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的銷售工作,比王衛東預想的還要火爆。
僅僅是兩天時間,兩千部手機就銷售一空,甚至還有一些來晚了,沒能搶到的顧客,打電話到蘭花汽車廠銷售科,詢問下一批手機何時發布。
這讓王衛東不得不感歎這年代還是有有錢人的。
不過想來也是,京城是國内最大的城市之一,工資遠超其他地區,高級工人和教授學者的數量不計其數。
就拿七級工人來說,每個月能拿到将近八十五塊的工資。
這年代不需要買房子,就算是刨去花銷,每年也能攢下将近五百塊錢。
教授們的工資就更高了,每個月能拿到一百多塊錢。
五百塊錢對于他們來說算不得什麽。
分給電話局的那兩千部手機,也被各大機關單位搶購一空,電話局的張局長親自,跑到蘭花汽車廠,要求蘭花汽車廠趕緊把生産第二批手機的計劃提上日程。
電話局雖然在手機的銷售中,分不到錢,但是看着每天不停增長的電話費,張局長還是喜得合不攏嘴。
要是京城手機的數量到了年底,能夠增加到一萬部,他們電話局就能過個肥年了。
王衛東把生産的任務,交給了負責日常工作的張廠長,便投入到了新的工作中。
蘭花汽車廠實驗室的大會議室内。
意識到可能有新項目上馬,方木和一杆子研究員,一早便來到了會議室内。
隻是他們剛進門,就覺察到了有些不對勁,在會議室裏,還坐着幾位陌生人。
他們都身穿灰色的中山裝,頭發打理得一絲不苟,有幾位還戴着玻璃瓶眼鏡,看上去就像是老學究似的。
“這是怎麽回事?不是要宣布新項目嗎?”
“不清楚,看情況暫時是沒有新項目了。”
研究員們議論紛紛,方木的眉頭則擰成了疙瘩。
他已經很久沒有做新項目了
就在這時,王衛東推開門走了進來。
他的手裏抱着一摞子材料。
銳利目光環視四周,王衛東笑道:“諸位,今天把這裏召集到這裏,是爲了完成一件大事,那就是爲手機申請專利。”
身爲穿越者,王衛東清楚專利的重要性,後世國内手機廠商無數,它們每年都需要給國内的研究機構或者是其他手機品牌繳納大筆的專利費用,就是因爲對方在研究手機的過程中先走了一步,搶先申請了專利。
專利可以保護創新者的利益,讓人們的研究和創新,能夠得到物質回報,這一點王衛東并沒有意見。
但是有些專利實在是有些可笑。
就像,第一個用吸管喝水的人,完全可以把這種操作申請成用途專利。
以後,任何一個使用吸管喝水的人,都必須得繳納專利費用。
而在手機領域中,也是一樣。
那些最先研究手機的廠商,注冊了一大批基礎專利,任何手機生産者,都無法規避那些專利,隻能乖乖的給對方交錢。
可以說,後世國内手機廠商看似擁有世界上最大的消費市場,賺得盆滿缽滿的,其實大部分利潤都是用來繳納專利費用了。
從這一點上來看,專利又在無形中阻止了科技的發展。
當然。
作爲先行者,王衛東是舉手歡迎專利制度的。
他已經決定,把關于手機的所有專利,在全世界範圍内進行注冊。
介時,蘭花汽車廠就可以躺着收錢了。
隻是,這年代,國内的專利制度并不完善,也缺乏相關的人才。
王衛東花了很大功夫,才請來了這些法律方面的教授學者。
聽到申請專利,以方木爲代表的研究員們,頓時失去了興緻。
方木舉起了手:“所長,專利确實很重要,但是有那些法律工作者就可以了,我們還是要把寶貴的時間放在研究上。”
“你急切開展新項目的想法,我能夠理解,但是專利要比你想象的重要。”
王衛東緩聲解釋道:“咱們花費了那麽大精力研究出來的成果,如果輕易被别人剽竊了,甚至是剽竊者還在國際上堂而皇之的申請專利,來限制咱們的生産銷售,那麽咱們就得不償失了。”
