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衛東稍稍愣了下神,上下打量管婷婷,一米七高的大高個,上身穿的寬大黑色制服也遮掩不住她的好身材。
每次進到屋裏,都是人還沒進去,胸先至,人離開了,屁股猶在。
再搭配上一條渾圓筆直的大長腿,放在後世,那就是妥妥的S級美女。
哪裏胖了?
管婷婷看到王衛東面帶疑惑,羞紅了臉,呢喃了一句:“我聽别人說那人不喜歡胖胖的女孩,這才想着”,
話說一半,管婷婷似乎是太過羞愧了,再也說不下去。
接過他手中的東西,邁着兩條大長腿,快步進到了屋裏。
王衛東撓撓頭,自言自語道:“不應該啊,這個年代的女孩子,并沒有以瘦爲美的觀點,管婷婷這是在哪裏學到的這些亂七八糟的知識?”
事實上,在前世的時候,王衛東便不喜歡麻杆棍。
畢竟沒有手感。
不行,不能讓管婷婷被這種有害的觀點荼毒。
就在王衛東準備進到屋裏,糾正管婷婷的錯誤觀點的時候,小院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誰啊?”
“我啊。”
“.“
王衛東沉默片刻,走上前拉開了門。
外面站着的是閻埠貴跟閻解成兩人,閻埠貴的手中還攥着一團報紙。
見到王衛東,閻埠貴臉上堆滿了笑容:“劉廠長,在家呢!”
“是三大爺啊,有什麽事兒?”王衛東皺了皺眉頭。
因爲于莉的事情,他跟閻家鬧得很不愉快,閻埠貴見到他總是躲得遠遠的,今兒是怎麽了?
閻埠貴似乎早就把以前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忘記了,拱了拱手,語氣熱呵:“劉廠長,你也許聽說了,我的兒媳婦已經懷孕了。”
不但是聽說了,在閻解成跟她結婚的時候,我就已經看出來了。
不過,閻家這算是自作孽。
閻埠貴要是不貪圖木材廠主任劉廣德的權勢,要是不貪圖黃小翠的陪嫁,肯定會仔細調查清楚黃小翠的底細。
黃小翠跟劉廣德鬼混了那麽多年,肯定瞞不過街坊四鄰的眼睛,閻解成不可能成了接盤俠。
不,閻解成現在已經不止是接盤俠了,還得爲劉廣德養孩子
當然,王衛東沒有戳破這件事的想法。
閻埠貴這是在自作自受,當年爲了争奪一塊肉,把于莉攆走了。
現在幫别人養孩子,這就是報應。
王衛東微微點頭:“我聽說這件事兒,三大爺,解成,恭喜你們。”
閻解成聽到這話,微微挺直胸膛,神情有點驕傲。
閻埠貴接着說道:“今兒我正好看到你,所以來報個喜。”
說着,閻埠貴把那團舊報紙塞進了王衛東手裏。
王衛東瞬間懵逼了。
啥玩意?報喜?
王衛東深吸一口氣,不可置信的看向閻埠貴:“三大爺,我記得解成兄弟的媳婦兒才懷孕了三個月,是不是?而咱們這裏的規矩是隻有孩子出生了,家人才會去鄰居家報喜。”
“是啊!”閻埠貴點點頭,神情坦然道:“反正孩子早晚都要生出來,早一點報喜也沒什麽。”
“.”王衛東一時間竟然有些無言以對。
不過當他瞥見閻埠貴眼中那無法掩飾的得意,瞬間明白了過來。
按照京城的老規矩,别人家生了孩子,專門登門報了喜,你就得回贈一些營養品。
生孩子是一件大事,很傷産婦的身體,在這個物資匮乏的年代,營養品也很稀少。
這也算是一種鄰裏之間的互助了。
閻家這是想提前把營養品搞到手
這樣一來,閻埠貴就不用花錢買營養品給黃小翠補身體了。
啧啧,不愧是閻埠貴,這小算盤打得哐哐直響啊。
王衛東打開紙團,果然,裏面隻有一小撮紅糖。
按照報喜的規矩,主人家是要送出半斤紅糖的。
這個閻老摳,這是要薅我的羊毛啊!
王衛東冷笑兩聲,把舊報紙團摔打閻埠貴的臉上:“三大爺,你以後在撥算盤珠子的時候,仔細想想!”
