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說過多少遍了,不要胡亂收人家的東西。
你爸現在這個位置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你們就盡給家裏惹事吧!等一會你爸回來,看他不收拾伱們。”
王衛東聽到外面傳來丁秋楠的聲音,抱着喬七七擡腿走了出去。
随後便看到了丁秋楠教訓孩子的一幕。
小靜小安兄妹倆都聳拉着個腦袋,好不喪氣。
一成幾個跟在丁秋楠身後,也是一聲都不敢吭。
幾個外甥也就算了,自家的兒女可是混世魔王來着,一直天不怕地不怕,哪曾有過這麽一面。
王衛東面帶笑意的問道:“他們幹嘛了?”
丁秋楠沒好氣的說道:“剛才我當着他們去逛商場買東西,看到件衣服不錯,就想試試,讓他們在外面等着,沒想到剛好遇到了老李,就以前住咱院裏的那個老李,跟你喝過酒的那個。”
王衛東聞言點了點頭,問道:“老李怎麽了?”
“嗐!這老李竟然給孩子們買了進口的雪糕,那玩意多貴啊!”
“嗯?”
王衛東聽到這,表情頓時開始變得嚴肅起來。
在他看來,雪糕的貴重與否還是其次。
最重要的,是他們竟然在大人不在場的情況下,吃别人給的東西。
即使這個人是熟人,在王衛東看來也是不應該的。
畢竟你永遠不會知道,當你孩子落單時,請你孩子吃東西的人抱着什麽樣的心思。
王衛東也不想用惡意去揣測别人的心思,但有些事情不得不防。
“你們幾個,跟我進屋去!”
孩子們頓時吓了一跳,包括安靜在内,他們都是第一次見王衛東那麽嚴肅。
平時都是丁秋楠唱紅臉,他唱白臉。
現在看來他是真的生氣了,這讓安靜兄妹很是後悔,明明父母三申五令的告訴他們,不能随便吃别人給的東西。
但這次還是沒有經住誘惑,吃了别人的的雪糕。
幾個人磨磨蹭蹭的進到了屋裏,見王衛東手上并沒拿雞毛毯子,不由都松了口氣。
然而王衛東接下來的動作,卻讓孩子們崩潰不已。
小孩子都是記吃不記打的,想要打服他們不大可能,一個弄不好,甚至還會留下心理陰影。
但有一個法子卻能讓孩子們将教訓牢牢地記在心裏。
嘭的一聲,王衛東将有半個自己搞的習題冊放在了桌子上。
面無表情的對着孩子們說道:“這裏有幾份作業,從現在開始,除了睡覺,吃飯上廁所,上學之外,你們什麽都不用幹,在這裏給我些作業就行,什麽時候把作業寫完了,再來說其他的事。”
六個孩子裏,除了三麗這個學霸之外,其餘人都忍不住哀嚎一聲,就連喬一成這個一向最穩重的孩子,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王衛東這招不可謂不狠,這世界就沒有幾個不怕家庭作業的孩子。
想必經過這次的事情,孩子們再想做什麽,肯定會三思而後行。
起碼不敢再亂吃别人給的東西。
将這堆習題冊分發下去後,王衛東便讓孩子們自己在廳裏寫,也沒去監督他們。
要是這樣他們還想着偷懶的話,說不得王衛東也隻能動一回手了。
丁秋楠進來的時候,看到孩子們一個個苦着個臉在那做題,頓時笑開了花。
甚至還故意上前拍了拍小靜,氣的小家夥臉都紅了。
丁秋楠非但沒有收手,還幼稚的做了個鬼臉。
小靜娃娃直叫,卻拿自己的母親沒有任何辦法。
“好好寫啊!晚點我會叫你爹檢查,千萬别偷懶,不然被我小心你爸收拾你們!”
“哼!”
小靜不想再搭理自己的幼稚鬼媽媽,低頭認真做起習題來。
見女兒不再搭理自己,丁秋楠也沒了興緻,轉身去廚房幫着開飯去了。
這一次王衛東還真就說到做到,吃飯的時候也沒叫孩子們,而是讓李嬸給他們端了過來。
苦逼的孩子們根本沒心情吃飯,但不吃又餓得慌,最後隻能硬塞。
吃完晚飯後,王衛東,搬了張小桌子在孩子們的對面,将自己今天帶回來,還沒處理完的資料繼續處理。
楊振華跟陳媽媽看到這副場景,忍不住笑了,兩人雖然很疼愛孩子,但也不會過于溺愛。
王衛東管教的時候,他們從來不會插手。
大人在一旁樂呵呵的看戲,孩子們的表情卻更苦了。
王衛東在與不在,那完全是兩碼事。
雖然王衛東隻是在對面自顧自的幹着自己的事,但他散發出來的壓迫感卻不是一般的強。
原本做累了好歹還能偷會懶,現在嘛,咬咬牙,繼續堅持吧!
