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總,您看,這是第一批入住員工宿舍的名單,如果您同意的話,就在上面簽個字。”
文麗将厚厚的一疊資料擺在王衛東面前。
由于這是紅星公司第一次給員工分配宿舍,自然得王衛東親自把關才行。
等後面的幾棟宿舍樓也建好之後,就不用王衛東操心這事了。
宿舍的分配還挺講究的,主要根據職位分配,另外對公司有大貢獻的也擁有優先的資格。
除此之外,還有特意給那些單身人士分配的單身宿舍。
爲了避免出現亂七八糟的事,王衛東特别點明,宿舍隻能由員工和員工的直系家屬居住,不得轉租和出借。
而且産權是屬于公司的,并不歸員工私有。
當然,員工退休之後,也可以繼續住在這房子裏邊。
不過等員工去世後,公司就會把房子給收回來。
這跟其他單位的分配規定有很大的不同。
好些房子分配給員工後,就直接變成員工的私産了。
王衛東搞員工宿舍,本就是爲了解決員工的居住需求,而不是當成獎勵發放。
想要發發房子?
行啊,等你在崗位上做出傑出貢獻,公司自然會給你安排上。
目前夠得上這個标準的,隻有少數幾人。
其中就包括王衛東嶽父丁伯仁在内的八級大工。
這些人都在紅星公司的發展過程中做出了重大的貢獻。
獎勵一套房子是真的不多。
将名單大略的翻了一遍後,王衛東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督促着名單上的人盡快搬遷吧,另外告訴财務那邊,今年的福利可以考慮提前發放,免得大家添置家電那些還得多掏一份錢。”
“是,我這就去辦!”
文麗應了一聲後,便拿着文件離開了。
王衛東則是低頭繼續處理自己的工作。
在搬遷這件事上,他還是低估了大夥的對樓房的熱情。
對于後世的人來說,在四合院跟樓房之間,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前者。
但對于現在的人來說,那種老破小有什麽好留戀的?
大冬天上個廁所都還得跑院子裏去,也沒有自來水,就連浴室都是公共的。
生活上可以說說是極其不便利。
樓房就不一樣了,上述的那些缺點統統沒有。
名單上的那些人在得知自己分配到新樓房後,當天下班就跑過去看了。
一些分配到單身宿舍的男女員工更是果斷。
回家拿上一些生活用品就住進了宿舍裏邊。
如今很多人都還是一家幾口擠在一起,家裏人少的還好,人多的,簡直是落腳都沒地方。
加上不管是男女,成年後總想有點自己的私人空間。
在家裏你連咳嗽都能被聽到,要是父母還年輕力壯的就更加尴尬了。
本想着起碼要等上十天半個月,才會有人搬進宿舍。
結果第二天王衛東就聽到下面的人回報,單身宿舍的入住率已經達到了百分之九十。
而其他幾棟宿舍也有不少人搬了過去,其中就包括一些四合院的住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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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閻解放到學校找到了辦公室的閻埠貴。
那鬼鬼祟祟的模樣,不知道,還以爲他是來學習偷東西的。
閻埠貴對大兒子的行爲也很是不滿,叱責道:“伱幹嘛呢?弄得跟做賊一樣。”
“爸,王衛東那公司分房子的事情你聽說沒?”
閻埠貴斜了自家的傻兒子一眼,道:“前院的老江跟中院的二狗一家都搬過去了,你說我能不知道嗎?”
閻解放撓了撓頭。
他差點忘了自家的老頭是管事大爺這事。
四合院裏有什麽風吹草動的都瞞不過他。
“那你又知不知道,于海棠也分到房子了?”
“這有什麽稀奇的?人家不是那什麽廣播站的站長嗎?你有話就趕緊說,我這可沒那麽多時間跟你閑聊。”
閻解放見此,忙拐入正題,道:“是這樣的,你看我這年紀也不小了吧?是不是也該考慮一下結婚的事?”
閻埠貴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看上了于海棠?”
