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外,易中海看到許大茂,一時間竟然有些懵逼了。
許大茂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傻柱。
他絕對不會相信許大茂會好心來看望傻柱。
秦淮茹也覺得不對勁,瞪着眼看向許大茂:“許大茂,你這是什麽意思?”
“啥,啥意思,當然是來看望傻柱啊。”許大茂一副好兄弟的樣子,揚了揚手上的禮物:“傻柱進到醫院裏,肯定受了不少的苦,我是傻柱的鄰居,自然要來看望他,這也是貫徹執行關愛鄰居,團結住戶的指導思想嘛!我記得易中海同志,你以前身爲四合院一大爺的時候,經常教導我們,怎麽着,我現在來看望傻柱,你反倒有意見了!”
不得不說,許大茂的嘴皮子還是很溜的,隻是以前總是說不到正經地方,現在接受了王衛東的指導,進步飛速。
僅僅是幾句話,就把易中海和秦淮茹怼得無話可說。
但是。
兩人都清楚,許大茂這次來到精神病院,絕對沒有好事,絕對不能讓他進去。
秦淮茹冷着臉說道:“許大茂,我不管你打的是什麽鬼主意,現在是我們來看望傻柱,跟你沒有關系,還請你現在馬上回去。”
“吆喝,秦淮茹看你這話說的,難道這精神病院是你家開的,你說要我走,我就走啊。”
許大茂也不是任人拿捏的,當下就怒氣沖沖的說道:“實話告訴你們,今天我還非進去不可了。”
說着話,他大步上前,就要往大門裏面走。
易中海見勢不妙,上去拉住他的胳膊,就要把他拉回來。
易中海是多年的老鉗工了,雖然年紀大了,力氣卻不小。
許大茂這些年有了自行車,下鄉放電影,不用再跟以前那樣肩扛手挑,竟然不是易中海的對手。
被拉得踉踉跄跄的。
許大茂見秦淮茹也上來幫忙,意識到不是兩人的對手,于是就扯着嗓子喊道:“打人了,快來啊,有人當街打人了。”
精神病院的保衛幹事打開大門之後,本來正在旁邊抽煙閑扯,現在聽到這話立刻沖了過來。
“喂,你們是怎麽回事!”
易中海連忙松開手,向保衛幹事解釋道:“同志,事情是這樣的,我要進去看望我的幹兒子,他非要跟我一塊進去。”
許大茂臉上堆滿笑容,走上去抽出一根煙遞給了保衛幹事:“同志,他的幹兒子是我的好朋友,得知他兒子住院了,我内心那是火急火燎的,趕了十幾裏的路來到這裏,就是想着來看望他兒子,可是這老同志卻是個不講理的人,非要把我趕走,你說說,這還像話嘛!”
保衛幹事接過煙,臉色頓時舒緩了起來,扭頭看看易中海:“我說你這老同志是怎麽回事,人家好心來看望你兒子,你非但攔着人家,有你這麽做長輩的嗎?”
這下子輪到易中海抓瞎了。
他總不能說是害怕許大茂搗亂,才不讓許大茂進去。
但是又沒辦法否認許大茂跟傻柱的關系,畢竟人家許大茂現在拎了一大袋子禮物,要是關系不好,誰舍得花這個錢。
他隻能把眼神遞給秦淮茹,希望秦淮茹能夠有辦法。
可是秦淮茹這個人,也就是在一些小事情上有點心機,真要是遇到大事,還真是沒有一點辦法。
見兩個人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保衛幹事冷聲道:“都别鬧了,今天你們就有一塊進去,誰要是敢搗亂,那誰都别想進去了。”
聽到這話,易中海清楚現在許大茂已經變成狗屁膏藥了,要是不讓他跟着一塊進去,肯定是不可能的。
隻能長歎一口氣:“那好,許大茂,咱們都是鄰居,以後要經常見面的,我希望你能知道分寸。”
在易中海看來,有了這個威脅,許大茂肯定會老老實實的。
可惜的是,許大茂這次就是奔着壞易中海的事情來的,怎麽可能輕易收手呢!
