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賈張氏這個人是出了名的喜歡胡攪蠻纏。
要是她事後再反悔了,并且還到街道辦去鬧事,那就麻煩了。
所以張幹事和王幹事又連續問了賈張氏兩次,直到賈張氏拍着胸脯保證證明書确實是她自己的想法,兩人這才讓賈張氏在證明書上簽上名字,畫上押,然後帶着證明書離開了四合院。
等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月牙門口,秦淮茹打着哈欠從屋内出來,看着賈張氏說道:“娘,你這次怎麽這麽慫啊?”
“慫?”賈張氏皺起眉頭,她賈張氏這個腦子都跟這個詞沒有聯系。
秦淮茹道:“是啊,你明知道,這次何文慧離開何家的事情,是劉洪昌在背後鼓搗的,你非但不反對,反而還舉雙手贊成,這難道不是怕了劉洪昌嗎?!”
賈張氏冷眼看着秦淮茹道:“你還真是夠傻的,這次的事情已經很明顯了,就連老易都簽了名字,就憑咱們一家,也沒辦法阻攔。再說了,我是不喜歡劉洪昌,但是跟于秋華更加有仇,你忘記前陣子何家的那個小畜生偷咱家豬肉的事情了?
于秋華非但不道歉,反而跟老婆子我争吵,這次我得到了機會,自然要好好的整治她!”
秦淮茹抿着嘴唇說道:“這麽說,咱們還要感謝劉洪昌了?”
“感謝什麽!”賈張氏翻個白眼說道:“劉洪昌那小子也不是個好東西,等有機會的話,被我抓住把柄,我一定整死他!”
賈張氏的臉色陰冷,語言陰霾,秦淮茹忍不住打個哆嗦,再也不敢吭聲了。
她轉身進屋忙活了起來,這陣子小當在忙着相親,也許過不了多久就要嫁出去了,賈家條件有限,沒辦法像别人那樣置辦像樣的嫁妝,她這個當娘的,總得縫制兩床被子。
要不然,小當嫁過去之後,會被婆家人笑話的。
秦淮茹雖然不是很喜歡小當,但是小當畢竟是她的閨女,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
另外一邊。
街道辦的王幹事和張幹事回到了街道辦,将四合院住戶們的證明信交給了街道辦王主任。
“主任,經過我們的調查,何文慧在何家确實飽受于秋華的摧殘。”
王主任翻看着證明信,信件上一件件一樁樁的事情,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啪!”
她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大聲說道:“過分,簡直是太過分了!這哪裏是女兒啊,簡直就是解放前的童養媳,沒想到這種醜陋不堪的事情,竟然發生在咱們四合院街區,我這個街道辦主任失職啊!”
王幹事連忙說道:“主任,這事兒跟咱們街道辦關系不大,畢竟何家才剛從甯州城搬來不久,咱們沒有掌握他們的情況。”
張幹事也說道:“主任,這次咱們不是及時發現了嗎?所以您也不用自責啊!”
街道辦王主任歎口氣說道:“說起來,這次的事情還得感謝人家劉洪昌廠長,要不是他頂住壓力,将這件事鬧大,萬一何文慧出了事情,咱們這些人都得挨批評。”
“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我得趕緊彙報上去,請上級領導批準!”
說着話,街道辦王主任将所有的證明信件都裝在了檔案袋子裏,然後快步走出了辦公室。
一般來說,這種事情有既定的流程,需要各個部門的審批,但是街道辦王主任怕夜長夢多,于是決定親自出馬。
張幹事和王幹事在調查的過程中,對何文慧的遭遇深感同情,現在看到王主任這麽做,心中同時松了口氣。
王主任在街道辦工作了幾十年,在區裏的關系也很深厚,何文慧跟何家斷絕關系的手續,肯定很快就能辦下來。
也許,那個苦命的姑娘,從此就能過上好日子了。
就在王主任到區裏辦手續的時候,王衛東這邊也迎來了兩位客人。
辦公室内,王衛東見到了在保衛幹事陪同下的劉光齊,他站起身走過來,緊緊的握住劉光齊的手。
“你就是劉海中的大兒子,劉光齊?”