閻解成用力的點了點頭,道:“是啊,你看大哥跟于莉是一對,兩人拖了那麽久,早該結婚了,我要是能跟于海棠在一起的話,就等于是親上加親了。
而且她還有分配了宿舍,到時我搬過去跟她一起住的話,家裏也沒那麽擠。”
按照閻解放對自己老子的了解,這事他肯定會答應下來。
畢竟這種占便宜的事,自家的老子一向十分熱衷,怎麽也不可能拒絕。
隻是沒想到閻埠貴在聽完這番話後,臉就黑了下來。
“這事你不用想了,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爲什麽?”閻解放不解的問道。
“你哥跟于莉那麽多年都沒成,這事算是黃了,隻不過于家那邊要面子,所以一直沒有提出解除婚事。”
“啊?可您怎麽也不說?”
閻埠貴冷笑一聲道:“我爲什麽要提?我就要拖着,把于莉拖成老姑娘,看他們怎麽辦!”
閻解放無言以對,過了好一陣才嗫喏道:“那跟于海棠也沒啥關系吧?”
“是,但你也得想想人家能不能看得上你,你有什麽值得人家貪圖的?”
閻解放張了張嘴,想說自己長相好,身材高大。
但仔細一想,他這些都算不上是有點。
于海棠是什麽人啊,向來眼高于頂。
當初她那個未婚夫,可不就是因爲一些小事被踹掉的嗎?
自己還是太過想當然了,但讓他就這麽放棄,閻解放又不甘心。
于是過了一陣後,他又想出了個新法子。
“爹,要不,找王衛東去做做她的思想的工作?”
明面上是做思想工作,但實際上不就是以勢壓人嗎?
且不說王衛東會不會幫,閻埠貴自己也拉不下這個臉。
别以爲自己幫過幾個小忙,就能提出一些非分要求。
如今四合院就數他跟王衛東的關系最好,可不就是因爲他拎得清,從不給王衛東找麻煩嗎?
“你給我閉嘴吧你,你真把你爹當成什麽大人物了?我去跟王衛東說,他就要聽嗎?你勞資我現在能坐在這個位置上,就是因爲我不給王衛東惹事,你想說你自己去說,我是沒這面子。”
從閻埠貴辦公室出來的時候,閻解成拉着個臉,就好像有人欠了他幾十萬沒還一樣。
一直回到四合院,閻解放都是這個表情。
閻解成看到他這模樣,略微有些好奇,但也沒有多問。
兄弟倆的關系不算差,但也說不上好。
在裏邊看了一圈後,閻解放發現沒看到母親的身影,便朝閻解成問道:“媽呢?”
“出去了,有事?”閻解成道。
閻解放搖了搖頭,一個人在外面散着步,走着走着,不知不覺就來到了通完後院的鐵門邊。
看着緊閉的鐵門,閻解放心中一直糾結。
想來想去,他依然覺得不甘心。
老大有份工作,工資雖然不高,但也是工作啊。
而他到現在還沒找到活,都想着出門收破爛了。
長此這麽下去,别說娶媳婦了,到時閻埠貴要分家産,他也拿不到多少。
畢竟一個常年給家用,另一個隻會吃家裏,用家裏的。
以閻埠貴的性格,會更重視誰幾乎是不言而喻的。
閻解放必須爲自己打算才行。
老頭子拉不下他那臉,但他閻解放可以啊,臉面值多少錢?
總得嘗試一下才行,萬一成了呢?
于是閻解放繞到了後門,認真整理了一下形象後,敲了敲門。
不多時,裏頭就傳來了李嬸的聲音。
“是誰啊?”
“李嬸,我是住在前院的閻解放,想找下王總,能麻煩你開下門嗎?”
話音剛落,門就吱呀一聲打開了。
閻解放笑着想要伸手去推,不想裏邊頂得死死的,根本推不開。
閻解放一臉愕然的看着李嬸問道:“李嬸,您這?”
“不好意思,先前我們家東主叮囑過,他跟丁醫生不在家的時候,家裏不能随便放人進來。”李嬸解釋道。
閻解放表情一僵,道:“可我也不是外人啊?”
李嬸無奈的說道:“但王總就是這麽吩咐的,你也不想我失去這份工作吧?”
