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
太勇了!
聽到棒梗說出的話,住戶們都忍不住豎起大拇指。
棒梗這是要大義滅親啊!
秦淮茹低估了跟傻柱在一塊這件事給棒梗留下的陰影。
棒梗竟然一點面子都不給她留。
秦淮茹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擡起手撩了一下頭發,皓齒輕咬嘴唇,強作鎮定。
“棒梗,你誤會了,那個時候我怕極了,你傻叔是在安慰我!”
說着,秦淮茹給傻柱使了一個眼色,傻柱挺着豬頭似的腦袋:“對對,秦淮茹同志害怕老鼠,我是在安慰她。”
“安慰,也不能.”
棒梗當然不會相信這個蹩腳的借口,正準備說話,卻被易中海打斷了。
易中海清楚,這件事情再繼續追究下去,恐怕傻柱跟秦淮茹就沒辦法解釋了。
“棒梗啊,你确實誤會了,這件事情就到這裏吧。”
說着,無視棒梗的怒目相向,易中海扭頭看向那些圍觀住戶。
“今天秦淮茹跟傻柱的事情,就是一場誤會。要是傳揚出去,會影響咱們大院的聲譽,到了年底評選模範大院的時候,恐怕會有負面影響。你們都把嘴巴閉緊了。誰要是敢亂嚼舌根子,我就上報街道辦,把他趕出大院。”
自從聾老太太去世後,易中海就成了四合院裏聲望最高的。
再者說,拿賊拿贓,捉奸捉雙,棒梗确實沒有把兩人堵在被窩裏。
就算是事情鬧大,也沒有辦法定兩人一個搞破鞋的罪名。
住戶們點點頭,陸續散去。
易中海冷眼看向傻柱:“柱子,以後你要學會避嫌,你要是真的看中秦淮茹,就應該找媒婆,向秦淮茹同志提親,你們兩個扯了證,才能住在一塊。”
說完,易中海又扭頭看向秦淮茹:“秦淮茹,你是我幹女兒,有些事情我得叮囑你幾句,棒梗這次出來後,希望你能嚴加管教,要是再鬧出麻煩,你可别怪我不幫忙。”
秦淮茹雖然點頭稱是,但是哪裏舍得教訓棒梗啊,待送走了所有人,秦淮茹拉着棒梗的胳膊解釋:“兒子,你确實誤會了,我跟你傻叔真的沒有關系。”
“娘,你說這話,是不是當我是三歲小孩?”
棒梗冷哼了一聲,轉身進到裏屋,隻留下秦淮茹坐在昏黃的燈光下獨自流淚。
她心中很委屈,這些年,她爲了棒梗付出了太多太多,可是棒梗怎麽不理解呢!
小當跟小槐花這個時候,才偷偷摸摸的流進屋裏,一聲招呼也沒給秦淮茹打,便回到了房間。
她們也覺得秦淮茹跟傻柱有一腿。
秦淮茹在堂屋裏坐了半夜,最終還是收拾了淩亂的心情,心中開始給棒梗籌劃未來。
隻要棒梗有了工作,娶了媳婦兒,那麽她就解脫了。
到時候,她即使嫁給傻柱,也沒有人會阻攔。
第二天,趁着棒梗上街溜達的空擋,秦淮茹來到了傻柱的屋裏。
看到秦淮茹,傻柱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心中有些激動。
“小秦姐姐,你别怪棒梗,他也是在氣頭上,我皮糙肉厚,身上的傷過兩天就會好了。”
傻柱雖然挨了打,但是吃到了饅頭啊!
對于傻柱來說,這筆交易很劃算。
秦淮茹拉住傻柱的手,笑笑:“雨柱弟弟,今兒我來,正是爲了咱們兩個事情。”
“你說。”傻柱蓦然瞪大眼。
秦淮茹道:“我已經想明白了,等棒梗找到工作,結了婚,就跟你結婚,咱們兩個從此再也不分開,幸幸福福的過一輩子。”
聽到結婚,傻柱差點跳起來,不過他并沒有忽略結婚的前提。
“.你是說要等到棒梗結婚?”