王衛東倒不是危言聳聽。
由于内地的專利概念薄弱,許多工廠從來沒有想着把自己的技術注冊成專利。
在春風刮來之後,有些國外的公司,派人來到内地,通過各種手段搞到國内的技術,然後在國外注冊專利。
等到國内的工廠發展起來,想進軍國際市場,這才發現,自己竟然還得爲自己的技術掏專利錢。
“還有,申請專利需要專業的知識,需要你們這些研究員的配合。大家夥放心,新的項目已經有了眉目,等專利申請完成之後,我就會對外公布。”
面對一群科研狂人,王衛東不得不畫出了一塊大餅。
吃到了香甜的餅子,方木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王衛東随後就把那幾位法律教授介紹給了方木。
“周教授,王教授,劉教授,這次就麻煩你們了。”
“客氣了,這是我們應該做的,蘭花汽車廠是我們的驕傲,我們不能容忍那些強盜把屬于蘭花汽車廠的東西偷走。”
閑扯幾句,王衛東便開上小轎車回到了四合院。
管婷婷是個善解人意的女人。
每次完成一個重大的項目,王衛東都會回到小院裏休息幾天,這是他長久以來養成的習慣。
管婷婷正在小院裏澆花,聽到汽車聲,她就知道是王衛東回來了,連忙放下水壺跑了回來。
由于兩人對外是表兄妹的關系,管婷婷見路邊有人經過,隻能強忍住内心的激動。
她輕咬淺紅嘴唇,笑着說道:“洪昌哥,你回來了。”
“是啊,手機項目已經差不多完成了,後續交給工廠裏的專業人員就可以了。“
“是嗎?我在電視機上看到你賣手機,别說,還真像那麽回事!”管婷婷以前是記者,現在正在讀傳媒專業的研究生,對王衛東的方式并不感到陌生。隻是她覺得沒有必要,畢竟那裏是國家電視台,隻要在上面露個臉,就能成爲名人。
這不,就這會工夫已經有好幾個路人停下腳步,目光緊盯王衛東,嘴裏小聲議論。
“你看那人是不是電視機上的那個劉洪昌,就是研究出洪昌手機的那個。”
“嗨,你别說還真像啊,都是一個鼻子,一張嘴巴,一雙眼睛的。”
“.你再看看那輛小轎車。”
“好家夥,還有小轎車啊,肯定就是他,準沒錯。”
“咱們要不要上去問問他,手機能不能便宜一點,那玩意實在是有點意思,就是太貴了。”
“想啥呢!我可是聽說了,開售的第一天,就全賣光了,你還想便宜,你咋不上天呢!”
“.”
意識到自己成爲了路人的焦點後,王衛東從後備箱裏取出一個編織袋,笑着說道:“走,咱們進屋。”
“嗯嗯~”
進到屋裏,王衛東打開編織袋,從裏面拿出一塊鮮紅的牛肉。
“今兒我高興,你把這個做成菜,咱們好好的喝一杯。”
“這足有十來斤吧!”見到牛肉,管婷婷的眼睛瞪大瞪圓。
這年代,京城的牛肉雖然沒有肥膘貴,也不需要肉票,但是數量卻很少,每次剛出現在市場上,便被人搶完了。
管婷婷曾經早晨五點,到朝陽菜市場買牛肉,結果卻是一無所獲。
管婷婷是在甯州長大的,從小喜歡喝牛肉湯,來到京城後,不得不放棄了這個愛好。
“嗯,是我們汽車廠後勤部,專門從甯州那邊采購的,以後每個廠領導每個月配發三十斤牛肉,我知道你喜歡吃,特意給你帶來了。”
聽到這話,管婷婷心中暖烘烘的,小臉頓時羞紅起來。
“好了,好了,咱們一塊去做飯。”
王衛東輕輕擁抱了一下,牽着管婷婷的手進到了廚房裏。
空氣中彌漫着幸福的氣息。
這個世界上,人們的悲歡并不相通,有人歡樂,就有人憂愁。
比如賈家的秦淮茹,此時就惆怅得在屋裏走來走去。
而旁邊,臉上包裹着紗布的棒梗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棒梗上次被大混子潘格的人打傷後,被送進了醫院裏,秦淮茹雖從閻埠貴那裏借到了醫藥費,但是爲了省錢,還是讓棒梗提前出院了。
