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爲别人好,他隻不過是打着這個旗号,爲自己謀取私利罷了。
要是真爲了别人好,他每個月就十九塊錢的工資,怎麽不拿出來送給其他住戶呢!
對于這種人,如果你要是跟他辯論,那就等于是對牛彈琴。
王衛東盯着易中海看了半晌,突然嘿嘿笑道:“既然如此,咱們就沒有什麽好談的了。”
說完,王衛東轉過身,毫不猶豫的離開了。
看着消失在道路盡頭的王衛東,易中海的眼睛眯了眯。
他覺得兩者已經是不死不休的狀态了,隻要王衛東還在四合院裏,他就不會有好日子過。
隻是現在王衛東身爲四合院一大爺,已經獲得了住戶們的擁護,壓根不是他這個前四合院一大爺能夠對付的。
通過常規的辦法,壓根就沒有辦法攆走王衛東。
也許應該動用聾老太太留下的那些關系了。
聾老太太身份神秘,在離世前,教給易中海的關系中,有各式各樣的。
有街道辦的領導,木材廠的主任,供銷社的售貨員.甚至還有一個是木材廠的砍木工。
這個砍木工平日裏在木材廠拎着大斧頭劈木柴,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也會兼職砍人腦袋的活計。
隻是一旦動用了此人,需要花費小黃魚暫且不說,要是事情暴露了,易中海也難免會受到牽連。
易中海辦事情一向謹慎,沒有完全的把握,他是不會去做的。
王衛東身爲蘭花汽車廠的廠長,身手還不弱,要想徹底解決他,談何容易。
易中海心中還是有些猶豫。
這個時候,易大媽見易中海遲遲沒有回來,怕他出了什麽事情,帶着傻柱趕了過來。
見易中海眼中迸發出兇光,再沿着兇光看到逐漸遠去的王衛東,易大媽心中一跳,連忙上前拉住易中海的胳膊:“老易,你可千萬不能幹那事兒啊,要是被發現了,可是要掉腦袋的。”
“我知道,可是這小子實在是太氣人了。”易中海咬着牙說道。
易大媽連忙勸慰:“劉洪昌是大廠長,現在聽說還在研究啥芯片項目,以後肯定會在廠裏忙碌,也就顧不得四合院了,咱們隻要不去招惹他,他也不會理會咱們的,你就消消火吧!”
“他再好别來招惹我,要不然的話.”易中海的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傻柱的哀嚎聲:“我的小秦姐姐啊,我要我滴小秦姐姐.”
傻柱這會又開始扯着嗓子嚎叫了。
易中海看着像孩子一般的傻柱,心中有些後悔了,他怎麽就選了一個這樣的養老人。
其實易中海當年是有機會收養孩子的。
那時候才剛解放,福利院裏有很多孤兒,易中海身爲軋鋼廠的鉗工,有正式的工作,每個月還能拿到不菲的工資。
他要是想去孤兒院領養孩子,簡直是易如反掌。
但是易中海卻是一個極度自私的人,他隻想給别人當爹,不想養孩子。
就算是不收養孩子,他那麽多徒弟,随便找一個,把家業傳給那人,那人肯定願意給他養老。
可是易中海卻舍不得花錢,生怕被人吃了絕戶。
既不想花錢,又不想出力,還想給人家當爹。
但是,這世界上哪有這樣的好事。
誰也不會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給自己找個爹。
于是易中海才開始在四合院裏物色養老人。
第一個被他選中的賈東旭,爲了控制住賈東旭,他故意不教授賈東旭鉗工技術,不讓賈東旭通過鉗工考試,一直隻能拿低級鉗工的工資。
而且還鼓勵賈張氏吃止疼片,讓賈家的花銷變大。
這樣賈家要想維持下去,就離不開他。
誰承想,人算不如天算,賈東旭竟然因爲意外受傷死了。
易中海的養老人培養了一半,竟然嗝了,他隻能在四合院裏另外尋找一個養老人。
這次易中海選中了傻柱。
爲了控制住傻柱,他屢次縱容傻柱在四合院裏行兇,并且無視傻柱跟秦淮茹勾勾搭搭,讓傻柱将四合院裏的鄰居們全都得罪一遍,甚至到了離開他,就會被攆出四合院的地步。
易中海的計劃很順利,經過多年的培養,傻柱對他言聽計從,甚至還改姓了易。
隻是沒想到傻柱是個沒腦子的,整個人已經被秦淮茹勾走了魂魄。
秦淮茹那是吸血鬼樣的人物,這次他們沒有把棒梗救出來,秦淮茹肯定不會給傻柱結婚的。
要想分散傻柱的注意力,最好的辦法,還是再給傻柱介紹一個對象。
回到四合院裏,易中海就開始跟易大媽商量這件事。
“老婆子,秦淮茹那邊是沒有指望了,咱們是不是該再物色一個新的兒媳婦兒?”
