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聽到易中海的話,驚得眼珠子滴溜溜亂轉。
她忘記了,易中海可不是傻柱那個傻帽,隻要說幾句花言巧語就能夠騙過去。
隻不過她并沒有因此而讓開。
因爲她已經知道了許大茂家的肉丢了,而賈張氏很有可能偷了那塊肉。
要是真讓易中海将賈張氏揪出來,也許要不了多久,賈張氏就會被抓包。
到時候,賈家可就有大麻煩了。
本來因爲前陣子的事情,四合院裏的鄰居們就對賈家不滿意,要是再發生賈家偷肉的事情,那以後誰還跟他們家來往呢?
秦淮茹現在工作丢了,每天隻能靠當臨時工掙點錢,棒梗又蹲在笆籬子裏,也需要錢,賈張氏每天要吃止疼片,還是需要錢。
賈家現在可謂是入不敷出,之所以能堅持下來,全靠四合院的住戶們的幫助。
每天到了吃飯的時候,秦淮茹就會拎着碗,到鄰居家裏借糧食。
鄰居們雖然日子過得艱難,自己家都吃不飽飯,而且對賈家還有意見,并不想幫助他們家,但是還真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家餓肚子嗎?
正是利用了鄰居們的同情心,秦淮茹和賈張氏才能吃飽飯。
但是秦淮茹明白,鄰居們是不會同情一個小偷的。
隻要賈張氏坐實了小偷的名聲,那麽以後就别想在大院裏獲得任何的幫助。
秦淮茹見易中海咄咄逼人,索性也就擺爛了,瞪大眼說道:“易中海,我已經說了,賈張氏不在家,你在這裏胡攪蠻纏有意思嗎。再說了,賈張氏跟你沒有任何關系,她具體去了哪裏,用不着向你彙報。”
易中海沒有想到秦淮茹會突然發火當時就被怼得說不出話來。
這時候傻柱見事情不對頭,從旁邊湊上來,舔着臉說道:“小秦姐姐,這可關系到我的名譽啊,你還是趕緊把賈張氏喊出來吧。”
按理說這些年來,傻柱對秦淮茹不錯,每天給她帶飯盒,還借錢還給她,當年棒梗偷雞的時候,傻柱還幫棒梗頂過包,就算是後來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秦淮茹見到傻柱被人冤枉,也該出手幫忙。
但是秦淮茹卻不這樣看待。
這些年來,傻柱願意幫她,那是傻柱人比較傻,那是因爲傻柱饞她的身子。
像傻柱這樣的傻子,她不欺負,那别人也會欺負的。
所以秦淮茹翻了個白眼說道:“傻柱,你的名譽跟我們家有什麽關系啊,明明就是你偷了許大茂家的豬肉,你現在非要推脫責任,什麽人啊!”
“我沒偷,我絕對沒偷。”傻柱快哭了。
秦淮茹接着說道:“傻柱,你就承認了吧,當年你能偷雞,現在就敢偷肉,男子漢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你要是承認了,我還敬重你是個爺們。要是不承認,最後被人查出來,你連最後的臉面也沒有了。”
傻柱沒有想到秦淮茹會如此的拒絕,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秦淮茹,這些年來,我對你怎麽樣,你是知道的,現在事情發展到了如此地步,你竟然不肯幫我,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傻柱啊,你胡說什麽,你跟我從來就沒有關系。我家東旭死了之後,我就一直恪守本分,從來不跟其他男人拉拉扯扯,你現在說的這話,是不是要污蔑我的名聲啊!
老天爺啊,我一個小寡婦,帶着一個老婆子,帶着三個孩子過日子,已經夠不容易了,你還這樣污蔑我,你還讓我以後怎麽活啊。
傻柱啊傻柱,你還有沒有一點良心啊!”
說完話,秦淮茹見傻柱依然沒有讓步,眼睛一轉,面對那些住戶們說道:“大家夥都是我們賈家的老鄰居,應該清楚我們賈家的事情。
我年紀輕輕的時候,賈東旭就死了了,那個時候小槐花還沒有滿月,我才剛二十五歲。
按理說後來我接了賈東旭的班,得到了軋鋼廠的工作,能夠再嫁人,那樣的話,就算是賈張氏,就算是街道辦也沒辦法阻攔!”
