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着打好了熱水,提進院裏的淋浴間裏,又将擦頭用的毛巾,還有梳子之類的都準備好。
看着丁秋楠走進淋浴間,王衛東依舊覺得不放心。
便說道:“秋楠,要不我幫你洗吧?你這懷着孩子,可不能一直彎着腰,我幫你洗還能快點。”
丁秋楠聞言心中一甜,但還是拒絕了王衛東的提議,道:“還是不要,這要讓人看到多不好意思啊,等改天咱們在屋裏洗,伱再幫我。”
王衛東聽了後有些無奈。
丁秋楠是個臉皮薄的,兩人的事情雖然已成定局,但隻要一天沒結婚,仍舊不算是夫妻關系。
“行吧,那我就在外面候着,你要有事就喊我。”
“知道啦!”
幫着丁秋楠把浴室的門關上後,百無聊賴的王衛東便哼起了小曲。
不遠處,一道瘦小的身影從屋裏走了出來。
不是别人,正是于秋花的二女兒何文遠。
下班回來後,何文惠不敢瞞着母親,将今天下午發生的事告訴了于秋花。
何文惠倒也沒添油加醋,但她自然是站在弟弟妹妹那一邊,幫着他們說話。
總之就一句話,就算何家姐弟有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的錯,難道你王衛東就沒有百分之零點零零一的錯嗎?
抛開事實不談,王衛東就沒有一點責任?
然而于秋花并不是那種偏聽偏信的。
加上王衛東是她領導,上回還幫了她大忙,爲人怎樣,于秋花還是很清楚的。
當下便把幾個子女訓斥了一頓。
何文濤更是被她按着暴揍了一頓。
丈夫走得早,她一個人帶四個孩子,忙着工作不說,還病痛纏身,根本沒時間去管教。
而大女兒何文惠又是個軟性子,加上相貌不俗,平時都是被人捧着的,多少有點自視甚高的毛病。
雖然對兄弟姐妹很不錯,但三個小的都被她慣出了一身的毛病。
于秋花罵也罵過,打也打過,但還是一點不頂用。
爲此她也是十分的苦惱。
剛才于秋花甚至還沒忍住,打了何文遠一巴掌。
這也是何文遠氣呼呼跑出來的原因。
她壓根就不覺得自己有什麽錯,對王衛東的怨恨也更深了。
王衛東是大人,竟然還跟他們小孩子計較,而且動手打了何文濤後,卻沒有道歉,更不用說賠錢了,明明那麽有錢!
何文遠嘴上嘀咕着下次見到一定要讓王衛東好看。
然後……
她就看到了站在浴室外哼着小曲的王衛東。
雖說燈光有些昏暗,根本看不清面容,但憑着那高大的身材,何文遠還是一眼認了出來。
怒瞪着王衛東罵了幾句後,何文遠心中一動,突然冒出個主意。
眼睛滴溜溜的轉了圈後,何文遠轉身就朝着中院的另一個方向跑去。
沒幾步就來到了劉海中家。
打從軋鋼廠重新調整崗位後,劉海中總算擺脫了掃廁所的工作,重新回到車間裏幹活。
加上後院被隔斷後,易中海也徹底失去了對前院和中院的話語權。
這讓劉海中感覺自己的機會又來了。
天天謀劃着該怎麽跟王衛東打好關系,重回管事大爺的位置。
萬一哄得王衛東高興了,說不定能像牛志軍他們一樣,謀取個小管事的職位。
一群開車的都能管事,憑什麽他這個有頭腦有技術的不行?
在劉海中看來,這些人就是巴結上了王衛東,才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
看前院的閻埠貴就知道,最近能活的那麽悠哉,還不是全倚仗王衛東。
今晚他吃完飯後,難得的省略了閑着也是閑着,不如打打孩子這項活動。
将劉光天和劉光福兩兄弟叫到了近前,很是和藹的對他們叮囑了一些事情。
這讓劉光天,劉光福兄弟倆高興了好一會。
以爲自家老頭吃錯藥瘋掉了。
就是沒有直接吃死,多少有點可惜。
劉海中不知道兩個兒子的心思,隻當他們是因爲感受到了父愛如山而高興。
正打算讓倆兒子多去找王衛東,幫他幹點瑣碎事,屋門就被拍響了。
劉海中轉過頭對正在繞線的媳婦說道:“老婆子,去看看是誰來了。”
劉大媽立馬站了起身,往門口走。
剛打開門,就看到了滿臉焦急的何文遠。
劉大媽認得這是剛搬進來不久的于師傅家的孩子。
剛看到這孩子長得那麽标緻的時候,她就動過一番心思,想讓她給自己家當媳婦。
現在看到是她,臉上的笑容都燦爛了幾分。
“哎呀,這不是小文遠嘛!這是怎麽了?”
