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胖子一米八的大高個,滿臉橫肉,發起火來十分的吓人,傻柱打了一個哆嗦,左右看看,尴尬的笑笑:“于爺,在鴿市裏,誰不知道您從來沒有失過手啊,用得着怕那些巡街的嗎?”
“傻貨!”于胖子感覺到自己遇到傻柱,有點走背運了,要不是傻柱的父親何大清跟他的父輩有點關系,他現在隻想一腳把傻柱踢開。
“說吧,有什麽事情?麻溜的,别耽誤我做生意。”
傻柱搓搓手,得意的說道:“大生意,于爺,兩千斤粗糧的糧票。”
于胖子蓦然瞪大眼睛,一斤粗糧糧票的價格跟一斤粗糧的價格差不多。
兩千斤粗糧糧票,就是二十塊錢,平日裏他賣票據,都是幾毛錢,幾分錢的,這次的生意可以稱得上是大生意了。
不過于胖子畢竟是個老票販子,在激動之後,很快便清醒過來,他記得傻柱隻是個廚子,并且這些年的日子并不好過,聽說前陣子還進了笆籬子裏。
“傻柱啊,咱們也算是老朋友了,知根知底的,你少騙我,你有錢買那麽多票?”
“嘿嘿,于爺,您又用老眼光看人了不是。”傻柱說着,指了指身後的秦淮茹:“這是我隔壁鄰居,她的幹爹是四合院的一大爺,你應該也認識的。”
“四合院一大爺,啊對。想起來了,是易中海!軋鋼廠的八級鉗工嘛,聽說過。”
于胖子的目光在秦淮茹身上打量一下,心中暗歎,這小媳婦雖然三十多歲了,長得卻跟二十歲的小姑娘似的,小臉蛋紅潤潤,身材也很好,易中海這老東西的豔福真是不淺。
事實上,易中海收秦淮茹當幹閨女的事情,已經在周邊大院裏都傳遍了。
大家夥最開始的時候,都有些詫異,畢竟易中海物色養老人的事情,已經人盡皆知。
養老人有兩個硬性條件,一個是孝順,能夠在老人不能動彈的時候,伺候老人。
另外一個是男人,在這個年代,大家夥還秉承着老觀念,認爲隻有男人才能扛得起一個家庭。
秦淮茹兩個條件都不具備,卻能夠成爲易中海的養老人,實在是讓周圍的群衆大跌眼球。
于是有好事的人,就開始分析了,易中海之所以選秦淮茹,是因爲看上了秦淮茹。
這個理由雖然聽上去很荒謬,可是住戶們卻列舉出了種種理由。
比如易中海在賈東旭死後,幫助秦淮茹進入軋鋼廠接班,并且選秦淮茹當徒弟。
前者倒是能夠說得過去,畢竟易中海是賈東旭的師傅,幫助賈東旭的家人,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後者就比較勉強了,易中海是軋鋼廠的八級鉗工,在這個年代,八級工是工人的最高級别,相當的稀少,軋鋼廠1萬多工人,總共也隻有不到十個八級工。在軋鋼廠内有無數的有天分的年輕人想成爲易中海的徒弟。
易中海卻偏偏選擇了一個好吃懶做的女人,這不得不讓人感到詫異。
那麽隻有一個理由能夠解釋了,那就是易中海看上了秦淮茹,饞秦淮茹的身子。
于胖子見秦淮茹拿出二十塊錢買粗糧票,更加笃定秦淮茹跟易中海的關系不清白,看向秦淮茹的目光中充滿了戲谑。
無論在哪個年代,大衆都對桃色新聞感興趣,這個消息很快便在周圍傳遍了,隻是傻柱那段時間蹲在笆籬子裏,沒有聽說過。此時見到于胖子遲遲不說話,有點不滿意了。
“于爺,我的生意,你做不做了?”
“做,做,怎麽不做呢?”于胖子晃過神來,不管錢是哪裏來的,作爲票販子,總要做生意。
他伸手道:“兩千斤粗糧票,二十塊錢,先把錢給我。”
傻柱相當信得過于胖子,扭頭看向秦淮茹:“秦姐,錢呢?”
