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
紅星軋鋼廠一車間内。
臨近年底,車間任務重,工人們加班加點趕活,車間内一派熱火朝天。
連易中海這個八級鉗工,也拿起锉刀,幫忙打磨工件。
車間角落裏的秦淮茹還是一如既往的偷懶,拿着黑鐵棍在套筒裏來回抽插。
她時不時和身邊的男工友們,開兩句玩笑話,試探中午能不能換兩個熱饅頭。
那些男工友在她酥麻的聲音中,渾身發熱,也無心工作,手頭自然慢下來。
遠處,貓在門口的車間主任劉明義早就盯上秦淮茹。
這半個月,他每次轉到車間,都看到秦淮茹在裝套筒,還以爲她變勤快了。
沒想到,竟然玩這種糊弄人的把戲。
并且,還帶動周圍的工人怠工。
秦淮茹簡直就是一根攪屎棍。
這不就像那個卡車司機提醒的那樣,工人們都不拿我當豆包了?
以往看在易中海的面子上,劉明義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許會放她一馬。
現在不行,年底産量大評比,關系到他的榮譽和前途。
想到這,劉明義闆着臉,氣勢洶洶的朝秦淮茹走去。
秦淮茹偷懶早練出經驗,劉明義剛進門,她就看到了。
她連忙把手頭上裝配好的工件,扔到旁邊,然後又拿起一根黑鐵棍,一個套筒。
裝模作樣,幹起來。
劉明義走到秦淮茹面前,冷着臉。
秦淮茹見劉明義臉色鐵青,心知不妙,還沒等他開口,就仰着粉嫩小臉,妩媚一笑:“劉主任,你看我做的套筒合格嗎?”
“你看,嚴絲合縫。”
說着,她白皙纖細的小手拿起套筒,抽插兩下,仰起小臉,一副等待表揚的樣子。
裝,這娘們太會裝了!
知道内情的劉明義自然不會上當,拿起黑鐵棍敲了敲工具台:“站起來!”
“這麽兇幹啥都是同志。”秦淮茹嘴裏嘟囔着,緩緩站起身。
劉明義轉過身,看着那些正在忙碌的工人,拍了拍手:“現在,大夥都停一停。”
“開會!”
工人們停下手中的活,紛紛圍過來,小聲嘀咕。
“秦淮茹這懶娘們被抓包了吧。”
“活該,誰讓她仗着有人撐腰,整日偷懶。”
“小點聲,易中海就在後面。”
他們看到劉明義這架勢,就知道逮到秦淮茹了,一臉幸災樂禍。
易中海臉色鐵青,把錘頭扔在地上,遲疑了一下,也晃悠着走過來。
劉明義看到大夥都圍上來了,指着秦淮茹,義正嚴詞:“大家都看看,咱們車間可是出了一位大能人。”
說着,他拿起工具台上孤零零的工件,展示給衆人。
“一天就做一個工件!”
工人們齊齊倒吸一口氣。
“這懶婆娘也太過分了吧,咱們一天要做兩百多個工件。”
“這下抓瞎了吧,看劉主任的樣子,不會輕饒她。”
“怕啥,人家有人撐腰。”
秦淮茹臉一下子紅到耳朵根,連忙狡辯:“劉主任,我做的那些工件,老王早就運走了。”
老王是車間裏四十多歲的光杆子,負責把工件送入倉庫,從秦淮茹進廠後,沒少送她饅頭。
用後世的話說,就是舔狗。
“老王運走了?”劉明義對她的話,自然是不相信。
他從人群中找出一個面容猥瑣的小個子,指了指:“老王,你說,今天從秦淮茹這裏運走多少工件。”
那個成爲衆人注視焦點的小個子渾身一震,忍不住倒退一步。
心中暗罵,這傻婆娘,把俺拉下水做啥。
俺不就是占點小便宜嗎?那也是用真饅頭換的!
這完全是兩個饅頭的交情啊,你也好意思把俺牽扯進來。
看劉明義的樣子,今天不收拾秦淮茹,誓不罷休。
老王自然不會爲秦淮茹扛事。
他讪笑道:“主任,小秦同志工具台上一直都是空的,俺運啥啊?”
此言一出,秦淮茹心直落萬丈深淵。
果然,男人都是大豬蹄子,一點都靠不住。
她眼角瞬間紅潤起來,用手撥弄一下頭發,楚楚可憐的綠茶婊頓時上身。
“主任,你知道,俺家有三個孩子,一個老奶奶,男人又癱瘓在床。”秦淮茹說着,演技上身,眼角的淚水滴落下來。
“每天,我回去要照顧孩子,照顧男人,累得個半死.”
她那可憐楚楚的樣子,引得許多男工人都一陣心軟,女同志們紛紛暗中撇嘴。
劉明義卻鐵了心要殺雞儆猴,冷笑道:“秦淮茹,你家有困難不假,可誰家又沒困難?”
說着,他連續指了幾位工人:“劉建國,老爹癱瘓,老娘跟人跑了,年年都是先進工人。”
“還有,張鐵蛋,七個兄弟姐妹,他是老大,每天都要照顧弟弟妹妹,人家也沒耽誤生産。”
這番話,讓秦淮茹羞得擡不起頭,她眼盯着地面,隻想找一個縫鑽進去,心中暗罵,一大爺,還不站出來!
劉明義看到秦淮茹被自己說得開不了口,心中有點小得意,冷笑道:“所以,你就是懶。”
“你這種懶人,咱們一車間盛不下!”
“這樣吧,也不爲難你,明天我就給廠裏打報告,把你調走。”
“至于分去喂豬,還是掃廁所,就看你的運氣了!”
秦淮茹渾身一顫,牙齒幾乎把嘴唇咬破,讓她去喂豬掃廁所,還不如要她的命。
現在隻希望一大爺能站出來說句話了。
誠如秦淮茹所願,易中海見劉明義把話說到這個程度,知道再不站出來,小秦這一關是過不去了。
這些天,他一直避嫌,不跟秦淮茹接觸。
但是,畢竟打斷骨頭連着筋,想到也以往的好處,也不能讓秦淮茹真去喂豬。
易中海輕咳兩聲,分開人群走上前。
衆人見易中海走出,都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
這位八級老鉗工,沒少給徒弟擦屁股。
劉明義的臉一下子黑下來,易中海是車間的大師傅,手法精妙。
很多精密配件,離開他,壓根無法組裝。
一般情況下,不能輕易得罪。
劉明義早有準備,搶先說道:“老易,你來得正好,你說說,秦淮茹這種偷懶的行爲,是不是太惡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