圍觀的住戶聞言紛紛點頭。
“确實是這樣,年紀輕輕就死了丈夫,确實應該改嫁,咱們前院的劉大花就是二十八歲死了丈夫,人家扭屁股嫁到了津城去,誰敢攔着?”
“上面現在提倡解放思想,已經不流行守孝終身的說法了,賈張氏就算是不願意,也不敢拉着。”
“就是,軋鋼廠内還有婦聯,隻要婦聯的同志出面,誰也不敢說個不字。”
“秦淮茹這人雖然不咋地,但是這方面來講,卻沒有大毛病。”
“是啊,年紀輕輕就守寡,那滋味可不好受,要是換成我的話,我可管不了那麽多,非得改嫁不可!”
聽到住戶們的議論,秦淮茹心中一陣暗喜,她今天要借着這件事,重新在四合院裏豎立人設,博得住戶們的同情。
秦淮茹接着說道:“可是我就是沒有改嫁,日子過得再艱難,我也過了下來,我養活了東旭的老娘,帶大了幾個孩子!我容易嘛我,現在傻柱竟然誣陷我跟他拉拉扯扯,這是對我名聲的侮辱啊!”
其實秦淮茹在賈東旭死了之後,也曾經考慮過想要改嫁。
但是她這個人是個顔值控,當年之所以嫁給賈東旭,就是因爲賈東旭長得比較帥氣(這點從閻埠貴評價賈東旭的話語中就能看出一二。
閻埠貴曾經說過,賈東旭算是四合院難得的帥小夥子。)
當時她已經二十五歲了,而且帶了三個拖油瓶,就算是嫁人,也隻能嫁給那些年紀比她大一輪的男同志。
另外,等到了男方家裏,秦淮茹還得伺候人家一家人,哪裏有在四合院裏過得痛快。
住戶們當然不清楚這些,仔細一想還真是這麽回事,頓時用異樣的目光看向傻柱。
“是啊,秦淮茹好像并沒有對傻柱表達過好感,都是傻柱自作多情。”
“傻柱覺得自己是廚師,能夠靠着小恩小惠騙住秦淮茹。”
“沒想到秦淮茹對賈東旭很忠誠,傻柱這些盤算才算是落了空。”
“傻柱還真不是個好東西。”
傻柱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發生這種變化,聞言臉色大變,支支吾吾的想要狡辯。
可是他這些年來幹的事情,住戶們都看在眼裏,并沒有人願意聽他的辯解。
秦淮茹的強悍也出乎了易中海的預料。
要是在以前,他身爲四合院的管事大爺,完全可以用管事大爺的名頭強令秦淮茹讓開,然後帶人沖進去将賈張氏拉出來。
但是他現在就是一個普通的住戶,壓根沒有權力命令秦淮茹。
不過爲了傻柱,易中海也隻能竭盡全力了,他站在屋子門口大吼了一聲:“賈張氏,你也不想當年我跟你的事情被人知道吧?”
此時賈張氏正在裏屋睡覺,壓根就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事情,被易中海這嗓子驚醒之後,神情相當的迷惑。
片刻之後,她醒悟過來,着急忙慌的穿上鞋子跑了出來。
賈張氏看到易中海站在門外,臉色頓時陰冷了下來,瞪着易中海說道:“易中海,你這老東西,胡說什麽,我跟你當年壓根就沒有什麽事情!”