“傻柱,這人靠譜不?”秦淮茹有點擔心。
傻柱道:“你放心吧,于爺幹了那麽多年票販子,還從來沒有出過事。”
“那可是二十塊錢啊,要是出了事,我怎麽跟易中海交代。”
見秦淮茹在那裏叽叽歪歪,于胖子感覺到丢了份兒,生氣的說道:“好了,既然你們有顧慮,那就請走吧,這生意我不做了。”
傻柱聽到這話,頓時慌了,拉住于胖子的手道:“别介啊,咱們談的好好的。”
說完,他扭頭看向秦淮茹:“小秦姐,你快把錢拿出來吧,在鴿市裏,能夠一次拿出兩千斤糧票的票販子不多。要真是談不妥,咱們還得去别的鴿市,小心耽誤了一大爺的事情。”
“.好吧!”秦淮茹不情願從兜裏摸出二十塊錢,交給于胖子。
于胖子接過錢,清點了一遍,随後便說道:“老規矩,你們在這兒等着,我去給你們取票,咱們醜話說道前面,你們要是敢跟蹤我,小心我不客氣。”
于胖子幹了這麽多年票販子,什麽樣的人都見過,他隻是跟秦淮茹有過短暫的接觸,便清楚秦淮茹這種人就是那種不信任,并且小氣吧唧的人,這種人最難搞。
“明白,你快去吧,我們就貓在這兒等着。”
傻柱拉拉秦淮茹的胳膊,示意秦淮茹蹲下來。
待于胖子離開後,秦淮茹開始埋怨傻柱。
“真是的,什麽人啊,做生意不是一手錢一手貨嗎?傻柱,那人要是拿着錢跑了,你得把錢賠給我。”
“.知道了,知道了。”傻柱有點後悔帶秦淮茹來鴿市了。不過他對于于胖子有信心,幹了那麽久的票販子,沒有一點信用的話,能行嗎?
果然,過了大概十來分鍾,于胖子帶着一個挎包回來了。
“看到了嗎?于爺能騙咱們?”
“是啊,于大哥,我誤會你了。”
于胖子當着傻柱跟秦淮茹的面,從挎包裏取出一摞子糧票,從中點出了兩千斤糧票。
正準備交給秦淮茹,遠處傳來一陣驚呼:“不好了,巡街的來了。”
鴿市上的人們頓時做鳥獸散,有些來不及收拾東西,拔腿就跑。
傻柱跟秦淮茹哪裏見過真陣仗啊,當即愣在了原地。
于胖子本來也想跑,看看手裏的糧票,眼珠子滴溜溜亂轉,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他把糧票塞到秦淮茹手裏:“好了,咱們錢票兩清,再不相欠了。”
秦淮茹看着手裏的糧票,許久才反應過來:“于胖子,你不得好死!”
她剛想把糧票揣進兜裏,巡街的便沖了過來。
“放下!我命令你立刻把糧票放下!”
秦淮茹:“.”
由于秦淮茹跟傻柱隻是去買糧票,并且沒有案底,派出所的同志沒收了他們的糧票,教育了一頓後,便把他們放了出來。
出了派出所,秦淮茹便拽住了傻柱的胳膊:“傻柱,你得賠我錢。”
“賠錢?賠啥錢?糧票是被從你手裏抄走的。”傻柱有點不情願。
那可是二十塊錢啊,傻柱現在沒有工作,沒有積蓄,就連吃飯也經常是去易中海家蹭一口,哪裏有錢還給秦淮茹。
秦淮茹道:“我不管,反正咱們在之前已經說好了,要是出了問題,你得負責。”
“誰給你說好了!就算是說好了,糧票人家已經給你了,交易已經完成,跟我沒關系了。行了,不跟你說了,你還是想想該怎麽辦吧!”
