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這個時候腦瓜子嗡嗡的。
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這一次有街道辦背書。
并且，并且這一次自己也占據了道德的高峰。
竟然會被二大媽反敗爲勝。
特别是劉海中的那番話，隐約已經得到了大部分住戶們的支持。
要是這樣子下去的話。
''别說是鏟掉那片菜地了，就連他。在四合院裏面的威望都會受到牽連。
許大茂在這個時候。心中有一點後悔了，他當初就應該聽從秦京茹的勸告，把這件事情彙報給王衛東，讓王衛東來處理。
秦京茹看到許大茂說完話之後得愣在那裏，立刻明白了許大茂的窘境。
他心中一陣的歎息，這個許大茂就是太自信了。
他自認爲現在當上了領導就不得了。
其實他也不仔細想一想，他之所以當領導跟他自身的實力完全沒有關系，全都是因爲王衛東的提攜。
秦京茹心中也後悔了。
他當初如果不嫁給許大茂，而是等幾年想辦法嫁給王衛東的話，現在的日子說不定會過得更好。
但是秦京茹也知道，現在就算後悔也已經晚了。
如果許大茂被住戶們打壓的話，那麽他在大院裏面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看看一大媽和二大媽現在過的日子就知道了。
一大媽和二大媽在一大爺和二大爺當權的時候，在大院裏面誰不恭維着他們兩個。
現在一大爺和二大爺下台了，大院裏面的住戶看着他們兩個就像是看到了兩個笑話。
平日裏不但在背後鼓搗他們兩個的不是，并且還時不時的給他們下絆子。
大家夥都是爲了報以前被他們欺負的仇。
其實一大媽和二大媽也并沒有主動欺負别人。
隻不過他們仗着自己丈夫的地位，難免會在言語之間對住戶們有點看不起。
住戶們把那些事情全都記在心中，現在有了機會，自然不會放過他們。
所以說秦京茹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幫許大茂這個忙。
他整了整衣領走上前看着，二大爺說道。
“二大爺你以前也是車間裏面的工人，在車間裏面工作過多年，雖然說你現在已經被開除了，但是你也應該知道規章制度就是規章制度，不能因爲任何人而被破壞，如果說沒有制度的話，那麽車間裏面壓根就搞不了生産。
咱們大院跟車間是一樣的，要想讓大院裏的住戶安居樂業，咱們大院裏面也必須有大院裏面的規矩。
現在街道辦要求拆除各家的菜地，這就是規矩，如果說因爲那些菜地上面的菜已經成熟了，馬上就能吃了，你就不拆除。
那麽這就是一個例外，如果說家家戶戶都找借口找例外的話。
咱們大院會成什麽樣子呢？”
不得不說，秦京茹的嘴巴非常的厲害。
他當了幾年的廣播員，一般人還壓根就不是他的對手。
劉海中被他說的一瞬間，竟然說不出一句話來了。
他隻能看一下二大媽。
二大媽沒有辦法，隻能硬着頭皮走上來，看着秦京茹說道。
“秦京茹你說的沒有錯，規矩是肯定要執行的，但是咱不能不考慮實際情況啊，那些青菜可是我辛辛苦苦種出來的，澆了那麽多的水。”
聽到這話，秦京茹頓時笑了，看着二大媽說道：“二大媽你不提我還忘記了，咱們大院裏面的水，也是要交錢的每個月，自來水廠會來咱們大院裏面抄電表。
你拿大院裏面的水澆菜地，就等于說拿住後面的錢來養你家的菜。
你這種行爲你覺得合适嗎？”
二大媽當時就說不出話來了，他沒有想到秦京茹竟然提到了澆菜的事情.
