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年代,人們的思想還是很保守的,男女在結婚前拉拉小手,都算是耍流氓。
在這種情況下,新婚的男女,即使在婚前得到了父母的教導,在新婚的第一夜,依然會因爲業務不熟練,鬧出了不少笑話。
據閻解成所知的,最離譜的要數住在後院的王二愣子了,他跟媳婦兒結婚十多年,一直沒有孩子,于是懷疑自己的身體有問題,便在父母的催促下,前往醫院做檢查。
檢查的結果卻是兩人的身體都沒問題,爲了搞清楚遲遲沒能懷孕的原因,兩人隻能抛開面子,把閨房之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醫生。
醫生原本是不樂意聽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的,隻是出于職業道德,才勉強沒有把二人趕出去。
結果聽到兩人是如何辦事兒的時候,醫生驚訝得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
當場說了一句話:“按照你們的辦法,如果你媳婦兒能懷上的話,那将是醫學史上的奇迹。”
這件事也不知道被誰流傳了出來,很快便成爲了四合院衆人聊天的熱門話題,也成了業務不熟練的典型例子。
閻解成結過一次婚,算得上是行家裏手了。
在新婚之夜,他原本打算拿出平生所學,耐心教導黃小翠。
結果,卻被黃小翠娴熟高超的技術秀了一臉。
閻解成當時一直處于興奮中,還以爲黃小翠是天賦異禀。
現在被許大茂點醒後,他才頓時醒悟,那種事情,哪裏有什麽天賦異禀啊,隻有通過勤學苦練,技能才能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
黃小翠之所以擁有如此高的技能水平,隻能說明她當時已經不是大姑娘了。
不,不僅僅不是大姑娘,而是久經戰場了。
結過婚的閻解成,竟然不是她的對手,被打得丢盔棄甲,一瀉千裏。
一般人壓根辦不到!
房間内,黃小翠聽到閻解成的問題,心中頓時一凜,猛然坐起身,怒視閻解成:“閻解成,你發什麽神經!當初咱們結婚的時候,我還流了血,你忘記了嗎?”
“真是可笑,整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竟問這種亂七八糟的問題。”
黃小翠似乎生氣了,重新躺倒在床上,拉過被子蓋住了腦袋。
閻解成擡頭看着床頭的那個大紅的喜字,手顫抖着,仿佛在找尋着什麽,然後停在了胸口上。
他感覺到房間内的空氣在瞬間被抽空了,有些難以呼吸。
跟黃小翠結婚那麽久,閻解成早就摸清楚了黃小翠的習慣。
黃小翠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人,如果她真的一點都不心虛的話,剛才問的那些話,足以讓黃小翠火冒三丈,沖上來撓閻解成了。
可是黃小翠隻是嘴硬的回了兩句,便轉過身睡覺了
在内心裏,閻解成不願意承認這個結果。
黃小翠隻是脾氣有點差,但是也不至于作出那種丢人的事兒。
而且。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他閻解成變成什麽了?綠殼王八嗎?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閻解成現在的心裏矛盾極了,一方面,黃小翠表現出來的心虛,讓他感覺到自己戴上了環保色的帽子。
另一方面,他不願意承認這一點。
于是,便想方設法爲黃小翠開脫,
沒想到還真讓他了疑點。
血。
床單上的那些血,是怎麽回事?
閻解成想不明白,決定等明天問問許大茂。
畢竟在四合院裏,許大茂的女朋友最多。
翌日一大早,閻解成并沒有去上班,卻是蹲守在了距離四合院不遠的地方。
在寒風中凍得發抖,閻解成不停的往四合院的門口張望。
當看到一個個工人,挎着帆布挎包,從四合院裏出來,而其中并沒有許大茂的身影時,閻解成有些失望了。
心中暗暗嘀咕,許大茂這家夥怎麽還沒出來,馬上就要遲到了啊。
因爲黃小翠表現得有些心虛,閻解成一個晚上沒有睡着覺,天還沒亮就爬了起來。
他原本打算直接去許大茂家請教許大茂。
可是,旋即想到萬一黃小翠真的有問題,那事情傳揚出去,他的臉就丢盡了。
于是,閻解成便連飯也沒吃,就等在了四合院外。
結果卻一直沒有看到許大茂的身影。
就在閻解成擔心上班即将遲到的時候,看到秦京茹騎着自行車朝着這邊走了過來。
秦京茹現在是廣播室的廣播員,工作很輕松,每次都會踩着時間點上班。
閻解成沖出去,攔住了秦京茹:“大茂家的,你等等.”
