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翠并不是早産,又被王衛東及時送到了醫院,在醫生和護士的幫助下,自然不會出問題。
隻是,面對着急的閻家人,王醫生并沒有直接回答。
而是微微挺直胸膛,嘴角微微揚起,待情緒到位後,才緩聲說道:“你們去準備雞蛋和紅糖水吧!”
聽到這個,閻埠貴和三大媽都興奮的跳了起來,而閻解成卻有些懵逼。
見閻解成呆愣在那裏跟傻子似的,閻埠貴上去推了他一把:“解成,怎麽着,你媳婦兒給你生了一個大胖小子,你不高興?”
“.醫生也沒說是個男娃啊?”閻解成一臉懵逼。
三大媽苦笑搖頭:“現在的年輕人啊,都忘記老規矩了,在咱們這裏,女人生了兒子,家裏才會同時準備雞蛋和紅糖水。要是生的是小丫頭片子的話,隻會準備雞蛋。”
聽到這個,閻解成才算是明白過來,高舉雙手大聲喊道:“我閻解成有兒子了,我閻解成有兒子了”
閻家人興奮的表情,也把王醫生感染了。
本來應該去休息室休息一會,等待下一位産婦的她,停下腳步笑着說道:“你們把産婦照顧得很不錯,在這年頭,足月的孩子能有八斤重,可是不多見。”
“那當然,我們閻家每天給小翠炖魚湯,讓她吃雞蛋.”
三大媽話說一半,突然意識到問題不對,扭過頭狐疑的看向王醫生:“醫生,你剛才說啥?我大孫子是足月的?”
閻埠貴和閻解成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都直愣愣的盯着王醫生,仿佛王醫生下一句話,就能決定閻家今後的命運似的。
“是啊,胎兒的發育情況很好,符合足月的特征,再說了,要是早産的話,能有八斤嗎?”王醫生感覺到這家人有點奇怪,這年頭,因爲營養不良,早産的孩子很多,好不容易有個足月的孩子,爲啥會這麽不高興呢!
閻埠貴聽到這話,直接癱倒在了地上。
他現在就算是再欺騙自己,也不得不承認黃小翠生的孩子,不是閻家的種。
三大媽趴在閻埠貴的身上大聲哭泣:“老閻啊,我們閻家做了一輩子好事,怎麽會遇上這種龌龊事了啊!黃小翠她怎麽能這麽害我們!”
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閻埠貴五内俱焚,牙齒咬得咯咯直響。
他不是個傻子,現在回想起黃小翠的種種疑點,他豈能看不出來,這是黃小翠提前布下的局,并且劉廣德身爲黃小翠的叔叔,肯定知道内情。
黃小翠在跟閻解成結婚的時候,肯定已經懷了别人的野種,爲了怕閻家人發現日子不對,她特意讓六院的醫生,幫她修改了懷孕日期。
按照黃小翠的設計,隻要生産的時候,負責接生的六院醫生一口咬定,她就是早産。
有醫生背書,那麽閻家人永遠也不可能抓到她的馬腳。
但是。
黃小翠千算萬算,沒有算到王衛東竟然把她送到了一醫院,打亂了她的全盤計劃。
該死的黃小翠,該死的劉廣德!
閻埠貴身爲老教員,平日裏最注重面子,現在黃小翠的做法,就是騎在他的頭上拉絲屙尿。
閻埠貴現在恨不得沖進病房裏,把黃小翠撕成碎片,恨不得找到劉廣德,狠狠的甩他幾個大逼兜子。
隻是閻埠貴卻清楚,一旦這件事暴露出去,閻家的名勝就完了。
跟他以前的顧慮一樣,他決定暫時不能輕舉妄動。
等黃小翠恢複過來,再讓閻解成悄無聲息的跟她離婚,把黃小翠和那個野種攆出閻家,那閻家的名聲才能保全。
這樣想着,閻埠貴輕輕的拍了拍三大媽的後背,小聲說道:“老婆子,不要亂說話,什麽足月不足月的,隻要孩子是健康的,比什麽都好。”
“老閻,你這是”三大媽抹了抹眼淚,不可思議的看向閻埠貴。
閻埠貴沖她使了個眼色:“有什麽事情,等咱們回到家裏再細聊。”
聽到這話,三大媽想起了閻埠貴以前跟她說過的話,頓時明白過來,連連點頭:“對對對,這種事千萬不能讓外人知道了。”
閻解成的眼睛此時已經紅了,就跟發了瘋的公牛似的,你想啊,誰被人戴了環保顔色的帽子,能不生氣?
