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讓他感覺到不爽的是,電視機廠内可能有兩人的内應,要不然這麽多人也沒辦法潛入電視機廠。
這次出現的青皮,造成的影響并不大,但是如果被有心人盯上呢?
現在蘭花電視機廠已經成爲國外大财閥們的眼中釘,他們會采取任何可能的辦法,來遏制蘭花電視機廠的發展。
派人進入蘭花電視機廠搞破壞,便是其中最有效,最便捷的方法。
王衛東并不是杞人憂天,身爲穿越者,他對那些國外大财閥的手段有着清晰的認識。
那些人爲了利益,可是無視道德和法律的存在。
一場小小的爆炸就能解決眼中釘,想必他們如果有機會的話,一定會迫不及待的采取行動。
思慮至此,王衛東回到辦公室後給劉大隊挂了一個電話。
劉大隊現在常駐蘭花電視機廠,不過爲了不影響蘭花電視機廠的正常運作,很少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中。
劉大隊似乎時刻處于準備狀态,在接到電話後,不到兩分鍾的時間便出現在辦公室裏。
他依然是一身的灰色中山裝,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聲音也依然冷漠。
“劉廠長,你把我叫過來,是不是爲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很顯然,劉大隊雖然沒有插手蘭花電視機廠内的日常管理工作,但是對蘭花電視機廠内發生的事情還是了然于心。
王衛東點點頭道:“保衛科裏可能出現了叛徒,劉長義雖然忠誠,但是并沒有受過專業的訓練,能力也有限,我想請你親自出面調查這件事。”
“是!你放心,我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裏,把這個叛徒救出來。”劉大隊立正站好,沖王衛東敬了一個禮。
他在甯州的任務有兩個,一個是保護好王衛東的安全,另外一個是保護好蘭花電視機廠的安全。
兩個任務是相輔相成的,劉大隊沒有任何猶豫便答應了下來。
将近傍晚的時候,十多輛帶篷卡車從遠處呼嘯着來到蘭花電視機廠。
卡車停穩後,從車鬥裏跳下五百多名身穿灰色制服,全副武裝的同志。
“行動!”
劉大隊大手一揮,那些灰色中山裝沖進保衛科内,把正在開會的保衛科幹事們全部控制了起來。
跟保衛科幹事們的慌亂不同,保衛科長劉長義看到劉大隊的出現,立刻明白這是王衛東的安排。
朝一些準備反抗的保衛幹事們喊道:“大家都放下武器,這是廠長的決定。”
待人群安靜下來後,劉長義走到劉大隊跟前苦澀的笑笑:“劉同志,下面就看你的了。”
劉長義點點頭,銳利目光在那些保衛幹事們的臉上掃過,冷聲說道:“全部單獨關押起來,一個個的審訊,不要放過任何一絲疑點。”
蘭花電視廠的工人們在下班的時候,有點驚訝的發現,把守大門口的人都是一些陌生人。
他們身上的制服也不是保衛科的,不過大家夥似乎想到了下午發生的事情,都沒有做聲。
有了劉大隊的介入,王衛東稍稍放心了一點。
下了班後,按照預定計劃,來到了位于蘭花電視機廠附近的一座獨家小院内。
輕輕敲敲門,裏面傳來一道清脆而略帶京味的聲音:“誰啊?”
“我。”
隻是見見淡淡的一個字,正在收拾屋子的黃燕玲,突然扔下手中的抹布,從屋裏沖出來,拉開門,看到站在外面的确實是王衛東,她激動的整個人都開始顫抖了。
“洪昌哥~”
一聲驚呼,黃燕玲撲上來,投入到了王衛東的懷抱中。
自從管婷婷離開甯州城後,黃燕玲一個人獨自住在小院内,十分的孤寂,她也想過搬到電視機廠的宿舍裏,但是又怕王衛東回來後,沒有辦法在第一時間找到她。
一番親熱後,黃燕玲這才意識到兩人還站在小院外。
吐了吐可愛的小舌頭:“走,咱們回家。”
“嗯,回家。”
進到屋裏,黃燕玲仔仔細細的端詳王衛東一陣,眼角逐漸紅潤起來。
“洪昌哥,你好像瘦了一點。”
王衛東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這陣子有點忙,确實是瘦了,不過你倒是比以前更加的豐腴了。”
黃燕玲在京城的時候,由于日子不好過,整天饑一頓飽一頓的,整個人十分的消瘦,都快跟麻杆棍差不多了。
來到甯州後,有了固定的工作,每個月都能拿到工資,日子也逐漸好了起來。
營養跟得上,身體自然要比以前圓潤許多,特别是經過二次發育,現在的黃燕玲的輪廓已經凸顯出優美的曲線。
提到營養,黃燕玲似乎想到了什麽,笑道:‘洪昌哥,你吃過飯了嗎?我幫你做晚飯?’
