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雖然不清楚王衛東是因爲什麽事情來派出所的,但是今天是棒梗出獄的日子。
隻要王衛東從中間插一杠子,他們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
秦淮茹一把拉住許大茂的胳膊,神情緊張的說道:“許大茂,你告訴我,劉洪昌到派出所裏,到底是爲了什麽事情?”
許大茂心中得意極了。
你們前陣子不是在四合院裏很嚣張嗎?不是聲稱在派出所裏有人,就算棒梗犯了天大的事情,他們都能把棒梗撈出來,現在怎麽一個個慌得跟黃鼠狼似的。
秦淮茹見許大茂不吭聲,連忙催促道:“大茂,咱們都是鄰居,我跟秦京茹是堂姐妹,棒梗算是你的侄子,咱們是一家人,你可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棒梗這輩子都被毀掉啊!”
許大茂翻了個白眼,道:“秦淮茹,你的是事情,我确實是棒梗的姨夫,可是問題的關鍵是,人家劉廠長是大廠長,是大人物,人家沒有告訴我,我怎麽能直接問呢?”
秦淮茹見許大茂不肯說,頓時着急了,可是她拿許大茂确實沒有一點辦法,隻能暗暗給傻柱使個眼色。
傻柱本來正在跟賈張氏互相瞪眼,接到眼神之後,頓時來了精神,站起身挽起袖子揪住許大茂的衣領子。
“孫賊,幾天沒有教訓你,你是不是皮又癢癢了?”
許大茂并沒有像往常那樣吓得抱住腦袋,反而得意洋洋的翻了白眼。
“傻柱這裏可是派出所門口,你要是敢動我,我馬上就大喊一聲,警察同志立馬沖出來把你抓進去。”
聽到這話,傻柱頓時呆愣在了寒風中。
他怎麽把這碼事忘記了,可不是嘛,在派出所門口動手,那豈不是等于是給派出所沖業績?
傻柱讪笑着松開手,手指滑過許大茂的肩膀,幫他拍了拍身上的雪花。
“哎呀,大茂同志,這隻是一場誤會,我剛才是想幫你拍雪花來着。”
許大茂輕哼一聲,沖着傻柱翻了個白眼:“傻柱,你别以爲仗着自己有把子力氣,就可以嗚嗚喳喳的欺負别人,這世界還是有公道的,還是有王法的,你想想你這些年,因爲打架誤了多少事情。”
許大茂本來是打算進到派出所裏的,現在見傻柱吃了癟,自然不能放過這個好機會,他指着傻柱的鼻子數落了起來。
一直默默蹲在旁邊的賈張氏這會站起身,走到許大茂跟前,三角眼乜斜:“許大茂,你不幫我們就算了,還在這裏陰陽怪氣的,有你這麽當鄰居的嗎?你要是再敢羅裏吧嗦,老娘治死你!”
許大茂對賈張氏還是有點害怕的,這老婆子年紀大了,一般犯了事情,也不會受到處罰。
并且她的嘴巴就像是吃了大糞一樣,要是被莫名其妙的狂噴一頓,那豈不是冤枉。
許大茂沖着賈張氏抱手:“賈家大娘,您厲害,我惹不起,我現在就進到派出裏,配合一大爺調查案子,咱們啊,走着瞧。”
說着話,許大茂邁着八字步神情得意的往派出所裏走去,剛走沒兩步,他腳下一滑,差點摔倒在地上。
身後傳來了秦淮茹和賈張氏的哄笑聲。
傻柱不屑的撇撇嘴說道:“就這孫賊那副小人得意的樣子,活該被摔死!”
許大茂單手撐着地面,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看看身後的衆人,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你們就得意吧,等我這次釘死了棒梗,我看你們還能樂得起來。
沒錯,在電話中王衛東雖然沒有說明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許大茂還是能猜個七七八八。
昨天他把棒梗要放出來的消息,報告給了王衛東,今天王衛東就來到了派出所,這不是因爲棒梗,還是因爲什麽?