秦京茹正想着晚上陪王衛東喝酒的事兒,壓根沒有注意到大樹後還藏着一個人,聽到閻解成的大聲叫喊,看到一個黑乎乎的影子攔在了她面前,她頓時慌了手腳。
秦京茹才剛學會騎自行車,本來就騎得不穩,在手忙腳亂的情況下,更是沒有辦法控制自行車。
自行車朝着閻解成沖去。
閻解成沒想到秦京茹會控制不住自行車,壓根就沒有防備,見自行車沖着他沖過來,再想躲閃已經來不及了。
隻聽得“砰”的一聲,閻解成被自行車撞了個正着,巨大沖擊力,讓他一屁股蹲在了地上,捂着腿慘叫了起來。
秦京茹看到撞到了人,吓得小臉鐵青,跳下自行車,跑到閻解成跟前,擔憂的問道:“解成,你沒事兒吧?
被自行車的車轱辘撞到了小腿,怎麽可能沒事兒。
但是。
閻解成此時隻能強忍着疼痛站起身,并沒有試圖訛詐秦京茹。
畢竟,他還有重要的事情,需要許大茂的幫忙。
閻解成站起身,吸溜着嘴問道:“京茹嫂子,大茂哥呢?”
見閻解成竟然稱呼許大茂爲哥,秦京茹稍稍愣了一下,不過也沒多想。
“他啊,一大早便離開四合院了。”
“一大早?”閻解成疑惑道:“大茂哥去上班了?那好,我到廠裏找他。”
“不是.大茂今天有事兒要忙,等到晚上才會回來。”秦京茹言語模糊的說道。
聽到這話,閻解成心中一陣失望。
他現在一想到黃小翠可能有問題,便有種坐立不安的感覺。
不過也沒有辦法,畢竟這種事隻有許大茂最有經驗。
見閻解成一瘸一拐的走着去上班,秦京茹好心的問道:“解成,看你這個樣子,也沒辦法上班,要不我幫你到廠辦請一天假?”
軋鋼廠是國營工廠,工人請假是不扣發工資的,不過需要正當的理由。
如果在以往,閻解成肯定會順水推舟,躲在家裏休息一天。
但是他現在實在不知道如何面對黃小翠。
“不用了,現在車間裏正忙,我請假的話會影響生産的。”
“是嗎.”
秦京茹覺得閻解成有點怪。
不過也沒有多想。
畢竟,她現在更擔心的是許大茂。
昨天晚上,王衛東來到了許家,秦京茹本來想着做一桌子酒菜,把許大茂灌醉,然後跟王衛東一塊享受快樂的生活。
可是,王衛東竟然是來找許大茂的。
王衛東委托許大茂辦一件事,許大茂自然慌忙不疊的答應了下來。
他還指望能夠博得王衛東的信任,然後從軋鋼廠跳槽到汽車廠,當一個小領導呢!
爲了完成任務,許大茂一大早天不亮,就離開了四合院,來到了位于正陽門下的一個小酒館旁。
對于這個小酒館,許大茂也有所耳聞。
在傳聞中,小酒館有兩個特色。
一個是老酒,濃香撲鼻,回味悠長。
一個是老闆娘,貌美如花,韻味十足。
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進到小酒館後,第一眼看到徐慧真,許大茂就驚呆了。
徐慧真今天穿了一件深灰色的中山裝,衣服雖然寬大,卻遮掩不住她的好身材。
她的臉上挂着一抹妩媚的笑容,流暢的長發随意地梳着,讓她顯得更加迷人。
這些都是其次,許大茂這些年流連于花叢中,長相貌美的女人見識多了。
那些女人隻是長得漂亮,卻沒有徐慧真身上那股味道。
那味道能夠讓人不由自主産生欲望。
她不僅有美貌,更是擁有無窮的魅力。
真是頂啊!
許大茂忍不住吞咽口水。
咕噜聲,引起了徐慧真的注意。
她秀眉緊蹙。
許大茂進入小酒館的時候,徐慧真便注意到了他。
那直勾勾的眼神,那癡呆的神情,都讓徐慧真心生厭惡。
有一哥登徒子!
