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衛東。
剛才扔出黑鐵棍,一擊命中的是王衛東!
衆人詫異,這老司機真速度。
韓所長跑過去,踢年輕人一腳:“好小子,還敢逃跑。”
那小青年竟然沒事,還能緩緩坐起來,捂着腦袋,痛苦的呻吟。
看來王衛東是留了手。
韓所長沉聲:“你小子也是運氣好,剛才沒那根搖把,你這條小命就完了!”
然後擡起頭看向王衛東。
“衛東,手法不錯,這麽遠,一下子正中腦門,不簡單。”
王衛東撓了撓頭:“誰讓咱是司機呢,整天擺弄搖把,都練出手感了。”
卡車的搖把是實心鐵柱,重量足有二十多斤,插進發動機是搖把,扔出去就是暗器。
李愛國也帶着兩位公安同志走了過來,夾起小青年,甩到車上。
“唉,你是圖啥呢,現在又多加一條罪名。”
他又走到王衛身邊,笑道:“我還以爲你小子,會掏槍呢。”
哈,剛才忘了
王衛東隻能搖頭苦笑:“槍,怎能輕易示人!”
“也對.”李愛國思索一下,覺得有點怪,又想不出來。
王衛東用毛巾,把黑色搖把上沾染的紅色拭幹淨,這才插進發動機裏,搖着卡車,駛離鴿市。
把卡車往派出所門口一停,公安同志們先把雞,鴨,鴿子還有那頭小豬趕到派出所裏。
這是證據,可不能丢失。
各種小動物胡亂叫喚,一時間派出所變得跟菜市場一樣。
然後就是抓到的人犯了。
那些農民和十幾個票販子還能走進派出所。
偷手表那小青年和供銷社主任已經軟灘到卡車上,韓所長不得不讓幾個公安同志把他們扛進去。
小青年還好說,估計關上十幾年就能放出來,還能見到新鮮太陽。
那個供銷社主任,弄不好要吃槍子。
王衛東心中暗自告誡自己,萬事小心。
這年頭雖然沒有監控,卻有無數人肉監控器,還是帶智能分析的那一種。
這時已經是清晨,居民們陸續起床上班。
道路上的人,路過派出所門口,見這麽大陣仗,難免駐足看幾眼。
四合院裏的噙們也不例外。
“那不是咱大院裏的王衛東嗎,怎麽幫派出所開車?”
“可能是幫扶任務吧,聽說傻柱說,昨天晚上廠裏特意安排給李愛國和王衛東開小竈,豬頭炖粉條,老香了。”
“看他和韓所長有說有笑的,兩人關系肯定不錯。”
“啧啧,和王衛東這下牛大發了。”
“唉,以後咱大院裏有些人要注意了。”
“對了,今天早晨,怎麽沒有看到三大爺?”
大院裏的人,開始回憶是否得罪過王衛東。
秦淮茹臉色鐵青,挎着打着補丁的布兜,連忙走開。
卡車上的東西搬完,人犯都押走,王衛東和韓所長寒暄幾句。
“衛東,你小子不錯,以後多來派出所玩。”
“一定,韓所,你以後就是我哥。”
韓所長:
揮手告别韓所長,王衛東和李愛國開着車,返回紅星軋鋼廠。
一路上,李愛國都在打量王衛東。
“愛國哥,你看啥?”王衛東被看得有點發毛。
李愛國收回目光,笑着搖頭:“你小子,這嘴口甜得跟蜜一樣,不在廠子裏當個領導,浪費了。”
王衛東一面踩離合換擋,一面苦笑:“當領導,哪有我當卡車司機自由,每天開着卡車,到處跑。”
“領導都是領導編制,咱是工人。”
“況且,和人相比,我更信任卡車。”
“隻要你伺候好他,加滿油,踩上油門,它就會跑。”
這句話讓李愛國陡然動容,長歎一口氣:“是啊,人太複雜了。”
這似有感觸的話,讓王衛東心中一動,問道:
“愛國哥,你當年是咋離開公安部門,來到軋鋼廠?”
“當然是被人排擠出去的呗!”李愛國也沒當王衛東是外人,把悶在心裏數十年的過往心酸,一五一十向王衛東講了一遍。
沒有出乎王衛東的意料,李愛國是老兵出身,真正上過戰場,流過血的那一種。
退役後被安排到公安部門,結果性子太直,得罪了不少人。
後來就被下放到了紅星軋鋼廠。
咳,無論哪個時代都是一樣。
到了軋鋼廠後,李愛國也算看透了,對一些事情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要依照他以前的脾氣,傻柱前一陣子偷食堂鹵雞的事情,不會輕易了結。
回到軋鋼廠已經是正午時分。
王衛東把卡車停好,俞長生正好拿着飯盒從調度室出來。
“長生,謝謝你,昨天幫我跑了一趟。”
“謝啥,誰讓你是我哥呢。”
王衛東看牛志軍的卡車還停在原地:“牛隊請假了?”
“好像是他兒子要動手術,今天瘦猴替他跑車。”俞長生說着,好像想起什麽,轉身跑進調度室,拿出一張調度表。
“衛東哥,本來這些應該你安排的,早晨你不在,我就做主讓司機們先發車了。”
王衛東接過調度表看兩眼,俞長生是車隊老人,安排得都很貼切。
“你安排得不錯。”
車隊每個司機都有各自熟悉的路線,安排車次是要考慮到這一點。
車隊裏有幾個老司機有點壞毛病,盡量少派他們拉長途。
會影響家庭和諧。
“衛東哥,你還沒吃飯吧,咱們一起?”俞長生又跑進調度室,幫王衛東拿飯盒。
“等一下,我覺得輪毂螺絲有點松。”
王衛東說着,走到修理車間找了一把33的扳手,把螺絲擰緊,然後再回半圈。
這讓拿着兩個飯盒的俞長生有點感慨。
每次出發前和回來後,王衛東都會檢查車輛,發現問題,立馬解決。
王衛東的卡車,也是車隊出故障最少的。
俞長生看到已經陸續有工人從食堂裏走出來,也着急了。
“衛東哥,快走吧,再晚一點,食堂就沒菜了。”
王衛東知道,爲了避免浪費,紅星軋鋼廠食堂炒的菜基本都不夠工人吃,去晚一點的話,隻有啃一點冷窩窩頭。
至于傻柱爲何每天都能搞到兩盒剩菜,也隻有傻柱清楚。
“走!”
他順手把扳手插在腰間,在水池裏洗一把手,就和俞長生向食堂走去。
咳,中午是白蘿蔔炖胡蘿蔔,太難吃。
吃過午飯,下午沒有跑車任務,俞長生和瘦猴他們蹲在背風處曬太陽。
王衛東本應該趁着下午的空擋,去醫院看看小牛。
可想到小牛應該剛動過手術不久,牛家一大杆子人正在忙活。
現在去,隻能是添亂。
況且,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去做。
就委托俞長生照看車隊,騎着自行車,晃悠着向廠大門走去。
“衛東哥,這會有事出去啊?”門口的保衛幹事看到他,比以往熱情許多,連忙跑出來打開大門。
昨天晚上,算是投名狀。
王衛東笑着掏出紅盒百花,給幾個保衛幹事,每人散上一根。
然後騎上自行車,直奔派出所。
閻埠貴,等着我。
(本章完)