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主任正猶豫着,是不是要跟易中海開門。
馬主任的夫人聽到動靜,從屋内走了出來。
她今年30多歲的樣子,身材肥瘦,臉上塗滿了白粉,笑起來白粉抖落,看上去有點吓人。
并且。
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油膩的香味兒,讓人忍不住想吐。
但是馬主任見到她出來,神情卻很恭敬。
不爲别的,就因爲馬夫人比他小10歲,還給他生了兩個大胖小子。
“媳婦兒外面冷,你怎麽不在屋裏面?”
馬夫人的下巴朝着門口方向擡了擡問道:“老馬外面是誰呀?”
“聽聲音好像是易中海。”
“那你怎麽不開門呢?”
馬夫人當年幫助馬主任接待過,對易中海還算是了解。
“易中海可能是給咱們送錢來的。”
馬主任歎口氣道:“夫人,現在的情況跟剛解放的那會兒不一樣了。那個時候局勢混亂,上面沒有查的那麽嚴,咱們就算在私底下做點小手腳上面也看不到。”
馬夫人聞言不滿的瞪了他一眼:“你這個人就是膽子小,人家易中海還沒有說是因爲什麽事,你就吓得不敢開門。當年你在小樹林外攔着我的時候,膽子可不是這麽小啊!”
聽到這話,馬主任讪笑兩聲:“我那個時候還是一個毛頭小夥子,你又長得那麽漂亮。我不是忍不住嗎?”
“少在這裏油嘴滑舌,你趕緊把門打開讓易中海進來,咱們問問到底是什麽事情,如果能辦的咱們收他的錢,如果不能辦的咱們再把他攆出去也不遲。”
“好好好,我這就開門。”
馬主任有點害怕馬夫人,聽了馬夫人的話之後走過去拉開了門。
門外站着的正是易中海。
易中海看到馬主任遲遲沒有開門,心中有些埋怨:“老馬怎麽搞的,老朋友你都不認識了。”
“哎呀,是易中海同志啊,快請進快請進剛才正在家裏面忙,壓根沒聽到。”
易中海這次是上門求人辦事的,聽到馬主任這樣說也不好再說什麽了,跟在馬主任的身後進到了堂屋裏面。
此時在屋内。
馬主任的夫人已經倒好了,茶正端坐在沙發上等着易中海。
見易中海進來,她笑着站起身迎了上來:“哎呀,這不是易中海嗎?有陣子你沒有來我們家了。”
“我也是怕别人說閑話,嫂夫人見諒。”
易中海比馬主任要大個七八歲,但是他見到馬主任一直以老弟自稱。
“這有什麽都是鄰居,都是老朋友,你早就該來的快請坐請坐。”
馬夫人把搪瓷缸子端到易中海面前:“這是我們家老馬到南方參觀學習的時候,從南方帶回來的茶葉,你嘗嘗,是不是比咱們京城的茶葉要好一些。”
易中海也是個懂茶之人,打眼一看就知道裏面的茶葉就是京城茶葉鋪子裏面的高碎沫子。
但是這會兒他卻不能說什麽,隻能豎起大拇指稱贊道:“少婦人再查一看就是好茶,極品的西湖龍井。”
“哎呀,我就知道老弟你是個懂行的人。你也知道我們家老馬平時裏就不喝茶。這茶葉放在我們家也是浪費了,我幹脆送給你算了。”
馬夫人說這話站起身,從櫃子裏面翻出一個報紙包,遞到了易中海的手裏面。
易中海也沒有客氣,接過紙包放在了桌子上面。
他清楚這是馬夫人的所謂的好辦法。
果然坐下之後閑聊了兩句,談了一些龍老太太以前的事情,拉近了彼此之間的關系。
馬夫人徑直問道:“老弟,這麽晚了你到我們家來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啊?”
