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剛才,住戶們本來還是嘻嘻哈哈的,現在都憋住了笑,等着看閻解成會如何應對劉玉華。
解放後,雖然上面大力提倡男女平等,女子也是半邊天,跟男同志肩膀一般高。
但是在家庭生活中,還是很少有女人敢怒斥丈夫的。
閻解成被劉玉華罵了之後,臉色唰一下就變得赤紅起來。
平日裏他被劉玉華罵幾句也就算了,可是現在這麽多人都在這裏看着,劉玉華剛才不是在罵他,而是在打他的臉。
還是打得砰砰響的那種。
要是今天他不作出合适的反擊的話,肯定會被住戶們嘲笑是個沒種的男人。
以後在大院裏,他就擡不起頭來了,住戶們一塊玩,也不會喊上他,畢竟沒有人會喜歡跟一個沒種的男人做朋友。
但是。
如何反擊,就成了一個大問題。
閻解成清楚劉玉華的性子,這女人要是發起火來,就連劉成也敢揍。
而且,劉玉華的武力值也很高,他壓根就不是對手。
思忖片刻,閻解成擡起頭,冷冷的盯着劉玉華:“劉玉華,你嚷嚷什麽,沒看到那麽多人都在這裏嗎,你總得給我留點面子!”
這話在閻解成看來,是十分恰當的,既訓斥了劉玉華,讓自己不至于丢面子,又不至于逼急劉玉華,讓劉玉華發火。
但是,閻解成沒有想到的是,劉玉華對他早就一肚子意見了。
在結婚前,劉成爲了把劉玉華嫁出去,把閻解成誇得跟花朵一樣。
什麽青年俊才,什麽書香門第出身,什麽未來的八級鉗工,什麽五好丈夫。
劉玉華這才“勉爲其難”的答應嫁到閻家。
嫁過來之後,她才發現實際情況跟劉成介紹的壓根就不一樣。
閻家壓根就不是什麽書香門第,閻埠貴在解放前做過一段時間的展櫃先生,解放後因爲識文斷字,才成爲了小學教員。
但是。
由于那段經曆被人扒了出來,閻埠貴的出身就變成了小業主,這種出身雖然沒有資本家之類的嚴重,但是也是不受人待見的。
至于青年俊才,那更是可笑了,閻解成從進軋鋼廠到現在那麽多年了,還是個一級鉗工,那些跟他同期進入的,現在已經有人當上了五級鉗工,最低的也是三級鉗工。
這次晉升考試,爲了能讓閻解成順利晉級,劉玉華不得不去求了劉成。
她雖然是劉成的女兒,跟劉成的關系并不好,要不然劉成也不會想辦法把她嫁出去。
劉成雖然答應幫助閻解成,難免借機數落了劉玉華一頓,劉玉華當時氣得臉色鐵青,爲了閻解成,卻隻能把氣壓在心底。
隻要閻解成能夠成爲二級鉗工,也不枉費她這番心思了。
可惜的是,即使有劉成的幫助,閻解成還是沒能晉升,在考試結束後,劉玉華還以爲劉成沒有出力氣,跑去質問劉成,結果卻得知閻解成在考試中表現得連一般的學徒工都不如。
劉成是車間主任,是主考官之一,但是在這個年代,他也不敢當着那麽多人的面,公然弄虛作假。
閻解成簡直就是廢物,算得上什麽青年俊才。
還有所謂的五好丈夫,那就更加可笑了,閻解成天生殘疾,根本就不是正常人!
想起這些事情,劉玉華内心的火氣,一下子就升騰了起來。
她指着閻解成的鼻子罵道:“閻解成,要想别人給你留面子,你首先得自己有面子,你看看你,工作的時候,你一點技術都沒有,在床上也是個廢物,我還要怎麽着,才算是給你留面子。”
閻解成沒有想到劉玉華會當着那麽多人的面揭露他的隐私,頓時氣得手腳發抖:“劉玉華,你這是要翻了天啊!”
“呵呵,閻解成,我實話告訴你,自從嫁給你之後,我就後悔了,我上個丈夫是個肺痨,整天躺在床上呼呼的,但是人家也比你像個男人。”劉玉華咬着牙說道。
此話一出,住戶們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屋内氣溫上升了幾分。
“什麽,閻解成不是個男人,這,這怎麽可能呢?”