這一晚,王家的人都晚睡了兩個小時。
原本一到時間就會響起的電視聲也沒了。
讓住在中院的何文濤,何文達兄弟倆有些失望。
他們沒法到王衛東家看電視,可好歹還能聽聽聲音過瘾。
現在好了,連聲音都聽不到了。
回到家中,何文惠看到一臉失望的兩個弟弟,不由有些好奇。
“文濤,文達,你倆怎麽了?”
何文濤沒有說話,原本最爲調皮的他,如今反而變得沉默寡言起來。
而小弟何文達在聽到大姐的問話後,頓時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
“姐,我想看電視~”
何文惠臉上的表情僵住了。
按常理來說,她跟何文遠都在紅星公司上班,肯定能拿到購買資格的。
但有些事情并不是這麽算。
何文遠前些年工作的錢,基本全哪來補貼家裏了。
供養姐姐弟弟上學,還得給母親治病,哪來的閑錢?
就連公司發的購物券,也不得不轉讓出去,換成錢給于秋花治眼睛。
于秋花自己倒是不想治了,但何文惠跟何文遠都不同意。
常年累月下來,何家的生活雖然變好了,但仍舊沒什麽餘糧。
買電視對何文遠跟何文惠來說,依然是非常奢侈的事。
就當何文惠準備好好跟何文達說說的時候,何文遠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了過來。
“想要看電視,又不肯努力學習,怎麽,家裏欠了你的?
何文達,上回你問媽拿了兩塊錢,說是去買學習資料,到現在都沒看着影子,是不是又拿去買吃喝的了?!”
何文達沒有說話,隻是躲到何文惠身後的行爲已經說明了一切。
自己攢錢本來就不容易,結果總被這小子給揮霍掉。
要知道何文遠跟何文惠兩人幾乎每個月都會給兩個弟弟一些零花錢。
就是怕他們在同學面前受委屈。
何文濤還好,知道家裏不容易,領到了零用錢也會攢起來,不是必要的時候不會用。
但何文達這小子呢,明知道家裏的經濟環境不行,還老喜歡買這買那。
要買的是有用的就算了。
買回來的都是些玩得吃的,一次兩次就算了,總是這樣,誰受得了啊?
就算是好脾氣的于秋花,也說教過這個兒子幾次。
然并卵,當時應得好好的,但沒過多久又會舊病複發。
氣的何文遠有一回狠狠的打了他一頓,沒收了他的零用錢。
然後,這小子就開始用騙和坑的了。
騙于秋花的,騙何文惠的,連哥哥何文濤的都騙。
唯獨不敢對二姐下手。
何文惠見何文遠又要對何文達動手,連忙拉住她。
“文遠,文達還小,不能老動手,不然打壞了怎麽辦?”
“那就不要了,這小子就是因爲你一直縱容,才會變成這樣!”
何文遠氣呼呼的,原本俏麗的連看着有些兇惡。
何文惠看到她這副模樣,心中也有些發憷,明明她才是姐姐,何文遠是小的,但不知道的,都覺得她才是小的那個。
“文遠,你要再這樣,我就叫媽過來了!”
“那你叫去!”
何文遠一把推開了何文惠,将何文達抓過來按在腿上,舉起手一陣狂揍。
那是真的毫不留力,揍得何文達慘嚎不止。
幾乎整個院子的的人都能聽到。
不過大家夥對此都習以爲常了,何家那屋隔三差五就會傳來何文達的慘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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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監獄裏,穿着制服的獄警走過來敲了敲鐵門。
“秦淮茹,出來拿信!”
“哎,這就來!”
