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9暖香閣

城外、路邊的這幾處變化雖然不大,但足可見桑淳元對這個金陵城是精心打理過的,正在按照自己的意願來經營這座号稱天下第一繁華,甚至要超越都城洛陽的大都市。

入主蘇州府同樣也是兩個月,卻還一事無成的湯光耀,同他相比,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過話說回來,對于蕭文明而言,能力不足的湯光耀顯然是要比,老成幹練的桑淳元,可愛多了,至少前者是自己能夠控制的,而後者是絕不甘願成爲自己的傀儡的。

而以桑淳元現在的權勢和地位,以及他個人本身的才幹,從蕭文明這裏出發,現在的他也根本不具備能夠玩弄他于鼓掌之中的能力。

既然做不到這一點,那就隻能将桑淳元作爲一個平等的對手來處理。

在關鍵的問題上展開談判,從而形成妥協,特别是要弄明白,爲什麽要針對我的商路進行檢查和征稅。

你到底有什麽想法可以拿到明面上來說一說、談一談,何必在背地裏搞這些陰的呢?

蕭文明這回來金陵城屬于不請自來,讓桑淳元并沒有做好任何準備,而蕭文明身邊帶着三十個精壯的小夥子,這樣的隊伍也着實引人注目,因此在進城的時候,便遭遇到了金陵守軍的阻攔。

這是在路上帶着湯光耀的好處就體現出來了。

他随身就帶着路引和官牌,随手向攔路的守軍臉上一揚,冷冷說道:“我是蘇州知府,難道還進不了這座金陵城嗎?我倒要進城去問問你們張總憲,這到底是何道理?”

蘇州知府的名号在金陵城中也是很響亮的。

因此湯光耀舉出這麽個名頭,看門的守軍終于不敢再攔駕了,趕緊讓開了一條通道,讓蕭文明的人魚貫進了金陵城。

蕭文明就會帶來的人雖然不多——隻占蕭家軍總兵力的十分之一。

但是城裏一下子來了這麽多刀砍斧垛、整齊劃一的小夥子,依舊引來了别人的注目,而蕭文明在金陵城中确實是有幾個熟人的,蕭文明進程的消息一下子就傳到了,其中一個就是富商張守古。

蕭文明曾經對張守古有過救命之嗯。

因此聽說蕭文明進城了,這位有名的富商張大官人不敢有半分怠慢,蕭文明剛進城,他便将蕭文明攔了下來,說是要好吃好喝的款待一番,并且還準備在席間邀請幾個相熟的富商和官員。

原本對蕭文明而言,認識一下他們,是隻有好處而沒有壞處的。

但是蕭文明現在正爲了商路的事情發愁,想要跟桑淳元好好說道說道。

打聽下來,張守古這邊也正爲這件事情煩惱呢,因此才想着要兩方一道用力,打通桑淳元的關節,讓他收回成命。

然而蕭文明這邊卻已料定,收稅的事情遠并不是收幾個錢那麽簡單,眼下情況不明,也還未到同桑淳元最終攤牌的時候。

那麽同張守古之間的聯絡,也不用太密切——保持着若有似無、若即若離的狀态,才是最好的。

否則要是早早的和張守古達成了統一戰線,萬一被老謀深算的桑總憲來一個各個擊破,那自己豈不是裏外不是人了?

要知道像張守古這樣的富商,十有八九是有大量的手柄捏在别人手裏的,因此妥協性極強,桑淳元這邊隻要稍加壓力,他就會卑躬屈膝了。

因此,蕭文明這邊隻是略略同張守古聊了幾句,便告别分開了,就連住處,都是他在金陵城裏包下了一間客棧,而并沒有住在張守古安排的地方。

蕭文明包下的這家客棧,正造在金陵城牆邊上,高大的城牆将陽光遮擋住了一半,讓半間客棧都陰氣沉沉的,因此客棧的生意并不很好,蕭文明隻花了二十兩銀子,就把所有房間包下了十天。

安頓下來之後,蕭文明便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那就是去找同自己亦師亦友的謀士——溫伯明,借用他的智慧來對抗桑淳元。

溫伯明爲人潇灑不羁,雖然不像林丹楓那樣武功超群、來去如風,但也是閑雲野鶴,飛到哪是哪,想要捉住他的行蹤并不容易。

古人不是有句詩嗎?