“有什麽不可能的,你難道忘記了,閻解成跟于莉結婚有好幾年了,怎麽會沒有孩子呢?”
“是啊,按理說,一般人結婚三年,就能抱上孩子,要是超過四年,兩人肯定有一個人有問題。”
“要是于莉有問題,依照閻解成,閻埠貴的性子,那肯定早就跟于莉鬧翻了天。”
“你說得也有道理,隻是當時于莉爲什麽不說出來。”
“那是因爲于莉那姑娘心地善良。”
住戶們最善于腦補,一會功夫,就把事情的真相腦補得七七八八。
許大茂一點一點的瞪大了眼睛,他生在四合院裏,長在四合院裏而且還喜歡到處打聽,自認爲已經把四合院裏的事情弄明白個七七八八了,沒想到閻解成竟然還有這麽大的秘密。
許大茂倒吸一口涼氣,沖着閻解成說道:“閻解成兄弟,沒想到你才是咱們四合院裏的那隻不會下蛋的公雞!”
在以前,許大茂跟婁曉娥結婚後,因爲沒有孩子,經常被住戶們取笑,尤其是傻柱嘴欠,經常罵許大茂是不會下蛋的公雞,罵婁曉娥是不會下蛋的母雞。
許大茂有心反駁,但不是怎奈何婁曉娥的肚子不争氣,跟他結了婚,那麽長時間還沒有孩子。
許大茂在很長一段時間曾經以爲自己真的是不孕不育,但是,現在秦京茹竟然懷孕了。
這足以證明他許大茂沒問題!
現在聽說閻解成有問題,許大茂想起了那段時間所受到的屈辱,自然要好好的出了這口惡氣。
閻解成哪裏被人這樣罵過,打不過劉玉華,他還打不過許大茂?
在閻解成的印象中,許大茂在四合院裏就是一個受氣包的角色,整天被傻柱打得哭爹喊娘的。
“好你個許大茂,竟然敢罵我,看今天我不好好收拾你!”
閻解成說着話,趁許大茂不注意,揮手就是一拳,直奔許大茂的面門子而去。
可是誰承想,許大茂的反應竟然比閻解成要快,拳頭在距離面門子零點零一公分的時候,被許大茂伸手攥住了。
“傻柱揍我,你也揍我,真當我許大茂是任人欺負的?”
隻見許大茂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手腕猛地一用力,閻解成隻覺得手腕被鐵鉗子夾住了一般,一陣巨疼傳了過來,他小腿發抖,不由自主的跪在了地上。
“許大茂,許大茂,你,你趕緊松開手。”
閻解成沒有想到會被許大茂拿捏住了,疼得直吸溜嘴。
這其實是閻解成真的低估了許大茂。
許大茂在四合院裏,隻跟傻柱動過手,傻柱本身就是練過的,并且由于有易中海罩着,下起手來肆無忌憚,
而許大茂的父親早就退休了,在四合院裏孤立無援,下手自然不敢狠了,所以每次才被打得哭爹喊娘的。
但是,要知道許大茂是電影放映員,這年頭沒有汽車,許大茂最開始下鄉的時候,還沒有自行車,要把放映設備送到鄉下,都得靠肩扛手提。
經常下一次鄉,許大茂要走十幾公裏的路,還是在帶着一兩百斤放映設備的情況下。
豈是閻解成這種城裏人能夠相比的。
“松開手?你剛才不是要教訓我嘛!”
許大茂當然不會松手,他要當着所有人的面,挽回自己失去的名聲。
閻埠貴自從劉玉華爆發之後,就一直躲在旁邊不吭聲。
他沒有想到于莉竟然登上了電視,更沒有想到劉玉華會揭露閻解成的秘密。
這也是閻埠貴第一次聽說閻解成不能人道。
在之前,閻解成跟于莉結婚那麽多年,還沒有孩子,閻埠貴也曾經懷疑過。
隻不過這種事情,他身爲長輩的并不适合詢問。
現在看到閻解成被許大茂制住了,他清楚要是再不出面的話,閻解成肯定會挨一頓揍。
閻解成雖然不争氣,但是畢竟是自家兒子,閻埠貴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挨打。
思忖片刻後,閻埠貴走上前,舔着臉回從許大茂笑:“大茂,解成他不懂事,你比他年長幾歲,跟他的哥哥差不多,就别爲難他了。”
許大茂此時也出了心中的那口惡氣,倒不是真的要拿閻解成怎麽樣。
當然了,他也不敢那樣幹。
閻家在四合院裏是大戶人家,閻埠貴有三個兒子,在這個年代,兒子就意味着實力,也就是在京城,要是在那些偏僻的小村裏,閻家足以憑借幾個兒子成爲村霸。
許大茂呢?