閻解放看着李嬸,感覺很是無奈,但又不敢對李嬸說重話。
畢竟宰相門前七品官,把李嬸給得罪死了,萬一她哪天有意無意的在王衛東面前說幾句,那閻解放就得倒黴了。
“行吧,那我就在外面等會。”
李嬸看了閻解放一眼,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她來四合院也有段時間了,對這院裏的住戶也有所了解。
她住的也是大雜院,環境要比這差得多,狗屁倒竈的事也沒少過,但像這院裏那麽奇葩的事,還真沒遇到過。
尤其是傻柱跟秦淮茹那幾個孩子的行爲,簡直讓人打開眼界。
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些人跟秦淮茹一家子相處了那麽久,誰知道有沒沾上他們的臭毛病。
而且這個閻解放之前也沒上過門,這會突然過來,誰知道他在想什麽?
反正隻要照王衛東說得做,就絕對不會有錯。
将門重新關上後,李嬸便回廚房準備晚飯去了。
剩下閻解放站在外面揣着上手,看着有點可憐。
值得慶幸的是,他并沒有等多久,王衛東就開着車回來了。
看着王衛東從車上下來,閻解放立馬湊了上去。
“王總~”
王衛東詫異的看着對他點頭哈腰的閻解放,懷疑這小子是不是吃錯藥了。
突然這麽低聲下氣,多半是有事相求。
而來這裏的是他,不是閻埠貴,說明這小子多半是背着閻埠貴來的。
“有事?”
閻解放一臉爲難的看了看四周,低聲道:“王總,咱們要不換個地方說?這裏有點不方便。”
王衛東嘴角微翹,看在閻埠貴的面子上,決定聽聽這小子準備跟他說什麽。
“那跟我進屋吧!”
“哎,謝謝王總!”
閻解放一臉欣喜的,屁颠屁颠的跟着王衛東走進了後院。
讓李嬸送上一杯熱茶後,王衛東翹起二郎腿,靠在沙發上,道:“有什麽就直說吧!”
閻解放一臉腼腆的看着王衛東,結結巴巴的說道:“王,王總,是這樣的,我想問下,能不能托您幫我向于海棠提親啊?”
王衛東聞言一愣,忍不住上下打量起閻解放來。
這小子喜歡于海棠?王衛東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
于海棠這人太功利了,一般人降不住她。
閻解放?他不行!
沒工作,家裏的條件也說不上好,于海棠能看上他就奇怪了。
不過王衛東沒有直接拒絕,反問道:“你爸知道這事嗎?”
閻解放點了點頭,讪笑着說道:“他覺得不好意思跟您說,我隻好自己過來。”
這哪是不好意思啊,擺明是不想出這個頭,所以閻解放才會一個人來找他。
不過王衛東也沒拆穿他,道:“我覺得這事你還是回去跟你爹好好商量商量,我隻是個外人,沒法幫你做主,而且你爹還是我媒人呢,這事他才是專業的。”
“不是,王總,我爹他……”
閻解放欲言又止,閻埠貴要是有這能力,他哪還用得着來求王衛東啊。
王衛東沒有給閻解放繼續說的機會,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回去好好想想吧,不過作爲過來人,我得勸一句,于海棠不适合你,想要結婚成家的話,還是得找個合适的才行。”
閻解放滿臉的郁悶,但他不敢跟王衛東硬頂,更不敢對王衛東用道德綁架的手段。
先前用過的人下場如何是有眼可見的,他可承受不起王衛東的怒火。
最後還是隻能垂頭喪氣的回去。
剛從外面回來的丁秋楠恰好看到這一幕,進屋後好奇的向王衛東問道:“那不是閻大爺二兒子嗎?他怎麽了?”
王衛東抿了口茶,道:“過來找我,想讓我幫他跟于海棠提親,我給拒了。”
女人都喜歡八卦,丁秋楠聽到這話,頓時來了興緻。
“你幹嘛給拒了?這不是好事嗎?”
王衛東一臉無奈的看着自家的傻媳婦,道:“你不知道于海棠什麽人啊?她能看得上閻解放?”
丁秋楠認真一想,還真是,于海棠這人眼高于頂。
當初的還是食堂班班長的傻柱她都看不上,哪能看得上閻解放啊!
“那你這麽拒絕沒事吧?閻大爺會不會有什麽想法?”
“那就讓他想呗,我又不欠他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