易中海早就等着這話,笑着說道:“嫂夫人還真被你猜中了。”
“你也知道我是四合院裏面的一大爺。”
“平日裏就跟四合院那些住戶的親爹親媽一樣。”
“那些住戶們遇到了什麽事情,都會求着我幫忙。”
“就在昨天我們四合院中院的,由于姓賈的住戶,來到我家裏面。”
“她的兒子被派出所抓走了,想讓我幫忙把兒子救出來。”
此言一出,馬主任的臉色當時就變了。
身爲街道辦的副主任他很清楚,如果是一般的瑣事他能夠插手,但是派出所裏面的事情,輕易介入的話,說不定會有大麻煩。
“老易啊,派出所和我們不是一個體系的,不是我不想幫你的忙,而是……”
“咳咳”
他的話沒有說完,便被馬夫人打斷了。
馬夫人沖着他翻了一個白眼:“老馬,易中海是我們多年的老朋友了,人家還沒有說什麽事情,你就不讓人家繼續說下去,有你這麽當朋友的嗎?”
馬主任雖然有些不願意,但是在馬夫人跟前也不敢大聲說話,隻能點點頭。
易中海接着說道:“馬主任事情是這樣子的,我那個鄰居的兒子也沒有犯錯,他隻是在不合适的時間出現了,出現在了不合适的地點。”
随後易中海把棒梗被抓的事情經過講了一遍。
馬主任聽完差點笑出聲來。
“這個棒梗,是不是個傻子。一個月80塊錢的工資,别說在京城了,你就是到了港城你也拿不到那麽高的工資啊。”
“他竟然沒有覺察出其中的問題,還屁颠屁颠的跟着人家後面進了地下工廠。”
聽到這話,易中海心中松了一口氣。
馬主任這樣說,其實是有幫棒梗開脫的意思。
他嘿嘿一笑道:“馬主任你說的太正确了,我鄰居家那個兒子實在是太不省心了,小的時候就是大院裏面的混世魔王,整天偷雞摸狗不學好。”
“但是他的心底倒是不錯,從來沒有幹過什麽違法的事情。”
“這件事我本來是不打算管的,但是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心腸太軟了,鄰居家的那個女人在我家裏面哭哭啼啼的,我也是實在沒辦法才求到你的頭上,還希望你能伸出援手幫老弟一把。”
這個時候馬主任閉着嘴巴不吭聲了,隻是把目光投向了馬夫人。
是不是要幫該怎麽幫,該如何收費,這些都得馬夫人說了算。
馬夫人眼睛一轉笑道:“情況我也了解了,這個孩子确實冤枉,但是法律是無情的,我們不能因爲他不懂事,就說他不犯法,你說是不是啊?”
“是是是。”
易中海說這話,從兜裏摸出一根小黃魚放在了桌子上。
屋内的燈光照射在小黃魚上面,發出金燦燦的光芒,頓時吸引住了馬夫人的目光。
“你還真是個明白人。”
馬夫人站起身把小黃魚揣進兜裏面,然後筆直的坐好。
擺出一副十分正經的樣子笑着說道:“那孩子不懂事,誤進了地下工廠,他是有錯,但是如果就這麽一輩子被毀了,也實在是太可惜了。”
“我們要懲罰壞人,但是也要拯救那些誤入歧途的人,老馬啊,我看那孩子怪可憐的,你就幫着去派出所求求情吧。”
馬主任的神情還是有些爲難。
他是在派出所裏面有幾個朋友,但是這種事情也說不上話。
馬夫人笑着說道:“那孩子壓根就不知道地下工廠是怎麽回事,在這種情況下他也不算是犯法嘛。”
聽到這話,馬主任頓時明白了馬夫人的意思。
他看着易中海說道:“老弟,今天也就是你如果換成别人這件事情,我肯定不會幫忙。”
易中海對着馬主任,自然又是一番千恩萬謝。
“老哥這件事多虧你幫忙了,你放心,你的恩情我永遠記在心中。”
他站起身要離開馬家。
卻被馬夫人叫住了。
“老弟别忘記你的茶葉,剛才你送給了我一個小玩意,我現在送給你了一個茶葉,咱們兩家算是扯平了。”
“對對對,咱們扯平了。”
易中海撇撇嘴把茶葉揣進兜裏面。
回到四合院易中海,迫不及待的來到了秦淮茹家裏面,把這個消息告訴了秦懷如。
“易中海,你的意思是說棒梗馬上就要出來了嗎?”
