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車沿着狹窄的土路,搖搖晃晃地向京城奔去。
土路崎岖不平,牛車上下颠簸,颠得賈張氏骨頭酥疼。
她‘呸’了一聲,一臉惡毒:“農村就是差勁,道路都不修,哪裏像我們京城,到處都是水泥地。”
駕駛牛車的秦大壯不樂意聽了,他拉扯缰繩。
老黃牛懂得主人的意思,專門撿坑窪的地方走。
這下子,賈張氏更慘了,躺在牛車上,‘啊!啊!啊!啊!’直叫喚。
牛車沒走多遠,一道圓潤的身影突然從小樹林裏竄出來,張開雙臂,擋在道路上。
秦大壯立馬拉住牛,将車子停下來。
這也就是牛車,換做馬車的話,恐怕要出大事。
遇到這種糟心事,秦大壯下意識的就要破口大罵。
待看清前面那道身影,頓時将已經到嘴邊的話吞咽了回來。
秦京茹呀!
賈家莊跟秦家村地頭挨着地頭,這段時間秦京茹沒少往賈家莊跑。
秦大壯知道她是秦淮茹的堂妹。
他家裏又沒礦,哪敢招惹啊。
此時坐在牛車上的秦淮茹也看到了秦京茹,忍不住皺着眉頭問道:“京茹,你這是幹嘛?”
秦京茹雙手掐腰,氣呼呼的說道:“姐,你不是說要帶我去城裏嗎?”
秦淮茹看到秦京茹的眼神不時往傻柱身上飄,頓時明白堂妹的打算。
這是想男人,想得等不及了。
可她隻是答應了要撮合兩人,并沒說要帶秦京茹進城。
自己那點工資要養活五張口,本來就已經很勉強了。
這要再加上個秦京茹的話,不得喝西北風去?
但秦淮茹偷瞄一眼傻柱,這貨也正直勾勾的盯着秦京茹。
要說她們堂姐妹倆還長得挺像的,秦京茹就一活脫脫的年輕版秦淮茹,腰細屁股大。
甚至比她更加飽滿。
那足以喂養一支足球隊的糧倉,即使是秦淮茹也要自愧不如。
自己養不起,這裏還有個養得起啊!
要是秦京茹在自己家,秦淮茹就能更加名正言順地問傻柱要錢要吃的了。
你問理由?
想不想讨媳婦?不想的話,你可以不給!
就算傻柱沒錢,不還有何雨水跟聾老太太嘛,絕對委屈不了他。
想到這裏,秦淮茹臉上總算露出了笑容,對着秦京茹招手道:“快上車吧,也怪姐,忙過頭,把你的事給忘了。”
秦京茹立馬喜滋滋的上了車,并毫不顧忌的坐到了傻柱身邊。
那一陣少女的香味撲鼻而來,讓傻柱的呼吸不由自主的變得粗重起來。
一旁的賈張氏冷冷的看着這一幕,要是不知道秦淮茹跟易中海弄出了三野種。
她肯定不願意讓秦京茹上來的。
但現在,她巴不得家裏再多幾個人,看看秦淮茹怎麽養活。
賈張氏現在也想通了,她現在是離不開秦淮茹了。
畢竟她年老體衰,已經沒法出去工作,得靠秦淮茹養活。
雖然心氣不順,但也隻能這樣了。
她現在唯一的報複方式,就是利用自己這個婆婆的名義,死命的壓榨秦淮茹。
隻要她不想丢掉軋鋼廠的編制,就算受了氣,也得忍氣吞聲。
不然到時候一拍兩散,她寫一封血書遞到街道辦,誰也讨不了好。
牛車上,就那麽幾個人,卻泾渭分明的分成了幾個派别,氣氛顯得很是古怪。
牛車是不允許進京城,因此到了城外後,秦淮茹跟傻柱一行人隻能步行回去。
這下子可苦了傻柱。
這貨被小當和槐花叫了幾聲傻叔後,便樂得找不着北。
心甘情願的給這兩姐妹當馬騎,頭上架着一個,背上又背着一個。
過往的行人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回頭多瞧了幾眼。
好不容易回到四合院,傻柱感覺整個人都要累癱了。
站在院子外,秦淮茹一行人好奇的看着正在張貼對聯,挂紅燈籠的閻解放和閻解成。
傻柱跟這兩兄弟的關系不好。
即使心中好奇,他也沒有張口發問,架着小當和棒梗就走了進去。
秦淮茹則不然,她跟閻家并沒有正面起沖突。
偶爾跟閻家兄弟碰面,還能打聲招呼。
當下便開口向閻解放問道:“解放,你這是準備結婚了?”