進到派出所裏,許大茂挨個辦公室尋找,在拐了七八次之後,終于找到了大會議室。
會議室内,張大隊正在跟王衛東,小片警還有街道辦的馬副主任核對卷宗。
看着卷宗上的記錄的情況,張大隊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馬副主任,按照上面的情況所說,棒梗這次被抓起來,并不是像你說的那樣不知情啊。”
馬副主任心中一跳,暗罵王衛東多事兒,今天要不是王衛東,就憑借他的三寸不爛之舌,這會肯定已經說服了張大隊,把棒梗帶走了。
現在張大隊親自查看卷宗,在上面發現了疑點,這事兒可就難辦了。
馬副主任這會隻能強忍住心中的驚慌,舔着臉笑着解釋道:“張大隊,卷宗上确實是你這樣寫的,但是誰知道這不是有人玩了手腳.”
此話一出,正坐在旁邊抽煙的小片警臉色一變,他擡起腳,将煙頭按滅在鞋底上,站起身,冷着臉看着馬副主任:“你是什麽意思,是不是說我們的工作有問題。”
張大隊這會的臉色也難看了起來。
他今天之所以會幫助馬副主任,是因爲看在一位老朋友的面子上,那位老朋友是他的老前輩,當初張大隊在剛參加工作的時候,給與了張大隊不少的幫助,對張大隊有知遇之恩。
但是,張大隊并不會看在老前輩的面子上,就徇私舞弊,更不會因此容忍馬副主任無端的指責小片警。
小片警是他的下屬,現在馬副主任的做法,在他看來,就是說他不會管理手下,甚至犯了嚴重的錯誤。
“啪!”
張大隊的手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馬副主任,請你注意自己的言辭,在沒有确切的證據之前,請你不要無故的誣陷我們的同志,要不然的話,你是負責任的。”
馬副主任其實剛才隻是心裏着急,話剛說出就有些後悔了,這會連忙站起身,歉意的說道:“真是對不起,小片警同志,張大隊,剛才是我擅自猜測了,還請你們原諒我。”
張大隊擺擺手,冷聲說道:“好了,老馬,别扯這些有的沒的了,咱們還是趕緊商量出結果吧。”
說完話,張大隊擡起頭看向王衛東:“劉廠長,你叫的那個四合院住戶,怎麽還沒有來。”
王衛東擡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笑着說道:“可能是今天外面下了雪,路面比較滑,所以耽誤了一點時間,您放心,他馬上就會到。”
話音未落,外面就傳來了許大茂的聲音:“一大爺,許大茂奉命前來報到。”
“進來吧。”
許大茂進到屋内,看到屋内的幾人,連忙彎着腰問候。
張大隊擺擺手,示意許大茂放輕松一點:“同志,請坐。”
别看許大茂在人前裝模作樣的,真正到了派出所同志的跟前,還是有膽怯,特别是他以前在鄉下跟小姑娘約會的時候,有好幾次差點被人抓到,心中對穿制服的同志更是充滿了敬畏。
許大茂讪笑着說道:“張大隊,我,我不用坐。”
王衛東看到他這幅樣子,心中感到一陣好笑,就這種人,還整天嚷嚷着要當張大隊,簡直是可笑。
王衛東拉過一把椅子:“張大隊讓你坐你就坐,哪裏那麽多話,趕緊把事情了結了,大家夥還有工作要忙。”
聽到這話,許大茂這才算敢坐下來,隻不過他還是小心翼翼的,隻坐了半個屁股。
張大隊和顔悅色的看着許大茂問道:“許大茂同志,你是四合院裏的住戶?”
“是的,我住在後院,名叫許大茂,是軋鋼廠的放映員。”許大茂連忙點頭。
張大隊繼續問:“你認識棒梗嗎?你跟棒梗是什麽關系?”
許大茂這會也逐漸放松起來,挺起胸膛,大聲回答:“認識!我的媳婦是棒梗娘的堂妹,我是棒梗的姨夫。”
“原來是親戚關系啊.”張大隊權衡一下,繼續問道:“那你覺得棒梗這個人怎麽樣?”
聽到這話,許大茂心中一陣狂喜,終于等到了報仇的機會啊!