劉光齊此時已經被剛才的陣仗驚得腦瓜子嗡嗡的,下意識的握住了王衛東的手。
就在剛才,劉光齊帶着趙淑雅騎着自行車來到了蘭花汽車廠。
他們本來以爲門口的保衛幹事登記一下,就可以進去了。
誰承想,還需要經過層層的安檢,并且身上的尖銳物品,都被收走了。
進到蘭華汽車廠裏,劉光齊被現代化的工廠驚呆了,這裏是他見過的最大的,最先進的工廠。
劉光齊也工作好幾年了,身爲機修車間的機修工,曾經去過不少工廠,但是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氣派的工廠。
而這家工廠的主任,赫然是面前這位年輕的四合院一大爺。
趙淑雅也被驚呆了,身爲女同志,她并不像劉光齊那樣在意工廠的規模和先進設備。
而是天啊,面前這位廠長也太年輕了!
蘭花汽車廠現在是國内最大的工廠,廠長的級别比軋鋼廠楊廠長的級别還要高。
而劉洪昌看上去才二十多歲的年紀,并且他額頭寬闊,眼神深邃,整個人散發陽剛氣質。
高大身軀,結實雙腿,糾結膀臂,隆起健壯胸肌在雪白襯衫下若隐若現。
劉光齊原本是長得不錯的,但是在劉洪昌面前,就像有些拿不出手了。
還有,人家可是廠長啊,手下管理着數萬工人。
而劉光齊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工人,還是沒有前途的那些。
要是
趙淑雅想到這裏,忍不住輕輕夾起了腿,她看到劉光齊愣在原地,頓時感到丢人。
輕輕碰了碰劉光齊的胳膊:“光齊,劉廠長跟你握手呢!你就是這種态度?”
“啊?對對對劉廠長真是對不起。”劉光齊驚醒過來,連忙緊緊的握住了劉洪昌的手,笑着說道:“劉廠長,我就是劉海中的大兒子劉光齊,這次來到這裏,是爲了.”
王衛東皺了皺眉頭,打斷他:“好了,坐下說話。”
求人辦事兒,哪有一上來就說明來意的,這個劉光齊還真不懂規矩。
趙淑雅這會臊得臉皮發燒,平日裏劉光齊也是那種機靈的人,接人待物都沒有問題,也能拿得出手,但是在王衛東面前,怎麽像個愣頭小子似的,一點都沒有禮貌。
她憤怒的瞪了劉光齊一眼,拉着劉光齊坐到了對面的沙發上。
這時候,于莉聽到動靜從隔壁房間裏走出來,見到有客人,她笑吟吟的走出來,幫兩人倒上了茶水。
劉光齊瞬間認出了于莉,忍不住站起身說道:“你不是閻解成的媳婦兒嗎,怎麽在這裏工作?”
此話一出,于莉的臉色驟變。
自從跟閻解成離婚後,于莉最讨厭别人提起以前的事情。
這個劉光齊還真是夠讨厭的。
不過出于禮貌,于莉還是将搪瓷杯子放在了桌子上,沖着劉光齊和善的笑笑,轉身看向王衛東:“廠長,銷售部那邊的數據應該已經出來了,我現在去拿過來。”
“去吧。”王衛東點點頭。
看着于莉快步離開辦公室裏,趙淑雅猛然想起來了,前陣子她曾聽劉海中說過閻解成跟于莉鬧離婚的事情。
在那件事中,是一大爺出手,于莉才能跟閻解成順利離婚的。
再結合剛才她觀察到的情況,趙淑雅瞬間确定于莉跟劉洪昌有一腿。
别看于莉表現得很專業,無論是語氣還是态度都無可挑剔,但是她那種癡情的眼神,是瞞不過趙淑雅的。
趙淑雅心中有些羨慕于莉。
據她所知,于莉以前隻是個家庭婦女,就算是離婚了,能夠進到工廠裏,當個小工人就算是不錯了。
現在瞅瞅人家,竟然當上了廠長的助理,這可算是廠裏的領導了,還是蘭花汽車廠這種大廠。
要是她也能跟王衛東搭上關系的話.
這樣想着,趙淑雅看着劉光齊說道:“光齊,你剛才有些不禮貌了。”
劉光齊正在品嘗茶水,聽到這話有些訝然的問道:“怎麽不禮貌了。”
“你忘記于莉跟閻解成離婚的事情了?”