他隻有一個姐姐,而且姐姐還嫁到了外地,逢年過節也不會回來一趟,壓根就指望不上。
許吉祥和許母自從退休之後,就搬到了昌平的老家。
他在四合院裏算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如何跟閻家鬥?
許大茂可不是傻柱那種二杆子,人家懂得進退。
這不,見閻埠貴低下了頭,許大茂哈哈一笑,松開了手,并且伸手在閻解成的身上彈了兩下。
“解成兄弟,你誤會了,我剛才是想試試你的身手,咱們都是好兄弟,我怎麽會爲難你呢!”
閻解成雖然恨得牙癢癢,本來想借許大茂出口氣,結果反倒被虐了,他恨不得一口吞了許大茂。
但是,許大茂表現出來實力吓住了他。
閻解成本身就是那種軟面條的性子,要不然在原著中,閻家的飯店也輪不到于莉做主。
閻解成尴尬的笑笑:“對對,咱們在友情切磋。”
“噗嗤。”
閻解成的話音剛落,劉玉華突然大聲笑了起來,她指着閻解成的鼻子說道:“閻解成,你明明打不過人家,還在這裏裝,算得上是男人嗎?”
“劉玉華,你不要不像話,今天我已經忍了你們久,你要是再敢胡鬧,那就别怪我不客氣了。”
閻解成沒想到劉玉華會不依不饒。
在往日裏,劉玉華的性子确實不好,不過每逢劉玉華生氣,閻解成隻要道歉說好聽話,劉玉華總會高擡貴手放過他。
今天卻不一樣。
而且,旁邊還圍了那麽多住戶,他們都在用鄙夷的目光看着閻解成。
閻解成意識到,自己要是不表現的兇一點,以後肯定就沒辦法在四合院裏擡起頭了。
至于劉玉華說他不是個男人,他現在已經想到了解釋辦法,人家許大茂也被罵了那麽多年不是男人,現在秦京茹還不是懷孕了?
“不客氣?哈哈哈哈,我看你能怎麽不客氣!”劉玉華雙手抱懷,冷冷的盯着閻解成。
住戶們齊齊把目光投向閻解成,臉上都挂滿了期待。
“我,我我要跟你離婚!”
閻解成咬了咬牙,下了個艱難的決定。
他知道自己對劉玉華沒有一點辦法,打又打不過,吵架又不是對手,隻能拿離婚當做威脅了。
劉玉華已經離過一次婚了,而且長得跟豬八戒他二姨似的,要是再離婚,肯定沒有人敢娶她。
在這種情況下,劉玉華肯定不會跟他離婚的。
閻解成覺得自己已經學得了閻埠貴的七成本事,把整件事情盤算得清清楚楚的。
誰承想,劉玉華聽了之後,非但沒有一點恐懼,反而哈哈大笑了兩聲,笑得前俯後仰的。
她指着閻解成的鼻子說道:“離婚就離婚,誰要是不離婚,誰不是爹媽生的。”
“你你.”
這下子輪到閻解成抓瞎了。
閻解成的情況還不如劉玉華。
他跟于莉離婚的事情,已經讓他成爲了街區的笑柄。
現在于莉竟然登上了電視,還成了大廠長的助理,當上了領導。
住戶們都覺得他這個人有毛病。
在這種情況下,是沒有人會給他介紹對象的。
住戶們則興奮的瞪了了眼。
今天這瓜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先是于莉上電視,随後是閻解成不是男人,現在劉玉華要跟閻解成離婚。
瓜越來越多了,怎麽吃都吃不完。
閻埠貴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程度。
他本來以爲閻解成現在也是成年人了,能夠處理跟劉玉華之間的矛盾,這任由兩人在那裏吵架。
現在兩人吵着吵着,竟然鬧起了離婚。
這可怎麽辦啊!
閻埠貴隻能把求助的眼神遞給了三大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