反正沒有大礙,在家裏換藥也是一樣的。
棒梗此時也顧不得因此而埋怨秦淮茹,因爲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擔心。
就在昨天,潘格派人來到四合院裏告訴棒梗,棒梗雖然挨了打,賬還是沒有還清,以後要是出了四合院,他們還會對棒梗下手。
雖然由于王衛東,在四合院裏是安全的,但是棒梗總不能一輩子躲在四合院裏。
他還要工作,還要生活,還要談對象。
想起談對象,棒梗就想起了黃燕玲,幾個月沒有見到黃燕玲,棒梗實在是想念的很。
“娘,你快想想辦法吧,要是照這樣下去,我會被他們逼瘋的。”
見棒梗一臉愁容,秦淮茹也是一陣心疼,但是這會她也沒有辦法。
“潘格那個人,我打聽過了,向來是說到做到,并且心狠手辣,那些頑主們都害怕得罪他。”
秦淮茹也曾想托人從中說和,可是當她剛說出潘格的名字,剛才還拍着胸脯子保證沒問題的頑主,就吓得一溜煙的跑了。
“那那咱們就把錢還給他。本來是兩百塊的,那人說我挨了一頓打,能抵十塊錢,咱們隻要還給他們一百九十塊錢就可以了。”棒梗一臉的期盼。
“一百九十塊錢,娘哪裏有那麽多錢啊,你也知道,娘每個月就那麽一點工資。”
秦淮茹說着話,似乎想到了什麽,扭頭雙眼緊盯棒梗:“棒梗,要不,你再讓他們打幾次,你要是再挨十幾次打,咱們就不要還潘格錢了。”
聽到這話,棒梗的臉黑了。
就那麽一次,就差點要了他的命,要是再挨幾次打,他肯定會一命嗚呼。
“娘,要不,你找大院裏的人借一點。”
“哎,要是再以前,說不定娘還真能給你借來。”秦淮茹長歎一口氣道:“但是,你也知道,現在傻柱成了易中海的親兒子,易中海把他看得很緊,我壓根就沒有接觸傻柱的機會。易中海那裏是肯定借不來錢,劉洪昌那個小王八羔子确實有錢,但是他不會借給咱們,其他的住戶都是拿工資吃飯的,誰家會有一百九十塊,就算是有,也不會借給咱家。”
那還不是因爲你借錢從來不還棒梗腹诽兩句,忽然擡起頭,興奮的說道:“娘,上次閻埠貴不是借給咱家錢了嗎?這次你再問他借啊!”
“對啊,我怎麽把閻埠貴忘記了!”
秦淮茹猛地一拍巴掌。
閻埠貴看着不顯眼,總是以小摳門的面目示人,秦淮茹卻知道這老東西手裏攢了不少錢。
現在閻解成,閻解放,閻解曠,閻解娣都上班了,他們每個月都得給閻埠貴繳生活費,繳租金。
要不然閻埠貴也不能買得起收音機,電視機。
這是隐藏的大富豪啊!
至于是不是能從閻埠貴手中借到錢,秦淮茹并不擔心。
在醫院裏,她能借到醫藥費,那麽這次她也能借到。
這是秦淮茹獨有的自信。
秦淮茹打定主意後,換了一件幹淨的衣服,又對着鏡子捯饬了一番,便扭着屁股來到了閻家。
閻埠貴此時正在廚房内給黃小翠熬制魚湯。
看着精鋼鍋裏的幾條小鲫魚,閻埠貴快心疼壞了,這幾條魚拿到鴿市上賣,至少能賣三毛錢。
不過他也沒有辦法,六院的那個醫生說了,黃小翠的身子弱,如果不天天進補的話,很可能會早産。
黃小翠肚子裏的孩子可是閻家的長子長孫,放在解放前,那就是真正的繼承人。
閻埠貴就算是在心疼,也沒有辦法。
至于許大茂說黃小翠的孩子可能不是閻解成的,閻埠貴在後來也曾調查過,壓根就是沒影的事情。
人家醫生說了,黃小翠肚子裏的孩子,按照日期算,就是閻解成的。
醫生的話,能有假?
“肯定是許大茂不能生,嫉妒我們閻家。”
閻埠貴小聲嘟囔着,把魚湯從精鋼鍋裏盛出來,放進瓷碗裏,準備端給黃小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