王衛東搖搖頭道:“不用了,我剛才在工廠宿舍裏對付了一口。”
黃燕玲似乎對這個答案有點不滿,嘟着嘴說:“工廠裏的大鍋飯有什麽好吃的,這陣子我在家裏可沒閑着,跟别人學習了好幾道地道的甯州菜,就等你回來嘗呢!”
“既然你已經吃過了,那我幫你打盆洗腳水吧!”
說着,黃燕玲起了身,端着搪瓷盆子去打水。
看着黃燕玲的背影,王衛東坐在床幫上,微微的眯起了眼睛。
跟管婷婷相比,黃燕玲并沒有太大的優勢,相貌算不上出衆,文化知識也不高。
不過她卻有一個優點,那就是會伺候人。
片刻後。
黃燕玲端着一盆子洗腳水回來,放在地上笑道:“我已經試過水溫了,溫度正合适。”
說着話,幫王衛東脫去了鞋子和襪子,幫他把腳放進水盆裏。
一雙柔弱無骨的小手輕輕的揉搓了起來。
黃燕玲雖然沒有經過專業訓練,但是熟能生巧,王衛東很快的眯起了眼睛。
“舒服嗎?”
“舒服。”
黃燕玲見王衛東一臉享受,心中樂開了花,笑道:“那我給你洗一輩子腳。好不好?”
王衛東點點頭道:“洗一輩子。”
洗完腳。
用毛巾擦完。
黃燕玲又幫王衛東脫去了棉襖。
“洪昌哥,咱們睡吧。”
她小臉羞成紅蘋果。
兩個小時候。
兩人并排平躺在床上,身體沒有任何接觸,隻是相對而視說着悄悄話。
“洪昌哥,你可能不知道,自從你走後,我每天都在想念你。”
“我也想你。”王衛東撒了一個善于的謊言。事實上,在京城的時候,他也隻是偶爾想起黃燕玲來。
黃燕玲也王衛東在撒謊,并沒有感到生氣,心中反而升出一種滿足感,畢竟隻要王衛東心中有她,才願意爲她撒謊。如果是心中一點都沒有她,那完全沒必要浪費那個力氣。
兩人閑聊一陣,王衛東想到了今天來的主要目的,看着黃燕玲說道:“豔玲,我過陣子就會重新回京城,這次去了之後,也許得在那裏待很長時間,你是留在甯州城還是跟我一塊去京城。”
“啊?你不回來了?”