秦京茹一看有門扭過頭，看着那些圍觀的住戶說道：“大家夥可千萬不要小看教材，要想讓菜完全成長，每天都要澆菜，這計算下來需要不少的自來水我估計啊，僅僅是一年的功夫，二大媽花在菜地上的自來水錢，就得有好幾塊錢。
平攤到咱們每家住戶的身上有好幾毛錢呢！”
那家住戶們本來還因爲秦京茹威逼二大媽鏟除菜地而生氣。
現在聽說二大媽浪費了自來水，浪費了他們的錢，他們的态度頓時發生了轉變。
“這也太可惡了吧，二大媽竟然爲了自己家吃菜浪費那麽多水！”
“是啊，我以前還不覺得，但是每次總是發現咱們大院的水費比别的大院的要高，并且咱們大院裏面的住戶還沒有人家大院裏面的住戶多！”
“鏟掉鏟掉，趕緊把那些菜地全都鏟掉！”
劉海中沒有想到二大媽的那番話，雖然沒有幫他解圍，反倒引起了住戶的憤怒。
他想要上前解釋，但是張了張嘴巴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劉海中也清楚，對于這些住戶們來說，任何事情都是可以商量的，但是前提條件就是不要涉及到他們的利益。
一旦涉及到了他們的利益，這些住戶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這個該死的秦京茹，跟在王衛東的屁股後混了這麽一段時間，竟然變得這麽聰明了，實在是太可惡了。
劉海中心中暗暗的咒罵秦京茹。
雖然說秦京茹跟王衛東的事情做得很嚴密，但是劉海中多聰明的人啊。也從一次助劑馬迹中發現了一些端倪。
特别是秦京茹這個小姑娘，本來就是一個農村來的姑娘。
竟然當上了加廣場廣播室的廣播員，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如果說後面沒有人爲他提供幫助的話，那麽幾乎是不可能的
許大茂雖然說整天看上去很厲害，認識不少領導，其實沒有什麽大的用處，那些領導絕對不會給他這個面子
所以說把秦京茹送到軋鋼廠裏面的，隻能是王衛東了。
劉海中并不覺得自己是敗在了許大茂的手裏，他感覺到這次之所以失敗，完全就是因爲王衛東。
如果王衛東不把秦京茹送到紮鋼廠廣播室。
那麽秦京茹的口才就不會這麽好，今天秦京茹就不能說動那些住戶們。
劉海中也清楚，現在說什麽都晚了，他隻能接受了許大茂的要求帶人将菜地主動鏟掉了。
原因很簡單，要是他自己主動砍菜的話。
那麽那些菜他都能夠留下來，但是要是那些菜被許大茂帶人鏟掉，許大茂那小子肯定會把那些菜都搶走。
不得不說二大媽還是挺勤快挺會種菜的。
他家裏那片菜園足足收割了幾十斤的青菜。
這麽多青菜，劉海中一家也吃不完。
二大媽當時就建議劉海中既然吃不完，還不如把這些菜送給周圍的鄰居。
劉海中卻覺得他們在鏟菜這件事情上沒有站在自己的這一邊把青菜送給他們，實在是太可惜了。
當然了，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劉海中想借着這批菜換一點錢。
雖然說他手裏有一大批古董，馬上就要賣掉了，但是馬上就要賣掉，不等于現在就賣掉了，還急需一點錢來當生活費。
晚上。
劉家屋内。
二大媽看着正在往麻袋裏裝青菜的劉海中說道：“老劉這些青菜，你真打算賣啊你要知道現在咱們不準私自擺攤，你就算是拿到菜市場去，估計還沒有等賣掉，人家就會把你抓走！”
“你這老婆子怎麽那麽傻呢？我劉海中怎麽會把青菜拿到菜市場呢？你知道黑市嗎？我等到明天早晨，悄悄的把這些青菜拿到黑市上去這麽多青菜就算是一斤一分錢，咱們也能花好幾塊錢呢，有了這些錢，咱們就能買大米買白面了！”
劉海中氣憤的說道：“老婆子，你看看咱們過的是什麽日子，這兩天淨吃黑面饅頭了，我的嗓子都辣的慌！”
看到劉海中這樣子，二大媽也知道勸不住了
沒有錯，在最近一段時間裏，劉家的日子特别不好過，壓根就沒有錢買白面了。
二大媽就通過家鄉裏面的鄰居搞了幾十斤的黑面，黑面蒸出來的饅頭特别的硬，并且還特别的粗糙，吞進肚子裏面的時候，嗓子會感覺到痛！