秦淮茹此時,正在屋裏面心急如焚,得到這個好消息,猛然站起身,興奮的說道。
易中海得意洋洋的說道:“你放心吧,秦淮茹馬主任那個人辦事向來靠譜,以前辦過那麽多事情,從來沒有失過手,這一次還是我親自出馬,他知道輕重肯定會重視起來的,要不了幾天棒梗就能放出來。”
秦淮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興奮的嘴巴都合不攏了。
棒梗隻要能夠出來,然後等幾年再結了婚,生了孩子那麽賈家就有救了。
再者說。
在秦淮茹看來,棒梗之所以最近出了那麽多事情,完全是因爲倒黴的緣故。
棒梗還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從小就是一個能夠做大事的人。
她現在已經想着該到哪裏給棒梗找一個好媳婦了。
易中海看到秦淮茹的樣子,心中有些得意。
他小聲說道:“秦淮茹,你看事情我也幫你辦成了,你是不是應該履行承諾跟傻柱結婚了。”
秦淮茹皺起眉頭:“一大爺辦公還沒有從派出所裏面出來呢,你着什麽急啊?”
“我答應你的事情還能夠反悔不成嗎?”
這話說到了易中海的心坎裏面。
易中海實在太了解秦淮茹是什麽人了。
這些年秦淮茹說的話,做的事情都表明了,她這個人一點都不值得信任。
隻要棒梗從裏面放出來。
易中海相信秦懷茹肯定會翻臉的。
到時候秦懷如即使同意跟傻柱結婚,也會提出種種苛刻的條件。
既然如此,那不如早做打算。
易中海笑道:“秦淮茹同志,我怎麽會不相信你呢。但是你也知道結婚是一個很複雜的事情,特别是傻柱還是第一次結婚,傻柱現在是我的大兒子,我一定要光光彩彩的給他辦婚事。”
“除了要通知所有的親戚朋友,我還要在咱們四合院裏面舉辦一場隆重的儀式,還要請廠領導來。”
“你也知道我易中海的人員有多麽廣。”
“這些事情操辦下來,沒有個半個月,一個月的時間是不可能完成的。”
“所以咱們要提前做準備。”
這番話說的合情合理,就連秦淮茹也沒辦法反駁。
她遲疑了片刻:“你的意思是說,咱們現在隻是做準備,并不是要結婚。”
“對對對,隻是做準備。”
兩人都各懷心思。
秦淮茹生怕跟傻柱結了婚之後,易中海不幫忙把他兒子從派出所裏面撈出來。
易中海生怕把棒梗從派出所裏面撈出來之後,秦淮茹再反悔。
這種操作方式兩人都能夠接受。
秦淮茹思索了半天,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易中海回到家把秦淮茹要跟傻柱結婚的消息告訴了傻柱,傻柱興奮的從床上跳了起來,在屋子裏面又蹦又跳的。
“我終于要跟小秦姐姐結婚了,太好了,太好了。”
易中海和一大媽都沒有,孩子看到傻柱興奮的樣子,他們也爲傻柱感到高興。
等傻柱的情緒平緩下來,易中海把傻柱拉到一邊,小聲交代:“傻柱,明天你就把你要和秦淮茹結婚的消息,告訴所有認識的人。”
就算易中海不交代,啥時候也有這個想法。
他等了這麽多年,終于能跟秦淮茹結婚了,哪能不高興呢。
自己高興,哪有别人分享來得快樂呢!
傻柱興奮的一晚上都沒有睡着覺今了天,一大早還不到早晨六點就從床上爬了起來。
他換上了唯一的一件幹淨衣服,把頭發整理的整整齊齊的,換上新皮鞋,然後對着鏡子捯饬了半個小時。
推開門走到大院裏面,開始挨家挨戶的拜訪住戶門。
傻柱第一個要拜訪的人就是隔壁的王大嬸。
今天是周末,王大嬸勞累了一個星期,想着好好睡,睡個懶覺。
被砰砰砰砰的敲門聲驚醒,王大嬸有些生氣。
推開門看到啥都站在外面,她沒有好氣的說道。
“傻柱,一大早的叫什麽叫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王嬸王嬸,我要報告給你一個好消息。”
傻柱被訓斥了一頓,竟然毫不生氣,嬉皮笑臉這說道:“我要跟秦淮茹結婚了。”
“你和秦懷茹,你們兩個結婚?”王大嬸一點驚訝的看着傻柱。
在四合院内人人都知道秦淮茹和傻住,兩個人有關系。
但是大家夥也都覺得這兩個人一定不會結婚。
原因很簡單。
秦淮茹之所以跟着傻住,就是爲了傻住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