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幹嘔了一陣,有氣無力的說:“叫,叫消防吧!”
小鄭同樣也吐得半死,聽到王主任的話,隻能強撐着騎上自行車,狂奔而去。
閻埠貴這老小子賊精明。
把王主任帶進來後,覺得甩鍋成功,就悄悄溜掉了。
屋内。
王衛東正準備睡覺,被急促的警笛聲驚醒。
根據鳴笛的節奏判斷,他知道是消防隊來了。
沒錯,消防隊這種專業救火隊伍,在這個年代,已經存在了。
消防員是在編公安人員,歸公安局管理。
……
咳,還沒見過消防隊執行任務呢!
王衛東披上棉襖,下了床。
他掀開糊在玻璃窗上的舊報紙,向外看去。
昏黃的路燈下,一輛紅色塗裝的大鼻子中型卡車緩緩駛過來。
這年代的消防車竟然是紅色的!
王衛東怔了一下後,身爲老司機的他,一眼就認出這輛車的出處。
它是醜國大力公司生産的專業消防車,采用了通用 CLASS 4 4×2 底盤,載重高達十五噸。
大力公司是全球唯一一家能制造全套消防車及各種消防器材的公司。
在解放前,曾經向華夏出口了十幾台消防車。
龐大的消防車冒着白色霧氣,嘎一聲,停在四合院門口。
三四個身穿白色制服,頭戴鋼盔的消防員從消防車上一躍而下。
他們動作輕盈,給人帶來舒适感覺。
想來也是,現在缺少雲梯等救援工具。
消防員飛檐走壁,徒手攀登七八層樓,那是家常便飯。
消防員和街道辦王主任在寒風中嘀咕兩句,似乎是詢問原因。
街道辦王主任指向中院,神情難堪。
消防員們怔了一下,一臉難以置信,似乎聽到天方夜譚般。
在王主任再三點頭确認後,消防員們才從消防車後部拉出一個粗壯的水管。
面對這種從來沒有遇到過的生化危機,消防員們也有點懵。
他們隻能祭出看家本領——澆水。
這年代沒有幹粉滅火劑,泡沫滅火等高科技産品。
面對火災,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澆水。
呃,如果火澆不滅,那說明水不夠多!
繼續澆!
當然,消防隊員們很有經驗,也沒忘記戴上簡易面罩。
他們拉着水管進入四合院,對着中院就是一頓狂噴。
空氣中彌漫着的臭味,在水霧的附着下,紛紛墜落在地。
待空氣重新變得能夠呼吸時,中院已經變得被洪水沖過一般。
易中海夫婦看到大水噴來時,早就撤退了,和衆人一起躲在牆後面。
開玩笑,現在是寒冬臘月,滴水成冰。
身上被淋濕,那滋味可不好受。
這下就苦了暈倒在地上的賈張氏。
院子裏黑燈瞎火的,消防員也看不到地上還躺着一個人。
直接噴了上去。
待賈張氏被冰冷刺骨的冰水給激醒,想掙紮着站起身時,卻發現棉襖已經凍在水泥地上了。
拉扯兩下,拉扯不動,她用顫抖的聲音呻吟:“同志,别噴了,救命哇!”
霍,這兒咋還有個人呢!
消防員這才發現賈張氏,連忙關掉水管,跑過去。
“大娘,這大晚上的,你躺在這裏幹啥?”
“我我.”賈張氏支支吾吾說不出理由,最後幹脆冷下臉子:“你這個小同志真沒眼力見,沒見到老太太我被凍住了嗎?還不趕快把我救出來!”
這老太太還真不是個饒人物,消防員腹诽着伸出胳膊,想攙起賈張氏。
結果兩個人用力,也沒能把她拉起來。
賈張氏浸濕的棉襖已經完全凍在地面上!
消防員看到賈張氏一直不停的哆嗦,猶豫一下,從腰間抽出匕首。
“大娘,你别動,我把你棉襖割了,救你出來。”
“呃,割吧,快把我救出來!”賈張氏渾身冰冷,體内卻産生一種燥熱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她覺得繼續這樣下去的話,說不定就嗝屁了。
消防隊員小心翼翼的把賈張氏的棉襖割掉一大塊,然後才順利的把賈張氏拉起來。
此時,街道辦的小鄭也從閻埠貴家拿來了棉被,正要披在賈張氏身上,卻被她一句話給驚住了。
隻見賈張氏冷着臉,一手摸着破爛棉襖,一手拉扯住消防員的胳膊:“同志,你把俺的棉襖給割爛了,你要賠俺。
這個棉襖可是俺的嫁妝,是俺娘留給俺的念想,是傳家寶。
這樣吧,俺也不訛你,給俺十五塊錢吧。”
消防員:
小鄭:.