進到主治醫生的辦公室内。
易中海先是跟醫生寒暄了幾句,問了問傻柱的情況。
主治醫生皺着眉頭說道:“何雨柱同志本身沒有什麽大的問題,但是根據我們的檢查結果分析,他有暴躁症的早期預兆,要是不及時治療的話,說不定會有大麻煩。”
這個結果并沒有出乎易中海的預料,人吃五谷雜糧,多少總有點病,特别是精神方面的疾病,看不見摸不着的。
就算是易中海現在進到醫院裏檢查一遍,說不定也會得出精神不正常的結果。
許大茂聽到這個結果頓時樂了,沖着主治醫生豎起大拇指:“醫生,您實在是太明智了,傻柱整天在大院裏嗚嗚喳喳的,還特别喜歡使用暴力,這可不就是狂躁症的表現嘛。”
說着話,許大茂一臉期盼的看向主治醫生:“醫生同志,那傻柱是不是需要在醫院裏住上十年八年的。”
易中海也豎起了耳朵,要是傻柱的情況不需要治療,馬上就能出院,那他就沒必要跟秦淮茹費那麽大的勁,把傻柱從醫院裏扒拉出來呢。
主治醫生看看許大茂,長歎一口氣道:“這位同志,你對傻柱的關心,我能夠感受得到,精神病不同于其他方面的疾病,平日裏也許沒有什麽症狀,一旦發作起來,想要再治好,就比較麻煩了。”
“鑒于傻柱的情況,我覺得他至少應該在精神病院裏住上三五年,才能夠出院,這是對他自身負責,更是對他周圍的人負責,畢竟傻柱的病情要是繼續發展下去,說不定會影響到其他的住戶。”
三五年.雖然不像許大茂說的那麽誇張,但是這個時間也實在是太長了,這陣子易中海的身體一直不好,有時候甚至覺得自己幾乎沒辦法再活到三五年了。
看來還是要按照原定計劃把傻柱從精神病院裏扒拉出來。
易中海下定決心後,走上前笑着對主治醫生說道:“醫生同志,這位是秦淮茹同志,她是傻柱的未婚妻。”
“未婚妻?”主治醫生皺了皺眉頭,扭頭看向秦淮茹:“傻柱在治療的過程中,确實說自己喜歡一個名叫秦淮茹的同志,但是并沒有說是自己的未婚妻啊。”
秦淮茹笑着說道:“事情是這樣的,醫生同志,我是個小寡婦,還帶着三個孩子,爲了避免别人說閑話,所以我們之間的關系從來沒有對外透露過,現在我準備跟傻柱結婚了,所以才來到醫院,想把傻柱接回去。”
“結婚?”主治醫生的眉頭擰成了疙瘩:“秦淮茹,傻柱可是患有暴躁症的,他可能會随時攻擊别人,你願意跟他結婚?”
倒不是主治醫生喜歡八卦,而是有些精神病人爲了出院,經常使用各種各樣的小手段,主治醫生見多了,就不得不防了。
秦淮茹早有準備,臉色瞬間凄苦起來:“醫生同志,你可能不了解我家的情況,當年我丈夫死了之後.”
秦淮茹又開始了那套表演,經過這麽次的演練,她的水平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幾乎是一瞬間,就騙過了主治醫生。
主治醫生心頭一顫,仰天長歎:“沒想到,這個世界上,竟然還真的有如此誠摯的感情,你們能夠破除萬難走到一塊,實在是太令人感動了,你放心,我馬上就讓傻柱出院跟你成婚。”
說着話,主治醫生就要跟秦淮茹辦手續,忽然想到了什麽,皺起眉頭道:“秦淮茹,結婚是需要介紹信的,你既然決定跟傻柱結婚了,介紹信肯定也帶來了,是不是?”
秦淮茹依然早有準備,笑着說道:“當然帶來了,我是軋鋼廠鉗工車間的主治醫生,這是我的介紹信。”
秦淮茹說着話,從兜裏摸出一張介紹信遞了過去。
主治醫生接過信件,仔細的檢查了一遍,點點頭說道:“确實是軋鋼廠領導開具的介紹信,看這印章多麽鮮紅啊,好,現在我這就幫你們爲傻柱辦理出院手續。”
秦淮茹忍不住激動了起來,隻要傻柱能夠放出來,那麽易中海就得把棒梗救出來。
易中海的心中狂跳兩下,傻柱馬上就能出來,能夠繼續爲他養老了。
他們的眼睛緊緊的盯着主治醫生的筆尖。
就在這時,一隻大手一把攥住了主治醫生的鋼筆。
打手的主任正是一直站在一旁沒有吭聲的許大茂。
主治醫生順着許大茂的手往上看去,盯着他的眼睛說道:“這位同志,你這是啥意思?”