再說了,這幾個月來,爲了能讓黃小翠順利産下自己的孩子,閻解成過得十分辛苦。
早晨起來,要先幫黃小翠揉搓小腿,晚上睡覺前,還得幫黃小翠洗腳。
平日裏得哄着黃小翠,黃小翠本身脾氣就比較暴躁,懷了孕後,脾氣就更不好了,屢次拿閻解成出氣。
閻解成爲了孩子隻能忍了。
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付出了一切,換來的卻是一個野種。
“黃小翠,我要殺了你!”
閻解成越想越氣,越氣越想,瞪大雙眼,攥起拳頭,就要往産室裏沖。
卻被三大媽和閻埠貴攔住了。
“爹,娘,你們這是幹什麽,黃小翠生了一個野種,你們難道還要護着她。”
閻解成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三大媽和閻埠貴:“那是個野種,野種啊!不是你們的親孫子。”
面對憤怒的閻解成,閻埠貴咬碎了牙齒壓抑住心中的憤怒,緩聲勸解道:“解成,你也是個成年人了,應該清楚,這事兒要是傳揚出去,咱們閻家的名聲就全完了。”
“難道爲了你所謂的名聲,你就得讓我認下這個野種嗎?”閻解成神情猙獰,就跟要吃人一般。
“是啊,你是四合院的三大爺,是老教員,在四合院裏八面威風,你不能讓人知道,你的兒媳婦兒生了一個野種。”
“那我呢?我就得爲了你,捏着鼻子忍下來嗎?”
說話間,閻解成奮力掙紮兩下,他這輩子什麽都可以聽閻埠貴的,唯獨這件事不行。
這關系到一個男人的尊嚴。
閻解成這些年,雖沒有混出什麽名堂,媳婦兒還被李衛東搶走了,但是他也是有尊嚴的。
“解成,你别着急,你聽爹好好給你解釋。”
“我不聽!”
閻埠貴見閻解成不聽話,隻能緊緊攥住閻解成的手腕,不讓他往産房裏沖。
閻解成二十多歲的小夥子,正年輕力壯,豈是閻埠貴這種老頭子,能夠制得住的。
兩人拉扯沒兩下,閻埠貴就累得氣喘籲籲的,捂着胸口,眼看閻解成要掙脫,閻埠貴隻能扭頭看三大媽幫忙。
“兒啊,你可千萬要聽你爹的,千萬不能耍性子,這可是關系到咱們閻家的名勝啊。”
三大媽撲上去抱住了閻解成的腿,這下子本來已經能掙脫的閻解成,又被重新按了回去。
雙拳不敵四手,閻解成雖然強壯,閻埠貴和三大媽聯手,他一時間竟然沒辦法掙脫。
三人就此亂作一團。
王醫生剛才已經意識到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勁,看到這種情況,哪裏還能不明白啊。
男人遇到這種事兒,可是會拼命的,看閻解成這樣子,今天不摔死那個野種,是不肯罷休的。
他并沒有悄默默的溜走,而是轉身進到了産室裏,交代護士們把産室的門從裏面鎖好,千萬不能讓閻家的人沖進去。
然後,他一路小跑,朝樓下跑去。
這種情況,肯定得需要醫院裏的保衛幹事們出面。
“爹,娘,難道你們爲了面子,就可以無視我的尊嚴了嗎?”
閻解成掙了幾下,沒能掙脫,扯着嗓子嚎啕大哭起來。
“咳,你這孩子說啥傻話呢!我們兩個是爲了你好,你想着,我們是你的父母,能害你嗎?”
三大媽趕緊勸慰。
閻埠貴也跟着說道:“解成,隻要你先把這口氣忍下來,爹以後就不問你要生活費了。”
“想讓我當龜公,你們休想!”閻解成聲嘶力竭。
三人正吵鬧着,耳邊突然響起一道清脆的聲音。
“原來黃小翠懷的不是閻解成的孩子,哈哈哈,還真有點意思。”
正鬧做一團的三人齊齊停下手,扭過頭看去,隻見秦淮茹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一旁,正用戲谑的眼神上下打量他們。
糟糕,忘記秦淮茹也跟着一塊來了!