易大媽點點頭:“是啊,其實我對秦淮茹也不滿意,這女人實在是太聰明了,傻柱要是跟她結婚,肯定會被她拿捏的。”
說完,易大媽有些擔憂的說道:“隻是傻柱現在這樣子,一般的女人還真不能入得了他的眼。”
聽着屋内傻柱的哭聲,易中海贊同的點點頭。
在這個世界上,要論誰對傻柱最了解,那非易中海莫屬了。
從某種程度上說,易中海甚至比傻柱還要了解他自己。
傻柱這個人其實是個好色的人,他當年身爲軋鋼廠八級廚師,每個月三十七塊五的工資,在京城裏也算得上是體面人了。
要想找一個未婚小姑娘結婚,簡直是易如反掌。
甚至閻埠貴也曾數次給傻柱介紹對象,結果他一個都沒看上,原因就是他覺得那些姑娘配不上他。
要想讓傻柱忘掉秦淮茹,必須得找個比秦淮茹更漂亮的姑娘。
秦淮茹确實人品不好,但是不得不承認,她外貌還是一流的,雖是幾個孩子的媽了,身材依然窈窕。
又比秦淮茹漂亮,确實不好找。
易中海掰着手指頭盤算一陣,還真給他找到了一個。
“老婆子,你還記得咱們四合院裏新搬來的那戶人家嗎?”
易大媽點點頭:“怎麽不記得,從甯州來的何家嘛,在來的第一天,就跟你吵架,那個名叫于秋華的老太太,簡直比賈張氏還要厲害,還要不講理。”
易中海點點頭:“沒錯,不過我要說的不是于秋華,而是她的大女兒。”
易大媽瞪大眼:“你是說現在在軋鋼廠鉗工車間工作的何文慧。”
“沒錯,就是何文慧。”易中海拍着大腿說道:“我是八級鉗工,在車間裏地位超然,經常能在車間裏轉悠,曾經跟何文慧接觸過幾次,小姑娘文質彬彬的,談吐優雅,聽說還是高中生,曾經考中過大學,隻是因爲受到家庭的拖累,才沒去上學。”
易大媽曾經在四合院裏見過幾次何文慧的,對她的觀感很好,點點頭道:“那姑娘倒是不錯,不跟她娘似的,嗚嗚喳喳的,但是人家是個小姑娘,還是正式的工人,能嫁給傻柱嘛。”
易大媽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傻柱現在沒有工作不說,年紀還比較大了,三十多歲的他,看上去就像是四十多歲。
易中海哈哈大笑兩聲,道:“老婆子,你這就是有所不知了,我可是聽過,何文慧現在年紀也不小了,以前還沒結過婚,是離了婚之後,才來到京城的。”
“啥?!何文慧離過婚?”易大媽的嘴巴有些合不攏了。
在她看來,何文慧也就是二十歲上下的年紀,而且身材之類的,看上去就像是小姑娘。
“你的消息靠譜嗎?”易大媽追問。
易中海當然不能告訴她,這個事兒,是當初他爲了幫助秦淮茹對付何文慧,特意找檔案科的一位老熟人打聽出來的。
隻能拍着胸脯說道:“老婆子,我老易辦事兒,什麽時間出過差錯。”
對于易中海的能力,易大媽還是比較了解的,點點頭道:“要是何文慧真的離過婚,她跟傻柱倒是般配。”
也許是爲了說服自己,易大媽開始盤算:“你看,傻柱雖然年紀大了,還沒有工作,長得也糙了點,但是好歹是個未婚青年,另外,傻柱雖然沒有錢,沒有工作,但是他有咱們啊。老易你是八級鉗工,在車間裏是大拿,何文慧要是嫁給傻柱,你以後也能照顧她。”
“對對對,老婆子,你考慮得太有道理了。”
易中海說着話,站起身就要往外走:“今天是休息日,何文慧應該在家裏,我這會就去找她談談。”
他沒走兩步,就被易大媽一把拉住了胳膊:“老易,你不能去找何文慧,小姑娘肯定心思多,人家說不定想嫁給一個更好的男人,你應該跟于秋華談,據我觀察,何文慧是個孝順女兒,隻要于秋華答應了,她肯定會答應。”