閻解放聞聲回過了頭,見問話的人竟然是秦淮茹,不由撇了撇嘴,但還是回應了她。
“不是我,是中院的衛東哥要訂婚了,我這是在給他幫忙。”
閻解放的話如同一道驚雷,咔嚓一聲,劈在了秦淮茹心中。
她第一反應就是自己出現了幻聽。
王衛東怎麽又要訂婚了?這婁曉娥才走多久啊?!
不是他,肯定不是他!
心裏懷着這樣的幻想,秦淮茹再次向閻解放問道:“解放,你是不是搞錯了,那王衛東才剛跟婁曉娥離婚,哪家的傻丫頭會願意嫁他啊!”
閻解放搖了搖頭:“我騙你幹啥,真是他要訂婚,還是我爹給他當的媒人呢!”
秦淮茹當下便身子一軟,要不是身後有秦京茹扶着,她就直接摔地上了。
“姐,你沒事吧?”
聽到秦京茹的問話,秦淮茹搖搖頭,強行站起身。
這事不能就這麽算了,她得去搞清楚,王衛東到底是要跟誰訂婚。
打從賈旭東死後,跟易中海又斷了關系,秦淮茹便将王衛東視爲自己碗裏的肉。
她這筷子才伸到一半,肥肉竟然就被人給搶走了。
這叫她怎麽能接受?
秦淮茹越想越來氣,氣力也一下恢複了許多。
她掙開秦京茹的手,匆匆的往裏走去。
她要找王衛東問個明白,不然死也不甘心。
此時,王衛東正在屋裏和一個帶着大檐帽的人拿着張圖紙,對着房間四周指指點點的。
他跟丁秋楠訂婚的日子已經敲定下來了,定在下周五,剛好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
按照規矩,大院現在就得開始張燈結彩,做好訂婚的準備。
王衛東想趁這段時間,把房屋重新整修一下。
大整是不可能的,這種老式的四合院,除非是打算整個院子一起搞,不然根本沒法大幅度改造。
王衛東也隻是想着把牆重新粉刷一下,再換一些家具。
他上次結婚獎勵的那些家電,還有一大半沒有拿出來,剛好能派上用場。
丁秋楠一個黃花大閨女跟了自己,總不能讓她受委屈。
就在他按照前世的經驗,跟粉刷匠講解裝修要點時,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王衛東!”
王衛東聞言轉過了頭,然後便看到秦淮茹淚眼婆娑的站在門檻外,用幽怨的眼神看着自己。
王衛東被秦淮茹這副表情吓了一跳,這女人莫不是吃錯藥了?
“你幹嘛?”
秦淮茹咬咬嘴唇:“衛東,你能不能出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王衛東此時已經提起了警惕心。
秦淮茹在這個時間點跑來找自己,八成不壞好意!
但看着女人倔強的表情,自己要不跟她出去的話,她是肯定不會走。
王衛東沒辦法,隻好走了出去。
一臉不耐的對秦淮茹說道:“有什麽話,就趕緊說,我忙着呢!”
秦淮茹一臉哀怨的看着王衛東。
她至今還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王衛東那似乎要将她吞進肚子裏的眼神。
之前好幾次去找王衛東,吃虧的也是她,便宜沒被少占,好處卻一點都沒撈到。
這叫秦淮茹怎麽能不哀怨。
她幽幽的說道:“衛東,你變了。”
王衛東聽到這話,頓時一陣無語。
這話說的,被不清楚狀況的人聽到,還以爲自己跟她有一腿呢!
“秦淮茹,我說你能不能爽快點?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秦淮茹心中哀歎一聲,這冤種,自己都表露的那麽明顯了,他怎麽還是一點都不明白啊?
難道非要把事情攤開來說?
她咬了咬牙,“衛東,你不是一直對我挺有意思嗎?
我願意嫁給你,棒梗他們三兄妹也可以跟你改姓王。
隻不過你先前那樣對待他們,得跟他們好好道個歉才行。
再每人給個兩三百的紅包,當改口費。”
王衛東聽完後,整個人都傻了。
這秦淮茹莫不是在鄉下,被驢給踢到腦門了?
要不然怎麽會說出這種話?
王衛東覺得她這個都已經不叫癡心妄想,異想天開了,簡直就是實實在在的精神病患。
什麽自己一直對她有意思,還要給她家的三隻白眼狼一人一個兩三百的紅包。
她當自己什麽?鑲了金邊的生育工具嗎?
王衛東想也不想,轉身就往回走,并反手就把門給關上,順帶上了鎖扣。
秦淮茹傻愣愣的看着緊閉的大門。
什麽情況,王衛東怎麽突然就進去了?