賈張氏雖然否認了當年的事情,但是她慌張的表現,卻被圍觀的住戶們看在眼裏。
大家夥都不是傻子,聯系到以前聽說過的事情,看向易中海和賈張氏兩人的眼神頓時不一樣起來。
易中海和賈家都會是四合院裏的老戶,老賈比易中海要大兩歲,當時是軋鋼廠裏的四級鉗工,易中海隻是三級鉗工,所以易中海每次見到老賈,都要尊稱老賈爲賈哥。
老賈爲人爽快,特别喜歡照顧别人,在大院裏的名聲很好,易中海就想方設法跟老賈拉好關系。
易中海這人有一種特殊的本事,那就是能夠迅速跟人拉近關系。
在他的特意靠近之下,老賈很快就把易中海當成了自己的親弟弟,易中海經常到老賈家裏吃飯喝酒。
那個時候老賈已經結婚了,妻子是來自賈家莊的賈張氏。賈張氏長得一般,但是因爲從小到大都沒有幹過農活,所以皮膚比一般的姑娘要白皙一些。
在那個年月,沒有啥化妝品,隻要女子長得白一些,就能夠稱得上是美女。
因爲易中海經常出入賈家,所以很快就跟賈張氏很快熟悉了起來。跟老賈相比,易中海長得更帥氣,更年輕,也更會說話,讨女人的歡心,這些都讓賈張氏很着迷。特别是最後一項。
老賈這個人勤奮節儉,照顧家庭,可謂是一個絕世好男人,但是最大的缺點就是不喜歡說話。
跟賈張氏待在家裏,有時候一整天他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那時候賈張氏還是一個小姑娘,哪裏能夠受得了這些,所以賈張氏跟易中海走得越來越近。
這年月大家夥都住在一個大院裏,住戶們之間的關系很近,賈張氏和易中海之間的事情,很難瞞過有心人的眼睛。
大家夥考慮到老賈是個老實的男人,也清楚賈張氏的性子,并沒有在背後議論賈張氏,而是将這件事偷偷的告訴了老賈。
誰承想,老賈是那種憨厚的男人,壓根就不相信賈張氏會背叛他。
在老賈的眼裏,賈張氏就是那種淳樸的農村姑娘,這輩子也沒有跟幾個男人說過話,每次遇到男人搭讪,都會羞得臉紅起來。
更何況易中海還是他的好兄弟。
兩人在一個飯盒裏吃過飯,一塊喝過酒,易中海怎麽可能會跟他媳婦兒搞在一塊呢!
住戶們見老賈如此木讷,在再三勸解後,也沒有辦法,隻能眼睜睜的看着賈張氏和易中海拉拉扯扯。
後來,易中海和賈張氏好像發現了别人異樣的目光,從此之後也謹慎了起來。
再後來賈張氏懷孕了,産下了賈東旭。
賈東旭成年的那年,老賈突然在車間裏發生意外死掉了,當時所有人都覺得太巧合了,覺得這件事背後有問題。
但是那個時候,易中海已經成了八級鉗工,并且成了四合院裏的一大爺,所以大家夥也不敢在背後議論。
這件事逐漸被住戶們淡忘了。
現在聽到易中海剛才的那句話,再看到賈張氏的表現,大家夥這才想起了這些事情。
“難道當年賈張氏真的跟易中海有關系?”
“應該是這樣,你沒看到賈張氏剛才有多心虛,要是她心中沒有鬼的話,用得着心虛嗎?”
“是啊,賈張氏這種人,很難心虛的,她可以毫無愧疚的搶走别人嘴巴裏的肉。”
“我看啊,說不定老賈當年就是被兩人害死的。”
住戶們的議論聲中,易中海的心髒提到了喉嚨眼裏,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爲了将賈張氏激出來,竟然會将以前的事情暴露出來。
要是再任由住戶們追究下去,那麽他以前幹的那些事情說不定會曝光。
所以易中海連忙擺擺手,打斷了住戶們的議論:“各位,各位,請大家安靜一下,現在咱們要做的事情,是将傻柱偷肉的事情搞清楚,不要東扯西扯的,畢竟許大茂同志還等着要豬肉呢!”
許大茂聞言,擺擺手笑呵呵的說道:“易中海,不着急,我挺想知道當年你跟賈張氏是不是有一腿的。”
易中海頓時啞口無言,賈張氏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卻生氣得脫下臭棉鞋,就要甩到許大茂的臉上。
“許大茂,你這孫賊,竟然敢嘲笑我老婆子,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許大茂别看叫嚣得厲害,卻是一個慫貨,沒有幾分鍾功夫,就開始舉着手連連求饒。
“賈張氏,你幹什麽,你幹什麽!”
看着賈張氏橫掃許大茂的樣子,易中海心中一陣可惜。
按理說賈張氏也是一名悍将,如果不是爲了幫傻柱脫罪,他還真舍不得将賈張氏送進去。
當然這怪不得他,要怪就怪賈張氏年紀太大了,還是個老婆子,沒有辦法幫他養老。
易中海見大家夥都注意力已經被吸引過去了,清楚這件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
他冷着臉看向賈張氏說道:“賈張氏,你今天去哪裏了?”
不得不說,易中海還是雞賊,并還沒有直接詢問賈張氏是否偷了許大茂的肉。
而是從側面詢問賈張氏。
賈張氏被問得有些茫然,皺着眉頭說道:“易中海,你啥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