黃燕玲的笑容凝固在小臉上,眉毛上挑陷入沉思中。
她跟王衛東在一塊,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快樂的,當然想一輩子跟在王衛東身邊。
可是,京城又是她的傷心地,特别是那裏還有棒梗。
一想到棒梗,黃燕玲就覺得惡心,如果有可能的話,她一輩子都不願意再看到棒梗。
王衛東見黃燕玲遲疑,笑了笑說:“你放心,棒梗現在還沒有放出來。你到了京城,可以重新回到紡織廠工作,你不是喜歡服裝設計嗎?正好可以給京城的汽車分廠設計工裝。”
黃燕玲自從幫忙設計了衣服後,發現設計服裝才是自己的愛好,于是便開始自學。
這年代國内沒有服裝設計行業,相關的書籍也近乎于無,王衛東還特别請港城那邊的同志給黃燕玲郵寄了不少書籍。
經過幾年的學習,黃燕玲自認爲自己服裝設計的水平已經相當不錯了,可是在甯州城這座小城市,她壓根就沒有施展才華的地方。
現在政策放寬了,國内的大城市,比如京城已經開始注重服裝設計工作,像她原本所在的第五紡織廠也成立了設計部門。
經過深思熟慮,黃燕玲最終決定跟着王衛東回到京城。
“洪昌哥,你到哪裏,我就到哪裏,我是你的小白兔。”
“嘿嘿。”
一夜無話。
數日後。
劉大隊的效率很高,已經把所有的保衛幹事都審訊了一遍,最終确定是一位名叫王力的保衛幹事,跟馬三沾親帶故,在收受了馬三的财物後,把何文遠跟馬三以及其他七個青皮帶進了蘭花電視機廠内。
何文遠跟馬三也承認,他們并不是準備襲擊王衛東,而是打算以何文遠爲誘餌,設下仙人跳,讓王衛東上鈎。
“事情就是這樣,現在那些人都在筆錄上簽上了名字。”
聽完劉大隊的彙報,王衛東的臉色陰沉下來。
沒想到才幾年沒見,何文遠竟然堕落成了這個樣子,不但跟着青皮們胡混,還幹起了用美色勾引男人的生意。
而那個王力,拿着蘭花電視機廠的工資,竟然勾結外人。
劉大隊接着說道:“我現在已經把他們移交到市裏面了,市裏面對于如何處理他們有點拿捏不準,想聽聽你的意思。”
王衛東冷聲道:“他們既然敢于觸犯法律,那就應當受到嚴肅的處理!”
“特别是那個馬三,肯定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應該繼續追查下去,把他所有的罪惡都挖掘出來。”
王衛東可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馬三跟何文遠的行動,已經觸及到了他的底線。
那麽他們必然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聽到這話,劉大隊心中一歎,要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挖出來,馬三跟何文遠這輩子都很難出來了。
“那個王力該如何處理?”
“王力身爲保衛幹事,非但不履行自己的職責,反而勾結外人,立刻開除出廠,并且建議相關同志從重從嚴處理。”
“明白,我現在就去辦。”
待劉大隊離開後,王衛東通知牛副廠長,讓他離開召開全體工人大會,在大會上向所有的工人宣讀處理決定,讓所有的工人都明白,敢在蘭花電視機廠裏犯事兒,就得付出巨大的代價。
大會結束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
王衛東沒有其他的工作,本來想着去黃燕玲那裏跟黃燕玲再談談心,劉長義急匆匆的跑進辦公室裏。
“洪昌哥,我剛得到消息,于秋華帶着何文慧,何文濤,何文達,現在正在你家門口大吵大鬧。”
“什麽!”
王衛東站起身來,攥緊了拳頭,這幫禽獸果然是自己吃不記打,何文遠被抓起來了,他們不想着改過自新,反而來找麻煩。
“長義,你立刻備車!”
另外一邊。
由于馬上就要全家往京城搬遷,一大早大蘭子便跟楊麥香一塊整理行禮。
一大家子人,又在這裏住了幾十年,行禮之人很多。
一直到臨近中午的時候,才算把有用的東西都打包了起來,那些沒用的準備送給親戚鄰居們。
兩人累得直喘氣,坐在椅子上喝茶歇息。
看着破舊而熟悉的屋子,大蘭子眼中流露出一絲不舍:“麥香,娘在這裏住了幾十年,真的不舍得離開這裏。要不,你跟洪昌說說,就讓娘一個人留在這裏,反正還有運昌他們,洪昌也不用擔心我。”
楊麥香笑道:“娘,你也知道洪昌的性子,他這個最孝順,怎麽舍得把你一個人丢在這裏呢!再說了,大嫂還想着讓孩子們去京城上學,估計過不了多久,運昌哥他們也會搬到京城,你年紀又大了,萬一生了病,洪昌哥得多挂心啊。你也知道洪昌哥現在幹的都是大事,千萬不能分心。”
“再說了,勝利大一點的話,就得上學了,你作爲奶奶,還得送小勝利上下學呢!”
聽到這話,大蘭子才無奈的點點頭。她在甯州城呆了幾十年,早就習慣了這座城市。
兩人正聊着,外面傳來一道呼喊聲。
“劉洪昌,你這個兔崽子,給我滾出來!”
“什麽人敢罵洪昌哥!”
楊麥香站起身走到外面,看到何家的人圍在了大門口。
何文慧攙扶着于秋華,何文濤和何文達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