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餘黃鶴樓。黃鶴一起去不複返,白雲千載空悠悠。

但是别人捉不住溫伯明,蕭文明卻把他拿捏得清清楚楚。

溫伯明前來金陵城,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來見自己的心上人,而要見到自己的這位心上人,也就隻有一個地方,那就是金陵城中有名的青樓——暖香閣。

那隻要到了暖香閣,十有八九就能找到溫伯明,就算不能當場碰到他,至少也能打聽到他的行蹤。

于是事不宜遲,蕭文明連飯都沒有吃一口,便向客棧老闆打聽清楚了暖香閣的所在位置,便帶着張俊和另外兩個弟兄,一道去暖香閣裏尋找溫伯明,其他弟兄則在客棧裏休息。

原本蕭文明還想約上湯光耀和牛慶東一道去的,去領略一下暖香閣這處金陵名勝之地的風光——或者确切的說應該是“春光”。

但是他們兩位卻說,根據大齊例律,在職官員是不能冶遊妓院的,還勸蕭文明也不要去,要找溫伯明的話,派人請他出來也就是了,千萬不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别生事端,又讓桑淳元抓住了把柄。

蕭文明這邊卻是不以爲然。

我的把柄還少嗎?也不多這一條,還是趕緊把溫伯明找到了要緊。

既然湯光耀和牛慶東都不想去,那蕭文明就隻能自己一個人先去了,反倒逍遙自在。

暖香閣并不難找,就坐落在金陵城有名的秦淮河畔,是一座三層樓的小高樓,原本就位于繁華鬧市區的暖香閣,樓前更是遊人如織,進進出出的人猶如過江之鲫。

蕭文明擡眼望去,匾額上“暖香閣”三個字寫得雍容端莊,想必也是出于名家之手筆,看來此處絕不是單純的那種肮髒污穢的皮肉鋪子。

難不成這就是傳說當中,極其險惡的銷金窟?

蕭文明禁不住收起了幾份輕慢之心,剛要邁步走進這座暖香閣,卻被人伸手攔住了。

隻見一個精瘦的家夥,擋在蕭文明的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這位客官面善,小的從未見過,怕是新來我們暖香閣吧?也不知有沒有定下座位?我們這邊生意好,怕是客官進去了沒地兒坐,也就怠慢了。”

什麽預定座位,不預定座位的,不就是錢的事嗎?還等唬得了蕭文明?

他瞥了這厮一眼,從衣袖裏掏出了幾枚散碎銀子,随手扔在地上,不屑地說道:“這些錢賞你了,你去給我找個好位置,要僻靜些,雅緻些的。”

此人便是青樓妓院裏專司招待客人的,還有個雅稱叫做——龜公。

大概是做這行當的,平時總要點頭哈腰的,對人說話卻還要伸出腦袋,察言觀色,遠遠看去活像一隻烏龜,所以才得了這麽個不雅的雅号。

原本妓女行就是下九流裏的下九流,可是龜公還要伺候着妓女,更是三重的下九流。一個頂天立地的漢子,當這樣的活計,抛棄了尊嚴,爲的當然就隻是一個“錢”字了。

因此當蕭文明把一把散碎銀子抛在地上之時,這龜公哪還要半點面子,一下就趴在地上,一枚一枚地将碎銀撿了起來,緊緊握在手中,既怕自己漏撿了一枚,也怕被旁人搶走了幾枚。

能用銀子收買的人,都是好說話的人,蕭文明就喜歡這樣的人。

于是蕭文明又趁熱打鐵地賞了他幾枚碎銀,這龜公便是感恩戴德,好像遇到了再生父母一般,侍奉着蕭文明走進了暖香閣,選了大堂角落裏一張座位坐下。

至于張俊和其他兩位弟兄,他們沒有同蕭文明平起平坐的道理,便守在蕭文明的身後,三個人、六隻眼睛,警覺地望着四周。

而在他們警覺的眼神中,卻又明顯地帶着幾分好奇、幾分陶醉。

他們都是屯田所出來的子弟兵,說好聽一些,那叫淳樸老實;說難聽些,那就是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鄉巴佬。

他們突然到了這燈紅酒綠、莺歌燕舞的暖香閣裏,把他們的眼睛都看直了,把他們的腦子都看懵了,把他們的心腸都看融化了……

要不是有蕭文明坐在他們面前,當成他們的主心骨,說不定張俊這幾個當場就找不到北了。

蕭文明雖然也是第一次逛青樓妓院——無論是在穿越前還是在穿越後。

但他好歹也是經曆過二十一世紀信息爆炸的時代的,比起張俊那三個傻小子,自然是要沉穩了許多。

然而這暖香閣的景象依舊讓他感到頭暈目眩:眼中見到的是繁花似錦、绫羅綢緞;耳中聽的是莺莺燕燕、歡聲笑語;鼻孔聞到的是奇香妙氣、沁人心脾。

就連這暖香閣裏的空氣也仿佛被各種感覺,摻雜得濃稠了不少,混合着蕭文明在外頭奔波而累積下的汗水,在皮膚上積攢了密密的一層。

讓蕭文明就好像吃到了一塊油膩膩的回鍋肉,味道雖然不錯,但卻也有些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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