這些年,許大茂在四合院裏,最痛恨的人,一個是傻柱,另外一個就是秦淮茹。
這兩個人聯起手來,幫助易中海在社員裏作威作福,把許大茂壓制得死死的。
要不然的話,憑借他許大茂的能力,再怎麽着,也能混個三大爺。
要不是後來王衛東來到京城,入住四合院,許大茂這輩子都沒有出頭的日子。
許大茂站起身大聲說道:“張大隊,棒梗雖然是我的侄子,但是身爲一個正直的人,我覺得還是應該把實際情況彙報給張大隊。”
“棒梗這個人從小就不學好,在七八歲大的時候,就會跑到軋鋼裏偷醬油,我當時見義勇爲,想制止棒梗偷竊工廠财物的行爲,卻被傻柱也就是何雨柱,他當時是軋鋼廠食堂裏的廚子給制止了,傻柱還揍了我一頓。”
“在傻柱的庇護下,棒梗更加的無法無天了,竟然偷走了我家的一隻老母雞,那老母雞可是我爲了媳婦兒下蛋而特意留下的。”
“棒梗并沒有承認錯誤,在傻柱的庇護下,再次逃脫了罪責,傻柱還指桑罵槐,罵我是不會下蛋的母雞,他這是對我的一種污蔑,我要是不能下蛋,我媳婦兒怎麽會懷孕呢,倒是傻柱這個傻子,一把年紀了,連媳婦都沒有.”
張大隊見許大茂越說越遠,拍拍桌子:“許大茂同志,不要扯那麽遠,咱們現在在讨論棒梗。”
“啊?!對對對。”許大茂接着說道:“棒梗長大後,更是無法無天了,整天遊手好閑,在街上跟青皮們一塊胡混,而且他前陣子還偷了一家私家飯店,後來因爲有傻柱扛着,他才算是逃過一劫。”
“前陣子,我聽棒梗在大院裏炫耀,他找到了一份月工資八十塊錢的工作,要不了多久就會發大财,秦淮茹還還幾次在我媳婦兒面前,稱贊棒梗有本事。”
此話一出,馬副主任的臉色突然變了。
每個月八十塊錢的工資,足以說明棒梗是知道地下黑工廠的性質的。
你想想啊,在這個年代,普通工人的工資,也就是三十多塊錢左右,誰會給一個沒有技術,沒有文化的人開出八十塊錢的工資呢?!
馬副主任心中大呼大事不妙,站起身指着許大茂說道:“這位同志,你是不是跟棒梗有仇啊,你爲什麽要污蔑棒梗呢?”
許大茂雖然不認識馬主任,但是看馬主任的樣子,就知道他是易中海找來的說客。
許大茂挺直腰杆回怼道:“這位同志,你聽聽你自個說的是什麽話?我是棒梗的姨夫,我們之間是親戚關系,我怎麽會故意害他呢?我之所以指控棒梗,是因爲我這個人正直。”
不得不說,許大茂雖然陰險狡詐,但是想要表現出正直的一面,還是頗有幾分表演天賦的。
張大隊淡淡的看了馬副主任一眼:“老馬,你就不要再胡鬧了,許大茂同志說得對,他是棒梗的親戚,怎麽會故意污蔑棒梗呢!我看啊棒梗這個人本身就是那種品質不佳的人。”
“他進到地下黑工廠,純屬于是自願,并不是上當受騙,也不是别人威脅他,他就是地下黑工廠工廠主的幫兇。”
這話很嚴重,馬副主任心中着急了,連忙說道:“張大隊,你可要再考慮一下,咱們千萬不能冤枉一個好人啊!”
張大隊這會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馬副主任,人證物證俱在,你還在這裏糾纏,是不是得了人家的什麽好處啊?我可告訴你,你是街道辦主任,有些事情千萬不能做。”
這句話直接戳中了馬副主任的軟肋,他連忙擺擺手說道:“沒有,絕對沒有,我老馬一生光明磊落,怎麽會幹那種事情呢?”
張大隊深深的看了馬副主任一眼,站起身說道:“行了,事情已經敲定了,散會。”
小片警忍不住攥緊了拳頭,看着旁邊的王衛東的說道:“劉廠長,這次可真是多謝你了,這次要不是你,我說不定就麻煩了。”
王衛東清楚小片警的意思。
棒梗被放出的話,那就說明小片警在工作中存在瑕疵,以後對他的晉升會産生不良的影響。
“客氣了,我也隻是仗義執言罷了。不過.”
王衛東朝小片警招了招手,附在小片警的耳朵上,小聲嘀咕兩句。
小片警的眼睛一點點瞪大:“真的.這也太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