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辦王主任聽了于秋華的話之後,忍不住打個寒蟬,揉了揉耳朵。
“于秋華,你在說什麽?”
于秋華讪笑着說道:“王主任,你看啊,這事情完全是我誤會了。”
“誤會了?”
“是啊,你可能也知道,四合院裏住戶都喜歡亂嚼舌根子,我隻是偶然間得到了這個消息。”
“所以你就來舉報閻埠貴了?”
“誰讓三大爺總是在四合院裏闆着一張死人臉呢,而且他還總是喜歡欺負我家。”于秋華佯裝不忿的說道。
于秋華也是老演員了,僞裝起來一般人看不出端倪,但是街道辦王主任經常同她這種老婆子打交道,一眼就看出她是在撒謊。
街道辦王主任原本是想拆穿于秋華,但是想了一下還是放棄了。
閻埠貴是四合院的三大爺,也是紅星小學的老教員,這麽多年來一直矜矜業業的,沒必要因爲一些不必要的問題,就處理他。
當然,王主任也沒有輕易放過于秋華。
她冷着臉看着于秋華說道:“于秋華,你把街道辦當成什麽了,把舉報當成什麽了!鑒于你這種荒唐的行爲,我現在命令你寫一份檢讨書,連續三天在下班的時間,站在四合院的門口,當衆朗讀檢讨書。”
作出這個決定,街道辦王主任也是三思之後作出的決定。
畢竟于秋華年紀比較大了,要是把她抓起來關起來的話,說不定會出什麽事情。
還不如讓她當衆檢讨,在衆人嘲諷的目光中,吸取教訓,從此改過自新。
不得不說街道辦王主任算是費盡了心機。
但是她還是低估了于秋華的厚臉皮。
于秋華并沒有把當衆做檢讨當做丢人的事情,回到四合院後,寫了一份檢讨書,當時就來到四合院的大門口大聲朗讀了起來。
圍觀的住戶見于秋華一點都沒有感到丢人。
也都失去了興緻,紛紛搖搖頭轉身去上班了。
除了一個人——秦淮茹。
秦淮茹現在并沒有工作,最喜歡湊熱鬧,在得知于秋華在大門口讀檢讨書後,當時就放下碗筷從屋内沖出來。
她本想吃一頓好飯,結果周圍的住戶們都不感興趣,隻能悻悻的蹲在旁邊盯着于秋華。
于秋華見人都走光了,本來已經準備收起檢讨書,準備回家睡覺。
秦淮茹眼睛一亮,沖上來攔住了于秋華的路。
看到秦淮茹,于秋華的臉色頓時陰沉起來,當年何文濤之所以會被關進笆籬子裏,跟棒梗是脫不了關系的。
她壓根就不想搭理秦淮茹,側過身想從一旁繞過去,可是秦淮茹怎麽會令她如願。
“于秋華,你别着急啊,我找你是有好事情。”
“好事情?呵,秦淮茹,你以爲别人都是傻子嗎。從你手裏能拿到好處?”于秋華早就看破了秦淮茹,壓根就不會相信秦淮茹的話。
這死老婆子,警惕心倒是蠻高的.
秦淮茹眼睛一轉,笑着說道:“于秋華,是不是好事,你聽完之後不就明白了,實話告訴你,這次的事情要是操作得當,你能夠得到兩根小黃魚。”
“小黃魚是什麽?”
“你啊,還真是夠沒見識的,連小黃魚都不知道!”秦淮茹嘴角勾起一絲蔑視:“小黃魚就是金條啊,隻不過解放前那些人爲了方便攜帶,也爲了防止被人發現,所以把金條鑄造成了小黃魚。”
“金條!!”于秋華的眼睛瞪大得跟銅鈴似的,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别看她活了幾十年了,還從來沒有看到過小黃魚,那可是比白面饅頭更值錢的東西啊。
“沒錯,而且還是兩根金條,隻要你聽我的,我保證能幫你得到兩根金條。”秦淮茹壓低聲音,用誘惑的聲音說道。
于秋華可不是三歲小孩,她活了大半輩子,絕對不會相信會有人白白将金條送給她,而且這個人還是四合院裏有名的吸血鬼秦淮茹。
她冷着臉呵呵兩聲道:“秦淮茹,我知道你是個聰明人,但是我勸你千萬不要把聰明用在我的身上,好了,現在我要回家睡覺了,你還是省點力氣,趕緊去找個臨時工的活計掙點饅頭錢吧!”