徐慧真心中暗暗罵了一聲,很有禮貌的沖許大茂點點頭。
“同志,現在時間還早,你要不等中午再過來”
也是,現在才早晨八點多,京城的居民沒有喝早酒的習慣。
這清脆悅耳的聲音,把許大茂驚醒過來,他想起王衛東交代的事情,神情頓時嚴肅了起來。
跟升官發财相比,一個女人壓根算不上什麽!
許大茂收斂心中的邪念,點點頭道:“經理同志,我早就聽說你這裏的老酒出名,特意來品嘗的,還請你不要介意。”
許大茂此時顯得彬彬有禮,臉上的癡迷之色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徐慧真有些驚訝,不過客人上門,總不能趕出去。
“那行,老酒的價格是五毛錢一壺。”
許大茂取出五毛錢,交到了徐慧真的手裏,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很快,服務員便把老酒和酒杯送了過來。
許大茂又點了一盤花生米,然後自酌自飲起來。
徐慧真本來也沒有在意許大茂,還以爲許大茂隻是一個普通的酒客。
可是許大茂喝了一杯酒後,就放下了酒杯,扭頭往窗外看去。
這一看就是半個多小時。
徐慧真心中一跳,這人的作派怎麽跟範金有一模一樣啊!
這幾天,範金有爲了對付徐慧真,每天早早的來到小酒館,花上五毛錢,點上一壺老酒,一喝就是一整天,一直到晚上九點鍾,小酒館打烊,他才離開。
當然,這一整天中,範金有最常做的事情就是給徐慧真找麻煩。
所以,看到許大茂的舉動,徐慧真心情沉到了谷底。
一個範金有已經讓她苦不堪言了,再來一個,這工作還怎麽幹啊!
隻是,這年代并沒有台位費,人家點了酒,總不能把人趕走吧?
那樣的話,那些服務員們肯定會向街道辦投訴她的。
就在徐慧真愁容滿面的時候,範金有哼着小曲,大搖大擺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一進門,他就沖着徐慧真嘿嘿嘿笑了笑,“徐老闆,我又來了,哈哈!”
“我們打開門做生意的,自然歡迎。”徐慧真咬着牙說道。
範金有看到徐慧真生氣的樣子,更加的興奮了。
“徐老闆,如果你覺得在小酒館幹不下去,可以向街道辦申請調走啊,我相信街道辦主任一定會同意的。”
“你休想!範金有,别以爲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
經過這幾天的事情,徐慧真也逐漸明白過來了。
劉振和張金芳把範金有請來,就是想讓範金有找她的麻煩,讓她主動放棄小酒館的經營權。
在幾年前,範金有就是通過這種手段,把徐慧真攆出小酒館的。
可是,現在的徐慧真已經不是當年的徐慧真了,她還希望能夠跟蘭花汽車廠合作,把小酒館發揚光大。
被王衛東拒絕後,徐慧真也想明白了,如果連這點折磨都忍受不了,她也沒有辦法支撐起一個大飯店。
見徐慧真态度堅決,範金有冷哼了一聲。
如果徐慧真現在退出了,他就是去了報仇的樂趣。
慢慢玩,才有意思.
“來壺老酒。”
範金有看到許大茂坐在窗子旁,也沒有在意,随意的找了一個位子坐下。
心中開始盤算該如何收拾徐慧真。
他端起酒杯,輕輕小酌一口,似乎意識到什麽,突然大聲喊道:“好啊,徐慧真,你竟然敢在酒裏面加水,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徐慧真聞言臉色大變。
當年,小酒館之所以會瀕臨倒閉,就是因爲範金有往酒裏面加了水。
重新掌管小酒館後,徐慧真吸取教訓,嚴禁服務員們往酒裏加再加水。
并且,明确表示,誰要是敢加水,就讓誰收拾鋪蓋滾蛋。
今天範金有的酒裏面怎麽會加了水呢?
難道是.
徐慧真扭過頭去,看向負責打酒的張金芳。
張金芳此時正盯着徐慧真,被徐慧真抓個正着,她吓了一跳,連忙低下頭,目光遊移不定。
張金芳做賊心虛的樣子,讓徐慧真心涼了半截。
千防萬防,家賊難防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