何文遠一邊喘着粗氣,一邊焦急的說道:“大媽,不,不好了,我剛才看到那邊有個男的在偷看别人家的小媳婦洗澡!”
劉大媽吓了一跳,剛要說話,屋裏頭的劉海中就嗖的一聲竄了出來。
劉海中那叫一個激動啊!
他感覺自己重回管事大爺的機會來了,隻要這回把耍流氓的人逮着。
他就能再次豎立自己在四合院的威信,住戶們感激之下,那還不得重新推拒他當大爺啊!
“那人在哪?”劉海中迫不及待的問道。
何文遠看到他這表情,心中一喜,但臉上依舊保持着焦急的表情,道:“就在我家對門那個浴室。”
“好!”
劉海中應了聲後,擡腿就要往外走去。
但沒走兩步,他又退了回來,從屋裏尋摸了一隻擀面杖後,朝着劉大媽說道:“老婆子,你去叫人,叫得越多越好,就說咱們院子進流氓了,不過動作一定要小,可千萬别把流氓給吓跑了!”
劉海中這人還是有點小聰明的,知道自己一個人前往,就算把流氓趕走了也沒用,畢竟沒人看到啊!
這事必須得有見證者才行,不然怎麽能彰顯自己臨危不懼和正直勇敢的優點?
劉大媽沒想那麽多,她向來是劉海中怎麽吩咐,她就怎麽做,點了點頭便叫人去了。
何文遠見狀也忙跟在身後。
此時她心中已經樂得找不着北了。
這回總算能給自己出口惡氣。
而且誰也沒法拿這事來說她。
畢竟她隻是一個見義勇爲的小姑娘,能有什麽錯呢?
很快,劉大媽就糾結了一群人。
……
此刻王衛東并沒有感覺到危險的到來。
仍在那笑呵呵的跟丁秋楠說着話。
也沒别的,就是讨論一下孩子該取什麽名字,以後怎麽安排。
這話題一旦聊起,兩人能說上幾天幾夜不帶歇的。
“秋楠,我已經想好了,等明天一早,我們先去把手續給辦了,我已經跟廠長說了,連證明都給拿回來了。”
“啊,這個不需要先挑個吉日嗎?”丁秋楠問道。
“不用,我已經跟嶽父說過了,他也支持我的做法。”
“行吧!哎呀,我不跟你說話了,這水全跑我眼睛來了!”
“什麽?那我進去給你幫忙!”
“不用不用!”
丁秋楠話音剛落,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喊聲。
“抓流氓啊,快來抓流氓啊!”
站在外面的王衛東聽到這話還有點懵,心裏還想着現在的流氓都那麽猖狂了,竟然敢跑進人家院子裏。
然後就感覺身後傳來一股勁風。
得益于在軍隊的經曆,王衛東的反應神經要比一般人發達。
直接一個閃身就多了過去。
然後便看到一群拿着家夥的鄰居們朝着自己撲了過來。
王衛東心中頓時一個卧槽,他這會再吃頓也明白過來了。
這是被當成流氓了?
沖在最前面,一擊落空的劉海中,剛要再次動手,就看到了王衛東那張臉。
心中吓了一跳,連忙對着身後的人喊停。
可這會已經來不及了,又不是武林高手,甩出去的家夥哪能收的回來?
