州各地肆虐的白炎教的殘敵,蕭文明卻打不起将其消滅殆盡的精神。
同毅親王和戴鸾翔商量下來,就将這項工作交給仍是立功心切的康親王去做——衆人已經将攻克福州的首功讓全給讓給這位年輕的權貴了,可他還覺得不夠……
既然如此,那大家也就順水推舟,讓他去平定白炎教的餘孽好了。
總而言之,經過福州城的一場大戰,白炎教之亂總算是漸漸平息了,并且就算抓不到首惡元兇,但是受到了那麽大的打擊,想要再重新恢複勢力,那也絕對不是一朝一夕之間能夠做到的。
見福建這邊已經無事可做——就是有事蕭文明也不想做了——他便想着早點回家的事情了,回到已經闊别了好幾個月的臨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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屯去,去看看那裏的山、那裏的水、那裏的人……
這一仗打下來固然立了些功勳,但也造成了一個弟兄陣亡一個弟兄重傷的損失,也是該回家去料理料理了。
然而這時毅親王卻勸住了他:“怎麽?蕭文明不想再立功了?到時候可别瞧着别人立下功勞,你自己又要眼紅啊!”
蕭文明自失地一笑:“别人不知道我,老王爺還不知道我嗎?我要是爲了立功,壓根就不會來福建吧……”
“你這小子心胸倒還挺大的,就是不知道這話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反正不管真假吧!既然不是爲了立功,那心情就該開朗一些,幹嘛整天愁眉苦臉的?這可不是你小子一向的作風啊!”
當着毅親王,蕭文明倒也說出了他的真實想法:“不就是因爲折損了兩個弟兄嗎?讓我心情怎麽好的起來?”
一聽這話康親王又感慨起來了:“你小子啊,就是之前打仗打得太順了,還不知道沙場上的險惡啊!想當初,四川土兵叛亂,朝中無兵可用,老夫奉了先帝的旨意,也曾募集了一千弟兄,南下前去平叛。當初也想着這一千弟兄怎麽領出去的就怎麽領回來,可真正打仗打起來,卻知道全不是那麽一回事兒……幾場惡仗打下來,活下來的弟兄,就不足一半了。如今死的死、老的老,還活在人世的老弟兄,就隻剩下十七八個了。他們年輕的時候老夫都安排了軍職,多少讓他們有些好日子過。可老了以後當官是當不動了,腿腳也是這裏疼、那裏癢的。就索性全都辭了官,住在我的王府裏,大家平日裏這樂呵呵地喝酒作樂、稱兄道弟,倒也痛快。可以一提起幾十年前的哪一天、哪一仗,死了哪些個弟兄,心裏就滿不是個滋味兒……唉!十幾個老弟兄就這麽抱在一起,抱頭痛哭……人呐!生老病死,就是這麽一回事兒……幹的又是打仗,這種把腦袋别在褲腰帶上的活,想要護住所有弟兄的周全,哪有那麽容易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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