說着,于秋華嘴角微微翹起:“我睡覺醒來就能吃到白面饅頭,你家卻連黑窩窩頭都吃不起了。”
于秋華靠着勒索劉海中掙到的錢,然後前陣子從劉海中手裏搞來的白面饅頭,已經足夠她過一陣子好日子了。
秦淮茹看着一臉嘚瑟的于秋華,氣得渾身發抖,她現在也搞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心中有些後悔沒有早點知道這些事情,要不然去街道辦舉報閻埠貴的,就不是于秋華了。
該死的于秋華隻不過是運氣好,又碰到了劉海中這個蠢貨罷了。
她這會隻想伸出巴掌,狠狠的甩于秋華一巴掌,隻不過想到這件事還需要于秋華去辦,所以隻能壓抑住心中的怒火,擠出一絲笑容。
“于秋華,你的警惕心我能夠理解,但是你仔細想想,聽完我說的事情,隻不過浪費你幾分鍾的時間。你要是覺得我是騙你的,你完全可以扭頭就走啊,完全不用負擔任何責任。”
“要是你覺得合适,幹了那件事情,那就能白白得到兩個小黃魚。小黃魚現在越來越少了,那玩意一般都被大戶人家收藏起來了,聽說身上藏一個,能夠辟邪。”
一句‘辟邪’,戳中了于秋華的心窩子。
她自打從甯州城搬到京城後,非但沒能道德綁架住王衛東,過上夢想的好日子,反而連何文慧都跟她斷絕關系了。
這在于秋華看來,就是一種走黴運的表現,要不是這年月已經沒有跳大神的了,她高低得請個跳大神的給她跳一段驅邪。
現在聽說小黃魚能夠辟邪,于秋華頓時停住腳步:“秦淮茹,我事先告訴你,我可不是好騙的。”
“你放心吧!來,這裏人多,不适合說那些事情,你跟我到這邊來。”秦淮茹帶着于秋華往後院的地窖走去。
于秋華看到她行進的方向,皺起眉頭說道:“秦淮茹,你不會是想把我騙進地窖裏,然後搶劫我吧?”
秦淮茹停下腳步,扭頭看向于秋華:“呵,看來你還真的從劉海中那裏搞到不少錢。”
“沒,沒有.”于秋華沒想到秦淮茹因爲她的一句話,就能看出那麽多事情,吓得臉色發白,連忙擺擺手否認。
她就算是再蠢,也能清楚财不露白的道理。
秦淮茹心中挂着别的事情,并不準備追究于秋華的那些錢,呵呵笑笑,轉身進到了地窖裏。
于秋華看着黑洞洞的洞口,心中有些膽怵,但是爲了那兩根金條,隻能硬着頭皮走了進去。
進到地窖裏,秦淮茹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左腿翹在右腿上,等着于秋華的進來。
她太清楚于秋華這種人的性子了,對于這種人來說,講道理是沒有一點用處的,唯一的辦法就是利誘。
果然。
半分鍾後,于秋華心驚膽戰的走進地窖裏。
“秦淮茹,這裏沒有人,有什麽事情你可以直接說了。”于秋華左右看看心中有點害怕。
秦淮茹感覺時間已經到了,直截了當的說道:“咱們大院的易中海,你應該知道?”
“不就是那個糟老頭子嘛,以前當過一段時間的一大爺,自從劉洪昌來了大院後,他就被趕下台了。”于秋華話說一半,突然想起了什麽,冷聲說道:“秦淮茹,你不會告訴我,易中海手裏有兩根金條吧?”
于秋華來到四合院的時候,易中海已經落魄了,雖然他是八級鉗工,每個月有九十九塊錢的工資,但是那些錢被秦淮茹跟傻柱花了個一幹二淨,所以日子過得很窘迫。每天三頓都隻能靠棒子面過日子,比一般的住戶都不如。
這樣的人家怎麽可能有金條呢!開玩笑吧!