正在洗馬桶的秦淮茹應了一聲後,擦了擦手,急匆匆的往門口跑去。
在經過某個獄友身邊的時候,一隻腳突然伸了出來,将秦淮茹絆得摔了個狗吃屎。
秦淮茹卻絲毫不惱,用衣袖擦幹了鼻血,賠笑着向絆倒她的獄友說了聲對不起後,繼續往前跑去。
獄警看了秦淮茹一眼,對她受傷的模樣見怪不怪,也絲毫沒有要幫她出頭的意思。
将信件塞給秦淮茹之後就離開了。
而秦淮茹在拿到信後,也沒跟獄警訴苦,樂呵呵的拆起信件來。
打從她進監獄後,唯一的樂趣就隻剩下讀信了,
奈何唯一會給她寫信的人,就隻剩下何雨柱一個了。
而何雨柱又沒什麽文化,翻來覆去都隻是‘小秦姐,我想你了,你想我嗎?’
看多了多少會有些膩,好歹你也說說外面的情況啊。
即使說說你今天殺了幾隻豬,怎麽掏的大腸,也好過翻來覆去就是想你這種。
就當秦淮茹想拿着信進廁所看的時候,先前絆倒她的人伸手攔住了她。
“秦淮茹,你不是忘了規矩了?”
秦淮茹臉上的喜色頓時消失不見,哀求道:“李姐,這是我兒子給我寫的信,我已經好久沒見過他了,要不,要不我看完再給您看?”
李姐根本就不搭理秦淮茹,劈手從她手上躲過了信,一把撕成了碎片,随手一揚,飛得漫天都是。
“既然這樣,那就不要看了!”
秦淮茹懵了,她傻傻的看着滿天飛舞的紙屑,耳邊是獄友們肆意嘲笑的聲音。
李姐似乎嫌對她的侮辱還不夠,又給補了一句。
“記得給我把地掃趕緊,要有一快紙屑,仔細你的皮!”
秦淮茹傻傻的看着紙屑,緩緩的蹲下了身子,一片一片的撿着。
要是在以前,她早就炸毛了,指不定還跟獄友打起來。
但現在,她已經被徹底打怕了。
剛進來那會,就已經被收拾了一頓。
這個時候女監裏的囚犯,基本都是狠人,不是狠人也不會被抓進來。
秦淮茹賴以爲生的那一套在這裏根本沒用。
畢竟女人最了解女人,她秦淮茹茶藝段位再高,還是被同性一眼看穿。
加上監獄的條件艱苦,誰要可憐秦淮茹,就等于自己跟自己過不去。
在這種情況下,秦淮茹自然沒法讨得了好,非但如此,這女人還把自己在軋鋼廠時的一些習慣帶了過來。
一到幹活的時候就開始偷懶摸魚。
在車間那會有易中海罩着她,誰也沒法說什麽。
但這可是監獄,是讓您進來勞改的!而不是享受的。
于是秦淮茹在受了獄警的訓斥後,又被獄友抓住機會一頓暴打。
畢竟監獄裏的活是有規定的,你幹少一點,我就得多幹一會,大家都是人,憑什麽要慣着你啊?!
在剛進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裏,秦淮茹所在建倉的囚犯都生活的很規律。
吃飯,睡覺,幹活,打秦淮茹!
這種習慣持續了很長的一段時間,至今還有人會拿秦淮茹出氣。
誰讓這家夥讨人厭呢?
京城的監獄就那麽大,關押的有不少是本地人。
有些關系總是能拐彎抹角的搭上,秦淮茹的名聲已經臭遍了四合院附近幾條街,沒聽過的人很少。
就連小孩都知道她搞破鞋這事,其他可想而知。
反正她在監獄裏的日子過得不是一般的苦,但又沒能力去改變,隻能默默地承受着。
現在兒子的信件在她面前被撕碎了,秦淮茹也不敢反抗,一反抗就是一頓暴打。
歎了口氣後,秦淮茹乖乖的将地上的紙屑給收拾幹淨。
渾然不知自己的好兒子棒梗已經成了真正意義上的廢人。
要說意外殘疾的話,隻要自強自立,這人還有救。
但像棒梗這種自己作孽把自己弄廢的,大夥隻會嘲笑他,沒人會對他伸出同情之手。
而他自己想的,也是怎麽利用這個機會趴在别人身上吸血。
這也是爲什麽在得知棒梗殘廢後,小當和槐花非但沒有沮喪,反而興高采烈的跑去紅星公司外面搗亂。
因爲她們覺得自己可以借機綁住王衛東,讓他贍養自己一家人了。
事實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