閻埠貴的心中咯噔了一下,他當然不會認爲,秦淮茹是來勸架的。
三大媽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因爲賈張氏的事情,秦淮茹跟閻家鬧得不可開交,現在知道了黃小翠的事情,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折磨閻家的機會。
兩人齊齊松開了手,本來正掙紮着往産房沖的閻解成在慣性的作用下,摔了一個趔趄,此時他距離産房也就隻有兩三米的距離。
他站起身後,非但沒有往心心念的産房沖去,反而躲到了閻埠貴跟三大媽的身後。
隻是自從秦淮茹出現後,已經沒有人再注意閻解成了,要是秦淮茹把這事情在四合院裏大肆宣揚,那麽他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費了。
三大媽深吸一口氣,整了整衣角,走上前,笑着說道:“淮茹啊,剛才解成是在鬧着玩的,讓你看笑話了。”
閻埠貴眼睛一轉,忙在旁邊附和:“對對對,我們在開玩笑呢!你也知道,我們家剛得了一個大孫子,全家人都很高興。”
閻埠貴的話,連三歲小孩子都騙不過,更何況他現在面對的是秦淮茹這個四合院大聰明了。
隻見秦淮茹冷笑兩聲,趾高氣昂的走到閻埠貴跟前,冷聲說道:“老閻,咱們是多年的老鄰居了,誰不知道誰的底細,你覺得就憑你那三腳貓的功夫,能騙得過我嗎?”
這話徹底打破了閻埠貴的僥幸,不過他并沒有像三大媽那樣擔憂,反而冷靜的看向秦淮茹。
“秦淮茹,你有什麽要求,才能答應幫我們隐瞞下這件事,就直說吧。”
他太了解秦淮茹了。如果秦淮茹想着把閻家的醜事洩露出去的話,這會就不會站出來。
“爽快,跟聰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心。”
秦淮茹笑着說道:“解成是我看着長大的,我也不想看到他一輩子擡不起頭,這樣吧,你們借我三百塊錢,這件事我就算是爛在心裏了。”
“三百塊”閻埠貴這會算是明白了,原來秦淮茹今天晚上一直在騙他。
一股怒火在心中升起來,他恨不得甩秦淮茹一個大逼兜子。
就在這個時候,三大媽輕輕的拉扯他的衣角,小聲說道:“老閻,咱們不如答應秦淮茹,名聲要緊啊,咱們閻家在四合院裏,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要是這件事傳揚出去,那以後咱們還怎麽見人啊。”
“再說了,秦淮茹隻是借,将來肯定會還的。”
說着,三大媽看向秦淮茹,弱弱的問道:“淮茹,大娘說的對不對,你将來肯定會把這三百塊錢還給我們的?”
“那是當然!”
秦淮茹一口答應下來,反正錢裝到了自己兜裏,還不還那是自個的事情。
再說了,将來的事情,誰說得準呢!
閻埠貴雖然也知道,一旦同意,這筆錢肯定會像肉包子打狗似的一去不複返。
但是,秦淮茹的話,給他留下了念想。
最終在閻家名聲盡失的威脅下,閻埠貴答應明天去銀行裏取出那三百塊,交給秦淮茹。
“好好好,老閻,你放心,等孩子滿月的時候,我肯定會參見滿月宴。”
秦淮茹興奮得合不攏嘴,不顧閻解成臉色鐵青,撂下了一句話,飄然而去。
看着秦淮茹的背影,閻解成氣得一拳捶在牆壁上:“秦淮茹,早晚有一天,我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就在這個時候,閻解曠和閻解娣由于不放心黃小翠,也趕到了醫院裏。
見閻家三人氣氛異常,閻解曠連忙問道:“爹,娘,你們這是咋了,難道嫂子難産了?”
“别在我面前提那個小賤人!”閻解成憤怒的說了一句,踉踉跄跄的跑進了黑暗中。
身爲一個男人,他實在不能接受撫養别人孩子這種事。
“哎,解成.”
三大媽想去追,卻被閻埠貴攔住了。
“沒事兒,解成不是小孩子了,等他想明白了,自然會回來的。”
這番話聽得閻解曠和閻解娣有些莫名其妙。
閻解曠面帶疑惑:“爹,到底發生啥事了?”
“沒事,你嫂子剛生了個男孩子,咱們去看看她。”
“生了啊,那哥哥怎麽會不高興呢!”
“說了,你别管!”
“好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