他不應該在自己說完後感動得痛哭流涕,抱着自己轉圈圈。
然後反手把改口錢加到十倍,并将他的全部工資上交。
之後兩人順利成婚,過上美滿幸福的生活嗎?
這劇情不對啊!
就在秦淮茹懷疑人生的時候,秦京茹湊了過來,一臉好奇的問道:“姐,剛才那個壯小夥是誰啊?”
秦淮茹沒有搭理秦京茹,她還沉浸王衛東的反常表現中。
秦京茹見此撇了撇嘴,同樣是女人,她自然能理解秦淮茹的心思。
不就是不想讓她接近那個男人嘛,有什麽了不起的。
難道淮茹摸得,京茹就摸不得?
在看到王衛東的第一眼起,秦京茹心中就已經改變了主意。
這人明顯要比傻柱高大帥氣許多。
而且看秦淮茹對他那低聲下氣的态度,說明這人來頭不小。
秦京茹之所以想嫁進城裏,可不就是爲了享福嘛!
現在有更好的,誰還願意回頭找個未老先衰的廚子。
不過秦京茹目前得寄居在賈家,還不能跟秦淮茹翻臉,隻能找機會偷偷接近。
秦京茹雖然有點傻,但在某些地方還是聰明的。
例如在對付男人上。
兩姐妹心思各異的站在王衛東家門口,誰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而王衛東則在屋裏跟粉刷匠聊着裝修的事,心裏仍想着剛才秦淮茹突如起來的‘表白’。
那何止是驚吓,簡直就是要命。
本來王衛東還不怎麽将這女人放在眼裏,她再怎麽茶,隻要自己不搭理就是。
但這次這個女人明顯是盯上了自己。
以王衛東對她的了解,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在原著中,能耗傻柱一輩子,說明這女人很有耐心。
看來得想辦法給她找點麻煩才行。
秦淮茹最怕什麽?
以前是賈張氏,現在嘛,還真不好說。
畢竟現在是賈張氏要依靠她,沒有她在軋鋼廠上班的話,賈張氏就得喝西北風。
除非她決定抱着秦淮茹一起死,不然怎麽很難威脅到秦淮茹。
于是賈張氏很快就被王衛東排除在外。
易中海就更不用說了,這人就指望着秦淮茹跟傻柱給他養老了。
縱使現在兩人的關系有點僵,也不可能對秦淮茹怎樣。
思來想去,王衛東覺得這事還得後院的聾老太太出馬。
這老太婆發起飙來,可是誰的面子都不給。
那要怎麽引起兩人的矛盾呢?王衛東很快就有了主意。
趁着丁秋楠還沒過來,他要給院子裏的這幫禽獸來個大的,讓他們沒有心思再招惹他。
而且算算時間,許大茂應該也快回來了,這又是一個好工具人啊!
就在王衛東完善計劃的時候,傻柱從賈家屋子出來了。
他驚愕的發現小秦姐姐不見了,連帶着那個新認識的秦京茹也沒了人影。
傻柱皺了皺眉,他可沒忘記秦淮茹答應他的好處。
要不是因爲這個,他才不願意冒充賈旭東的孝子賢孫,多丢份啊!
傻柱越想,就越是心癢難耐。
不行,得找到秦淮茹,趕緊把那好處兌現才行。
萬一時間久了,她肯定會不認賬的。
傻柱舔了秦淮茹那麽多年,很清楚她的個性。
在四合院裏尋摸了一陣後,傻柱總算在茅廁門口找到了秦淮茹。
此時秦淮茹正系着褲袋,明顯是剛方便完。
傻柱看到她這副模樣,情不自禁的就想起了秦淮茹穿着孝服的模樣。
他咽了咽口水,弓着腰就朝着秦淮茹沖了過去。
而低着頭一心系褲帶的秦淮茹,隻感覺到身前突然傳來一陣惡風,随後便被傻柱推搡着再次進入了茅廁。
傻柱雖然心急,但也沒忘記回手把茅廁門給關上。
隔壁,秦京茹剛剛起身,正要穿好褲子,就聽見隔壁茅廁傳來撲通一聲,随後便聽到了堂姐秦淮茹的呼叫聲。
“救命啊,有人掉茅坑裏了!”
秦京茹下意識的就要推門出去給秦淮茹幫忙,但轉瞬一想,掉茅廁不是沾一身黃白物了嗎?
那多惡心啊!
還是再等等,等院裏的人來了,她再出去。
這滿院子的男人,總不至于要自己一個弱女子動手吧?
秦京茹這麽想着,再次蹲了下來,甚至還哼起了小曲。
而秦淮茹此時已經從茅廁出來,一臉焦急的到處喊人。
“救命啊,院裏的老少爺們快出來救人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