縱使王衛東身手再敏捷,這會還是不可避免的挨了幾下。
還好,沒被打中要害。
隻是被打中的地方仍火辣辣的疼,畢竟這些街坊動手的時候,可沒想過要手下留情。
此時趕過來抓流氓的街坊也看清了王衛東的面容,心底頓時一咯噔。
完蛋了,抓流氓抓錯人了!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王衛東絕對不會是那種會偷看小媳婦洗澡的人。
人家前後兩個媳婦都那麽好看,哪還會幹這種肮髒事啊。
要說是許大茂和易中海,還有人會相信。
于是他們不由自主的看向劉海中。
就是他串聯大夥,說要抓流氓的。
現在好了,打錯人了,爲了避免被王衛東清算,他們自然是現在将這鍋甩給劉海中。
這事本來也是他的錯。
劉海中此時滿臉的忐忑,發現鄰居們都死死的盯着自己的時候,更是氣的臉色發黑。
這下好了,不但沒能豎立微信,還把王衛東給得罪死了。
别說當車間小管事了,就連院裏的管事大爺,他也不用去想。
中院的動靜鬧得那麽大,作爲此時兩個院子唯一的管事,閻埠貴終歸是趕了過來。
看他外套都還敞開的樣子,顯然是剛從炕上爬起來。
閻埠貴先前隻聽到抓流氓,根本不清楚事情的前後。
到達現場後,他看到站在外圍的許大茂,下意識的就罵道:“許大茂,又是你幹的好事!”
許大茂一臉的懵逼,打從放出來後,他就一直夾着尾巴做人。
根本不敢冒頭,畢竟再出事的話,可沒有第二對父母幫他頂罪。
現在被閻埠貴這麽冤枉,他還是忍不住反駁回去:“閻大爺,你可别亂冤枉好人,我都是剛剛才到場,不信你問老李和小錢他們!”
閻埠貴疑惑的問道:“不是你是誰?”
許大茂撇了撇嘴,道:“你問劉海中呗,是他給帶的頭!”
閻埠貴聞言更加的疑惑了,劉海中能有那膽子?
好不容易擠進去後,閻埠貴就看到濕着頭發的丁秋楠正指着劉海中的鼻子大罵。
沒想到平時看着溫溫柔柔,特好相處的小丁醫生還有這麽一面。
劉海中被她罵的都不敢擡頭。
而在丁秋楠旁邊,王衛東一直黑着個臉,仔細看去的話,他臉上好像還有一點傷痕。
這個發現讓閻埠貴吓了一跳。
要是王衛東有什麽事的話,街道辦那邊肯定饒不了他。
人在你的眼皮子底下都能出事?你這個管事大爺是怎麽當得?
他連忙湊上前,朝王衛東問道:“衛東,是誰傷的你?”
積攢了一肚子火,正處于爆發邊緣的王衛東瞧了眼對面的那群鄰居,道:“你問他們!”
閻埠貴轉頭看去,那些街坊被吓了一跳,連忙七嘴八舌的解釋起來。
“這事都怪劉海中,是他喊我們出來抓流氓的,我們什麽都不知道!”
“對,就是劉海中!”
“閻大爺,您可得給我們做主啊,我們哪敢對王主管動手啊!”
閻埠貴聞言更加的迷糊了,轉頭看向就差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的劉海中問道:“劉海中,怎麽回事?”
聽到閻埠貴的聲音,劉海中似是抓住根救命稻草,忙把事情都給交代了。
“老閻,這事情真不能怪我,對,我是莽撞了點,可要不是于師傅家的那丫頭跑來我家,說看到有流氓在偷看小媳婦洗澡,我……”
話還沒說完,一旁的丁秋楠就打斷了他的話。
“說誰流氓呢?誰流氓呢?我男人好好的在外面等我,被你們冤枉成流氓不說,還挨了一頓打,我告訴你,這事情沒完,必須讓派出所的同志來做主,好好一個人被你們說是流氓,還有沒王法了?”
丁秋楠那個氣啊。
她自個跟王衛東鬧别扭的時候,也就是罵上兩句,都不舍得伸手掐王衛東,結果現在竟然莫名其妙的挨了這些人的打。
早就聽王衛東說着院子住的都是禽獸,今兒總算長見識了。
不管怎樣,這事情她一定要讨回公道才行。
閻埠貴等人聞言頓時吓了一跳,真要報警的話,事情可就大條了。
但他不敢跟丁秋楠頂嘴,隻能再次看向王衛東。
“衛東,你看這事,要不還是别驚動公安同志了,咱們自己解決掉行嗎?該道歉的道歉,該處理的處理。”
“不行!”
王衛東直接拒絕了閻埠貴的提議,道:“這事必須得報警,流氓這個罪名,我承擔不起,要傳了出去,影響了我日後前途,是不是你給負責?”
閻埠貴頓時不敢再勸,他哪負責得起啊!
王衛東也不是在吓唬他,而是真的下定決心準備報警。
在劉海中的帶領下,一同往何文遠說的地方走去。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