秦淮茹見傻柱神情惆怅,忙笑着解釋:“你也了解棒梗的性子,他要是留在家裏面,那麽咱們在一起的話,他肯定還會鬧事。所以,咱們想結婚,必然得讓棒梗先結婚,然後讓棒梗搬出去。”
這結婚怎麽跟西遊記似的,要經過九九八十一難。
在賈東旭死後,傻柱就想跟秦淮茹結婚,當時秦淮茹正孤立無助,見有男人肯來賈家幫忙,當下便同意了。
可是被賈張氏阻攔了,賈張氏生怕秦淮茹跟傻柱結婚後,把她送回農村老家。
好不容易賈張氏進了笆籬子,現在棒梗又跳出來反對了。
傻柱爲了跟秦淮茹好,足足花費了十幾年的時間,從一個小夥子,變成了一個中年人。
傻柱真的有點累了。
隻是。
那可是秦淮茹啊,是女神啊!
能跟女神結婚,是每一個舔狗的夢想,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價。
多等幾年又有什麽?
傻柱拉住秦淮茹的手,深情款款的說道:“小秦姐姐,你放心,我等着你。”
“雨柱弟弟,我就知道在這個世界上你對我最好。”秦淮茹白皙的小臉上浮上一層紅紗,低着頭說道:“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給棒梗找一份工作。沒有工作,棒梗就沒有辦法結婚。”
“對對對!”
傻柱也才剛進那家私家飯店不久,本來準備等過段時間,再把棒梗安排進去,聽到秦淮茹這樣說,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上午上班的時候,傻柱趁着老闆來視察廚房,便提出要讓棒梗來後廚幫忙。
私家飯店的老闆姓黃,是一家國營飯店的主任,在京城的飲食圈裏積累不少人脈,跟那些有錢的領導相熟。并且還有途徑搞到糧票,肉票之類的資源。
有了客人,有了食物,唯獨缺的就是一個大廚。
傻柱的出現正好填補上了這項空缺。
不過,黃主任是個生性謹慎的人。
私家飯店設在一個獨門獨戶的小院内,平日裏院門緊閉,外人壓根就不可能知曉這裏面還開了一家飯店。
飯店的客人都是熟客,使用的工人跟廚師也都是知根知底的。
他對那個所謂的棒梗有點疑慮。
“何師傅,你别怪我多心,咱們幹這個的,要是被人抓到,那可是要蹲笆籬子的。你說的那個棒梗到底是什麽來曆?”
傻柱拍着胸脯子保證道:“黃主任,你就放心吧,棒梗是我看着長大的,就跟我自個的兒子差不多,絕對不會有問題。”
傻柱雖然隻是八級廚子,算是廚師中的最低級,可是他精通譚家菜。譚家菜有宮廷菜之稱,很能拿出來糊弄人,那些客人們也以能吃到宮廷菜爲榮。所以傻柱對私家飯店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黃主任也不會駁了他的面子:“何師傅,既然是你親自推薦的人,我要是不收的話,那就是不給你面子,隻是咱們本來就是一個小廚房,也沒有那麽多職位,這樣吧,後勤缺一個采購的,就讓那個棒梗來當這個采購員吧。每個月我給棒梗開30塊錢的工資。”
采購員的活兒很輕松,隻需要負責采購廚房所需的材料,三十塊的工資比一般工人的工資要高不少。
傻柱自然是千恩萬謝。
回到家後,傻柱把這個消息告訴了秦淮茹,秦淮茹也是喜得合不攏嘴巴,直誇傻柱會辦事兒。
中午的時候,秦淮茹讓小當把棒梗叫回來,并且做了一大桌子菜。
炒肉片,酸辣白菜,酸辣土豆絲,還有一盤子花生米。
棒梗見到一桌子好菜,心中的怒火也稍稍的平息了一點。
“娘,今天是什麽日子啊?”
秦淮茹眼角含笑:“你傻叔給你找了一份工作,是在一個小食堂當采購員,活兒輕松,每個月能拿到三十塊錢的工資!隻要你好好的幹上兩年,攢夠了錢,就能娶上媳婦兒了。”
“什麽!”
棒梗聞言臉色大變,把筷子狠狠的拍在桌子上,碗盤被震了起來,裏面湯汁灑落出來,落在了桌面上。
小當看着很是心疼,下意識的想用饅頭去蘸湯汁,見棒梗臉色憤怒,她隻能把饅頭握在手心裏。
小槐花年紀稍微小一點,并沒有覺察出異常,伸出筷子便想去夾肉,被小當拉住了胳膊。
“姐,姐,你拉我作什麽?”
小槐花被小當拉進了裏屋裏。
“你真是一點眼色都沒有,沒看到娘跟哥哥要吵架了嗎?”
“呃,呃,那等會我還能吃肉嗎?“小槐花有點後悔剛才自己下手慢了。
堂屋裏。
棒梗盯着秦淮茹冷聲說道:“娘,我給你說了多少次,讓你不要去找傻柱,你怎麽就不聽呢!你那樣做,怎麽對得起我爹啊!”