易中海聞言愣了一下,詫異的上下打量易大媽:“沒想到啊,老婆子現在進步了不少,考慮事情也周到起來。”
“還不是給你學的。”易大媽說話間從櫃子裏翻出一包瓜子遞給易中海,“我看何家的那些孩子,個個都是饞鬼,你把這玩意帶上,等會也好收買人心。”
易中海對着易大媽豎起大拇指:“您這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了。”
此時的何家。
因爲前陣子何文濤偷了賈家肉,被賈張氏鬧得整個大院都知道了。
誰會給一個小偷打交道啊,所以何家在四合院裏壓根不受待見,平日裏也沒人上門。
而且。
因爲需要賠償賈家的錢,何家把身上的積蓄基本花完了,何文慧甚至還預支了兩個月的工資。
實在是沒有辦法,何文慧又求到街道辦,請街道辦的領導分配一些手工活給他們。
街道辦的領導雖不待見何家,但是何家住在四合院裏,總算是街區的一份子,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受窮。
于是就想方設法,從别的住戶那裏調劑了一部分糊火柴盒的活計。
糊火柴盒是最簡單的手工活了,價格也不高,糊一個隻能掙到不足1厘錢。
何家人全家上陣,每天糊火柴盒子,再加上何文慧的補貼,倒也能夠勉強維持生活。
隻是于秋華有些不情願。
她蹲在地上,捏着火柴盒,嘴裏唠唠叨叨:“真是的,我到京城,是來享福的,不是來給你們做牛做馬的。”
何文慧隻能在旁邊小聲勸慰:“娘,咱們這隻是暫時的,再等幾個月,我發了工資,您就不用這麽辛苦了。”
何文遠在甯州城的時候,屬于那種四肢不勤的人,隻是疊了幾個就受不了了,把火柴盒子扔到地上,氣憤的說道。
“都怪那個該死的大頭劉,咱們從甯州城跑來看他,他竟然對咱們不理不睬,實在是太沒有良心了。”
何文濤身爲何家的長子,待遇跟他們截然不同,壓根就沒有幹活,躺在旁邊睡大覺。
這會也何文遠驚醒了,擦了擦涎水說道:“就是,劉洪昌實在太過分了,我以後當上了領導,肯定不會放過他。”
何文慧見此情形,頓時感覺到有些心累。
自從來到京城後,她是一天好日子都沒過。
在甯州城的時候,由于開銷比較小,她在暖水瓶廠的那點工資,隻要省着點花,還是夠一家人生活的。
但是京城是大城市,物價遠比甯州高,她的那點錢就有些捉襟見肘了。
現在她白天得在車間裏忙碌,下了班還要糊火柴盒,簡直是一個人當兩個人用。
太累了.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于秋華放下火柴盒子,三角眼乜斜:“誰啊?”
“我,易中海。”
聽到門外傳來易中海的聲音,于秋華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這死老頭子到咱們家幹什麽,難倒還是爲了前陣子吵架的事情,京城的人也實在是太小氣了。”
易中海見沒有人開門,隻能在門外不停的敲。
于秋華聽得心煩,站起身道:“文慧,你去開門,我還真不信了,我于秋華能被你們吓住!”
何文慧走過去打開了門,看到易中海,打了聲招呼:“易師傅,你來了,有事情嗎?”
“是好事啊!你娘呢?”易中海進到屋内,把裝有瓜子的袋子扔到桌子上。
何文遠和何文濤看到了都沖過去,大把小把的往自己的兜裏裝。
看着他們兩個沒出息的樣子,何文慧尴尬的笑笑:“易師傅,不好意思啊,我弟弟妹妹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