閻埠貴沒想到王衛東會拒絕他的好意。
沒錯,在閻埠貴看來,他前來給王衛東報喜,那是給王衛東面子,代表了閻家願意對以前發生的事情既往不咎。
他下意識的抓住舊報紙團,瞪大眼睛,大聲說道:“劉洪昌,你别不識好歹!我再怎麽說也是四合院的三大爺,你要是離了我幫忙,你這個一大爺也當不長久!我們閻家是四合院的老戶了,要是沒有我們的支持,你這個一大爺遲早得下台。”
“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的把營養品拿出來,我也不要多,隻需要兩隻大公雞就可以了。”
好家夥,我就說,我輕易不回來一趟,剛回來閻埠貴就上門找事,原來這老貨早就在一旁盯着。
王衛東瞪大眼,冷聲道:“閻老摳,你這是想屁吃呢!拿了一把紅糖,就想換到兩隻老公雞,啧啧,你覺得自己的臉面是不是很大啊?”
“你,你”閻埠貴沒想到他一再退讓,王衛東竟然還不領情,氣得臉紅脖子粗,渾身發抖。
閻解成連忙上前扶住閻埠貴,“爹,你别生氣,讓我來跟劉廠長好好說說。”
閻解成深吸一口氣,挺直胸膛:“劉廠長,我們兩家本來沒有什麽實質性的矛盾,你當你的大廠長,我爹當我爹的老教員,可謂是井水不犯河水,可是,你偏偏要替于莉出頭,如果沒有你的幫助,于莉不可能跟我離婚。從這方面來講,你欠我一個媳婦兒,你說是不是?”
“欠你一個媳婦兒?”
王衛東真有點服氣這幫禽獸的腦回路了,閻家非但沒有反思自己所作所爲,反而把于莉離婚的罪責歸咎到了他身上。
啧啧,不愧是禽獸。
王衛東冷聲道:“閻解放,你對于莉不好,于莉跟你離婚,跟我有什麽關系!你要是再胡攪蠻纏的話,那我隻能請街道辦的王主任來跟你說道說道了。”
聽到王主任的名字,閻解放吓得縮了縮脖子,當初閻家因爲收買婚姻調解處的幹事而被騙,事情敗露後,被王主任收拾得很慘。
見閻解成面帶畏懼,王衛東冷聲道:“現在我還有事兒要忙,請你們離開!”
“你!”閻解成氣得直咬牙,卻沒有一點辦法,隻能眼睜睜的看着王衛東關上了門。
閻埠貴跳着腳罵:“劉洪昌這小子實在是太可氣了,他是大廠長,一個月工資足有兩百多塊錢,又不缺那兩隻大公雞。”
“就是,就是,劉洪昌這是不關心鄰居,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一定要到上面告他。”
兩人罵了一陣子,卻沒有一點辦法,畢竟王衛東現在一大爺,又是廠長,跟街道辦的關系很好。
“算了,爹,别生氣了,沒有劉洪昌,咱們還有大院的鄰居們。”閻解成安慰道:“雖然那些都是些窮人,但是多多少少也能搞到一些。”
“對對.”
閻埠貴點點頭,帶着閻解成進到大院裏,開始挨家挨戶的報喜。
四合院的住戶們,也都被閻埠貴這不符合規矩的做法給驚住了。
但是,人家上門報喜,他們也不好意思攆人。
隻能從家裏拿出雞蛋,豬油,紅糖等營養品回送給閻家。
不到一會功夫,閻解成手裏的籃子就裝滿了。
“爹,要是能夠天天送喜的話,咱家肯定會發财。”閻解成看着籃子裏的東西,喜得合不攏嘴巴。
閻埠貴哈哈笑道:“天天送喜有點過分了,等小翠把這些營養品吃完了,咱們再送一次。”
“.能行嘛?”