秦淮茹看着一臉懷疑的于秋華,不急不慢的說道:“于秋華,易中海就是個八級工人,并且原本是城郊的農民,确實不可能擁有金條。但是你應該還記得聾老太太吧。”
“聾老太太.”于秋華的臉上浮現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她來到四合院的時候,聾老太太早就病死了,被易中海埋在了城郊的公墓裏,而聾老太太的那間屋子也歸易中海所有。
于秋華雖然沒有見過聾老太太,卻聽說過聾老太太的一些事情,什麽來曆不明,什麽跟街道辦關系好,什麽以前是大戶人家的外室,什麽私藏了不少金銀珠寶。
于秋華想到這裏,有些好笑的看着秦淮茹:“秦淮茹,你不會是告訴我,聾老太太在臨死前,把錢都給了易中海吧?”
于秋華也是個老婆子,在她看來,要是她有那麽多錢,肯定可勁的花,今天去全聚德,明天去老莫,絕對不會把錢留給别人。
秦淮茹清楚她的心思,緩聲說道:“聾老太太那人可比你謹慎多了,要不然怎麽能在解放後平安無事。她平日裏對外裝出一副苦兮兮的樣子,還經常讓傻柱幫她賣糧票,其實卻藏了很多财寶。
易中海是最早進入四合院的住戶,比别人更清楚聾老太太的底細。
在得知聾老太太的出身後,他并沒有去街道辦舉報,而是轉變對待聾老太太的态度。
平日裏不但經常讓一大媽照顧聾老太太,給聾老太太做飯,洗衣服,甚至是鋪床。
他在四合院裏,也照顧聾老太太,誰要是敢得罪聾老太太,易中海總是第一個跳出來幫忙。
随着時間的推移,聾老太太的年紀逐漸大了,她雖然把傻柱看成孫子,也清楚傻柱不是那種能夠幫她養老送終的人。
所以就暗地裏收了易中海當做幹兒子,并且表示隻要易中海能給她養老送終,那麽将來她的一切都是易中海的。
易中海是個有心機的人,爲了聾老太太的财寶,給聾老太太當了十幾年的兒子。
當然,聾老太太在臨死前,也沒有食言,把金銀珠寶交給了易中海。”
于秋華本來是不相信這些事情的,現在看到秦淮茹如此的笃定,心中也有些動搖了。
隻不過這件事關系重大,要是不搞清楚的話,心中難免不安。
于秋華擡頭看向秦淮茹:“你确定易中海手裏有金條?”
“當然!”秦淮茹爲了博得于秋華的信任,把易中海出金條救棒梗的事情講了一遍。
“我是親眼看到易中海拿出幾根小黃魚送給了街道辦的那個副主任。”
有了這話,于秋華心中的疑惑終于消失了。
隻不過.
她有些爲難的看向秦淮茹:“秦淮茹,易中海可不是好對付的,這會他家的情況也不太好,你要是想将金條從他家裏搶過來,幾乎是不可能的。”
“搶?誰要搶了!那可是犯法的。”秦淮茹呵呵一笑,湊到于秋華的耳朵邊嘀咕了幾句。
于秋華的眼睛一點點瞪大,嘴巴有些合不攏了,最終重重點頭:“秦淮茹,你可真夠厲害的!”
“于秋華,隻要你按照我說的做,易中海肯定會乖乖的把金條送給咱們,到時候咱們一人一半。”秦淮茹對着于秋華伸出了手。
兩隻手重重的握在一起,于秋華冷笑道:“你放心,隻要我出馬,易中海肯定會乖乖就範。”
“行了,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秦淮茹見于秋華上了心,也懶得廢話了,轉過身出了地窖。
于秋華看着她的背影,眼睛微微眯起,啐了一口吐沫,冷哼一聲:“到時候拿到了金條,那就是我于秋華說了算了,你秦淮茹算什麽東西。”
她小聲嘀咕幾句,轉過身出了地窖。
這時候,一顆小腦袋從地窖角落的闆子下面伸了出來。
此人正是秦京茹。
秦京茹本來是取一些白菜,晚上準備宴請王衛東的,可是剛進到地窖裏,就聽到秦淮茹和于秋華兩人在外面的對話。
她雖不清楚兩人要幹什麽,但是這兩個對頭湊到一塊,肯定不會是好事情。
秦京茹也是個機靈的姑娘,立刻躲在了放白菜的闆子下面。
因爲地窖裏本來就比較黑暗,再加上秦淮茹和于秋華兩人正在商量事情,壓根就沒有注意到秦京茹躲在這裏。
“金條啊。這兩人要鬧大事了.”秦京茹捂着胸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