“我可是爲了你好!”秦淮茹氣得嘴唇發抖。
哼,棒梗冷哼一聲,不屑的撇撇嘴:“爲了我好?怕是爲了你自個吧。我現在算是看明白了,你是看上傻柱那個傻子了,離開傻子,你就活不下去了!”
“啪!”
棒梗的話音剛落,便挨了秦淮茹一記耳光。
秦淮茹沒想到自己爲了棒梗不顧外人的風言風語,不顧名聲,拉攏傻柱,反被棒梗責罵。
可是,這巴掌揮出去後,秦淮茹便後悔了,那可是她的棒梗啊!
從小到大,秦淮茹還沒有打過棒梗。
棒梗捂住臉,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娘,你竟然爲了一個傻子打我?”
“棒梗.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娘是不是打疼你了!”秦淮茹想上去安慰棒梗。
“秦淮茹,你是壞人,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棒梗傷透了心,捂住臉跑出了屋子,隻留下秦淮茹一個人怔怔的坐在椅子上,神情悲哀。
她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麽!
一個女人要把幾個孩子養大,太難了,她找别人幫忙,有錯嗎?
棒梗怎麽不理解她的苦處呢?
這時候,小當跟小槐花聽到棒梗跑了,拉着手從裏屋出來,怯生生的看着秦淮茹問道:“娘,我們能吃肉嗎?”
秦淮茹目光悲哀,點了點頭。
小當跟小槐花興奮的撲到桌子前,拿着筷子大口朵頤。
對于棒梗跑了這件事兒,她們并不覺得有什麽不好。
畢竟,棒梗要是留在這裏,她們說不定就吃不上肉了。
在賈家,她們兩姐妹隻能吃棒梗的剩菜。
另外一邊。
棒梗跑出了四合院,在街頭遊蕩。
他萬念俱灰,身爲一個男人,他不能接受自己的母親跟另外一個男人好。
街頭的喧嚷格外的刺耳。
棒梗也沒地方可以去,正想着去找認識的幾個青皮,突然被一道身影攔住了去路。
攔路的人是許大茂,他剛從公社放電影回來,距離很遠便看到棒梗失魂落魄的在街上晃悠。
心中明白肯定又發生了什麽事情。
昨天晚上,由于易中海的出現,讓傻柱逃過一劫,許大茂感到念頭不通達。
一直想着再尋個機會。
這不,機會主動送上門來了。
“棒梗啊,怎麽了?這大中午的,不在家裏吃飯,跑出來做什麽?”
“遇到什麽難事兒了,跟小姨夫講講。”
許大茂抽出一根煙遞給棒梗,棒梗點着煙後,深深的吸一口。
“小姨夫,傻柱幫我找了一份工作.”
棒梗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講了一遍。
在棒梗看來,這個大院裏隻有許大茂跟秦京茹看得起他,他遇到事兒,自然得着許大茂跟秦京茹幫忙。
聽完棒梗的話,許大茂心中頓時樂了。
這次是個絕好的機會,隻要把握住了,就能一次性把傻柱搞定。
許大茂道:“你還沒吃飯吧,走小姨夫帶你去下館子。”
“這,這多不好意思啊!”
“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你也知道我跟你小姨沒有孩子,對我們來說,你就是我們的孩子。”
許大茂的口才十分了得,隻是幾句話,便讓棒梗感動得差點流下淚。
兩人來到一個國營飯店裏,點了幾個菜,要了一瓶酒。
酒過三巡後,許大茂放下筷子,看着棒梗說道。
“棒梗啊,我覺得這事兒是一件好事。”
“什麽,小姨夫,你也讓我忍着傻柱嗎?”棒梗放下筷子,站起身,氣勢洶洶。
許大茂擺擺手:“你這孩子,着急什麽,總得聽人把話講完吧!你也了解我跟傻柱之間的恩怨,你覺得我會替傻柱說話嗎?”
棒梗這才重新坐下來:“那倒不會。”
許大茂陰險的笑笑:“棒梗,我說是一個好事兒,其實這是一個把傻柱送進笆籬子的好機會。你想啊,隻要傻柱被關起來了,就再也沒辦法騷擾你娘了,對吧?”
棒梗頻頻點頭:“小姨夫,我做夢都想把傻柱關起來,可是.”
“你這孩子,聽我把話說完。”許大茂站起身,小聲的在棒梗耳邊嘀咕了一陣。
“隻要你按照我說的,傻柱這輩子就别想從笆籬子裏出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