衆人:.
就在衆人石化的時候,街道辦王主任和閻埠貴也趕了過來。
閻埠貴本不想來,隻是擔心自家的棉被。
“賈張氏,你把院子搞成這樣,還敢耍無賴!”街道辦王主任明白原委後憤怒至極。
“賈家嫂子,消防隊同志是爲了救你,咱可不興訛人。”閻埠貴也被賈張氏的腦回路給驚呆了。
衆人此時也晃過神來,議論紛紛。
“瞧瞧,瞧瞧,這就是賈家的人!”
“哎,我咋記得賈張氏的棉襖是傻柱買的,總共才花了兩塊錢。”
“想訛人呗,咱們以後要離她遠一點。”
“爲啥?”
“你想想,萬一賈張氏在咱們身邊摔倒了,咱不是要給她養老送終?”
“不,不,俺不要賠償了.”
這時候,賈張氏突然改口了,當然她并不是被衆人的議論騷的,而是肚子又疼了。
她弓着身子,捂着肚子,活像一隻大蝦。
“快,快,快救我!”
賈張氏哭喊着,對消防員伸出了手。
那兩個被她誣陷的消防員雖然心中氣憤,但還是把她攙了起來。
“大娘,您哪裏不舒服?”
“肚子,肚子”
消防員撓了撓頭:“大娘,對不起哦,俺不是醫生。”
賈張氏:
就這樣,賈張氏在閻埠貴心疼的目光中,裹着被子,坐在地上十多分鍾,衛生所的同志才趕過來。
此時,賈旭東和棒梗也被消防員從屋内救了出來。
至于小當和小槐花,由于不喜歡吃酸菜,沒有中招。
醫生簡單詢問兩句,就判斷出賈家一家子是食物中毒了。
可惜醫藥箱子内沒有緩解的藥物。
還是送到醫院吧。
這時候,易中海突然臉色大變。
他發現好徒弟秦淮茹不見了!
這還了得!
“大家夥,看到秦淮茹了嗎?”易中海搓着手讪笑。
衆人聞言皆臉色古怪,一副想說又不敢說得模樣。
聽到賈家丢了一個人,街道辦王主任也着急了。
她知道問也是白問,連忙四處在院子裏喊着秦淮茹的名字。
最終來到茅房門口,才聽到秦淮茹那微弱的呼救聲。
茅房關着門,街道辦王主任推了兩下沒推開,湊在縫隙上看了一眼。
吓得後退兩步。
這.太可怕了!
她連忙叫來了街道辦幾個女同志,先是從後院那裏搬來那扇破爛的屏風,将茅房圍了起來之後,才撞開茅房的門。
原來,秦淮茹拉得虛脫,雙腿發軟,腳下一滑,直愣愣地掉進了糞坑裏。
四合院有二十多戶,上百号人,隻有這麽一個茅廁。
糞坑足有一米多深,掉下去很難爬上來。
好在,秦淮茹身材高挑,能夠從五谷輪回之物中探出腦袋。
看到她那副樣子,街道辦王主任有點慶幸這次請來了消防隊。
消防隊員對于這種場面司空見慣。
最近這段時間,也不知軋鋼廠怎麽了,總是有人輪流跳糞坑。
其中以一個廚子和一個放映員跳得最爲頻繁。
消防員找來竹竿把秦淮茹救了出來後,順便幫她清洗了一遍。
然後也将她送到了醫院裏,小當和小槐花作爲陪護也跟着。
易中海想湊上去,被易大媽給拉住了。
閻埠貴抱着滿是污穢的被子,心疼得把牙咬碎了。
“俺的新花被子.”
眼看着賈家一家子從院子裏消失,所有住戶臉上都多了一絲笑容。
院子裏最作的那家人不在了,難道不是件喜事?
現在大夥就盼望着這家人能在醫院多住些日子,也好多過幾天安穩的日子。
王衛東看着衆人散去,才重新躺倒在炕上。
趁着婁家跑路的消息還沒爆出來,他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等到明天,估計四合院和軋鋼廠都會熱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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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簽到成功,獎勵金錢五塊,休閑西服兩套,中山裝三套,發膠一瓶。”
王衛東瞪大眼睛。
果然,這破簽到系統還真是什麽都有呢!
竟然都開始獎勵衣服了。
這是知道他要去港城參加博覽會?
