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中,衆人沉默的看着賈張氏,他們在等着賈張氏把不守婦道的秦淮茹撕成碎片。
但是,衆人等了個寂寞。
賈張氏嘴角哆嗦,面色赤紅,卻緩緩收回了爪子。
這是怎麽了?秦淮茹剛才說了什麽話?
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吃瓜群衆在旁邊拱火:
“賈家奶奶,你怎麽了,咋不上啊!”
“就是,這種亂搞男女關系的賤人,在解放前,就應該浸豬籠。”
“賈家奶奶,别慌,我已經把街道辦王主任請來了!”
就在賈張氏不知道該如何收場時,有熱心群衆請來王主任。
本來王主任是不想管這攤子爛事,奈何賈張氏跟秦淮茹把棺材停在院子裏。
如果不盡快解決,很容易引起衆怒。
再加上,即使易中海和秦淮茹搞破鞋,也應該讓街道辦來處理。
絕對不能私刑。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明天還要工作,不要耽誤了生産。”王主任拍着手走進人群中,開始驅趕衆人。
這時候,那位熱心群衆正準備邀功,卻被埋怨了。
“就你小子腿跑得快,還等着看好戲呢!”
“唉,算了,這場戲沾上血了,不看也罷。”
“你曉得個錘子,我把王主任請來,明天那對狗男女就要遊街,你信不信?”
“哼,我覺得事情不對,你沒看賈張氏最後臉色都變了嗎,好像是被秦淮茹拿捏住了。”
衆人搖頭晃腦的四散而去。
“王主任,你來得正好,四合院出了這麽大醜事,我正想向街道辦彙報呢。”閻埠貴眼睛一亮,連忙走上前。
“孔子曰,搞破鞋當騎木驢,當然,現在是新社會,不能循舊理,我這就找人把秦淮茹捆起來,送到派出所去,讓政府發落。”
“至于易中海,我馬上就派人去找回來。”
閻埠貴去學習了兩天,回來後發現自己一大爺的位置又被易中海薅奪了,心中很是氣憤。
有這樣的機會,怎麽可能放過。
王主任本來打算等到賈旭東入土爲安後,再解決這件事。
現在聽到閻埠貴話,知道繼續拖下去,很可能會引起更大的風波。
“那好,你現在就”王主任話說一半,卻被賈張氏攔下了。
賈張氏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跺着腳:“王主任,咱可能無緣無故就抓人!”
???
王主任的腦袋上冒出無數問号。
這賈張氏是吃錯藥了?
在醫院中,她口口聲聲要把易中海和秦淮茹抓起來,讓他們吃槍子。
現在如她的意,她卻反悔了。
“賈張氏,你放心,街道派出所會爲你做主,你不要擔心被有心人打擊報複。”王主任聽說秦淮茹在四合院裏有一個戰神打手,還以爲賈張氏被人威脅,連忙勸慰。
“不是,不是,我覺得這一切都是誤會!”賈張氏沖上前,拉住王主任的手:“剛才我兒媳婦說了,六院的劉醫生說,人的雞陰會變異,我那三個孫子孫女肯定是雞陰變異了。”
“至于,易中海和我家兒媳婦之間亂搞男女關系,完全不存在。”
“你想啊,易中海是我兒子的師傅,也是我兒媳婦的師傅,他怎麽可能會亂搞呢。”
賈張氏看到王主任一臉難以置信,咬碎了牙,繼續解釋:“在醫院裏,我是氣糊塗了,才會說出那番胡話。”
王主任确實一點都不信,不過搞破鞋這種事,除非被堵到被窩裏,否則很難抓到真憑實據。
而且血型并不能作爲親子判斷的根據。
聽說國外有一種DNA檢驗手段,可以真正确定血緣關系。
可惜,還沒引進國内。
王主任原本打算将易中海和秦淮茹送到派出所,讓韓所長對他們嚴加審訊,最終定下他們的罪責。
現在看到苦主不再追究,這種想法也就熄滅了。
街道辦工作的準則就是和諧。
一個完整的家庭,一片和諧的街區,比事實更重要。
“既然你決定不追究了,我也就不多事了。”王主任對着賈張氏說話,卻用嚴厲的目光盯着一臉凄苦的秦淮茹,若有所指的說:“咱們街區還沒有出現過亂搞男女關系的事,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如果你們再生事,我就把你們當做典型彙報上去。”
“當然不會,王主任,您放心吧。”秦淮茹心中一松,連忙答應下來。
說完,她還不忘記走到賈張氏身邊,像一個孝順兒媳一般,挽起賈張氏僵硬的胳膊。
“媽,您放心,旭東去了,我以後就是您的親女兒,我會好好孝順您的。”
賈張氏咬着牙,眼角擠出一滴淚水:“好兒媳,真是我的好兒媳啊!”
街道辦王主任看到兩婆媳神奇般的和好,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
她看向遠處那口棺材:“賈張氏,棺材擺在這裏也不是辦法,你兒子既然已經走了,就讓他盡快入土爲安吧。”
賈張氏聞言擡起頭,冷冷的看了王主任一眼,随後又低下了頭,根本沒有要動彈的意思。
這是她最後的倔強了。
她要讓易中海和秦淮茹看一看他們造下孽。
“是啊,是啊,棺材擺在大庭廣衆之下,算怎麽回事!”閻埠貴對賈家婆媳的變臉有點摸不着頭腦,不過還是決定顯示自己作爲一大爺的存在。
賈張氏還是不爲所動,沒辦法,秦淮茹隻能站出來,低聲說:“王主任,我們本來想把旭東的遺體送回鄉下安葬。但我們家,實在是掏不出這筆錢了。”
王主任驚愕的看着秦淮茹,這女人,還想讓街道辦幫她料理後事?
王主任根本就不相信秦淮茹會沒錢。
原因很簡單,她懷疑易中海的錢,大部分都給了秦淮茹。
要不然,上一次易大媽賠償王衛東大門,也不會把壓箱底的嫁妝拿出來。
而易中海住院的醫藥費,也是軋鋼廠從他那工資裏代扣的。
要知道易中海一個月可是有九十多塊錢的工資。
他們老兩口平時省的不行,關鍵時刻又掏不出錢,這錢哪裏去了?
在王主任看來,多半是落到秦淮茹身上了。
都說一夜夫妻百日恩,撇開事實不談,秦淮茹跟賈旭東怎麽說也做了那麽多年夫妻,總該有點感情吧?
再不然,做了那麽多見不得人的事,就一點愧疚感都沒有嗎?
王主任盯着秦淮茹,見她依舊是那副一臉委屈的模樣,卻是一聲不吭,就知道自己終歸是高估了人心。
這女人,心很毒啊!
王主任面無表情的說:“那隻能你自己想辦法了,實在不行,我可以去跟軋鋼廠那邊說,把你未來幾個月的工資先預支出來,幫賈旭東辦完後事再說。”
秦淮茹聽到這話,表情終于有所動容。
“王主任,旭東的後事固然重要,但要把工資都預支了,我跟孩子們以後可怎麽活啊?!”
王主任似笑非笑的看着秦淮茹道:“那你這意思是想怎樣?”
秦淮茹硬着頭皮,吞吞吐吐的說道:“能不能讓街道辦那邊幫一下忙?”
王主任頓時氣樂了,斥道:“秦淮茹,你以爲街道辦是你家開的啊?
要不要我們幫你把兒子跟婆婆一起養起來?”
秦淮茹低下了頭,心中小聲嘀咕着,要真能這樣的話,自然是再好不過。
這時候,賈張氏突然開口說話了。
“王主任,由我做主,直接從她工資裏扣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