“啊對對對.”劉光齊這時候才想起來,心中猛地一跳,連忙站起身看着王衛東說道:“劉廠長,真是不好意思,剛才我确實不是故意的,隻是忘記了這碼事。”
王衛東對劉光齊的表現也不滿意,不過也沒多說什麽,擺擺手請他坐下。
“劉光齊同志,你的情況我聽你爹說起過了,你好像是機修工?”
“是的,我是三級機修工,在車間裏是數一數二的大師傅。”劉光齊挺起胸膛說道。
三級機修工就是大師傅,你們的廠子可真夠差的。
王衛東呵呵笑道:“都是一個大院裏的鄰居,遇到了事情,理所應當互相幫忙,但是你的級别,并不符合我們車間的要求。所以.”
劉光齊聽到這話,頓時着急了,站起身說道:“劉廠長,我可是三級機修工啊,怎麽可能會不符合要求呢?”
“是嗎?那行,現在你就把我們蘭花汽車廠的招人流程走一遍,要是通過的話,我就想辦法,将你從保定調回來。”
“好好,我絕對能通過!”劉光齊瞬間來了精神,他對自己的技術很有自信。
王衛東打電話,請來人事科的同志,将劉光齊帶去車間,進行一場簡短的招聘會。
劉光齊離開後,趙淑雅心情有些忐忑不安,站起身走到王衛東跟前,小聲說道:“劉廠長,我以前在廠裏是做俄語翻譯工作的。不知道你們廠,有沒有合适的位置給我?”
“俄語翻譯.我們确實需要一些這方面的人才,不過你也知道,我們蘭花汽車廠是國内頂尖的工廠,對用人的要求很高!”
王衛東這時候才細細打量趙淑雅。
不得不說,劉光齊這家夥的審美水平倒是不錯。
趙淑雅身高将近一米七,身材姣好,站在那裏亭亭玉立,就算是放在後世,也是車模級别的存在。
而且人家本錢很足,雖然身上穿着寬大的工裝也沒有辦法遮掩。
這些也倒罷了,關鍵是趙淑雅的眉眼是那種外放型的。
這女人.有點意思啊。
趙淑雅感覺到王衛東熾熱的目光,羞澀的低下頭,笑着說道:“劉廠長,我的水平怎麽樣,你考考我,不就知道了嗎?”
王衛東穿越了好幾個周目,早就精通了各國語言,于是就對趙淑雅進行了一場正經的考試。
讓他驚訝的是,趙淑雅這個中專畢業生,俄語水平竟然能夠比得上一些專業的翻譯了。
而趙淑雅在考試的過程中,也越來越心驚了,王衛東明明隻是一個廠長,表現出來的俄語水平,卻堪比那些大學裏的教授。
這樣的男人,還真是一個謎啊!
考試足足進行了将近半個小時,最終王衛東确定趙淑雅足以勝任翻譯工作。
過不了多久,蘭花汽車廠就要到老毛子家開拓市場了,需要大量信得過,水平高的翻譯,趙淑雅來得正是時候。
隻不過.
王衛東裝出一副爲難的樣子:“趙淑雅同志,你的書面俄語水平還是很不錯的,但是在口語方面還有些欠缺,特别是對于一些俚語的掌握,還遠遠不夠,如此一來,在跟老毛子溝通的時候,就很容易會産生誤會。”
趙淑雅清楚王衛東說的是事情,有些失望的點點頭:“劉廠長,那,那我就沒希望了嗎?”
“那倒不是,現在我們正缺少一批俄語翻譯,你看這樣吧,等晚點,我會同人事部門的同志研究研究,如果你符合條件的話,我會通知你的。”王衛東笑着說道。
趙淑雅有些不甘心,但是也不能說什麽,隻能連聲感謝。
這個時候,一位人事部門的同志帶着劉光齊回來了。
跟剛才離開時不同,劉光齊這會耷拉着腦袋,顯得有氣無力。
趙淑雅看到這種情況,心中明白,劉光齊肯定是被淘汰了。
果然。
那位人事部門的同志,走到王衛東跟前,彙報道:“廠長,經過我們的測試,這位名叫劉光齊的同志,在各個方面都不符合我們的用人要求,特别是他對電氣化方面的設備,幾乎一無所知。”
劉光齊這會心中憋屈得不行。
以前在保定的工廠裏,機修工隻需要修機器就行了。
怎麽到了這裏,還得懂電氣化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