傻柱說完,便跑了,自從他從笆籬子裏出來,秦淮茹隔三差五給他找麻煩,他現在算是看清楚了秦淮茹的真面目。
這就是一個吸血鬼。
看着傻柱倉皇逃跑的身影,秦淮茹氣得直跺腳,卻沒有辦法。她總不能跑到派出所裏舉報傻柱。
那樣的話,非但傻柱沒事,她也有可能被牽涉進去。
秦淮茹是個聰明人,當然不會做這種事,隻能回到四合院裏找易中海。
此時的易中海家裏,一大媽正在給易中海甩臉子。
大西洋帝國大西洋帝國“老易啊,不是我說你,你怎麽能把錢給秦淮茹呢!她是什麽樣的人,你不知道?把錢給她,你不就是等于把錢扔到了水裏嗎?是的,這些年,你是攢了一些錢,可是咱們沒有孩子,那些錢是留着給你養老的啊!等老了,你還真打算讓秦淮茹給你養老。”
一大媽越說越激動,捂着心口窩子癱坐在了椅子上。
“老伴,你沒事兒吧!來,趕緊吃點藥。”
易中海家一大媽面色青紫,知道她的心髒病又犯了,連忙從櫃子裏取出治療心髒病的藥,倒出一些,給一大媽服下。
一大媽服用了藥,臉色逐漸平緩下來,她瞪着易中海說道:“老易啊,當初收秦淮茹當幹閨女的時候,我就有點遲疑,秦淮茹是誰啊,咱們大院裏的大聰明,平日裏你看她的所作所爲,是個孝順的人嗎?隻是當時傻柱被關進笆籬子裏了,不知道還能不能出來,我沒有辦法,才同意的。這些天我一直防着秦淮茹,千防萬防,沒想到你竟然把錢給了秦淮茹。我的老天爺啊!”
平日裏在易家,一大媽由于沒有工作,得指靠易中海過日子,壓根不敢大聲出氣,這次逮住了機會,自然要把心中的怒火發出來。
“砰!”
易中海被嘟囔煩了,猛的拍打桌子道:“行了!别吵吵了,錢已經給秦淮茹了,你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再說了,秦淮茹是個聰明人,我相信她不會在這種事上犯糊塗,如果我這個一大爺當不成,她在四合院裏也沒有好日子過。”
“看看,你做錯了事情,我還不能說兩句了?”
兩人正在争吵,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易中海瞪了一大媽一眼,道:“肯定是秦淮茹已經辦成了事情,過來彙報情況的!”
他站起身拉開門,見到外面站着的正是秦淮茹,頓時松了一口氣。
“淮茹,是不是事情辦成了,你趕緊進來,給你大娘說說,今天她已經唠叨我一天了。”
秦淮茹進到屋裏,低着頭一聲不吭,雙手拉扯衣角。
這幅神情讓易中海心中猛地一跳,他走到秦淮茹跟前,大聲問道:“秦淮茹,你别跟我說,你沒有辦成?”
“不是沒辦成,是沒有辦!”秦淮茹道。
“你啊你啊,過幾天就要選舉了,你怎麽不抓緊點呢!”
“幹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今天我跟傻柱去鴿市買糧票,我說那個票販子靠不住,傻柱偏偏不聽,結果碰到了巡街的,錢跟票都沒了”
秦淮茹把鴿市上發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講了一遍,當然了她是不會承認當時被查抄的時候,票據在她的手裏。
易中海聽完後,臉色頓時一沉下來,而一大媽則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老頭子,我怎麽跟你說的,看看,被我猜中了吧!”
一大媽等于是指着秦淮茹的鼻子罵,秦淮茹連忙辯解道:“真的,這次我真的沒有說謊。”
“呵,鴿市上平靜了那麽多天,一直沒有事情發生,怎麽你隻是去了一次,便出事了?秦淮茹啊,你就算是撒謊,也要動動腦子。”一大媽道。
“大娘,真的,我真的沒有說謊啊。”
秦淮茹這次真是有苦難言了,隻能一個勁的抱屈。
易中海雖然也不相信秦淮茹的話,但是他并沒有像一大媽那樣指着秦淮茹。
秦淮茹敢說這樣的話,表明那筆錢已經找不回來了,現在最關緊的事情,是要趕緊再置辦一批糧食,把事情辦妥了。
當然了,易中海這次不敢再讓秦淮茹買糧食了,親自帶着傻柱前往鴿市,買了一些糧票,然後到糧站買了兩千斤糧食。
做完這一切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易中海指着屋裏的糧食說道:“秦淮茹,糧食都在這裏了,這一次,你現在去把事情給我辦好,咱們就既往不咎,如若不然的話,别怪我不客氣了。”
秦淮茹自知這一次玩砸了,隻能一個勁的點頭。
“幹爹,你放心,我秦淮茹别的本事沒有,這兩片嘴可是咱們四合院最厲害的,一定能說服那些住戶們都投票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