閻解成本是在開玩笑,沒想到閻埠貴還真的打起了送喜的主意,頓時有點心虛了。
“有什麽不行的,小翠的孩子,是咱們閻家的嫡孫,咱們閻家在四合院什麽地位,你又不是不知道!”閻埠貴得意的說道:“他們能夠給咱們家送喜,那是他們的光榮。”
“對對對,爹你是老教員,是咱們大院裏文化水平最高的。”閻解成連連點頭。
“那是,你爹我讀了那麽多年書,在解放前算得上是秀才了,豈是那些目不識丁的工人能夠相比的。”
這話讓閻埠貴有些受用,他眯着眼點點頭,笑着說道:“我決定了半個月送一次喜,這樣咱們家不用再在小翠的身上花一分錢。”
黃小翠在醫院檢查的時候,那個醫生在黃小翠的要求下,特意叮囑閻家要給黃小翠提供豐富的營養,要不然黃小翠就有流産的危險。
黃小翠自此之後,就開始了奢侈的生活,每天早中晚,都需要吃一顆雞蛋。
每周要吃要炖肉。
這可把閻埠貴心疼壞了,要不然他也不會想出如此下作的辦法。
“對,那些營養品小翠吃不完的話,我也可以幫忙”閻解放忍不住吞咽口水。
他每次看到黃小翠吃雞蛋,都覺得饞得慌
兩人正暢想着美好的未來,看到一道身影從大院外走過來。
閻埠貴連忙攔了上去,他速度之快,簡直跟小夥子有得一比。
許大茂也被閻埠貴吓了一跳,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待看清楚站在面前的是閻埠貴的時候,他有些後怕的拍了拍胸口。
“是三大爺啊,我還以爲遇到了劫道的呢!”
“.這光天化日的,又是在四合院裏,哪裏有人劫道!”
閻埠貴笑吟吟的看着許大茂,一臉的期盼:“大茂同志,我來給你報喜了。”
許大茂可是四合院裏的有錢人,平日裏閻埠貴沒少吃他的山核桃。
這次閻家的兒媳婦兒要生孩子了,許大茂如此大方的人,再怎麽着,也得貢獻十斤雞蛋。
不,僅僅是雞蛋還不夠,這陣子許大茂家沒少買肉,應該再要二斤肉。
“報喜?報什麽喜?我有喜事兒?”許大茂面看到閻埠貴玳瑁鏡框後的小眼睛眨麽眨麽,感覺到事情好像有點不對勁。
“啊,是這樣的.”閻埠貴也意識到自己的話,好像有歧義,連忙解釋道:“我兒媳婦兒黃小翠懷孕了”
聽到這話,許大茂眼睛陡然瞪大,就像是被電擊中了似得,後退了一步,擺擺手道:“三大爺,你兒媳婦兒懷孕了,跟我沒有關系,你可别亂說!”
許大茂也早就看出黃小翠肚子裏的孩子不是閻解成的孩子,這件事一直盤桓在他的心裏。
許大茂早些年也沒少禍害年輕的小姑娘。
現在看到閻埠貴突然攔着他的路,口口聲聲說黃小翠懷孕了,許大茂下意識的覺得閻埠貴是在找他的麻煩。
“.”閻埠貴皺了皺眉頭:“大茂,你說什麽胡話呢!黃小翠是解成的兒媳婦兒,她肚子裏的孩子自然是解成的,跟你有什麽關系!”
閻解成也怒目瞪着許大茂,要不是他還期盼着許大茂的雞蛋,這會他已經在許大茂的臉上來上一拳了。
許大茂聽到這話,才意識到自己誤解了,在看到閻埠貴手中的報紙團,頓時明白閻埠貴的打算。
如果在平日,許大茂倒是不介意讓閻埠貴沾一點便宜,畢竟婁曉娥當年逃走的時候,他偷偷藏下了不少黃金,也不缺那麽一點錢。
但是,閻埠貴今天的理由太氣人了。
許大茂這輩子有兩個遺憾,一個是沒能當上領導,第二個是沒有孩子。
不孝有三,無後爲大。
每次聽到誰家有兒子,他的内心就跟刀割似的疼痛。
現在閻埠貴家的孫子還沒有生出來,就在他面前顯擺,實在是太可惡了。
“老閻啊,你家想要喜禮,行啊,等黃小翠肚子裏的孩子出來了,你再來!”
許大茂撇撇嘴,陰陽怪氣的說道。
閻埠貴有些聽不明白:“許大茂,你什麽意思?你在咒我家黃小翠生不出孩子?”
“老閻,那倒是不敢,不過.”
許大茂說着,突然沖着閻解成使了一個古怪的眼色。
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閻解成,你知道有些鹌鹑爲什麽會生出麻雀嗎?”
說完,他不待閻解成反應過來,轉身一溜煙的跑了。
“唉,你這個小氣鬼,不想出東西,也用不着咒我家小翠吧!”閻埠貴氣得直跳腳。
閻解成神情有些茫然。
他總覺得許大茂最後留下的那句話裏面蘊含了什麽秘密。
但是一時間,也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