見此情形,易中海心中大呼不妙,上前拉住許大茂的胳膊,大聲說道:“大茂,你這是要幹什麽!”
“許大茂,你趕緊松手!”秦淮茹也着急了。
可是許大茂卻一直不爲所動,緊緊的攥住鋼筆,盯着主治醫生的眼睛說道。
“醫生同志,我覺得這封介紹信是假的。”
此言一出,易中海心中一凜,一股涼意從他的腳底闆直竄後腦勺。
易中海的大聲嚷嚷:“許大茂,你别亂說話,這是我親自找廠辦的領導開具的,怎麽可能會有假呢!”
“是啊,是啊!”秦淮茹并不知道介紹信是假的,瞪着許大茂罵道:“許大茂這個孫賊,從小就跟傻柱關系不和,現在看到我要跟傻柱結婚了,你是不是嫉妒了,我勸你,做人要放正心态。”
面對兩人的怒罵,許大茂卻一點也不着急,輕輕的捏起那封介紹信,遞到主治醫生的面前。
“同志,這印戳實在是太清晰了,就像是新刻的一樣。”
主治醫生聞言低頭細看,瞬間皺起了眉頭:“确實太清晰了!這是怎麽回事。”
印章在使用的過程中,邊緣是會被磨損的,長年累月下來,這種磨損會逐步增多,印戳蓋在紙張上,就會變得模糊起來。
而介紹信上的印戳邊緣卻清晰無比。
“這是怎麽回事?”主治醫生皺起了眉頭,擡頭看向易中海。
易中海心中一陣狂跳,連忙解釋道:“同志,我們軋鋼廠廠辦新刻了印章,新刻的,痕迹自然清晰,你别聽許大茂胡說,他跟傻柱有仇,就是來搗亂的。”
秦淮茹也站起身大聲訴說許大茂幹過的那些壞事。
什麽偷看小姑娘洗澡。
什麽騙了秦京茹。
什麽偷老鄉的農貨。
總之,許大茂就是個腳底生膿,頭上長瘡的壞家夥。
可是許大茂卻一點都不鬧,嘿嘿笑道:“秦淮茹,你說的不錯,我以前是幹了些不太合适的事情。”
“但是現在我已經改正了。”
“而且,我幹的那些事情跟印章的真假并沒有關系。”
說着話,許大茂指了指印章,笑着看向主治醫生。
“醫生同志,你湊上來聞一聞。”
主治醫生看看許大茂,一臉的狐疑,似乎是不清楚許大茂是什麽意思。
不過他還是低下頭,在上面聞了聞。
當鼻子湊近紙張的時候,他臉色突然大變:“怎麽一股子蘿蔔的味道!”
“呵,這枚印章是用羅布刻的,自然得是一股子蘿蔔的味道了。”
許大茂哈哈大笑,指着易中海說道:“老東西,你以爲你做得足夠高明了,可惜的是這個世界上,還有人比你更聰明!”
易中海此時也在納悶,依照許大茂的水平,是不足以看破自己的。
所以他在大門口的時候,并沒有拼死攔住許大茂。
沒想到許大茂竟然得到了王衛東的指點。
沒錯,易中海此時已經意識到了,肯定是王衛東在背後出了手。
在四合院裏,能夠看破他這個陰謀的隻有王衛東!
秦淮茹沒想到易中海竟然弄了一張假介紹信糊弄自己。
氣得嘴唇發抖,指着易中海的鼻子說道:“易中海,你,你竟然敢騙我!”
“秦淮茹,我這也是沒有辦法啊,現在咱們軋鋼處裏管得嚴,所以我才想着弄假印章。”
說完,易中海臉色一變:“秦淮茹,現在不是鬧事的時候,咱們還是趕緊想辦法把傻柱救出來啊。”
秦淮茹也明白了過來,現在跟易中海鬧事,隻能讓許大茂在旁邊看笑話。
她沖着主治醫生舔着臉笑:“同志,印章雖然是假的,但是我跟傻柱的感情是真的,我要跟傻柱結婚也是真的,還請您行行好,讓傻柱出院吧。”
不得不說,兩人的小算盤都打得叮當響。
可惜的是,主治醫生此時已經開始搖動電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