抛掉腦海中亂七八糟的想法,王衛東從炕上爬了起來。
洗漱完後,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便出門去了。
婁曉娥不在他連做早餐的心思都沒有了。
媳婦的離開,終究還是對王衛東造成了一點影響。
以前沒結婚的時候,王衛東還時不時的自己動手做做早餐。
現在反而開始變得懶惰起來。
得,去前門大街吃鹵煮火燒吧。
出了門,四合院經過消防隊的沖刷,水泥地面幹淨無比。
但屋檐下,空空如也。
自行車不見了?
王衛東愣了一下,才想到那輛二八大杠,昨天被婁曉娥騎去了婁家。
很有可能已經被當成婁家的非法财産一起封存起來。
他苦笑兩聲,心情憂郁起來。
僅僅是短短的一個月,婁曉娥的痕迹已經遍布在他的生活中。
不過想到還能在港城見面,王衛東強迫自己打起精神,用手狠狠的搓了搓臉。
迎接即将到來的暴風雨。
王衛東從戒指倉庫中取出一輛上次抽中的新自行車。
迎着寒風和朝陽,向軋鋼廠奔馳。
路過大門崗,王衛東就感覺到了異常。
那兩個平日見了很是熱情,稱兄道弟的保衛幹事,看到王衛東過來時,竟把目光扭向别出。
果然,婁家跑路的消息,已經走露了。
王衛東身爲婁家的女婿,自然會受到牽連。
這些人生怕受到牽連。
以己度人,王衛東一點都不埋怨他們,反而沖着他們笑了笑,騎着車子進了軋鋼廠。
軋鋼廠路邊的青松下,等着車間開門的工人們聚在一起,讨論得熱火朝天。
“你們知道嗎?我聽我小子的二舅說,李副廠長被抓了!”
“嗨,我不但知道被抓了,還知道爲啥被抓。他和婁半城聯合走私文物。”
“啧啧,走私文物,這下子要吃槍子了。”
“要我說,還是人家婁半城是個人物,不知道從哪裏聽到的風聲,竟然跑了。”
“不但跑了,還把貴重物品給帶走了。”
“我覺得肯定是有人給婁家通風報信,這内鬼,指不定就是咱軋鋼廠的!”
“我記得第十一車間的主任王衛東,就是婁家的女婿吧。”
“您這意思,是想說王衛東很有可能給婁家通風報信了?”
“我可啥都沒說!”
“呀,今天的天氣真的好,青空萬裏。”
衆工人看到王衛東經過時,頓時閉上嘴巴,擡頭看向陰沉的天空。
王衛東裝作沒聽到工人們談論的内容,微笑着沖他打招呼。
并順便把說自己是内鬼那小子的臉給記在心中。
鉗工車間的郭大錘?很好!
雖然婁家跑路的事情,确實和自己有關,但王衛東并不覺得會有人知道真相。
這人明擺着就是想往他身上潑髒水。
不能慣着!
十一車間,臨時工們看到王衛東進來,不約而同的從縫紉機前站起身,朝他遞來了關切的目光。
這目光讓王衛東冰冷的心多了一點溫暖。
趙解放磨磨蹭蹭的來到王衛東身邊,小心翼翼的問:“主任,您還好吧?”
王衛東看了趙解放和他身後的那些臨時工們一眼:“都聽說了?”
趙解放點點頭,拍着胸脯:“今早很多人在廠裏讨論這事,不過我們相信主任您一定是清白的。”
王衛東拍拍趙解放的肩膀:“謝謝你們的關心。
我沒事,不過這主任的位置,可能暫時要由江工代替了。
副主任由俞長生代替。”
趙解放聽到這話,神情更加的擔憂了。
“那主任您呢?不會要離開軋鋼廠吧?”
“當然不會,除了軋鋼廠我能去哪?放心吧,這就是正常流程,等過段時間就好,你們好好做事,這件事情不會影響到你們的。”
趙解放聞言歎了口氣。
他們雖然擔心這件事會影響到扶貧項目,但對于給他們機會的王衛東還是很關心。
這麽好的人,就這麽被牽連了。
太可惜!
王衛東看出了他們的心思,勸慰了幾句後,便到到了江工和俞長生,跟他們交代一些相關事宜。
雖然楊廠長說過,用不了多久他就會複職,但總該做出個樣子來。
交代完事項後,王衛東便離開了車間。
這段時間就當是給自己放假,好好的休息一下。
不過在離開前,王衛東覺得自己應該跟楊廠長說一聲。
總不能不聲不響的離開。
然而來到廠長辦公室的時候,王衛東卻撲了個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