而劉海中自從當了五級工人之後，就再也沒有吃過黑面饅頭了。
就在劉海中，準備去黑市買菜的時候，秦京茹和許大茂在家裏面喝起了小酒。
秦京茹親自下廚做了七八個盤子，擺在了桌子上面。
許大茂給秦京茹倒了一杯酒說道：“秦京茹這次的事情多謝謝你了，那個劉海中實在是太狡猾了，如果不是你的話，這一次說不定就被他逃了過去！”
秦京如接過酒杯，冷笑着說道：“許大茂，你這一次太貿然行動了，你要知道那些青菜是二大媽的命根子，你讓人鏟菜，那不是要了二大媽的小命嗎？
再說了，咱們現在的目的是要抓到劉海中倒賣古董的證據，而不是在這些小事上跟他一般計較。”
“我就是看劉海中的得意的樣子，我心中不服氣！”
許大茂尴尬的笑了笑說道，他覺得被自己的媳婦兒訓斥有點丢人，但是又不敢辯駁。
秦京茹清楚許大茂的性子，叮囑他說道：“許大茂，我再警告你一遍，抓到劉海中偷賣古董的證據，這是王衛東交給咱們的任務，你要是敢因爲什麽事情而把這件事情搞壞了，那我絕對饒不了你！”
見秦京茹發火了，許大茂連連道歉，拍着胸膛說道：“秦京茹你就放心吧，許飛那邊已經跟我溝通好了，再等兩天，劉海中就會把古董拿過去交給許飛，到時候咱們來跟他們來個一網打盡，劉海中肯定死定了。”
秦京茹見許大茂這樣說也沒有在意，點了點頭兩人吃吃喝喝。
吃飽喝足之後準備去休息，許大茂突然說道：“秦京茹，明天早晨我得早點起來，我要去黑市買一隻大公雞，給你補補身子，你最近喂養孩子實在是太辛苦了。”
秦京茹聽到許大茂這樣說，有些欣慰的點點頭說道：“那行，這件事情就麻煩你了。”
第二天一大早。
兩三點鍾的樣子，劉海中就從床上爬了起來。
外面天寒地凍的。
劉海中穿上厚厚的棉襖棉褲都穿上棉靴。還找了一條二大媽的圍巾圍在了脖子上面。
二大媽看到劉海中圍了個女人的圍巾，感到有些奇怪。
“劉海中，你這是幹什麽呢？”
劉海中尴尬的解釋道：“你也知道現在黑市上面不安全，我要挑裝打扮一番，要不然的話被别人認出來就不好了。”
在這個年月物資匮乏。
住戶們大部分都是通過黑市來交換物資的。
一般來說上面對于這種事情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會清理。
但是凡事就怕萬一
要是在黑市上發現什麽不法的東西，街道辦和派出所也會聯合起來對黑市上的人進行檢查。
那些被抓到的倒黴蛋，輕則罰款，嚴重一點的還會通知所屬的工廠，到時候還會被工廠裏面處分。
二大媽聽到這話也隻能任由劉海中了。
劉海中還覺得少了一點什麽，他左看右看，最後從抽屜裏面翻出一個口罩。
這年月的口罩都是那種棉紗口罩比較厚比較大，遮擋在臉上，能将整個面頰全部都遮掩住。
穿戴整齊之後，劉海中扭頭看看鏡子，頓時樂了。
就算他自己在鏡子中也認不出自己來。
做好一切準備工作，劉海中扛上青菜，大步離開了屋子。
這個時候外面很黑。
劉海中也不敢打開手電筒，隻能摸黑前進。
他不知道的是他剛走出大門，許大茂就從後面跟了上來。
許大茂并不是故意跟蹤劉海中，他隻不過是去買大公雞。
出了大門去大茂，看到外面有一個黑乎乎的影子，最開始的時候吓了一跳。
但是許大茂很快就通過劉海中的體型分辨出來了劉海中。
許大茂對劉海中這麽早起來感到很是奇怪。
劉海中本來就喜歡睡懶覺，在被工廠開除之後，每天至少要睡到九點鍾才會起床。
在看到劉海中的行進方向之後，許大茂頓時樂了。
劉海中這老家夥肯定是要去黑市買菜。
許大茂看着劉海中的背影，突然想到了一個好辦法來整治劉海中。
劉海中當然不知道這一些，他扛着幾十斤的青菜大跨步的往前走去。
劉海中已經想好了，等會兒把青菜賣掉之後，他就在黑市上買幾斤白面。
今天回來就讓二大媽給他蒸成白面饅頭，好好過一過饅頭瘾。
黑市跟以前一樣，烏漆抹黑的。
來往的人全都拎着馬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